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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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日本温度还没回上来,作为港口城市的横滨,夜间更是格外的冷。 但王泽佞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搭在小臂上。目送鬼岛空良和天生目圣司带着另一个叫叶月薰的女孩走进点车站。 青年仍伫立在王泽佞身侧,只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几个孩子身上,懒洋洋地抬起双臂舒展身体。 “嗯……好累哦。”他故意用身旁人能够听清的声音嘟哝道,“肚子也有点饿了。” 果然,跟他有着相似眸色的漂亮少年听到后,视线立刻转了回来。 青年适时在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扯出空空如也的里袋,叹了口气,“好像钱包和手机都掉湖里了。” “嗯……这个确实麻烦了。” 王泽佞下意识把手往裤兜里伸,摸了个空后才想起自己把手机放到今天新买的外套包里了。 他抬起手,从外套右侧的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翻盖手机,递给青年,“你先用我的联系一下认识的人吧。” “其实……我没什么朋友,也没有还在世的亲人,除了工作上的同事,也不太记得还有谁可以接我电话了。”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哈干笑,在王泽佞吃惊的目光中缩了缩脖子,没好意思伸手来接电话。 原来如此,王泽佞看着青年,顿时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可怜,难怪会去自寻短见,亲人朋友一个没有,现在还被诅咒了。 要不是今天正好自己来了横滨,他真的会死在那片冰冷的湖水中。 “……” 越想越可怜。王泽佞默默把电话收了回去,抬手抓住青年的左手手腕就往车站外走。 “走吧。” 突然被拉住手的青年还有些愣愣的,“哎?” “带你去吃饭,这几天就跟着我混吧。” 少年脸上绽出明艳的笑容,车站入口落进来的暖色街灯打在他身上,明亮透澈的深棕色眼眸像落进了阳光的碎片一样,晕出一弯暖金色。 那双眼就像会夺人心魄一样,紧紧吸引住青年的目光,让他真的短暂失了神,被少年一路拉出逐渐关闭的电车站。 “关门关得真快。”王泽佞回头看了眼已经完全黑掉的电车站,问青年:“有什么想吃的吗?” “什么都可以吗?” 王泽佞想了想,说:“你喜欢吃什么?” “哎?我吗?” 王泽佞点头。 “嗯……蟹和酒吧,当然味精也行!” 王泽佞:“……没有人会把味精当饭吃的。” “哈哈哈对哦,但是我也喜欢那个嘛。”青年揉了揉脑袋。 王泽佞无语扭开头,在街道上看了一圈。 这条街上大多都是开的一些拉面馆或者居酒屋,王泽佞拉着青年一路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感受着从那些店里飘出来的味道。 嗯……果然好想吃火锅,冒菜也行。 反正日本菜就是不行。 王泽佞闻着那些清淡的味道,心中毫无波动,转身就带着青年打了个的士。 “师傅,麻烦带我们去中华街。”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紧跟在少年身后上车关门的黑发青年,顿时浑身一抖。 “师傅?”少年疑惑地看着他,又喊了一声。 青年在司机惊恐的视线中,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华街离这里不远的,可能他不太好意思载这笔单吧?” 司机一边抖一边从嘴里挤出一句是的。 “我倒是无所谓,问题是你今天遇到这么多事也累了吧?” 王泽佞看司机这害怕的样子有些奇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一直在瞟的青年,不由得好奇:“难道你们认识吗?抖成这个样子,你不会是欠了他很多钱吧?” 司机顿时头摇成拨浪鼓。 青年笑着说:“可能我长得很像他债主吧。” “这样。”王泽佞似懂非懂,拍拍司机的坐垫,“那快开车呗,我又不是不会给钱。” 青年抱起手臂,声音淡淡的:“是啊,快开吧……” “师傅。” 他话音一落下,司机就踩着油门冲了出去。 王泽佞被这突如其来的起步晃得差点坐不稳,便抓住了司机肩膀旁的靠背。 “噫!!” 司机大叫一声,又狠踩了一脚油门。 王泽佞:“??你超速了吧!” 司机这一嗓子嚎出来之后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开车,看得王泽佞心惊胆战。 但好歹还是平安到达了目的地。 王泽佞数出钱递给司机,后者抖着手接下后,甩着鼻涕和方向盘,踩得油门“嗡”的发出一阵长鸣,又哭着开走了。 王泽佞:“……” 日本人真的好奇怪啊。 王泽佞带着青年在中华街找到一家专门吃蟹的蟹道乐。 不管遇到多怪的人或事,该吃的饭还是要吃的。进店后两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王泽佞接过菜单时,看见青年满眼放光的样子,便问他:“要不一样来一份吧?” “可以吗?”青年竖起菜单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那双鸢色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王泽佞。 “当然可以。”王泽佞对服务员说:“单品和特推都来一份吧,你们有米饭吗?” 服务员小jiejie看看清瘦的青年,又看看纤瘦的少年,艰难地点头:“是有米饭的……不过客人,你们两位真的能吃完吗?” 王泽佞把菜单合上递还给她,“没事,我们不会浪费粮食的,放心吧。” 服务员被少年的笑颜迎面暴击,恍惚地抱着菜单回到了前台。 她离开后,桌上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王泽佞并不是真的十几岁少年,也没有玩手机的习惯,青年不再说话后,他便抬起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脑袋开始发呆。 两人是面对面坐的,他开始走神发呆,青年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已经快到11点,店里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们两就只有门口坐在吧台边吃夜宵的上班族,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 这样的场景也好久没见过了呢。 王泽佞晃了晃脑袋,自从他开始慢慢疏远养父母一家后,就没有再和人一起去外面的餐馆吃过饭了。 远离了和人的生活后,他就慢慢变得非人了起来,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没事做的时候一天能发十几个小时的呆。 如果不是有两个同样长寿的朋友还时常跑来找他聊天,王泽佞连话都不想说。 就像回到几十年前刚出院的自闭状态一样,他知道自己这样让其他惯性他的老人都很担心,但他没有办法。 他真的控制不了。 在看到养父母和弟弟都慢慢变老,还把自己完全没有变化的异样当作不存在的时候,王泽佞打心底感到难过。 他们都会慢慢死去,毕竟人都是死去,这是从出生开始,就定好了目的地。 而王泽佞,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恩人在想什么呢?” 青年忽然出声了,王泽佞回过神,便见青年也正像他一样,趴在了桌面上。 王泽佞轻轻摇头,说:“没什么。” 青年始终都是那个笑吟吟的表情,很难想象这么开朗的一个人也会想着去寻死。 人都不能只看表面的。 “嘛,毕竟我和恩人现在也没有到可以互相谈心的关系呢。”青年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挠过人心头。 王泽佞看他又有些可怜兮兮的失落样子,叹了口气,“不用叫我恩人,我叫王泽佞,你叫我名字就好。” 这人真的跟流浪狗一样,给点好就眼巴巴凑上来,没回应就会rou眼可见的低落,尾巴都垂地上去了。 王泽佞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果然青年听到他的话后,身后仿佛真的有条尾巴,又缓缓支棱了起来。 “真是个好名字呀!恩人是中国来的吗?”他抬起头,“我叫太宰治哦,恩人叫我太宰就可以~” 王泽佞扶额:“都说了不用叫恩人……” “不要嘛,”太宰治撅起嘴,“恩人就是恩人,你可是把我从三途川救回来了啊!” 他的声音清朗又富有磁性,说话总像是在撒娇,如果此刻他对面坐的是个女孩,可能还会脸红害羞一下。 然而他面对的是王泽佞。 王泽佞面对别人的撒娇也会不自在,但他的不自在,源于他的不善应对。 他上个月在东京的时候,就被那个天生“六眼”的学生吐槽过,说他的行为根本不像一个老师,反倒更像个cao心的老母亲。 虽说王泽佞当场就锤爆了他的狗头,但他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哪里做得不对。 可是对在意的人关心爱护不是应该的吗? 王泽佞纠结得手指都缠在了一起,但他又不想太宰治再失落,就低下了头。 “其实……我还没把你从三途川救回来。” 太宰治茫然地“哎?”了一声。 王泽佞搓了把脸,沉痛的说:“很抱歉太宰……其实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个事的,但是我又怕你不相信,就一直没说……”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怪异’吗?” 太宰治眨了眨眼:“是指都市传说吗?” “并不是,不过有些怪异确实会被传成都市传说,我记得日本很流行这个,这也是怪异会产生的原因之一。” 王泽佞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继续说:“怪异大都是带着怨气死去的人,也有可能是长期受到人类信仰变异的……就是你们所说的神明变成的,我今天会去那个公园,就是因为感受到了怪异的气息。” 他看了一眼因为突然接收到太多信息而脸色茫然的太宰治。 “那个地方有一个怪异,是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已经被她盯上了,她的阴气已经盘踞在你身上,如果你离开我身边,今晚可能就会被她找上门杀掉,但是最糟糕的不是这个。” 王泽佞说到这里,有些头疼地摁住了额角,“你身上还不止一个怪异的阴气,在给你脱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你背上还有个怪异刻下的印记。一般来说怪异是没有刻印的能力的,你离他们远点就屁事没有,但这两种气息都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影响才让怪异有了刻印追踪的能力,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在解决之前,你只能先跟着我。” 太宰治的神智和表情出现了一秒的空白。 “放着不管就会死……是吗?”他隐隐有些兴奋。 王泽佞认真的说:“虽然知道你还有自杀的想法,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个念头,怪异会用它们印象最深刻的方法杀死活人,比如重复生前的行为或者遭受的虐待之类的,死状通常都很凄惨,过程也很痛苦。” 太宰治一听,罕见的露出嫌弃的表情,坐直了身体抱起手臂,“真没用啊,怪异。” 他是想自杀没错,但一点也不想用这么痛的方式。 那也太没品味了。 王泽佞:“……” 再没用也可以三天之内扬了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