第十六章定格
有缘的人一定有相遇的那一天。边清浅从浅水公司辞职，而柴槿棉将在毕业之后就会入职公司。 看完电影，柴槿棉涌上不舍的情绪。明天就要离开了，离开了公司，也不能看到边jiejie。柴槿棉抱住边清浅。她为边清浅感到伤心，明明那么有能力的人，却主动请辞离开自己热爱的岗位。 “我好不容易才进来。”柴槿棉有些失落。边清浅知道她说这话的涵义。 “所以，更要加油了，不是吗？” 我想说，我来了，你却离开了。柴槿棉以为边清浅没有听懂自己的话，说：“嗯。” 当初入职的突然性、自身原因以及对公司其他人愧疚，我不愿与公司的员工交流。传言、公司工作氛围不佳都是自己一步步造成的。 本来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可是如果因为自己波及别人、公司的发展一切都晚了，迟早有一天要解决的，倒不如趁所有人都在场全都说清楚。 柴槿棉不舍得松手。她不会安慰人，如果陪伴可以让边清浅好受一些，那时间就久一点吧，就像那次边jiejie带伤心的自己去看星星。 “我没事。” 她抱得好紧，而且抱了很久。边清浅有些不自然了，然而柴槿棉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要不，你毕业的时候，我去看你。” “真的吗？” “嗯，我也想看看母校变成什么样子了。” 再见的约定，似乎安慰到了柴槿棉。回到了自己的家，打开礼盒。10cm的小猫毛绒玩偶。她是把自己送给我了吗？ 柴槿棉揉了揉小猫毛绒玩偶。她很喜欢。重新用礼盒包好，放到了箱子最里面。柴槿棉习惯上网搜了礼物的价格，呆住了。2000元，很贵。她的礼物远不及零头贵。 柴槿棉：我很喜欢 边清浅：喜欢就好。 实习结束后，柴槿棉专心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爸爸还是靠着呼吸机维持生活，mama经常回家了，与柴槿棉一起吃饭的时间次数也多了。但话题还是离不开让自己趁早结婚。 “妈，你真的很奇怪。” 柴槿棉mama将鸡rou夹到柴槿棉的碗里。“多吃点。”柴槿棉mama在想到底应不应该将真相告诉柴槿棉。爸爸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导致。 “妈，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现在一定要结婚。有什么好处吗？”柴槿棉虽然不理解mama的想法，但平静问出自己的疑问。她快毕业了，她可以为家出一份力。 “前段时间，我不是去浅水公司实习吗。我通过了她们公司的欲招，毕业之后直接去工作。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 柴槿棉mama放下筷子，她并不是担心自己优秀的女儿，找不到工作。 “我怕我出事之后，没有人为你做主。” “不，怎么可能呢。我mama福大命大。”柴槿棉有点慌张，她怕mama一语成谶。爸爸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mama不能再出事了，一定不能。 “听话孩子，我不强迫你跟某一位结婚。但是我真的害怕要是我出事了，你的背后没有人。”柴槿棉mama想说关于她爸爸的事，还是考虑到柴槿棉的精神状态。没有开口。 “那些人有实力，名声也不错。要是你和某一位聊的来，提早定下来也让我放心。” “妈，一定要这样吗？” 柴槿棉的mama没说话，握着筷子，在水煮rou片里面翻了又翻，挑了一片又大又厚的rou片，放到柴槿棉碗里。 自从那次在餐桌谈话后，柴槿棉mama回家吃饭的次数少了。柴槿棉不免多想：是自己让妈不省心，她自然不愿看见我了。因为准备毕业，所以这段时间柴槿棉也能清净，之后的事情再说吧。 “妈，不要，不要。”房间开着空调，柴槿棉的额头依旧出了汗，手紧紧攥着床单，像是能抓住什么。一场连续不断的噩梦，终于在早晨6点结束。 上午10点毕业典礼正式开始。 柴槿棉坐在学校的树林的长椅上，手中是一张打印好的发言稿。妆容不像往日的素和淡，加深了眼线和眼影，口红也换成深色号。当然这些，并不是为了出风头。只是早上起来，柴槿棉发现自己太憔悴了，黑眼圈重。这副样子换在平时，柴槿棉也很少管。但今日自己上台发言，所有人都会看到。太丧气了上不了台面。 学校开放，各个地方畅通无所。边清浅在校园的闲逛，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柴槿棉，身穿学士服，嘴里还在小声念叨什么。站在一侧观察许久，柴槿棉并没有发现她。她不动声色走过去坐在了柴槿棉的旁边。 柴槿棉只感觉有人来了，精力不允许她去深究是谁。直到不经意的一瞥，才知道身穿牛仔裤的人是边清浅。 “好久不见。”边清浅率先打招呼。 “好久不见。” 刚刚不精打彩的样子全被边jiejie看在眼里。柴槿棉有点不想面对边清浅。 “上台发言紧张吗？” “有点。”柴槿棉回答到。边清浅已经看出柴槿棉的心情低落，以为是因为发言稿。 “当年我毕业的时候，也上台发言了。”为数不多可以想起来的记忆，“我看着下面那些人就紧张，然后我把眼睛摘下来，一片模糊。我立马就不紧张了。” “原来，边jiejie也会紧张。” 上台发言是真的，紧张也有，倒也没有严重到摘下眼睛的程度。经边清浅一说，柴槿棉的心情的确好多了。 所有毕业生落坐，毕业典礼正式开始。边清浅坐在优秀校友一排。优秀毕业生柴槿棉压轴出场，全场掌声雷动，灯光追随着柴槿棉的脚步，最终全部亮起。 大学四年，柴槿棉多次取得专业第一，因此而名扬同届，也因她端正素净的长相，只见一眼也无法忘怀。现在她一改以前的形容，妆容将她刻画得端庄大气。 “好美。”底下有人大胆喊道。台上的领导为了维持局面，假咳了几声。 柴槿棉发言完，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紧张柴槿棉眼神不受控制看向边清浅，而边清浅全神贯注听自己发言，她迅速收回眼神。心里只想不能让边jiejie看笑话。 柴槿棉的小动作怎会逃过边清浅的眼睛。每当柴槿棉看自己的一瞬间，总是觉得如此才是她，总觉得这样的她迷人得紧，只是时间太短，无法描绘出完整的她。 盛大的毕业典礼结束了，逝去的年少朝气以专属拓印宣告作品完成。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为底线，为创造理想生活为目标，遵自己的意志为准则，开启属于自己的生活新阶段。 柴槿棉的身边围着一群人，男男女女将她围在舞台的台阶处，进退两难。边清浅在报告厅外等着柴槿棉，等了许久都未见人。 “不好意思，我朋友还在那里等我。有缘再见。”时间耽搁太长了，柴槿棉厚着脸皮向众人告辞，走到了边清浅旁边。 “哇，美女只跟美女玩，好养眼。” “这个人我认识，是优秀校友边清浅。听说，这个人四年都是专业第一，比柴槿棉还夸张。” “天啊，优秀的人也只跟优秀的人玩。” 柴槿棉将学士帽折好，用手拿着。“为什么不带着呢？”边清浅有点疑惑。 “太重了，我承受不起。”柴槿棉回答完，似是卸下千万斤的重担。可是这担还是得背。“边jiejie，你工作找好没。” “我好歹是这个学校毕业，怎么会失业。”边清浅回答。 两人在校园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校园的打卡点。毕业典礼之后，许真不知道去哪里了。还没跟她拍照呢？ “你想拍照？” “我还好。” “今天的妆容很好看，不拍一张可惜了。”边清浅邀请柴槿棉，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上次爬山，她就是这样邀请我的。 打卡点，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现在插过去，肯定不行。边清浅领着柴槿棉走到打卡点附近，两人都看到了不远处的许真和滕芸。 “她们何时关系这么好了。” 柴槿棉表示她不清楚。两人走到滕芸和许真后面，距离近，在边清浅眼里。她们的氛围并不像朋友，滕芸也很少对朋友这样，直觉告诉边清浅不对劲，不对劲。得找个时间问清楚。 “滕芸jiejie，你也在这里。” 紧靠在一起的两人被柴槿棉打招呼吓了一跳。滕芸看到了柴槿棉后面的边清浅，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下她和边清浅两人一起栽一对好友手里了。 “是啊，许真叫我有偿给她拍照。我就来了。”滕芸解释道。 “我怎么不知你有这规矩”边清浅审视般看着滕芸，“你说，请你拍照要多少钱。我也拍照。” 边清浅透过一股寒心的气，滕芸觉着自己难逃盘问。“帮忙根本不用给钱，你要拍照吗？”滕芸拿走边清浅的手机，“我来帮你和柴槿棉拍照，不要钱。”滕芸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cp上。 “小棉来。” 小棉？边jiejie还是第一次这么叫我。 啧啧，还小棉，这么亲热。 她怎么给别人拍照去了，我可是花了钱的。许真坐在草坪上，静静欣赏边清浅和柴槿棉。远处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果然换了一种风格，桃花运也旺了起来。 “要不学士帽带上吗？反正也是最后一次带了。”边清浅劝说道。柴槿棉想了几秒，将学士帽展开。没有镜子，学士帽有点歪。 “别动，歪了。” 边清浅抬手整理学士帽，两人的距离近，柴槿棉又闻到了当初在电梯的古木香。边清浅身高172，仅仅四cm的差距，从某种角度来看，柴槿棉像是依偎在边清浅的怀里。摄像师滕芸抓住角度一张搞定。 柴槿棉小心翼翼地望向边清浅，轮廓分明的下颚角，以及：上翘的长睫毛下微微开扇的丹凤眼，令柴槿棉忘记了呼吸。怎么生的如此好看。摄像机站在边清浅的侧后方，拍下了在这张柴槿棉心动的开始。 已经整理好学士帽的边清浅，满意欣赏几秒，又将帽穗捋顺。她注意到柴槿棉用红丝带绑头发的习惯依旧存在。边清浅的眼睛不敢看向柴槿棉，今天她太令自己向往，害怕一眼就再难忘记。以后又很难见面了，越回忆就会越思念。 观察到滕芸在柴槿棉的斜后方，边清浅转身。摄像机定格了边清浅转身，那双丹凤眼里升出无尽落寞之意，柴槿棉的手欲抓住边清浅。滕芸见边清浅回避她，插着腰发出“挽着”的指令 两人并排而站，柴槿棉挽上了边清浅的手臂，而边清浅还是之前的那个不近人情的边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