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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上,在战 胜心灯居士后,就此踪影全无,据说是已经回到清修的孤峰上了。关于这件事, 我事后向茅延安打听,得知了很多有关于当年的内幕,全都是心禅大师秘密告诉 他的。 二十余年前,伊斯塔曾经秘密栽培出一个天才人物,不但精通巫法,而且武 艺通神,行事残忍邪恶,本来伊斯塔巫师群对他寄与厚望,期望能将他塑造成王 牌战将,用以狙杀慈航静殿的高手,在大地上掀起腥风血雨,干出一番大事业。 可是,这个人邪里邪气,果真是邪得可以,虽然身具绝世神通,但却有一个 极为要命的大问题:强烈的性别认定错误。 当时的伊斯塔,与现在的情形有很大差别,「男人身体,女人心」,这简直 是千夫所指的奇耻大辱。那名天才高手受到很大的歧视与侮辱,伊斯塔甚至尝试 将他洗脑改造,使尽一切方法要他改变,结果施压过度引起反弹,他发起狂来, 仗剑杀出伊斯坦,连场血腥屠杀中,令伊斯塔伤亡惨重,精英战力为之重创,更 糟糕的是,这人反出伊斯塔后竟然改投慈航静殿而去,伊斯塔枉自多年的苦心栽 培,竟然送了个超级人才给敌对势力,高层人员每每思之,都为此搥胸顿足。 这人进入金雀花联邦后,密访当时的慈航静殿掌门,表明投诚意图,掌门方 丈收到这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欢喜得倒履相迎,因为若论双方实力,掌门方丈虽 然年长他几十岁,力量却仅微胜他一筹,这样的强敌主动来归,即使不效忠慈航 静殿,只要不敌对慈航静殿,那就是莫大的帮助了。 因为年纪的差距,这人拜入掌门方丈的门下,获赐法号心剑,成为了记名弟 子,但却有一个条件。 「……那个人提出的条件是,他从此遁入空门,但只做尼姑,不作和尚。慈 航静殿本来没有尼姑,但掌门方丈就是表示rou身不过一介臭皮囊,表相无相,男 女之别于佛家俱属虚幻,无用介怀。」 这话听来似有道理,其实却很荒唐,假如这样都不用介怀,那天下的和尚都 可以与妓女一同修行,看看三年五载之后,是所有大和尚均成正果,还是生下一 堆佛子佛孙来。但是无论如何,掌门方丈总算是为了天下苍生,作出原则上的退 让,让慈航静殿诞生了一名人妖尼姑,没有重蹈伊斯塔的覆辙,而伊斯塔也因为 这次的惨痛教训,开放了对于性别认定方面的观念,后来更因此莫名其妙变成人 妖之国,这就是当初所想象不到的事了。 心剑虽然出家为尼,但只不过是单纯心理变态,想要享受扮尼姑的快感,压 根就没有什么修佛修禅,恪守戒律的想法,因此被安排在孤峰之上清修,不问世 俗事。本来像这么一个叛徒人物,伊斯塔应该不惜一切取她性命,但心剑神尼投 入慈航静殿后,尽窥光之神宫的神功秘籍,正邪兼修,武功远远强过掌门方丈, 变成伊斯塔倾全国之力也无法取下的强人,最后掌门方丈与伊斯塔藉密函往来, 达成协议,把有关于她的档案全部销毁,就当世上从无此人,不损及伊斯塔的威 严。 而当我知道心剑神尼的真面目后,我更赫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个人妖,确实是心理变态,不但扮尼姑扮到爽翻过去,还有一些从伊斯塔 时期就累积下来的性虐嗜好。当莱恩巴菲特开办夜宴,心剑神尼主动前来,由月 樱亲自接待,两个「女人」结成跨性别的好友,每个月都会密会一次,心剑神尼 也成为月樱的大靠山,即使在莱恩巴菲特遇刺之后,这情形也没有改变。 心剑神尼与心灯居士死斗时,衣袍被轰得破破烂烂,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 让我因此认出了她的背影,感到啼笑皆非,想不到月樱居然有这样的机缘,把心 剑神尼拉拢为靠山,那在慈航静殿真是无往不利了。 茅延安道:「心剑神尼的秘密身分,当初只有掌门方丈与心禅大师知道,心 灯居士入门是在那之后,并不晓得有此一事,偶然听个一鳞半爪,以为心禅大师 便是来自伊斯塔的叛徒,就以此设计了连串阴谋,谁知道一着错,满盘输,累得 他计划整个崩溃。」 「你倒是挺好,当卧底当得很爽嘛,明明知道心灯是大jian狗,也不把真相告 诉我,害得我出丑丢脸,都快丢到爪哇国去了。」 「没听过欺敌必先欺己的至理名言吗?而我答应过心禅大师不泄漏秘密的, 要是说溜了嘴,那怎么向他交代?而且我不是什么事都没做,我不是帮你买了保 险,让你拜他为师吗?嘿嘿,到底是师徒关系,他就不会下手杀你啦。」 「你卖的是什么鸟保险?那天他根本眼里只有我一个,不顾一切就是要杀我 的,你如果去当保险员,早八辈子就失业吃自己了。」 我破口大骂,扯着茅延安衣领狂摇,但他只是陪着笑脸道歉。心灯居士的身 亡,茅延安也显得颇为失落,他对心灯居士其实也有友谊,事情以这样的形式结 束,是不得不然,却也是无奈。 但相较于心剑神尼,心灯居士惹出来的麻烦却更大得多。堂堂光之神宫的一 代高人,竟然策划出这许多阴谋来,还不知怎么的变成了本代黑龙王,继承黑龙 会,多年来作尽伤天害理的事。 那个不知所谓的净念禅会,在丑闻爆发后,就自动解散了。曾参与净念禅会 的僧侣,知道自己误信谣言与歹人,被黑龙会所利用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羞 愧得无地自容,部分个性刚烈一些的甚至闭门自尽,而慈航静殿火速进行安抚, 让年轻子弟重新回归寺里。 经过这么一场大sao动,尽管没有造成太严重的人命损伤,但对于慈航静殿的 整体声誉、形象都是重创,慈航静殿数年内将为此内耗元气大伤,很难再有什么 大动作了。这些是表面上看得到的影响,但我们最在意的一点,是之前净念禅会 所做的种种军武研究,还有那些从金雀花联邦军方转移过来的技术。 这些东西如果落到黑龙会的手里,那会是非常要命的一件事,然而,随着心 灯居士的身亡,整个局势变得非常混乱,净念禅会的人员本就所知不多,每个人 都仅仅知道少部分的资讯,彼此间又几乎没有横向联系,再加上有几个人死得不 明不白,可以追查的线索几乎全断了。 到了最后,我们甚至无法确认,那些机密到底有没有传到黑龙会去?是已经 传了过去?抑或是仍未及送出?这些事根本查不出来,为了确保安全,茅延安向 心禅大师献策,应该立刻出兵讨伐黑龙会,不给敌人壮大的机会。这是好计,但 慈航静殿却因为一场内乱而大伤元气,短时间内难有动作,心禅大师为此非常犹 豫,幸好天运还站在我们这一边。 「哎呀!贤侄,大喜,真是大喜啊!」 莫名其妙,茅延安哭爹喊娘似的跑来报喜,所带来的消息,是反抗军大破黑 龙会舰队于东海之上,焚毁船只无数,重创黑龙会势力的喜讯。原来,心灯居士 身亡后,月樱料定慈航静殿无力出兵,当天就把这里的消息火速送往东海,告知 反抗军首领李华梅。 月樱的这一着妙棋,真是好毒辣! 李华梅判断情势,立即发动奇兵,多方面突袭黑龙会,而黑龙会也因为首领 身亡,内部正闹得天翻地覆,不能携手抗敌,又没有匹敌李华梅的高手坐镇,一 夜之间兵败如山倒,伤亡无数。据说,在那场大战之后的十几天里,东海的每一 处岛屿、浮舟,都陆陆续续有浮尸飘来,半月不绝。 盘据东海多年的邪恶势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整个情势刹那间拨云见 日,一片大好,我彷佛可以看到李华梅志得意满的神气笑容,也由衷为她祝福。 大坏人死了,绝大多数的人都因此受惠,但我身边却仍有人为此受到打击, 那就是大坏人的美少女徒弟。 羽霓基本上不受影响,一个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rou傀儡,哪有什么伤心不伤 心的问题?羽虹的问题就比较大,虽然那天在战场上的英烈表现,让天下人由衷 佩服她大义灭亲,绝不怀疑她与心灯居士师徒勾结,保住了她的正义形象,但心 灯居士惨亡的打击,却让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连续几天都躲在房里不出来。 光是多年来的师徒之情,那个压力就已经够沉重的了,更别说心灯居士最后 几乎是为她而死。倘若不是为了掩护,鬼魅夕未必能把心灯居士一刀毙命,而心 灯居士临死前断身两截,拖肠行走的惨状,对我们的震惊尚且如此之大,对羽虹 想必是更大的精神创伤。 如果给羽虹一个发泄的目标,比如说将鬼魅夕碎尸万段,她的状况可能会好 一点,不过,这件事目前却是不可能,不是因为鬼魅夕已死,而是因为鬼魅夕未 死。 真的,鬼魅夕没死…… 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好不容易有人注意到的时候,被心剑神尼剑气钉死在地 的鬼魅夕,不知何时变成半截染血的木头,真身早已渺然无踪,不晓得逃往何处 了。 忍者的诡变之术,确实是极为厉害,鬼魅夕一消失,再没人能找她得到,连 带一个最大的问题也没得解答,要不然我真想问问她,为何她突然胆大包天,要 刺杀自己的主子黑龙王? 这个问题不只是我相信普天之下的人都想要问。当日鬼魅夕刺杀心禅大师, 被化身黑龙王的心灯居士一掌打退,这件事证明心灯居士并非全无师兄弟情谊, 鬼魅夕会是因此看不起主子,所以在紧要关头叛变的吗? 找不到人问,这个疑问一时之间肯定是难解谜题,但鬼魅夕虽然保住性命逃 走,却肯定伤得极重,连所持用的兵器都不及带走。 那可不是普通的兵器! 也许别人不认得,但我却一眼就认了出来,鬼魅夕狙杀心灯居士的兵器,竟 然是加藤鹰失落在东海的斩龙刃!当世七大圣器之一,号称没有斩不断的东西, 难怪连心灯居士的护身真气都不堪一击。 慈航静殿收拾战场的时候,也将斩龙刃一并取走,这柄神兵落入慈航静殿之 手,不知何时才有重现江湖之日了。 诸事已了,我索性抛开这些烦扰问题,出发拜访朋友。 一级方程序大赛车结束,来此参赛的各方车手都陆续启程回归,其中自然也 包括我的异大陆之友,白起。 白起不是伊斯坦人,织田香自然也不是小人妖了,这么一个清丽脱俗的小美 人儿,多次主动对我挑逗献媚,我居然没有将她一口吞下,想想真是毕生憾事, 不过,白起却替我预备了其它的「惊喜」,让我嘴巴大张,半天闭不起来。 「其实你搞错一件事,军火交易的权证,是藏在第三奖邪狼血剑里头。因为 被索蓝西亚得去,我已经答应他们作为本地代理,并且开始技术转移了。」 作梦都想不到,拼死拼活赛到最后,军火交易的权证居然被碧安卡得去,如 果权证是藏在邪狼血剑里,那这个什么见鬼的模型到底贵重在哪里?就只是一个 珍贵的传说吗? 「当然珍贵了,这奖品是我提供的。得到军火权证,只不过能作军火交易, 但如果有人把这个模型交还到我手里,我可以答应他一个愿望……任何的愿望, 你说这模型贵不贵重?」 白起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我如果再装听不懂,那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这么棒的承诺,本来我可以要求个很过分的愿望,但是……一来我觉得白起的眼 神诡异,不怀好意,要是我真作个太贪心的过分要求,肯定被他暗中弄鬼,搞得 我损失惨重,再嘲笑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作为临别赠礼。 再者,我最近常常想到白起身上恶疾发作的样子,此刻他虽然在我眼前笑得 有如阳光般灿烂,但脸上的病容却更重了,我不想他没命过完这个年,就不给他 多找麻烦,只是简单要求他取消与索蓝西亚的交易,并且从今以后再也不和黄土 大地搞任何的技术合作。 白起答应了,而从我手中接过弹卡尔的他,笑得像个纯洁的孩子一样,那是 一种非常满足的笑容,令我好奇心起,问说这个模型对他是否有特殊意义。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这是我父亲唯一送我的玩具,无论如何,我也不 想失去它。」 每一个伟大的强者,背后都会有一个畸形变态的家庭,就好比每一个成功的 妓女,身后都会有一拖拉库沉船的嫖客。我无意过问白起与他老爸的恩怨情仇, 所以仅是简单的扬扬眉,没有多说什么,却没想到他反而将问题丢回我这边。 「我平生做事向来简单明快,要杀的人从没有杀不掉,也从不妥协,你有没 有好奇过为何我对你手下留情?嘿,这里虽然是金雀花联邦,但你长得不帅,我 也不是搞基的,你可别回答什么变态理由啊。」 又被他一句话先发制人,这个小个子少年总是先一步踩着我痛脚,不过,这 理由还真不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