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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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客人,你们的菜好了。” 几个小jiejie的声音声打断了他们,她们端着大号托盘慢慢走了过来。 “让我来吧。” 王泽佞站起来,接过面前那个个子有些矮的女生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子里侧。又挨个把后面三个托盘也并排放了下来。 “不用拿出来了,记得我的米饭。” 王泽佞阻止了她们试图布菜的行动,几个小姑娘脸红红地向他鞠躬道谢,小跑着去了后厨。 “恩人真的好温柔啊。” 太宰治洗干净了手,一边剥蟹壳一边说道,把莹白的蟹rou完整地分出来沾上碗底的酱料后,他眼睛亮晶晶地把rou塞进了嘴里,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唔唔,果然螃蟹最好吃了。” “喜欢就多吃点,你很瘦。” 王泽佞拿到了米饭,把一份蟹钳rou味增汤倒了进去,慢慢搅拌,“你还是第一个夸我温柔的,这个词真不适合我。” “哎?但是会救我这个毫不相关的路人,对女性这么有礼貌,在我看来,恩人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啦。”太宰治舔了舔手指,又去拿另一份菜,“明明都是与你无关的人,当做没看到也可以。” 王泽佞无奈:“你想太多了,要是你当时死了我最多给你报个警。” “哈哈,可是也会面对被警察当做嫌疑人的麻烦吧?” “那总不能就让你泡在那儿吧,到时候万一有人去喝湖水,喝的就是泡过太宰治尸体的尸水了。” “……恩人。” 太宰治停下吃东西的手,眼神复杂地看着说着这些毫无波动的王泽佞,说:“现在是在吃饭呢,也不用说那么详细啦。” 王泽佞乖乖低头:“对不起,那我们先吃饭。” 四个托盘的菜,每个装盘的餐具都不算大,但两个人还是吃了一个多小时。 太宰治嘴上嚷嚷得凶,光看体型就知道是眼睛比肚子饿得多,果不其然,吃到第二个托盘的一半就不行了,脑袋顶在桌上滚来滚去,还是王泽佞拿着纸巾提醒他擦嘴,他才把嘴角的残渣擦干净了,又趴回去滚。 王泽佞半垂着眼睛,把他扒拉了一半的炒饭端走,默默拿着勺子吃了起来。 太宰治晃着脚,看他慢条斯理地吃东西。王泽佞的餐桌礼仪明显要比他好上不少,却给了他一种单纯在往肚子里塞食物的怪异感觉。 明明有在好好地咀嚼食物,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与其说是在进食,倒不如说真的就只是在防止浪费所以清理剩下食物罢了。 太宰治左手食指动了动,并没有出声询问,像观察小动物进食一样撑住下巴,看着王泽佞一点一点把剩下的食物都吃进肚子里。 王泽佞穿着一件肩部不规则剪裁的圆领T恤,很贴身。他站起来的时候太宰治偷偷瞅了眼少年的肚子,那里还是平平坦坦的,坐下去之前是什么样,现在也是那个样。 他若有所思,收回视线站起了身,在王泽佞开口前贴到少年身旁。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他问。 王泽佞站在街道旁四下望了望,指向海湾边的一栋高楼底部呈梯形的高楼。 “我在那里的皇家花园酒店订了房间。”王泽佞说,“不过因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就只定了个大床房,你介意这几天跟我一起睡吗?” 太宰治当然不会介意,见王泽佞又想去打车,就拉住了他的手。 “吃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就走走吧,”他笑容温和,“就当饭后消食散步嘛,肚子饱了,感觉没那么累了。” 看他脸色并没有勉强,王泽佞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两个人肩并着肩往酒店走,因为已经是快到凌晨1点,路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走出中华街后,街道四周连灯光都渐渐暗了下来。 在途经一个小公园时,太宰治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恩人是有特殊能力的异能力者么?” “异能力者?”那是什么东西? 少年的疑惑并不是作假。太宰治只需看一眼就能确定这一点,便轻快的为对方解释了一下横滨的特殊之处—— 这里盛产异能者。 拥有着小说漫画里所描绘的特异能力,cao纵重力,影响心智……为了扼制这些日益增多的异能力者作乱,横滨还设有专门的异能特务科,处理跟异能者有关的事务。 “哦——难怪你对我说的事情不是很惊讶的样子。”王泽佞恍然大悟,原来是已经有这方面经验了啊。 “是的,我以为你是有着跟这方面相关异能力的人。” 王泽佞耸耸肩膀,“很遗憾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你期望的超能力者。” “这样啊……那恩人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追求正确吗?”太宰治问道,突然停住脚步,低下头凑近王泽佞的脸,“不能对陷入危险的人见死不救,无法对弱势群体视而不见……你真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呀。” 因为两人的脸离得很近,他又是从上而下笼住了王泽佞,说话时的呼吸都尽数落到少年的脸上。 面对他的询问,王泽佞眨了眨眼睛,刚想说些什么,在听到后面的话之后,他突然挑起了眉毛,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满是恶意讥讽的笑。 “……太宰,我可不是那么高尚的人。”他与那双在夜中透不出光的鸢色双眼对上视线,“我只是单纯对死去的人还试图染指活人世界这件事感到可笑而已,生前都做不到的事,死了反而满腔怨念拿着别人撒气,光是看到就会觉得很厌烦。” “与其说是在做正确的事,不如说是我在清理垃圾,免得碍着自己的眼,毕竟你们看不到,我却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说这话时,有那么一瞬间,王泽佞的脸上面无表情,只剩一片冰冷的虚无。 但他很快就收起了那副表情,恢复成原本无害的样子,拍了拍太宰治有些僵硬的肩膀。 “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就直说了吧。我并不是什么人都救的,我能看到大家灵魂的‘颜色’,通常只需要看一眼,就大概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他垂下眼睛,“人类……大家其实出生的时候,都是一颗颜色相似的核,因为经历,认知,情绪的不同,会呈现出的形态和颜色。” “哎~恩人就是用这个来判断对方值不值救吗?” “值不值得救又是个什么说法,我说他值得他就值得了?”王泽佞气势汹汹地斜他一眼,抄起手抱在胸前,开始大步往前走,“都说了我没那么高尚,救不救只看我想不想而已。” 太宰治跟了上来,微微弯腰看他,“恩人生气了吗?对不起嘛。” “没有。”王泽佞头往另一侧偏了偏,不去看青年讨好的脸,“我没有生气,哼。” 太宰治:“……哎呀。”有被可爱到。 果然美人是不分性别的,漂亮的男孩子就算气哼哼都很可爱。 ——当然某只蛞蝓除外。 他眯起眼睛,试探性的得寸进尺,“那恩人,我是什么颜色的呀?” “黑色的。” “哎——那多难看啊,乌乌!果然我只是一滩黑漆漆的烂泥吗?啊,果然还是沉入水底和泥沙混为一体更好吧!” 说着说着,太宰又兴奋起来,王泽佞看他那副样子,毫不怀疑如果没自己看着,这人说不定明天就找条河入水了。 这样都不用怪异找上门,自己先自投罗网。 “人死了只会浮在水面上好不好。”王泽佞无情打破他的幻想,“而且……” “……” 他想了想自己抓着栏杆探出身体,在水里看到的那一幕。 “是黑色的小鸟。” “哎?” “黑色的小鸟……被脏兮兮的水草缠住了,想要飞也飞不起来。”王泽佞说着又哼了一声,“看着怪可怜的,我就把它捞起来了。” “……” 飞不起来的可怜小鸟吗? 太宰治忍不住捂住脸,遮住脸上有些扭曲的表情。 这真是…… “到了。” 王泽佞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慢了几步的青年的异常,领着人走进酒店的大厅。 暖色灯光下,前台穿着制服的高挑女人露出得体的笑容,声音柔和:“请问有预定吗?” 王泽佞应了一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房卡递给她。 “嗯……好的,斯特凡诺先生,需要我带您和这位先生上去吗?” “不用,我们自己上去。”王泽佞把钱包塞回兜里,接过盖上印章的房卡又问:“我的行李到了吗?” 女人微微鞠了一躬,说道:“九点的时候就到了,已经放进您的房间了。” “那多谢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分内之事,祝您度过一个愉快舒适的夜晚。” 王泽佞点点头,不再与她寒暄,回头喊身后的黑发青年:“走了,太宰。” 太宰? 听到这个莫名有些熟悉的姓氏,女人面上露出几分疑惑。怎么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呢?她思索着。 “来啦~” 太宰治声音黏糊糊的贴了上来,乖巧的跟着王泽佞走进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太宰治对前台那个投来惊恐视线的女人露出温和的笑容。 “嗯……61层。”王泽佞在电梯间旁一堆数字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房间的楼层,轻轻摁了下去。 在一阵摇晃的失重感后,电梯开始慢慢向上移动。 王泽佞和太宰治安安静静的坐到61层,在拐角处找到自己的房间,用房卡刷开门走了进去。 “风景真好啊——”太宰治站在窗边,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横滨夜景感叹道。 王泽佞在他身旁的墙角发现了自己的行李箱,正把它倒在地上蹲着摸东西,一听听他这句话忍不住问:“你不是横滨人吗?” “嗯?当然是呀。” 王泽佞摸出一个小小的医疗箱,站起来面对他,“既然是,这样的风景应该天天看着吧?不会觉得腻吗?” “倒也说不上会腻啦……”太宰治眸光被窗外繁华的夜景照得微微闪烁,他突然低头拉开了话题,“这个是家庭医疗箱吧?恩人准备得好齐全啊。” 王泽佞含糊地应了声,打开箱子拿出两卷没用过的绷带递给太宰治,“你身上原来那些我扯下来之后就扔了,我这里就两卷先将就着用,明天再去药店给你买。” 太宰治接过绷带,手指在王泽佞大拇指旁蹭了蹭,后者抖了抖,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中没有羞涩只有奇怪。 太宰治收回手,笑着说了一声抱歉,“恩人的手真的很软,还想再摸摸嘛。” 王泽佞把医药箱往桌上一扔。 “想摸就说,不要突然碰我。” 太宰治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医药箱里的几个小白瓶。 虽然上面写的都是中文,让他一时间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对不对,但是下面那排小小的英文太宰治还是看清了。 是齐拉西酮。 这时王泽佞推了推他。 “快去洗澡,衣服脱下来之后叫我,我一起送去干洗。” 太宰治:“恩人要不要一起?日本的浴室都是干湿分离的,两个地方都可以洗澡哦。” 王泽佞一听,下意识抬手摁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旁边,摇了摇头。 “你先去吧。” 他的脖子上有一根三指宽的项带,被两根同色的带子连在T裇衫上。太宰治歪了歪头,他虽然很好奇那里到底藏着什么,但还是乖乖转身进了浴室。 很快里面就响起了水声。 王泽佞站到窗边的皮质沙发旁,看向那面四四方方的半身镜中倒映出的自己。 他把脖子上的项带往下扯了扯,露出一道横在脖子前半侧的狰狞疤痕,长短不一的的缝线痕迹像趴在他脖子上的触须,让这条疤痕在呼吸间就像条蠕动的rou虫。 真恶心啊。 王泽佞嫌恶的在疤上用力抓了几把,留下几道破皮的红痕,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样的东西……怎么能给别人看啊。 王泽佞叹了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客房电话。 “喂?请给这个房间送几卷绷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