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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卍乙女】这是个人都会对我一见钟情的该死世界

    

【东卍乙女】这是个人都会对我一见钟情的该死世界



    你恨透了这个世界。

    恨透了,受够了。

    这个该死的只要是个人就会对你一见钟情的世界。

    关于穿越,你是没想到的,在过马路的时候被“异世界穿越装置”俗称卡车飞驰一头撞死时,你对现世的念想一点都没有除了疼痛之外还在兴奋那死后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

    可能就是你的不按常理出牌戳中了老天爷的不爽神经。这该死的老天爷就把你送进了另一个世界,还说什么“女人怎么可以不好好体会爱情就死去呢”“对这个世界居然一点粉红念想都没有实在太可怜了”,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硬是给你塞了一个“人见人爱buff”说让你在新世界好好体会爱的滋润那滋味是多么美妙。

    你除了觉得生草和日狗在转生成三岁小孩屁孩的当天就冲着晴空万里的老天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然后,然后大家猜猜这个狗屁老天是怎么让你好好体会爱的滋润的?

    开局就把你投到父母双亡的事故现场。

    让你一个披着三岁孩子皮的成年人硬生生瞪大眼睛观摩了变态杀人魔捅烂两个可以被打上马赛克的rou饼状“父母”。而那个超级眼熟的变态杀人魔呢?带着满身鲜血嘴里呢喃着你的名字就要冲你扑过来,那画面简直了。

    接着他就被跑进来的警察击毙了。

    当场击毙。

    三岁小孩幼稚的裙摆上浸透了双亲的血液,稚嫩的小脸爬满凶手热乎的红液,就算是再可爱的孩子在这样的洗礼下也好不过那从炼狱血池中狼狈爬窜的小鬼,更别说喜或怜爱,任谁看了都要惊声尖叫。

    但是,

    “我……爱你……爱你…爱你啊…小天使………抓住你了…嘻嘻…”

    那凶手死死拉住你的小手,死不瞑目地瞪大眼睛直勾勾看你直到死去灰暗任保留了那几近癫狂的神采。

    糟透了,全都糟透了.

    你的胃酸翻滚被那陌生、不知从何而来的爱意惹得几近呕吐。

    恶心。

    好恶心.

    而这仅仅是该死的“老天爷”,送给你的见面礼.

    …

    …

    …

    …

    …

    …

    【你要快乐啊,你要开心啊,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不爱你~没有人会舍得让你孤苦伶仃,多好啊女孩,你会被爱,一直一直直到永远,多棒?这难道不是所有人梦寐以求最好的礼物吗?我是多么宠爱你.】

    …

    …

    “那真是谢谢你大爷啊老天爷.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最宠爱的人是谁,”

    “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你所爱的世界之子杀死.”

    …

    …

    …

    …

    …

    …

    十岁,横滨某处福利院。

    浑浑噩噩在这该死的世界摸爬滚打的七年让你无时不刻不记恨、不痛恨这该死的老天爷。而今你又混到了一个如何惹人怜爱的悲惨身世?是悲惨养父母死于熊熊大火,还是悲惨你在大火中毁了容貌亦或是悲惨无人愿意收养以至于无依无靠的你兜兜转转被扔来这孤僻的福利院呢?

    这些不过都是该死的老天狗屎的设定!

    不过全都是为了让你被爱设置的诡计!

    你明明应该被大火烧死才对.你如此气愤地回想,因为那一把吞噬一切的大火就是由你点燃的!那对狗屎的恋童癖人渣养父母,就是你亲手用冰锄敲破了他们的脑瓜!

    鬼知道这七年里收养你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那成年人卑劣的欲望赤裸地袒露在一个孩子面前令你晕头、令你作呕,让你无可抑制内心的暴戾,

    太恶心,太恶心了。

    不论是那些兴奋的粗喘还是粘稠的体液,不论是那些肆意爱抚的大手还是狗一样狂舔舐而来的舌头,而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无止境的爱语,宛若魔咒,宛若粗粝的手掌拽紧、殴打你的胃袋让你干呕、让你呕吐让你的胃酸倒流。

    你在深夜敲了死他们,像一只小猫,可爱的瓷娃娃打开了沉寂的大门,连月亮啊凄冷的光都为这出悲剧投下聚光灯,多么美妙,一切痛苦都要结束啦,颅骨啊,如此坚硬,承压200-500公斤的硬骨头,在手握冰锄寄居着成年人灵魂的孩子面前也不过是像夏天的西瓜或冰沙被捣得破裂开来。

    多么滑稽。天真可爱的女孩抹去血渍,一把火点燃那泼了油的尸体。

    真好一切都结束了。连空气中让人窒息的焦味都是那么让人愉快,你躺倒在熊熊烈火中,对这狗屎的上天竖起中指——

    可去他的吧狗屎!你马上就去死!

    可结果呢?结果呢?

    你活了下来。

    毫无道理,明明那烈火焚身的痛不欲生的感觉是那么清晰。

    但是你活下来了。

    你?活?下?来?了。

    没有人会不心疼经历过事故放声痛哭的孩子,可那那撕心裂肺如幼兽般的嘶吼吓到不少人。但很棒,你毁容了又哭得那么丑那么难看那么可怕,那些原本觊觎你的人一下便对你消了兴趣。

    真好啊真好啊。

    于是你就被踢进了福利院。

    为什么不直接让你一个小穷光蛋流落街头呢?你不止一次那么想过,随便拿点什么,划破你的手腕也好割破你的喉咙也好还是在肚子上开个洞吧,

    你总不可能每一次都活下来吧?是啊,你每一次都活下来了。

    你气得把福利院的午餐面包全都喂了麻雀,可那挥舞着面包碎屑的小手一下就被另一只手拽紧扣在了手心,熟悉的湿意和温度,让你的瞳孔紧缩——恶心。

    “真是好危险啊奈奈。”

    重击过去的手肘被轻易接住甚至带有力道地被扭转让你生生成了一副受制于人的姿态,被黑川伊佐那扣着手臂压制,手指和面包一起被吃到了嘴巴里,湿软的黏腻的,就如同黑川伊佐那扭曲的爱意一样让人感到不适。

    “你是狗吗?鹤蝶,管好他。”

    和发疯的黑川伊佐那说什么都是无用功,你深知如此,即使对方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但那童稚的躯壳下却寄宿着偏执至极的灵魂,如黏着漆黑的淤泥被暴戾所宠爱难以洗涤。

    被黏上是刚来福利院的事情。

    毁了容貌又家破人亡的小姑娘会被大人们同情怜惜但这在孩子们中间可并不管用,小孩只关心为什么她分到的蛋糕会比自已大亦或是为什么她得到的糖果比自已多这种小事,而嫉妒和厌恶也是那么单纯和直白,不过一星期你就完全被孤立了。

    下起的大雪的夜里被同屋的小女孩泼湿了床单,从储藏室拿干燥的被单回来门从里面被锁住了。

    好样的。如果你的冰锄还在就应该给那屋的死孩子们每人都来那么一下。

    那是很冷的雪天,随口呼出的气体都能在在空气中化作一小片云彩,寒冷得那么刺骨,可比起那些莫名其妙的爱意,你反而更喜欢被这样讨厌。

    你在结冰的洗手池用冰水拍打小脸,路灯不算明亮但在雪天很亮堂,裹着脸蛋的纱布、绷带落了满地,那该说是被大火灼烧以至的狰狞伤口不见踪影,光洁无瑕的小脸像剥壳的鸡蛋般光滑,良好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但你只觉得糟透了。

    你想如果你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被冻死就好了,毕竟你只穿了单薄的睡衣光着被冻得通红的小脚,福利院的被子薄薄一层让人感受不到温暖,如果你就这样冻死就好了,把自已埋到雪里,等第二天早晨铲雪的人发现自已的尸体,而一切都说得通很完美。

    可是该死的老天爷怎么会顺了你的意呢?他让“国王”和“仆人”先发现了你。

    在国王小小的城堡里,小小的女孩沉睡在其中就像童话里酣睡的小公主,像等待被唤醒的小小雪精灵,黑发白肌漂亮得就像无暇白雪捏造的剔透小人让人怦然心动。

    以至等你睁开眼来,一切都晚了。

    你被发现了。被偏执的小国王和忠诚的小仆人围困在了城堡中。

    “你,成为我的东西吧。”白发的小国王笑得开怀稚嫩的小脸上甚至多了一丝红晕。

    很可爱。但是你怎么可能会成为小屁孩的东西啊?更不要说这个小孩的眼神简直像极了那些恶心的成年人,虽不能说是如出一辙,但是怎么可能会有小孩说出话来时是那么一副病态的模样?连话语间的强硬和胁迫都,

    你真讨厌这样的孩子。

    以及默不作声的小仆人,你一样讨厌他看你的眼神。但女孩到底是鲜花和白雪做成的,就连讽刺的神情都让人觉得漂亮——

    “你的头套在马桶里被冲走了吗?”

    不得了。鹤蝶在见到你的第十五分钟如此想到。

    你的确是鹤蝶所见过最不得了的女孩了,没有哪个女孩会不爱惜自已的,在福利院里稍微漂亮一点的小女孩们都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已的脸蛋展示自已多么可爱多么乖巧这样才好被善良又体面的家庭收养。

    但你好像完全不一样,你似乎不期待被收养,你也学不会自爱,

    鹤蝶不止一次看过你用什么东西把手腕割开,鲜血顺着幼女脆弱的手腕汩汩落下而你还在咯咯嬉笑,鹤蝶冲上去撕了衣服帮你包住过,但是你那么狠心啊,把他狠狠踢开了,甚至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

    很多次鹤蝶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自已,伊佐那说你是他的东西,在他允许你死之前你都会活下来。白发黑皮的少年笑,把自残的女孩狠狠摁在地上,抓着她柔顺的头发磕破了女孩白雪的额,

    “奈奈,你是我的东西吧,只有我可以伤害你,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把自已弄伤呢?”又一下,伊佐那把你的头磕在了地上。

    疼痛、要裂开的感觉从头皮深处传来,你痛的掉眼泪啊,但却可以在那双紫色的眼睛里看到爱意。

    真恶心。

    你吐了口血在伊佐那的脸上,然后被笑着的黑川第三次摁在地上摩擦。

    鹤蝶每次都会给你上药,不如说自从你们认识以来都是他在帮你上药,很奇怪的画面,明明都是三个小破孩,但是谁的身上都会有伤。

    你从来不好奇鹤蝶和伊佐那的闲暇时光是干什么的,他们最好是哪一天能被哪来的不良搞死在犄角旮旯,这样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多好。

    鹤蝶告诉你伊佐那之前被一群人围殴了,你拍拍手告诉他真棒,手腕晃动牵扯雪白绷带的模样花了鹤蝶的眼那上面还有丝丝渗出的猩红。

    不生气吗,你问鹤蝶。

    头发蓬松的小男孩没有他脸上的疤痕看起来那么可怕,被暖光镀层朦朦胧胧,轮廓柔和,很多时候你都在想鹤蝶是怎么和伊佐那混到一起去的?

    伊佐那会把他们都揍趴下的。鹤蝶摆弄着你的手腕打上少女心的蝴蝶结,用沾了碘的酒精棉给你处理额头的伤口,。

    “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呢?因为你们是朋友吗?”你问,他是指黑川伊佐那,你从来不叫他名字,而鹤蝶似乎很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冰冷的酒精棉贴着你的额直到变得暖呼,

    “伊佐那是国王,我是仆人,我们要建立国家。”

    回答的很认真的呢,你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觉得黑川和鹤蝶可爱,孩子的中二梦想,不管哪一个都戳到你这个恶劣大人的笑点。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你笑,即使是嘲笑鹤蝶也看呆了,耳朵有点红。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呢鹤蝶?是你的朋友吗还是国王的东西?”你故意的,看在鹤蝶平日里会给自已上药的份上你保持了那张笑脸算得上有耐心地询问眼前的小男孩,在长长久久的沉默之后,你听到了答案,和蚊子一样小声,

    “……朋友,奈奈是我的朋友。”

    “但是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做朋友,鹤蝶。”你说,戳碎男孩子脆弱的幻想,那么无情那么冷酷,

    “人类最好的朋友是狗哦,你是狗吗鹤蝶?凭什么说你是我的朋友呢?狗勾可是会保护我对我吐舌头的可爱小动物啊,你呢?在黑川伊佐那殴打我的时候你一直看着吧?我流血和哭泣的样子那么好看吗鹤蝶?”

    “你明明就很喜欢吧?”

    小小的女孩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剑插向鹤蝶的心脏,每一个问句落下鹤蝶的脸都要白上几分。你拉着他的领口把面色苍白的男孩拉到身前,一字一句,从瑰丽的唇中吐出比淬毒的箭分还要令他刺痛的话来,

    “你真恶心啊,鹤蝶。”

    “我最讨厌你了。”

    而那天后,鹤蝶再没见过你,他只记得你走时背影那么决绝,每一步都踩在他幼小破碎的心上,那么疼痛,却生生让他懂得了着迷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黑川伊佐那回来是三天后,他把群殴他的首领殴打了一顿,心情好得很,就从鹤蝶这里听到了你被收养的消息。

    “真是一份大礼啊,鹤蝶你说是吗?那我们就把出逃的公主抓回来吧,关到城堡里用铁链拴住,打断她爱跑的双腿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好。”

    同年,十岁。你被看到了没有受伤的脸,你被六本木的有钱人收养了。

    “如果再靠近我,我就再划一刀。”

    面对那愈演愈凶没有理由的爱,你已经相当娴熟了,用水果刀在自已的脸上划出血淋淋的痕迹,对方每靠近一步你就划一刀,而那男人哭喊得撕心裂肺只会让你烦躁,想也没想就给小脸又添了几刀,疼痛和血液在你的视线里早就麻木了,反正最后都会愈合地像没发生过一样。

    很成功的,对面该死的恋童癖没有再靠近你了,如果他一定要再靠近,你不介意用对方给的零花钱去买把高级冰锄让他和你的上一任养父母用同一种方法逝世。

    如果对方强迫你?笑话!和黑川伊佐那互殴,十次里面你也能把他摁在地上揍四次,虽然不是五五开但是黑川伊佐那简直就强得和怪物没有两样,明明只是个小屁孩,关于这一点你不止一次地咒骂过。

    你曾经想过所谓被老天爷宠爱的世界之子就是像黑川伊佐那这样的人吗?但是鹤蝶同样抗揍得离谱。你不是没想过干脆把他们两个一起杀了给这该死的老天爷开开眼界算了,但是烦欸,他们两个简直就像连体婴儿,不然就是落单了但是你刚好被殴打了,根本找不到好时机下手。

    原本你以为黑川伊佐那和鹤蝶可能是两个例外也说不定,后来你在放学路上的巷子里遇到了一对兄弟,才发现,什么该死的世界之子,不过是这狗屁老天自已偏爱脸长得好看的小男孩而已。

    从福利院的小学堂变成到正常的学校上学,对你来说两者的变化顶多是要走的路变长了,但是这一次没了绷带纱布来做毁容脸,你倒想出了偏方——

    成为不良少女好了。

    口罩外加烫卷假刘海,长到脚踝的jk长裙脚上蹬一双高跟黑皮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裁短的上身制服漏出腰部的一截瓷白,为了达到某种效果,你穿了脐钉,在那儿坠了颗黑钉。

    效果不能说是不好也不能说是很好,至少看到你绕道走的人多了,当然直直走过来的蠢蛋也多了——说的就是这些自以为是的不良。

    你用鞋跟剁了几下躺地鼻青脸肿的少年,确认了倒地的几人昏迷不醒又确认了几遍这里确实是超级隐蔽的死胡同后,你掀开一边的口罩,蹲着呼出运动后的热气,从裙兜里掏出布丁珍宝珠就往嘴里塞,假刘海早就在斗殴的时候掉没了影。

    简直烦的要死。你吞吐甜腻糖球,小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划走上面的甜液。

    虽说是死胡同但高楼林立的上方在遮天蔽日的同时还是给这胡同里投来了几缕阳光,而长裙裙摆沾血舔舐糖球的少女就是那么入了灰谷的眼,被光线所偏爱的美丽女孩,空气中闪光的浮尘都在亲吻她的轮廓,在这昏暗的胡同里硬是生出绮丽晃了灰谷的眼。

    简直烦的要死。

    听到紊乱的脚步声你当及就把口罩带了个严实,可那涌动来的人群还是挡住了你的去路,这到底是个死胡同啊,除非你会飞檐走壁不然根本出不去。但似乎和你的关系不大,看来围在外头的那些人只想把你身前的金发二人组撕成碎片,所以你相当识相地退后靠墙作壁上观,毕竟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但总些傻子不知道什么叫做相安无事——“喂!那边那个女表子!你是不是和这两兄弟一伙的哈!”

    哇哦,那你的眼睛可真棒棒哦。你抖着糖果连把头转过去的心情都没有,他们最好是快点打完然后两败俱伤。

    “是我女朋友哦。”

    哈?你被这不要脸的话震惊到转过头去,看到另一个戴眼镜的丸子头金毛小孩和你一个反应。但自说自话的金发双麻花少年只转身冲你笑眯眯,

    “这些人凶神恶煞的真可怕,吓到了吗?不要担心,我会救你的,所以以身相许吧。”

    ?在说什么啊?

    他,在说什么啊?

    你可是被气到了啊,手不自觉地覆上口罩,果然刚刚被看到了吧……你冷眼看着两个金发的少年和一群人干架,刚刚你是想着两败俱伤,现在你可是希望对面那堆孬种最好是能有点用,把这两个人都弄死,打个半残也没事。

    但很可惜,这两个少年的合作无间,而且强得可怕,虽然脸破了点皮但沾的大都是别人的血,到头来是对方先一哄而散了,

    没劲。

    你蹲在原地没动,小手在地上摸索着,也没有管那个向你走来的麻花辫少年。

    “那么女朋友,你叫什么呢?”

    他能得到什么答案呢?你扬起手中的伸开来的甩棍,脚尖用力一蹬,身体快速前倾,手腕用力——

    “抓住了。”

    “真凶啊。”

    动作和带鱼一样敏捷的另一名少年钳住了你发力的手腕,你的动作一滞,软腰就被配合着弟弟动作的麻花辫从后面给环住了。

    该死的——脚向后去勾人的腿,弯腰低头把身体重心下移企图把人勾摔在地,可是这里有两个人——你不可能在对付灰谷兰的同时去应付灰谷龙胆。于是奋起反抗的少女被夹在两兄弟中间动弹不得,一只手被哥哥扣在胸前,一只手被弟弟拉在身后危险的甩棍因为没有轻重的力度从疲软的手上哐当落地,双腿被反勾跪倒,小脸全都埋进了弟弟的胸膛,糊了一股子少年衣服上洗涤剂的味道。

    “我看看哦,啊啊,找到了,”哥哥顺手伸进了你的裙兜,侧臀、大腿、圆润的膝盖都被隔着裙料摸索了一遍,明明只是找一个学生证根本用不着摸这些地方!

    而且正常人因该去摸书包才对吧登徒子初中生吗!你破口大骂,但是耐不住埋在弟弟的胸口还带着口罩那些骂声全成了嗡嗡的小炸弹在少年的胸膛炸开,闷闷的热热的,灰谷龙胆的胸口颤动,

    “奈奈酱,和龙胆一样大呢。”灰谷兰把你的脑袋从弟弟的胸口移开给你调整了一下姿势,现在你完全坐在了他的怀里。顺带一提你们坐在地上,而你刚刚才在这里揍趴了几个不良现在他们都还没醒,四舍五入你们三个坐在一堆人形坐垫上,这还真是有够“浪漫”的相处模式。

    “杀了你。”被强制脱下口罩,你的小嘴吐出第一句话就气人得不行,却逗得灰谷龙胆发笑,

    “女朋友果然是很可爱的生物。”

    被恶狠狠瞪了很久龙胆才停下来,除了斗殴打嗨之外龙胆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自然露出这样的表情,笑起来露出小虎牙满满的都是玩味。

    “对哦,现在是哥哥的女朋友了。”

    你被圈着,脸颊被迫和灰谷兰贴在一起,带点婴儿肥的小脸被挤出软rou,你的眼里满满都是嫌弃。

    “哥哥只顾着捞好处,这次应该让给我了吧?上次就把战利品VII都让给哥哥了。”

    好烦,你被臭脸的弟弟捏了脸。

    “龙胆,女朋友这种东西是不可以让的吧?”

    烦欸,被哥哥抱得更紧了,简直就像玩具一样被连个小孩抢来抢去。

    “哪里不一样?反正哥哥的东西最后都会让给我,我的东西也会让给哥哥。”

    把人当成物品也请有个限度啊臭小鬼,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搞死你!

    你抢在灰谷兰面前开了口,“当然不一样了这位弟弟。”

    你的面庞冷若冰霜虽然和灰谷兰挨脸贴在一起摆出这样的表情有些滑稽,但你开口说话实在有够嚣张,配上你的装扮,那刀子一样割来的眼神在灰谷龙胆的心口割出了花田,龙胆只能看到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灵动,连发火都那么动人,女孩子的粉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就很柔软,入口说不定会比果汁软糖还要Q弹。

    龙胆看着好蠢。灰谷兰时隔多年再一次觉得弟弟很蠢,上一次还是这个小笨蛋翻身打奶嗝把自已翻到床下头着地哭得满地爬时的事情。

    她完全就是在骂你哦龙胆。

    前面的弟弟当机地恰到好处,你可准备了不止一只甩棍,抖抖手臂从袖子里侧滑落的甩棍比之前那根更加结实,你本来不打算那么早拿出来,毕竟它打下去可是一定会见血的——

    所以——

    “拜托你们了,都去死吧。”

    你笑得好看,残忍的话语不但没让灰谷龙胆缓回神反而是如同枪支上膛给弟弟的心脏来了猛烈的一枪,万千粉红在灰谷龙胆心口的花田盛放——眼花缭乱——花开的声音很大,大到灰谷龙胆甚至没有听到哥哥的喊声——

    “龙胆——”

    “砰——”

    伴随着灰谷兰的喊声和紧缩的瞳孔,弟弟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被怀里的女孩用甩棍狠狠击飞,血亲的血液鲜红溅落在半空开出绚烂红花。

    “呐,男朋友,现在轮到你了。”你调整着手腕向后击打。

    灰谷兰比弟弟机灵不少,绕过女孩重心下放的扫堂腿,本来抱作一团的两人只一下就打散了开来。

    你真的好凶。灰谷兰想。

    而你只觉得金发的麻花辫少年像只打不到苍蝇,灵活地过分,任甩棍如何伸缩都能被他避开,简直烦死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站着让你打一下头破血流呢?反正只要一下什么就都结束了。这样想着你的目光愈发凶狠,牢牢盯着人的模样,让与你对视的灰谷兰都忍不住要愣一愣,

    你穿Jk裙打人的样子有点过分迷人了。

    灰谷兰终究还是愣住了,毕竟背脊也已经抵在了死胡同的墙壁上,身体两侧一侧是墙一侧是女孩撩起裙摆露出的小腿,被黑色的丝袜包裹,顺滑无比只是稍微翘起那裙摆就滑落向腿根。

    “抓到你了。”你心情很好地笑了,因为烦人苍蝇终于要被打死了,抹抹脸上弟弟的血,你好心情地决定在同样的部位给哥哥来一下。

    “啊,”反应了过来,灰谷兰觉得好笑,他被你可爱到了虽然下一秒就要被你用甩棍敲得头破血流,但是你真的太可爱了吧,他比想象中更喜欢你,干脆装也不装,两只手摸上你的小脸亲昵地和不爽地你额头相碰,

    “被你抓到啦~”

    “女朋友要打的轻一点…”

    在“哦”字没发出之前你冷眼就给他的脑袋来了一下,很重,附赠了一个最开始没让他尝到疼痛的腹击。

    你抓着肚子走出巷笼不忘带上落地的口罩,长发披散,胃酸翻滚,突然冒出的两兄弟有着两双相似的紫眼,比黑川伊佐那来的深邃,但那紫色中孕育的粘稠爱意一样来的莫名其妙…叫你直起鸡皮疙瘩……

    这天杀的世界居然有比成年人肮脏的爱欲还要你觉得危险和抵触的爱……

    如果那两兄弟还活着怎么办?是哦,孤儿院的黑川和鹤蝶也还活着………你完全无法想象这些少年人长大的模样,再相见?别开玩笑了,等他们都变成成年人了那所谓爱只会变得更加粘稠更加黑暗……更加让你恶心……

    而你果然没把他们打死,因为隔几天你就在离校时见到了已经称得上活蹦乱跳的兄弟俩。两人竖起一堵高墙将你堵在人满为患的校门,该死的坏时机,你甚至无法直接在这里掏出袖子和裙下的甩棍——而那一大一小的该死两兄弟一左一右举起五指朝你笑得灿烂,

    “嗨,女朋友。”

    完全被缠上了,单方面的,难以逃脱地缠上了。

    他们怎么不去死?你不止一次在下手时那么想,但总有几次哥哥或弟弟能把你摁在地上,死死交颈,以至于后来——你连夜逃离六本木。

    字面意义上的,连夜逃离六本木。

    被什么样的怪物兄弟缠上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灰谷兄弟,学校低年级生们常言道的小流氓——你不逃难道要等他们变成大流氓?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你想啊。你可太想了,但是在回到住所的高级公寓知道了对方就住在自已家往上22层的顶楼——从没感到过那么晦气。

    这也是老天为了让你被爱滋润所耍的诡计吗?你只觉得可恨,当着那爸爸的面险些要割下一整块脸皮他才大哭着放你去了东京,有一个有钱的工具人真的很方便,在这点上你到挺感谢老天爷的——

    才怪。

    把身上所有带着定位功能的东西全都毫无环境保护意识地扔进了东京湾顺带把带微型摄像孔的行李箱推了下去,

    “爸比,来生再见啊。”你笑得开怀极了。

    居家土炸弹混硫酸双氧化骨套餐,献给你至今为止最最最讨厌的恋童癖真是再好不过了,以及有钱人总要在饲养小孩上动得小心思现在反过来让小孩子利用了可真棒棒啊——户口自由万岁。

    你吹着小哨带着口罩开了东京游历,一游一晃就是六年。

    十六岁,新宿。

    你租了简陋的公寓连哄带骗哭诉房东可怜你这丧父丧母的小鬼,得到了两室一厅的特别待遇,老天该死的“人见人爱buff”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达到了不露出整张脸都会显示作用的成效。

    你定制了可以说得上丑陋的般若鬼面遮住鼻子以下的大半张脸,连下巴都没露出来过,刘海养长了也就自然而然用来遮住眼睛,宽敞肥大的衣服更是把身体遮的严严实实,日常用些有的没的药剂做自残把嗓子搞哑搞坏,虽然麻烦但是嘶哑听不出男女和喜怒的嗓音听着就没办法让人喜欢起来,多好。

    你不上学的,就这该死的体质上学对你来说就是自找麻烦.藏得拈得再好也会被青春期的小混子钻空子简直麻烦地要死.

    你打算浑浑噩噩在这个世界把命浪费光早点去死,所以日常就体力劳动给人做做打手赚点小钱,但你前世到底是个读书人,偶尔会抽时间给楼下邻居的孩子补习。

    暴戾补习,正常收费。

    楼下的邻人说只要不打死都没问题,这就很棒。

    几年来你没少把瘦小可怜的春千夜扳倒在地上狠狠抽这臭小子的屁股,一个公式讲了十六遍连meimei都要学会了为什么他还学不会?后来你知道了因为这小子根本就不好学,满心满眼每天都是中二幻想什么“王啊”“王啊”的。

    “你是不是有病,春千夜小朋友。”你扯着嘶哑尖锐的公鸭嗓怼进人的耳朵,手上红笔打着转在人的练习册上一路打叉打到底,彼时春千夜被你狠狠教训了一遍,你毫不客气地就用这个小疯疯的身子做椅子压的他起不来,春千夜每咒骂一遍你都会很顺手地抓他的头发让他漂亮的小脸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自从给这两兄妹补习以来,明司武臣的叮嘱你就记得那么一句——不打死都行。但是一直打人也完全不是办法啊,如果春千夜的成绩不提上去,你给他补习好像就只是拿他当被打还要给你钱的沙包,你的良心竟然会觉得有点痛,不可思议,于是当日在春千夜耐揍的额头终于被你砸出血了的时候你第一次那么正襟危坐地好好同春千夜说了话。

    “王是最重要的吧,春千夜,”你说这话时把春千夜全是红叉的练习卷摊在人前,果不其然听到少年的冷哼,“但是犬即使再听话那也是犬,不是人啊春千夜,虽然你本质和疯狗没什么区别,”你顿了顿,“当然这不是我的主观意识,”

    “毕竟说实话我觉得你就是一条蠢狗连狂犬疫苗都没打的那一种已经可以直接人工填埋了,”

    “小垃圾。”

    你承认你有挑衅的意思,但是看春千夜一副看不惯你又干不掉你的表情你只觉得爽。

    “但是你嘴巴里一直念叨着的王,是把你当成人还是狗呢春千夜?”踩上少年的痒点,你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无论是人还是狗都好吧春千夜,你想要你的王为你感到骄傲吗?或者说你想要你的王受人尊敬焕发光彩吗?”

    “不尊敬Mikey的人…”春千夜话还没说完你就相当惯性地给了这小疯子一巴掌,力道大得把人都给掌掴懵了。

    烦欸,不要在人传教的时候冒出这种一猜就知道的屁话啊,你好不容易才铺垫好的。

    “不要在这里说什么不尊敬就都杀光揍趴之类的蠢话啊春千夜,难道有一百张嘴说你的王坏话你就要杀了那一百个人吗?杀杀打打要真的能让人心服口服那你现在怎么还不叫我爸爸?”

    “……”春千夜不说话,春千夜瞪你那表情里你似乎似乎是死了一百次,哦,也许是一万次也说不定。

    “春千夜啊,”你叫着小傻瓜的名字,“所谓心悦臣服,从来不是rou体上的,”

    你指头上戴甲套猛戳几下人的小心窝,叫不爽脸的少年怒目瞪你,“是心灵上的臣服啊,心灵上的,精神上的,只有这样才会永久而不是rou体上的一时,”

    “所以说——如果你的测试卷子能考满分别人一定会觉得哇这个人头脑那么聪明打架还那么牛逼都臣服在了谁谁谁脚下那么那个谁谁谁一定有着非凡卓越的领导力吧,哇哦好棒哦哇哦好赞啊超让人崇拜耶,大家一定都会那么想的。”

    后半段你无情地捧读,总之能诓到这小子就多诓几下,管他真的会发生什么。

    “你当我是笨蛋吗!”

    嘴角有菱形疤的浅发少年朝你大喊,但是脸上红了一圈估计是在你没有感情的捧读里联想到了自已的王被夸赞吹捧的画面,但是你给他的眼神很明显【你就是笨蛋啊】,你甚至还朝他扬了扬他的期中试卷,上面的分数简直惨不忍睹,春千夜一副要扑上来撕了你的模样,你对策准备万全,在春千夜要动身的那一刻你就开了口——

    “你不想让王受到万人敬仰尊重和顶礼膜拜吗?”果然啊,小狗狗的动摇就在这一下,

    “Mikey会被千万人摩拜……”

    所以到底是想到了什么画面才会那么少女心地脸红,春千夜?你冷眼,

    不过这一招管用得不行,至少今年期末看到春千夜年级排名的明司武臣简直瞳孔震缩式惊呆——

    “阿若,你掐我一下。”

    “你是蠢蛋吗?”

    今牛若狭叼着签子嘲笑,你和荒师碰杯给武臣道喜,你拿吸管喝可可牛奶而荒师爷们地豪迈仰头就是一口闷。

    “阿海,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了为什么你小子都不喝酒啊?”荒师庆三问,玻璃杯里的酒液摇晃折射着霓虹光彩,闪的你眼睛痛。

    “因为我没成年。”你噘牛奶,但话像深水炸弹一样炸得在场三人都外焦里嫩,

    明司的烟掉了,

    今牛的签子歪了,

    荒师的酒杯一抖湿了自已一裤子腿,

    明司武臣指着你,“你你你”了半天才问为什么你小子以前都不说,

    “你们问了吗?”对此你倒是挺淡定的,顺手让前台再来了一杯草莓牛奶,

    “…那你现在多大了。”今牛若狭挑眉,“先说好了我之前的猜测是25岁.”

    “我赌的是28岁。”明司武臣举手。

    “我赌18岁,”荒师庆三,“我当场改的没问题吧?”

    今牛若狭,明司武臣,荒师庆三再包括一个佐野真一郎全是你初来乍到东京时遇上的,当然要说的话一开始其实最先遇到的是明司千寿。你上街遛弯的时候捡到了明司千寿,那时你刚为自已暴力裁剪了一头狗啃似的男款短发,戴着遮脸的黑口罩声音也还是刚刚沙哑雌雄莫辨的程度,一身宽大黑T看不出来性别。但就是因为在人群中突然和小女孩对上了视线,就那一双眼睛就把在路上兜兜转转的千寿给勾来了。

    当时你的想法很简单粗暴,想着要不带小巷子里一甩棍看看能不能给小女孩来个当场失忆,但是你对成年人的ptsd还不至于上升到小女孩身上,莫名其妙凑上来还看到你脸的该死少年除外。

    然后你被口头说着迷路的千寿一路牵到了某拳击健身俱乐部。

    好家伙,明司武臣看到你抱着他家meimei还打扮地和STK一样当场过来就是理智全无地要给你一拳。你条件反射,躲开之后快速下蹲扫堂腿一气呵成让明司武臣吃了个狗啃泥。

    相当不愉快的初遇哦武臣。

    总之最开始武臣是恨透了你,但耐不住他打不过你。但是今牛若狭和荒师庆三可以啊!可今牛若狭乐意看明司出丑,于是就只有挚友荒师庆三够义气地和你上了擂台,虽说正常打擂你一问三不知,但你足够卑鄙下流,感谢黑川感谢鹤蝶感谢该死的灰谷兄弟和一群早就被忘了名字的变态以及不良。

    你借着绳子的弹性像个小子弹弹来弹去每一次都痛击在荒师的关节上,下手没有轻重,荒师庆三都被你的cao作惊到了,毕竟你这打法你打不到他还好,你打到了多打几下,他随时可能和后半生的正常人生活说再见。

    简直就卑劣到了极点啊,明司武臣在场外都要看不下去了。

    最后还是千寿大声朗读拳击规则把你给烦到了,让你硬生生吃了荒师庆三一拳,脸都被打歪了,气得你哟,当场放弃了把人弄废的原计划,扑上去和荒师庆三堂堂正正地撕打了起来。

    “真可怕啊居然还活着。”今牛若狭对打嗨的你和荒师庆三抬了眼皮,用明司武臣的话来说虽然你最后被弁庆摁在地上摩擦但是那么多年了不要命跑过去吃弁庆拳头来打人的就你一个,今牛的抬眼皮是对你不怕死的行为表示很赞,

    但你事后和死狗一样弓腰撑着身体还戴着那副黑口罩不断喘息时倒是对荒师庆三说了句心里话,

    “如果你能把我打死就好了。”

    真心诚意得可怕,苦笑中夹杂着楚痛,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对于打死也不摘得黑口罩你表示:“毁容了哦摘下来我会自卑到自杀的。”

    对于你丧病的发言你表示:“我是被诅咒不死的可怜人哦,活着也太痛苦了,连呼吸都痛苦。”

    然后你就对从外面带绷带和草莓牛奶回来的千寿说:“喝一袋草莓牛奶续命一天哦。”

    明司武臣:“……”

    荒师庆三:“……”

    今牛若狭:“……”

    这样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然后你就知道了今牛若狭打起架来简直就比荒师庆三还要狠,美其名曰好好满足你,实则就是吊着你一口气往死里打,打到你痛得说自已想好好活下来。不过今牛若狭的理想是丰满的,骨感的现实是——你选择躺平,让他来打死你。

    今牛若狭踢了你两脚就下了擂台,把你续命的巧克力牛奶库存喝掉。

    你:有种来杀我啊关饮料什么事情!

    至于为什么他们叫你阿海?关于这一点还挺风雅。

    据说和他们之前组暴走族留下来的回忆息息相关,被收服了的“白豹”和“赤壁”化作黑龙魁首的左膀右臂,白豹成了那源义经,跟着小名牛若丸也便叫做了“阿若”,而“赤壁”则是武藏坊弁庆,简称“弁庆”。

    你问为什么这样分,原来不是因为今牛若狭名字里带“若”、荒师庆三名字里带“庆”这种巧合才取的吗?

    这是武臣悄咪咪摸过来和你讲,说因为当年阿若长得俊,当时就没有哪个小女生们看了他不尖叫的,虽然被惊吓和被惊艳的次数差不多。弁庆的话则是因为重道义结果在某些方面完全被思维灵活的阿若吃得死死的也就被戏称成了弁庆。

    你觉得还挺有趣的,说要不你也来个雅号什么的,今牛若狭就摁着你的脑袋揉啊揉,说那你就叫阿海好了。

    常陆坊海尊吗,荒师庆三大笑。

    “这不挺好的吗?”今牛若狭抬着眼皮笑弯了嘴,勾着你的脖子,“源义经的左膀右臂,怎么样?”

    “为什么我和弁庆都是你的手下啊。”你掰开人的手,觉得生草,

    “这很好啊阿海,”彼时的佐野真一郎已经和明司武臣笑成了一团都开始叫上了,“你不是说自已是不死的男人吗!常陆坊海尊可是练就不死之身活到了四百岁。”

    “你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哦阿海。”佐野真一郎笑得爽朗,周围的空气也都满满是欢乐的气氛,

    但你一点也没有被感染到,你只觉得狗屎,这该不会是老天爷耍的新花招吧?而且佐野真一郎,这个创造过不良少年传奇却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你不止一次猜忌过,他,该不会就是老天爷最宠爱的小孩吧?

    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简直就和诅咒没有区别……你看着佐野真一郎,头一次,将杀意落在心里,不排除是因为不小心吸了口酒的原因,总之你昏了头,袖子里藏了一根甩棍就真的做起了明司武臣曾经怀疑的STK活计尾随着佐野真一郎一路往前——

    结果佐野真一郎你是没杀死,却遇到了一个抢人头的小鬼拿着扳手就是要给佐野真一郎来个当头一棒。

    在?抢什么人头?他跟谁抢人头呢?

    你上去就是一甩棍直接把人打到了机车堆里晕死过去。

    “阿…阿海?”

    “一虎!”

    这两个人嘈杂的声音在喝了小酒晕头的你面前简直烦的要死。你当场一人一甩棍,让他们通通昏倒在了地上,末了你还记得去摸佐野真一郎的钱包拿个打车费先回家醒个酒,杀人的事情再说吧剧烈运动过后你只想吐。

    后续就是第二天三个人通通进了医院。

    而再回到现在。

    “今年的话,”你扳着手指数了一下,“十六吧,花样年华很棒吧。”你还有心思朝人开玩笑的时候对面三个人已经在无尽头脑风暴了。

    你动作娴熟抬手让前台给你来一杯橙汁,要可以弯曲的长吸管和有橙子切片的那种,但很可惜最终递到你手里的不是橙汁,递给你饮品的也不是酒保,而是桑格利亚和——柴大寿。

    “…………”你默默无语,很给面子地当着人的面倒扣酒杯,鲜红色的酒液和新鲜水果片就全都滚落到了地上溅落起酒花,脏了你的裤腿。

    “滚。”鬼面下的嘴和那张狰狞的鬼面一样吐不出好话,嘶哑的声音不带感情但足以显现其中的蔑视。

    哇哦,不愧是海啊。

    九井一咋舌坐在乾青宗边上吃圣代,今天酒吧水果圣代打折买一送一,他和青宗一人一份。

    一开始来就是跟着柴大寿来谈谈生意,毕竟这酒吧也算初代黑龙的合作产业之一……不过没想到在这里就直接遇上了初代的最强组合还有“军神”,甚至还有“鬼面的海尊”。

    虽然是几年前才开始和初代混在一起的新人。

    但是“鬼面的海尊”创下的战功不计其数,其中就包括粉碎歌舞伎町暴走族团体和仅一人之力揍翻了200人的团体,和黑道走的也很近甚至做过某组和某某组的打手,传说鬼面下是一张比裂口女还要恐怖的毁容的脸,本人似乎对此在意得不行,甚至还有一种在不良和暴走族中流行的说法——“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看到海尊的脸”。

    甚至还有传言说他杀人不计其数,总之是个可怕的男人。

    九井一舔着草莓托腮看着自家老大和“鬼面”的互动。这里忘了说还曾有过相当离谱的传闻连他这个副业是情报贩子的都要惊掉下巴——“鬼面有着魔性的魅力”和“柴大寿曾旁若无人地说过要把鬼面拴在床上”。

    简直就和八点档的剧情一样让人一下就燃起了八卦之心。所以快来让他看看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吧……九井一善于找乐子,更何况是在背后狠狠宰柴大寿一笔啊……嚼碎红莓,粉色的汁水在舌尖蔓看,酸甜的滋味在九井的味蕾上延展。

    柴大寿,虔诚的暴力教徒,疯狗六号,杀不掉,烦人。

    你是在某一次杀完人的时候被柴大寿目击到的。当时你被一伙拿着武器的人合伙敲破了头,鬼面落地,脸上沾血看到那些人眼中的狠厉在接触到这张脸的时候全都化作了浓稠污浊的情愫——让人作呕。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的一系列条件反射早就结束了,大腿上绑着的冰锄落在手上,倒地的人估摸是被锄头敲裂了头,而你手上沾满了血和黏糊糊的浆状,黏手地讨厌,但还是喘着气给雇你的黑道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收尸,也就是电话刚落,一道闪亮的手电就照亮了你——

    被看到了,你坐在尸体上浑身污秽的模样。

    而来人就是柴大寿,这个人高大地像不似人间会存在的怪物,估计也是打完人,脸上全是血。标志性的鬼面就落在柴大寿的脚边,蓝发的男人笑起狰狞地像浮世绘中异色的恶鬼,巨大的笑声震得你耳朵发疼,

    “鬼面的海尊啊原来是这样一副模样,”凭借高大的身体一下就将你擒在了手中,像衡量货物一样捏着你的脸,捏得你生痛。

    你当及就给他不灵光的脑袋来了一脚,落地捡起冰锄顺手扣上你的面具,尖锐的利器破开空气就朝着柴大寿的喉咙刮去——

    他倒聪明给你未设防的腹部来了一脚,重击的感觉似乎内脏都位移了,你砸在墙壁上脱手的冰锄甩过去,可惜没要了他的命,但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长长一条血淋淋的链条,皮绽rou破,让人倒吸冷气。你倒是很想给人补几刀,但你到底是被砸破了脑袋,印象和意识也就停留在了柴大寿踩着尸体向你走过来,接着视野一片黑暗。总之第二天你是在柴家醒过来的,吃早饭的时候还当着柴柚叶和柴八戒的面用叉子和餐刀插进了柴大寿的手臂上。

    但这人肌rou结扎得可怕。除了溅血外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倒是你,在两姐弟惊悚和迷惑的目光下把意大利面从面具的鼻孔里吃了进去,

    “他毁容毁得可怕,揭下来只会让人作呕连早餐都吃不下去。”柴大寿露着獠牙朝同胞弟妹解释,说的都是大众所知的事实自已心里的屁话,还顺便掏出了圣经给你读了一段——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光,是耶和华的烈焰。”

    “书拉密女的情话。”嵌在柴大寿rou里的刀叉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