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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吐槽,还是点头微笑:「劳诸位挂念了。」 丁寿又疑惑道:「几位兄台这是……」宜春院正门在前面呢,这几个小子 转到这里来干嘛。 哈哈一笑,拉着丁寿走了几步,来到一处角门前,焦黄中举手拍门,对丁 寿解释道:「丁兄有所不知,我们整日出入风月之所总是有碍风评,恰好顺卿 为苏三姑娘修了这处花园,便在僻静处开了侧门,也方便来往。」 「这园子是宜春院的?」 丁寿还想再问,角门大开,闪出一个犹带稚气的俏丽小丫鬟,「几位公子 爷到了,里面请。」 焦黄中踏步而入,「坠儿,顺卿何在?」 「三姐夫早在水榭备了酒宴,只等几位爷入席。」名唤坠儿的丫鬟脆生生 答道。 「来来,吾等不要让顺卿久等。」焦黄中呼朋唤友,几人鱼贯而入。 *** *** *** *** 月影西斜,花影婆娑。 水榭之内,轻歌曼舞,玉堂春与雪里梅合演着前朝才子关汉卿的《拜月亭 》。 酒席之上,推杯换盏,焦黄中会和刘鹤年等人对着当中王朝儒频频劝酒。 丁寿咬着拳头,满面苦色,不知人还要从何处找起。 「丁兄可是有心事?」杨慎在一旁察言观色,出口问道。 「啊?无事,用修多心了。」丁寿强笑道。 「顺卿,美人与归,一床两好,这温柔乡的滋味销魂吧?」韩守愚将两手 食指并在一起,向着王朝儒揶揄道。 王朝儒干笑一声,没有作答,面上神情比之丁寿还要不自然。 「诶呦喂,就说喜鹊今早吱吱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登门。」一秤金挂 着一股香风,步入酒席。 「我说丁大人,前番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啊。」一秤金 语声娇媚,将那一团丰满柔软依靠在丁寿肩头。 丁寿只觉肩头一酥,扭头笑道:「怎么,苏mama还能因为丁某的官身免了 酒钱不成。」 「莫说免了酒钱,只要大人赏脸光顾,便是倒贴奴家也乐意得很呢。」一 秤金眉梢眼角,皆是春意。 丁寿看得心中一动,这娘们勾人得很,莫不是也会媚术,「倒不敢教苏妈 妈破费,只是有些事要请教。」 「丁大人见外了,有话您吩咐就是。」一秤金一扬纱裙,挨着丁寿坐下, 抱着他的胳膊用一对饱满双峰不住挤压。 虽觉这娘们今日殷勤得过了,丁寿还是问道:「前次来时,贵处并无如此 广大,这处院子原本住的是何人?」 「原来是问这个,据房主说此处原本赁给一对杨姓夫妇,前些日子退租搬 走了,恰好三姐夫要为三姐起园子,就盘下了这块地。」一秤金手挥香帕,解 释道。 「既然两家毗邻而居,苏mama可知那对夫妇姓名?做何营生?」丁寿问道 。 一秤金拧眉思索:「男人姓杨,女子好像姓……该是姓刘,也是乐工伎户 出身,平日里男子出去帮工唱曲,女人在家里偶尔接些皮rou生意。」随即不屑 一笑:「京师地面上,只靠这些小把戏,活该他们混不下去。」 皇上诶,你让我找的是什么人啊,丁寿挠头,不过心中也兴起了一丝希望 ,「这么说这二人在教坊司花籍有载?」 一秤金摇了摇头,「不像,该是别处溢籍出来的。」 丁寿扶额,刚兴起的希望又破灭了,随口问道:「可知他们是哪里人士? 」 果然不出预料,「哪谁晓得,」一秤金如是答道,「不过,京师中不隶三 院的,大抵都是大同那帮坐坛子的婆娘。」 正在饮酒的焦黄中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苏mama这里竟然还有那」口外四 绝「的大同婆娘?!怎个从来未见?藏私了不成?」 「焦兄,何谓」口外四绝「,还请指教一二。」几个浪荡子都来了兴致, 央求焦黄中。 焦黄中洋洋自得,卖弄道:「」四绝「尽在居庸关之北,这一么,便在丁 兄仙乡,名曰」宣府校场「,其纵十里,横四十里,逢巡关御史三年大阅,宣 府、大同、山西三镇将士齐至,也不满校场一角,可称宇内无双,丁兄,此言 可是?」 丁寿满是糟心事,无心搭理,陪笑一下,算是回应。 「二么,」焦黄中顿了顿,「几位贤弟可知统万城?」 「可是五胡乱华时匈奴酋首赫连勃勃所建都城?」家在陕西的韩守愚率先 说道。 「听闻赫连勃勃令大将叱干阿利」蒸土为城「,又以力士持铁锥刺之,入 之一寸,杀工匠,不入,杀力士,以其尸体筑城,如是往复,其城乃成。」杨 慎接口道。 一拍桌子,焦黄中道:「正是,四绝之二便是蔚州城墙,传为唐末李克用 所筑,不但精坚,其瓦石光泽可以照面,便是统万城也有所不及。」 随即又竖起第三根手指,焦黄中继续道:「这三么,便是」朔州营房「, 传为唐将尉迟敬德所建,墙檐外向,行人可以避雨,足见其势。」 「这四么——」焦黄中拖长声音,看着众人,嘿嘿笑道:「就是这大同婆 娘了。」 「大同婆娘有何异处?焦兄当知我蜀中也多出美女。」刘鹤年不以为然道 。 「不同,不同,大大不同。」焦黄中连连摆手,「大同为太祖十三子代简 王封地,其娶中山王之女,与太宗皇帝份属僚婿,其时代藩实力强盛,与辽、 燕二藩成鼎足之势,故所蓄乐户较他藩也多出数倍,而其驯养女妓之法也有独 到之处……」 看众人眼神中催促之色,焦黄中笑嘻嘻低声道:「女童自五六岁起便以小 口坛子当凳子来坐,几年练下来,女子那妙处便肥大厚实,其中滋味,啧啧, 妙不可言啊。」 众人恍然,刘鹤年不忿道:「果真如此?焦兄是否言过其实?」 「维新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顺卿啊,他是太原人,必定晓得。」焦黄中瞬 间为自己拉了个垫背。 「那是自然,」王朝儒刚开口,便扫见一旁玉堂春神情中的一丝愁苦,马 上改口道:「小弟在南都多年,北地之事自然不晓得。」 焦黄中登时不满,直说王朝儒推脱,几人乱成一团。 「各位仁兄,小弟还有事,便先告辞了。」丁寿起身告罪,离席而去,原 以为在京城里顺手帮小皇帝一把也就是了,怎么一竿子还支到大同去了,还是 溢籍流寓的,老子上哪儿找人去,倒霉催的还要和这些小兔崽子们扯淡,不知 大同婆娘厉害,你找几个试试啊,几十年后带兵打到北京城下的俺答的哥哥怎 么死的,不就是洗劫大同时掠走了几个女妓,昼夜yin乐,没两天就嗨死了么。 「丁大人留步啊。」丁寿还未走出园子,一秤金便风风火火地追了出来, 轻按起伏不定的胸脯,道:「大人何故匆匆而去,可是奴家服侍不周?」 「在下有事待办,就不叨扰贵处了。」丁寿脚步不停。 「温柔乡里温柔情,切莫无情负良辰。」一秤金莲步轻移,抢在丁寿身前 ,「奴家为大人安排几个美人服侍可好?」 丁寿剑眉一挑,一秤金方才急切间所用步法不凡啊,不露声色的向远处水 榭一指,「mama院中的花魁已有主了,还能安排何人啊?」 吃吃一笑,一秤金依偎到丁寿身前,「宜春院内百花吐艳,还愁找不到一 朵大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