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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对我的救赎什么的,我就不言谢了。”刘婉兮停下步来,轻轻偎依在薛牧身上,喃喃道:“反正我早就什么都是你的了。” 薛牧回头看了看慈宁宫的方向,又转身将刘婉兮抵在树上,伸手轻挑她的下巴,笑道:“小婵说了,今天把你还我了。” 明明已经离慈宁宫很远,什么都看不清了,刘婉兮也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看那边。明明都已经“老夫老妻”,偏偏这时候却有了偷情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是让两个人的心情都非常怪异。 刘婉兮此刻只是粗略装扮,如邻家少妇,柔和温婉。那回眸一瞥略带惊慌羞赧的感觉让薛牧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 “你……真是,以为昨晚真君子,天才亮呢就这样……” “不是说什么都是我的了?” “我……”刘婉兮微微偏头,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薛牧慢慢低头吻了下去。 刘婉兮又何尝不想念他的温存?昨晚都备好了红烛合卺的,可知情热的程度。两唇相接,感受着熟悉的温柔,刘婉兮很快就失去了力气,闭上美眸激烈地迎合。 李公公的传音在此时送达两人耳内:“姬无忧刚才去请安,如今正朝这边来。” 刘婉兮“嗯”了一声,理都没理,和薛牧吻得更激烈了。 御花园边上,做个面子工夫来找“母后请安”的姬无忧面无表情地看着“母后”当着他的面和男人吻成一团,抽了抽嘴角也不言语,直接转身拂袖而去。 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了突兀出现在路边的岳小婵。小妖女抱肩斜倚着,看着那边薛牧和刘婉兮的亲热,一脸笑嘻嘻的,看得出来确实对这副场面毫不介怀,甚至很高兴。 内卫紧张地抽刀拦在姬无忧身前,岳小婵好像没感觉似的,依然好奇巴巴地在往那儿看。 姬无忧摆摆手挥退左右,同属有些类似的“晚辈”处境下,他是实在没办法理解岳小婵这种奇葩的心思,有意道:“听说你才是和薛牧定了亲的人。” “是啊。”岳小婵看都没看他:“那又怎么啦?” 姬无忧打量了她一眼,感觉这还不是揭破“非亲生”的好时候,便淡淡道:“果然魔门妖人,悖逆人伦,不知廉耻。” 岳小婵似有所指地悠悠道:“彼此彼此。” 姬无忧眯着眼睛盯了她半晌,忽然转移了话题:“你们进京,为了净天教而来?” 岳小婵悠悠道:“净天教与我们六道之盟同根同源,其中许多人在不久之前还是与我们师兄弟相称,一起饮酒喝茶并肩作战的。听人说他们在京师犯了不少事,搞得人们怨气冲天,我叔叔觉得也有些责任要负,故而进京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陛下的地方。” 姬无忧笑道:“长信侯真是公忠体国。” 岳小婵的目光终于从薛牧那儿收了回来,看着姬无忧道:“听说天子是代天牧民。” “不错。” “那欺天宗欺的是什么?” 姬无忧哑然失笑:“星月宗一门忠烈,内可慰太后寂寞,外可正君王视听,朕深感欣慰。” 岳小婵很认真地点着头:“我们这么好,那给我叔叔封个公吧?” 内卫们都不忍直视地低着脑袋,深深被这两人的脸皮折服。而姬无忧却笑得如沐春风:“不知长信侯属意宁国公,还是荣国公?” 岳小婵眨巴眨巴眼睛,反应了好一阵子才想起这典故是什么,那是薛牧笔下注定衰败的贾府。岳小婵发现姬无忧居然快成了个红学家,对薛牧作品的研究比她岳小婵还深,用典信口即来…… 在一直在学习薛牧思维的岳小婵看来,能感觉到其实姬无忧有些时候好像也在学薛牧似的,不仅仅是看个文的事情,看文对他而言可能只是研究薛牧的一种途径。 从某种角度上看,他算不算薛牧的迷弟? 第六百三十六章整改完毕章 姬无忧当然不可能给薛牧封公,与岳小婵各怀机锋地扯了这么几句,也不等岳小婵回答,便笑着摆驾离去。至于御花园里的场景,早就如过眼云烟,一笑而过。 岳小婵靠在树边看着姬无忧的背影,嘴角勾起了讥嘲的笑。 说什么世间真魔,说什么盖世妖女?皇家诸子哪个不比她们的魔气重,别说杀兄弑父又和净天教勾搭在一起的姬无忧了,就算是颇有几分豪侠气的姬无行,岂不也是引动瘟疫,荼毒万里? 而且同样是这种面上让你什么都看不出来,心里恨不得插你刀子,脸上却是笑得如沐春风。 要说魔门,皇家才是真魔门吧。 薛牧来到她身边,笑道:“挑拨无效?” “无效。”岳小婵撇嘴道:“我暗示欺天宗欺的是天子,必然暗有筹谋,姬无忧看似毫不在意。” “不是毫不在意,是他心中早已有数的。就是普通人都知道欺天宗不可信,姬无忧这等人物怎么可能真对虚净毫无防范?” “嗯。”岳小婵看了看母亲。刘婉兮也是次当着姬无忧的面和薛牧瞎来,此时玉面灿如朝霞,低胸的宫装欺霜赛雪,熟透了的风情与诱惑扑面而来,就像一朵盛放的妖花,鲜艳撩人。与昨晚那种手足无措羞涩的模样有着截然不同的风采。 岳小婵看得啧啧称奇:“女人经过滋润真是这么立竿见影的吗?” 刘婉兮啐了一口:“胡说八道,哪来的滋润?” 岳小婵笑嘻嘻道:“那今晚滋润?” “……”刘婉兮哭笑不得,薛牧也无奈道:“总调戏你娘干啥,我们又不是没事做。” 岳小婵便也转移话题道:“我记得姬无忧那个阴险货色曾经就想对娘不利,那时候是师父和我在……这些日子有异动吗?” “那次是他觉得啸林离京,有机可乘。平日里啸林守护严实,他没机会的。”刘婉兮笑道:“宫中内卫和供奉堂也绝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姬无忧能信赖的也就是影卫,其实影卫也……他倒在防我对他不利呢,要不然急吼吼的搞什么禁卫?睡觉也是寸步不离甲级战偶,都跟娶了战偶似的……” 薛牧和岳小婵都笑了。 刘婉兮又道:“禁卫权力被我插手很多,我和他都不能彻底掌控。但正因如此,只要有这么一批人在,我和他也就越发要保持面上的和谐,否则传出去太难看。所以你看他现在也会每日请安了……对于表面势弱的他来说,这实际上就已经能起到保护他的作用了。” “原来如此,这一点我之前也没想过。”薛牧赞道:“婉兮现在也更懂行了。” 刘婉兮笑道:“而他另有一批重要力量,便是承天门祖庙的皇家守鼎长辈,这些人是最维护皇权的。之前姬青原是被我们有意隔绝了消息传递,而姬无忧当然可以借用这些人和鼎的力量,这才是他最稳的根基。只不过他可以用这力量对付任何人,也没法用来对付我,因为我是他母后,皇家长辈站的是孝字,那是他们的根本利益。” 岳小婵想了一阵,笑道:“真替他头疼。” “他会找到突破口的,我觉得他比他爹厉害。”薛牧道:“最初他强行登基那会儿,手头有什么?可被他左搞搞右搞搞,还真越来越走出了路子来,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易地而处的话,我肯定没他这份功力。” “诶,感觉你们互相还有点惺惺相惜?我觉得他好像也很佩服你,甚至好像……有些地方在学你。” 薛牧抬头想了好一阵子,忽然笑道:“尊重对手才是尊重自己,如果总贬对手是弱鸡,那我们折腾了这么久还没赢,那岂不是在笑自己?所以嘲笑某人织席贩履的自己才是碌碌之辈,煮酒论英雄的那位才是真英雄。” 岳小婵奇道:“这又是什么典故?” 薛牧想了一想:“回头试试这个能不能写得出……背景太不搭了,可四大缺一,终究是个遗憾。” ………… 那边姬无忧和岳小婵交谈之后始终挂着的恶意笑容,在上朝之时就散了个一干二净。 “臣有本奏!” 连个开场白都没有,姬无忧才侧了个身准备坐上龙椅呢,殿中就传来一声怒喝咆哮,姬无忧一下没注意差点扭了脚,扑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