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心魔不干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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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幽密的冗道依旧紧缩干涩,谢云流废了老大劲才堪堪伸进去了一个手指,但这一次,李忘生却没有再挣扎,只把头埋在他怀里,兀自咬牙忍受着身体的不适。 那个吻可真糟糕,李忘生心想,原本谢云流莫名的怒火已然消去,眼看就要放过了他,然而在他主动亲上去后——原本只是为了让那人闭嘴的一个轻吻,却被对方按住头掐开牙关长驱直入,然后一切都变了味。 谢云流原本显而易见的暴躁怒火,也变得喑哑暗沉,似掩在层层海波之下的汹涌暗潮,像极了数天前的夜晚。 这不是心魔,是师兄,这个认知让李忘生放弃了抵抗,他向来是顺着谢云流的,此时此刻,他已无法再用心魔这种理由为谢云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何况他本一开始就清楚,人的心魔究竟因何而生——大抵是谢云流从前真是恨极了他,在这份恨意中竟也产生了和爱意殊途同归般的欲念。 但谢云流此时又紧紧抱着他,见他面露不适,难得亲吻他的身体,这安抚的意味让李忘生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是被爱着的错觉,于是彻底卸了防备,由得那人去了。 短暂的不适之后,谢云流终于是伸进了三指,在那rou壁上揉捏剐蹭,把那冗道捣得柔软濡湿,再往深处探去,摸到一点,终是惹来李忘生的颤栗。谢云流先前欲嘲讽李忘生未经人事,却忘了自己也一样,只是他在东瀛见惯了李重茂的生活作风,多少算开了些眼,又悟性极高,在师弟身上摸索一番,竟然也无师自通了。 他一只手捣着那已濡湿的冗道,另一只手便顺着那脊背从蝴蝶骨一直摸到了腰窝,嘴上功夫也没停下,在那人身上留下了一个个青青紫紫的咬痕,很快他就发现咬哪里能让那人反应更大,李忘生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敏感,没一会功夫,那人本因不适的惨白脸色已变成嫣红一片,脸上更是布满了因陌生的欲望带来的一片茫然之意。 谢云流也不再忍耐,将手指退出,解开裤子,放出那早已叫嚣的物什,那东西已涨得发痛,李忘生看了一眼便难堪地闭上了眼睛,他扶住谢云流的肩膀,配合地抬高了臀部,这番顺从又让谢云流心中yuhuo生了一度。 师弟对自己尚且如此顺从,不知对他那杀千刀的心上人该多温顺,谢云流在心里恨恨“呸”了一声,如此良辰美景,就不要再想那败兴之人,却还是忍不住狠狠在李忘生脖子上咬了一口,印上自己的记号,方才排去心中的妒意,然后揽住那人的腰,便插了进去。 李忘生痛得蹙了眉,只觉得从下面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只得忍痛咬着谢云流的衣服,方才的热度褪去,他这才意识到那人还穿戴得整整齐齐,原来只有自己如此放荡不堪,他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四周风雪一过,心更是悬吊吊无处安放,他终于记起来这是个什么地方。 没来由地一阵难过,李忘生道:“师兄,不行……这是在论剑峰……” 谢云流却没听到他话一般,只定定揽着他的腰,看着他的脸出了神,然后又将李忘生的腰一寸寸按了下去,终是全根没入,李忘生喘着气,对武者而言,身上的疼痛不算什么,却远不及谢云流那不管不顾地做法带来的苦闷。 “师兄……唔……换个地方……会被人看见……” 谢云流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往里顶了两下,李忘生岔了气,却又觉得身体里有一股陌生的感觉,稍纵即逝。 “忘生……”谢云流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我方才分明看到你额间的朱砂,变了形状。” 并非是他真的无情才无视了李忘生的话,而是在他顶入的那一刻,便看见李忘生额间朱砂不再是浑圆形状,变得扭曲,停下后却又变回了一点,他起先以为自己眼花,几次顶弄之后,却证实了自己并没有眼花,那形状若再扭曲一些,便是太极阴鱼的样子。 “怎会如此?”谢云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李忘生也似呆住,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往上便看见玉清玄明的剑尖,仿佛无情地审视这一切,剑阵内灵力充沛,如潮起般浩瀚澎湃。 谢云流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圣人,居然在这当会还能思考。他强忍着欲望,招来鹿台,双指画了一道太极印将灵力注入于剑身,果然见剑不似原来那般毫无反应,竟隐隐透出灵力。 “忘生,你断不会无缘无故专程回纯阳就为了看一眼这个剑阵,究竟为何?” “师兄上次离开时,留下行天道时却也留了煞气在阵中……” 谢云流艰难打断他:“忘生,你讲重点……” “这大阵果然将师兄留下的煞气洗去,或是其中的灵气循环比外界更快,忘生想,师兄若不想同人双修,便可依靠此法……” “够了,我现在看起来哪点像是不想与人双修的样子?”谢云流终于忍不住,将李忘生按倒在地,恨那人真像顽石一般,“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 说罢招了鹿台和天丛云,天丛云灵气充沛,却妖力凶煞,鹿台初通灵气,却平和清明,谢云流以刀剑为阴阳,在李忘生周身布下了太极印。 “师兄?你要做什么?”李忘生忽然大感不妙,试图挣扎离去,却被谢云流拖了回来,这次那人不再犹豫,拉开他的腿便一插到底,然后在那紧致的冗道中抽插几个来回,把那冗道捣得可以自由出入方才停下。 随着谢云流的动作,除去身上那陌生的快感,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气劲也随之而来,李忘生在欲念中努力保持着一丝清明,师兄这是要和他双修,可……可双修者要修为匹配才有益处,否者只会损耗自身,不对……李忘生看着身边的两把刀剑,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极致,谢云流想做什么,已不言而明,那人想用自身的修为,帮他通了灵脉。 “不行……师兄,你快停下……嗯……不要这样……啊……啊啊……” 谢云流只觉得李忘生聒噪,将他两手压住,十指紧扣,伏在他的身上,身下加快速度直捅得对方溃不成声,好言道:“忘生,你放松些,待师兄助你突破灵关,日后才好同修同进。” “师兄……唔……啊啊……不可……如此偏激……机缘未到……嗯……”李忘生对抗着身体的本能,努力挣扎,拼命夹着把谢云流往外挤去。 “机缘?”谢云流不屑一顾,“何为机缘?若这机缘一天不来,我便得多等一日,若它一年不来,十年不来,百年不来?叫我如何好等?只这几日我已无法忍受,你可是我谢云流,哼,我谢云流的师弟,怎能困于囹圄之中。” “修道之人,应顺应天命……啊……师兄,你快停下来……” 谢云流更是冷笑:“天命?忘生,你该知道,我最不信的便是天命。”说罢掐住了李忘生腰狠道,“你若真信那天命,何不把我便当做这天命,且放松些,否则休怪我对你用强。” 李忘生瞪大眼睛,心道,原来今日之事在师兄眼中竟还算不上用强吗?一时却又被谢云流的话蛊惑,他的症结的确是在谢云流身上,若这样看,谢云流是他的天命便没有错。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无法反驳……却没发现谢云流趁他一时的失神妥协已顶了进来,就着那点狠命折磨,汹涌的灵气也冲进了体内,撞击着他的脑海,将他的意识戳得碎片。 谢云流只想着用灵气帮他冲破灵关,却根本未想自己灵气中带着凶煞,那心魔也一并钻进了李忘生的意识,刀刀扎中了李忘生的心,几乎将他击垮。 原来师兄,竟然比他以为的更恨他,华山山道的拔剑相向是对他背叛的恨意,东瀛日日夜夜练刀时是想着要报复他,名剑大会见他轻易让出剑贴又恨他轻慢对自己不屑一顾,宫中神武遗迹恨他卑鄙算计害得洛风几乎身死,烛龙殿问他为何还不去死,天劫来时依旧恨他用死来算计,就连得知他有个心上人,居然也让他妒火中烧,当场发狂。 李忘生终于知道为什么谢云流会气成这样并对自己忽然发难,他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身体的快感和心中的委屈一并袭来,可究竟是为什么,他一时想不清这其中的矛盾之处,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自暴自弃地叫出声来。 “叫得这般动听,哼,还说自己不是道貌岸然。”谢云流觉得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动听极了,出言调戏,“你是不是喜欢师兄……的大宝剑,嗯?” 话未说完,却听到那人的小声哀求,“喜欢……师兄……你抱抱我……” 谢云流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李忘生如此薄皮之人居然承认喜欢他的大宝剑,还叫自己抱抱他?李忘生何时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少时想要背他上山都能被他婉言谢绝,但见李忘生神色凄湟,又觉得自己没有幻听,更是被那人的表情刺得心中一痛。李忘生这是怎么了,从未见他如此难过,可方才人还好好的,可恶,难道他技术真的很差?但对方明明承认喜欢……谢云流觉得自己应该停下来,可看见李忘生的额间朱砂已成阴鱼雏形,便觉得不能半途而废,他赶忙将人扶起来抱在怀中,轻轻吻去了他眼角的泪痕,尽力温柔安抚道:“好忘生,师兄和你一起,别怕。” 李忘生摇摇头,被谢云流那心魔把一颗心扎得千疮百孔之后,破罐破摔地放纵了身体,迎合着谢云流主动上下起伏,谢云流被这变故弄得一时不知所措,可素日里端庄的道子主动敞开了身子放荡迎合,嘴里还在不知羞耻地“嗯嗯啊啊”,眼眶已是波光潋滟,谢云流觉得自己的大宝剑又大了一圈,只觉得身心都舒服得飞到了云端,正不管不顾欲纵剑驰骋,忽然远处传来纯阳弟子声音。 “败兴。”谢云流气道,却见李忘生无甚反应,已凑过来吻自己的嘴角,他难得制止了对方,“堂堂纯阳宫掌门,这副yin荡模样也不怕被弟子看见吗?” 李忘生喘着气,没有回答他,却夹了夹他的大宝剑,似在催促。谢云流热血登时冲到脑门,却在心里暗骂,本想着调戏李忘生,叫那人求饶,他再大发慈悲地出手相助,保全他的名节,没想到李忘生一反常态地放荡到不在乎名声,好似自己在多此一举。 可恶,感觉被李忘生拿捏住了,谢云流气急败坏掐了个剑诀,祭出一层气劲墙,覆住两人,而后气墙往四周推去,把那两个不长眼的纯阳弟子弹开,又罩住了整个论剑峰山头,这才恨恨磨牙顶弄了李忘生数十个回合,直逼得那人喊“不要不要”,方才觉得心头舒爽。 --- 两名纯阳初级弟子正缓步前往论剑峰,其中一名清虚弟子说道:“师父今日已吩咐大家,莫要去论剑峰,师兄,你何必非要前往,还要拉着我?” 紫虚弟子道:“哼,师父昨日刚回山,师伯便不让我们上论剑峰,你就不想看看,论剑峰发生了何事吗?”当然是不能说出是祁进派他前来打探。 “……师兄小心!” 话音刚落,前方暗红色的强力气劲已以迅雷之势扫过,紫虚弟子被扫到崖边,堪堪抱住一棵树才侥幸未掉到崖底。 “不好,得赶快告诉师父他们。” 纯阳四子赶到时,整个论剑峰山头已被气劲墙完全罩住,暗红的煞气在素日清正的剑阵中格格不入。 于睿摸了一下气劲墙,觉得那股煞气有些熟悉,道:“似乎和上次大师兄留下来的气劲相似,莫非大师兄也来到了论剑峰?”李忘生先前修书与她,说要前来论剑峰,她便找了个理由,支开了派中弟子,没想到还是被人撞到。 “可恶,定是谢云流那厮又在欺负师兄。”祁进气得拔出剑就砍在那气墙之上。他本来在外云游抗击狼牙,却接二连三收到了李忘生生死,谢云流上华山的消息,这才赶回来,没想到这次让自己撞了个正着,“卓师弟,你还在等什么,快和我一起破了这气墙。” 卓凤鸣和祁进都使出了人剑合一,可那气墙纹丝不动,卓凤鸣道:“大师兄已修成仙体,咱两这武功怕是奈何不能。” 祁进怒道:“难道便眼睁睁看谢云流在纯阳撒野?” 这时许久未开口的上官博玉掐指一算,脸上骤红,赶忙放下算指,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大师兄和二师兄在……在切磋,吾等闲人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忽然雷云滚动,已传来闷雷之声,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于睿见天色忽暗,道:“大师兄与二师兄怎切磋如此之久,此云不详,还是须得想办法破开气墙,告知他们。” 上官博玉老年一红,轻咳了两声,道:“快了吧。”却见那雷云已滚到了论剑峰山头,一道雷劈在了那气墙之上。 祁进被雷电的气势惊得一颤,马上按剑道:“趁着这雷,我们把气墙破了。” 于睿赶忙制止:“师弟莫要妄动,当日你不在场,我看这雷云……似乎是劫云,你若前去,必定被劈到粉身碎骨。” 那雷劈在气墙上数下,便破开气墙直劈到峰顶,四人被那雷霆之势所慑,也不敢上前半步,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那雷终于平息了下来,阴云从论剑峰顶移走,四子赶忙冲去峰顶。 却见谢云流趴在李忘生身上,嘴角流血,衣服被雷劈破,背上血rou模糊,已经失去神志,而李忘生也一派凄惨模样,裸露在外的脖子和肩膀没一处是完好的,全是青青紫紫的可疑痕迹,只被谢云流抱住的地方盖了衣袍,也已经是昏迷不醒,只是额间那朱砂已然换成了太极阴鱼的模样。 两人抱得极紧,仿佛已交颈相拥死去。 “师兄!”纯阳四子顾不得许多,赶忙上前救人,却见面前忽有祥云飘过,一道人自云上而下,挥袖抬手间,谢李二人已消失不见,那道人正是早已飞升的吕洞宾,众人心里松了口气,赶忙施礼道:“师父。” 吕洞宾显然气得不轻,吹胡子瞪眼睛道:“真是一对孽徒!”又对纯阳四子道,“你们好生修道,莫要像你们师兄这样,一把年纪了还叫为师cao心,在师弟师妹面前也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