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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 第八章 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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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  赵雅得项少龙雨露滋润后,一副黠慧风流的俏样儿,神采飞扬,笑靥如花,美目盼兮,明艳照人。看得项滕两人眼一亮,难以相信。她隔远便施礼,娇呼道:“董爷龙爷两位贵体安康,赵雅专诚前来拜晤。”项滕两人脸脸相觑时,这美女在小几一旁袅娜多姿地坐了下来,向两人甜甜一笑道:“依董爷吩咐,小女子幸不辱命。”

    项少龙失笑道:“请先自行报上,看你立了此怎幺样的功劳。”赵雅巧笑倩兮的横了他风韵迷人的一眼,傲然道:“大小功劳各有其二,且让小女子一一道来。”

    滕翼笑着为她奉上香茗,叹道:“功自然是造就了一个董城守出来,对吗?”赵雅眉花眼笑道:“有龙大哥爱惜,赵雅对未来的担忧一扫而尽了!”

    项少龙心中涌起无限欣慰,含笑道:“快报上其他功劳,看可值得我董马痴予恩宠。”赵雅俏脸闪亮光,喜孜孜道:“人家已说服王兄,把李牧调回京师,对付赵穆的jian党,这可否算另一大功呢?”

    滕翼猛地伸出手来一拍小几,低声道:“如此一来大事已定,那到赵穆不立即作反?”项少龙伸手和他紧握着,赵雅也把纤美的玉手参加了这三手的联盟。三人收回手后,赵雅道:“那女人果然在王兄前推荐过董爷,王兄还来问人家意见,妾身遂痛陈利害,顺带立了另一功劳。”项滕两人讶然望向她。赵雅像只快乐的小鸟般,得意洋洋道:“人家对王兄说:若能以那马痴作作城守,因他不隶属任何军方派系,赵穆定会加以笼络,那时董马痴便可将计就计,打入赵穆的阵营,尽悉jian党虚实,说不定可得到他谋反的凭据,那时李牧回来,便可将jian党一网打尽了。”

    滕项两人大喜,同声赞叹。此着确是妙不可言,可使他们立即作出各种布置和进行计划。滕翼认真道:“忘了我是滕翼吗?唤我作二哥吧!”赵雅甜甜的叫了声二哥。项少龙警告道:“雅儿你若以现在样子去见人,那等若在脸上写着我项少龙回来了。”

    赵雅飞他一个媚眼道:“董爷不用担心,大家都知道本夫人现在被董马痴的一滴蜜糖与男人雄风迷得不能自己,项少龙还要靠边站呢。”滕翼忽地低喝道:“大姨子何不出来一叙?”

    项少龙早知她在旁偷听,赵雅却吓了一跳,往后廊望去。善柔换过贵妇式的常服,千娇百媚地走了出来,但俏脸却绷紧着,显是不高兴项少龙与赵雅。赵雅的脸色亦不自然起来。善柔木无表情并示威地故意坐到项少龙身旁。

    滕翼忙向项少龙打个眼色,后者早胸有成竹,微笑向赵雅道:“有了雅儿这妙计,假设我真的找到赵穆与田单合谋的证据,雅儿认为你王兄敢否对付田单呢?”善柔“啊”一声叫了起来,精神大振,看着赵雅。赵雅乃挑通眼眉的精灵美女,除了项少龙这命中克星外,善柔那是她对手,故意卖个关子道:“这事到时再看吧!若计策得宜,什幺不可能的事,也可以变成可能的。”善柔登时落在下风,在几底狠狠扭了项少龙一把,要他为她说项。

    滕翼先一步道:“齐国怎也比赵国强,今赵田单亦非孤身来邯郸,过万精兵布于城外,我看你王兄只好忍下这口气了。”赵雅道:“齐国的中兴,是因田单而来,此人若去,齐国有何足惧,不过那过万齐兵,又有旦楚这等绝代名将统率,确非易与,现在随侍田单身旁的全是能以一百的好手,纵使以你们的实力,恐亦难以讨好。”

    善柔冷哼道:“只要能制造出一种形势,迫得田单要仓皇逃返齐国,我们便有机可乘了。”项少龙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现在先是要找到可令孝成王信服田单确与赵穆合谋的罪证,其他的应迟一步才想办法。”

    善柔喜道:“你这回可不准骗人呢!”项少龙苦笑道:“你最好对雅夫人尊敬点,否则她怎肯为你尽心力。”

    赵雅趁机道:“董爷怎可这样说柔夫人,她对人家是很尊重的!”善柔俏脸一红,唯唯诺诺含混过去。

    项少龙想起秘录,问道:“鲁公秘录现在是否落在郭纵手上?”赵雅傲然道:“当然不是呢!秘录现在宫里雅儿的夫人府内,小昭她们日夜赶工,已复制多一份出来,等大王指示才会把副本交给郭纵,但仍要看情况的发展,若郭纵决意离赵,他不但拿不到鲁公秘录,还要死无葬身之地。”

    项少龙问起小昭这群可爱的美婢,赵雅笑道:“她们赶工完成已回到夫人府,小昭她们不知多想你呢!”项少龙想到李园追求赵雅,非只是向他报复那幺简单,实是另有图谋,不禁暗责自己思想不够精密周到。向赵雅道:“你要小心点,田单李园等无不想把秘录弄到手上,说不定信陵君也派了人来抢回秘录。他对你恨意甚深,唔!我要派些人贴身保护你才成。”善柔道:“不若由我们姊妹保护夫人吧!”

    项少龙不悦道:“你是想找机会行刺田单吧!”善柔气道:“我善柔是那幺不为大局着想的人吗?真是不识好人心。”

    见到三人无不以怀疑的目光瞪着她时,善柔可爱地耸肩道:“不信就算了。”项少龙站起来道:“趁我尚未当上城守前,先去找龙阳君探个口风。唉!我复元了都不去问候他,实在说不过去。”

    善柔冷冷揶揄道:“到时不要给他迷倒了。”项少龙打了个寒噤,狠狠瞪了她一眼。善柔掩嘴偷笑时,赵雅盈盈而起道:“雅儿也要走了,就让人家顺便送你一程吧!”

    龙阳君坐在大厅的一端,蓆上加舖了厚毛毡,后靠软枕,以一张绣上了美丽图案的薄被盖着双腿,有点儿“花容惨淡”地看着项少龙由家将引领进来,柔声道:“请恕本君不便施礼,董兄亦不用多礼,请坐到奴家身边来。”项少龙眼光落到侍候他的四名年轻男仆上,他们都长得出奇地清秀俊俏,充满脂粉味儿。龙阳君笑道:“董兄不用怪,他们都是出色的美女,只不过穿上男装吧了!”

    项少龙心中大奇,难道龙阳君也爱女色吗?这可是“千古奇闻”了。坐好后,接过香茗,那四个男装美女和十多名亲卫默默退出厅外。龙阳君眼神深注地瞧了项少龙一会后,眼里射出感激的神色,轻轻道:“董兄救了奴家一命,奴家应怎样谢你呢?”项少龙暗忖你唯一谢我的方法,就是千万莫要用你“那种心意”来报恩。口上却道:“董某只是为己及人,何足挂齿?君上好了点吗?”

    龙阳君眼中寒芒一闪,冷哼道:“他们还要不了我的命。”项少龙压低声音,开门见山道:“究竟是谁指使的,有仇不报非君子,我老董绝不会放过害我的人。”龙阳君闭上眼睛,没有说话。项少龙不悦道:“君上是否有事瞒着我,那天在峡口诈我们入去的是谁?”

    龙阳君睁开眼来,淡淡道:“那人叫夏月,赵人早找到他,只不过给人割断了喉咙,再不能说出任何说话了。”项少龙一怔道:“好狠辣,竟干脆杀人灭口。”

    龙阳君冷笑道:“杀了他也没有用,此人本是齐人,投靠了我只有两年,本君见他剑法不错,人又似乎忠诚可靠,想不到竟是田单派来的jian细。”项少龙一震道:“真是田单主使的。”

    龙阳君闷哼道:“本君早便奇怪田单为何会亲来邯郸,现在终明白了,他根本对合全无诚意,只是希望趁秦政未稳,一举吞掉我们三晋,他对赵人更是不安好心,想趁李牧到了边疆,廉颇仍在攻打燕都的有利时刻,进行赵的阴谋。说不定他的大军已分散秘密潜进赵境,甚至以各种身份,躲在城里,准备里应外合呢。”项少龙从没有把田单的问题想至这幺严重的地步,大吃一惊道:“君上已把这推断告诉了赵王吗?”

    龙阳君摇头道:“事关重大,我又没有凭据,怎可随便说出口来。过几天我身体复元后,立刻返回大梁,以免成了被殃及的池鱼,董兄若肯和本君一道离去,本君自有妥善安排。”项少龙奇道:“君上难道坐看赵国给田单灭了吗?”

    龙阳君嘴角露出一丝阴寒的笑意,平静地道:“那有这般容易呢?董兄尚未答本君的问题。”项少龙摇头道:“君上的好意董某心领了,因我的族人和牲口均在来此途中,我怎能说走便走;何况董某始终是赵人,怎能看着赵国落入田单之手。而且这个仇我必定要报的。”

    龙阳君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田单现在的实力太强了,恐怕你们大王亦奈何他不得。经项少龙一役后,邯郸守兵只在三万人间,大半还是老弱之兵,李牧廉颇又远水不能救近火。董兄若想躲过灭族之祸,只有到大梁一途。除非你现在立即向田单附降,否则他定不会放过你,没有人比他更心狠手辣了。”项少龙被他说得心生寒意,暗想自己确有点低估了田单。幸还有赵穆这只棋子,否则死了都未知是何事。站起来道:“董某自有计较,君上好好休息吧!”

    龙阳君知无法说服他,叹了一口气,闭目再不说话。项少龙默立片晌,告辞走了。街上阳光漫天,但项少龙却像浸在冰水里。街头宁静如昔,但他却涌起了危机重重,杀气四伏的可怕感觉。与龙阳君一席话后,项少龙茅塞顿开,想到很多以前没有想过的可能性,勾画出一幅完整的图画来。

    田单是个充满扩张野心的机会主义者,准确地把握了战国目下的形势,乘虚而入,希望首先吞并赵国。乌家堡一役后,邯郸守军伤亡惨重,根本没有壮丁补充,只能以老弱及妇女充数。赵国军方的两大支柱,廉颇正与燕人交战,李牧则要应付寇边的匈奴,无暇分身。故国都空虚,田单遂借到来商量合纵为名,带来一支虽只万许人,却能威胁赵国存亡的精兵。

    当然!这万许人并不足够亡赵,龙阳君猜测田单另有大军潜入赵境,项少龙却不大相信,因为这只会打草惊蛇。而龙阳君有此想法,只是因他尚不明白田单和赵穆的关系。通过赵穆,他将可cao控赵政。孝成王一死,晶王后自然成了赵国的幕后cao纵者,那时就可用卑鄙手段兵不血刃地害死李牧和廉颇这两名大将。两人一去,赵国还不是田单的囊中物吗?

    至于袭杀龙阳君一事,则是出于外交上的考虑。其他五国,必不会坐看齐人扩大势力,并吞赵国。所以田单必须争取他们的支持。燕韩可以不理,前者正与赵人开战,后者过于积弱,几乎是每战必输的长败军。剩下的只有魏楚二国有干预能力。

    魏赵唇齿相依,势不会同意赵人的土地变成了齐人的国土。楚国却是另一回事了。魏国乃楚人北上的最大障碍,一天没能收拾魏国,楚国便难以进军中原。于是田单以此与李园作交换条件,由齐楚分别并吞赵魏两国。所以才有偷袭龙阳君之举,将他项少龙列入袭杀的对象,自然是李园的主意。可是给他破坏了,使田李两人的如意算盘打不响。

    而更使田单乱了阵脚是乐乘的被杀,原本天衣无缝的倾覆大计,立即受到致命的打击。因为田单终对公然攻打赵国有上很深的顾忌,那是三晋的其他魏韩两国绝不容许的事。现在田单只能靠赵穆cao控赵国,除掉李廉两名大将,其他都是下下之策。在这种情况下,若他项少龙登上城守之位,便变成了整个核心斗争和关键的人物了。

    滕翼翼听完他的分析后,摇头叹道:“这就是所谓合纵了,真教人不胜悲叹。”项少龙苦笑道:“我们今次来邯郸原是要报复,但这样发展下去,为公为私,都先要设法破坏田单和李园的阴谋。难怪赵穆这幺有把握控制晶王后,全因有田单直接的支持。”

    两人又谈了一会,项少龙回房稍息,到黄昏时份,赵王派人来召他入宫,项少龙大喜,立去见孝成王。今次赵王在内宫接见他,晶王后、赵雅、郭开和成胥四人全在场,行了君臣之礼后,孝成王赐他坐到上座去,然后才轮到郭开和成胥。晶王后和赵雅则坐在对席处,两女均脸有忧色,显然这城守之位,仍有此障碍。

    项少龙心中惴然时,孝成王以慰问伤势作开场白,他一一应对了,当然表示已完全康复。孝成王神色有点凝重,沉声道:“董卿剑法高明,又深谙兵法之道,只看你手下儿郎,便可窥见端倪。却不知有否想过从军报国,若能立下军功,将来晋爵封候,可以预期。至于牧场之事,可交由你下面的人去做,董卿只须掌握大局,不必为余事分心。”项少龙眼角扫视郭开和成胥两人,只见他们均脸有得色,似是知道城守之位没有他项少龙的份儿。

    但为何孝成王却透出有个重要的位置给他的语气呢?脑际灵光一闪,已想到问题所在,及两女为何眉头大皱了。关键仍在成胥。两个都是重要军职,但对他项少龙来说却有若天渊之别,相去千里。项少龙心中凛然,知道若任孝成王把决定说出来,此事势成定局,没有人可以在短期内改变过来。成胥这小子虽藉晶王扶摇而上,但显然在已与郭开结成一党,再不受晶王后控制了,难怪晶王后要改为培植他。

    心念电转间,项少龙感激地道:“多谢大王知遇之恩,臣下就算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大王。所以有几句平时不敢说出来的话,现亦要向大王陈告。”这一着奇兵突出,包括晶王后和赵雅在内,无不讶异,不知他有什幺话,要冒死说出来那幺严重。孝成王动容道:“董卿尽管奏来,寡人绝不会怪你。”

    项少龙肃容道:“今次鄙人毅然抛弃一切,返国开设牧场,故因自己身为赵人,亦因承先父遗命,回来落叶归根,所以义无反顾,只要大王有命,任何安排,均绝无怨言。”孝成王不住点头,表示赞赏。项少龙再慷慨陈词道:“可是经鄙人这些日子来审度形势,我大赵情况,实势似累卵,随时有覆亡之祸。”

    众人无不色变,郭开皱眉道:“董先生是否有点言过其实呢?”他身为孝成王座前谋臣,若看不到项少龙察觉的事,便是有亏孝成王的重用了,当然大不高兴。孝成王截入道:“董卿可放胆说出来,不用有任何顾忌。”

    项少龙淡淡道:“大王可请其他侍候的人暂且退下去?”孝成王微一沉吟,挥退了所有宫娥侍卫,殿内只剩下他们六个人。赵雅眼中射出迷醉神色,她最爱的就是项少龙这种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晶王后亦美目异采连闪,对他更是刮目相看,暗忖自己并没有拣错了人。

    郭开和成胥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不过却不信他能说出什幺石破天惊的话来。项少龙沉声续道:“现时天下大势清楚分明,因秦政未稳,各国都得到喘息之机,力图扩张势力,以争取一统天下的本钱。今赵各国使节云集邯郸,名之为谋求合纵,其实却是争霸为实,比之在战场交锋,更要凶险百倍。”成胥冷笑道:“董先生是否有点危言耸听呢?”

    孝成王亦皱眉道:“合纵乃五国之利,纵然仍有点问题,但也不致于坏到这种地步吧!”晶王后和赵雅不知应如何插口,惟有保持沉默。项少龙哈哈一笑道:“诚心谋求合纵的,只是我们大赵和魏韩两国,其他齐楚两国尚无切肤之痛,何须紧张。”

    郭开冷笑道:“即使齐楚心怀鬼胎,但我大赵刚大败燕人,声势如日中天,韩魏又不会坐视齐楚逞威,况且齐楚始终顾忌秦人,凭什幺来图我大赵呢?”项少龙微笑道:“凭的当然是阴谋诡计。首当其冲的就是龙阳君,假若他不幸身死,最受怀疑的人当然是信陵君,就算安厘不把账算到他头上,但权力均衡一旦崩颓,魏国必然会出现权力斗争,魏人那还有暇去管国外的事。那时最大的得益者将是齐楚两国,使他们瓜分三晋的大计可迈进无可比拟的一大步。”

    孝成王为之动容,他们虽有怀疑过偷袭者可能是田单又或李园,但始终止于揣测,没有项少龙说得这肯定和透切。成胥截入道:“董先生最好小心言词,若让这番话泄漏出去,定会惹起轩然大波。”赵雅冷冷道:“敢问谁会泄漏出去呢?”成胥登时语塞。

    孝成王颇不高兴地瞪了成胥一眼,神色凝重道:“董卿对此事有没有什幺实据呢?”项少龙道:“当时鄙人就在龙阳君之旁,自然了解到整个过程,关键是在龙阳君下有一名叫夏月的侍卫做内应,据龙阳君告诉我夏月乃齐人,投靠他不足两年,事后此人更被割破喉咙,主使者为何要杀人灭口?当然是不想此人被抓到。若他是信陵君的人,大可随其他人逃回魏境,又或回魏后才神不知鬼不觉干掉他。不用着迹地当场处置,正因行凶者仍须留在我大赵境内。”

    这回郭开和成胥均无言以对,事发后行凶者把伤的人全部挪走,留下遍地魏人的尸骸。但因龙阳君并没有告诉他们有关夏月的事,所以并不知道其中一具尸体是被灭口的jian细。好一会后,郭开道:“龙阳君为何独要把这种机密事告诉董先生呢?”项少龙淡淡道:“鄙人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又希望把鄙人招揽回魏,才没有瞒我。”

    孝成王脸色变得有那幺难看便那幺难看,狠狠道:“好一个田单和李园!”又冷哼道:“董卿须谨记楚人最不可信。”

    项少龙道:“第二件便是乐将军被刺之事,乐将军乃邯郸城防的中流砥柱,乐将军一去,若没有德望均足以代替他的人,定会出现军心不稳的局面。那时只要田单或李园勾结一些怀有异心的当朝大臣将领,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纵有名将李牧廉颇,却远在外地,亦势将回天乏力,所以鄙人才有这一番陈词。”众人登时想起田单驻在城外的过万精兵,若邯郸出现内乱,这批齐兵足可左右整个形势的发展了。

    假若没有赵穆和他的jian党,区区齐兵自不足惧,但现在却是另一回事了。郭开和成胥均哑口无言。他们都像稍前的项少龙般,虽看到危机,却从没有想过会严重到可立至亡国的地步。孝成王铁青本已苍白的龙颜道:“董卿有什幺奇谋妙计,可扭转这危险的局势呢?”项少龙以退为进道:“鄙人一介武夫,那有什幺妙策,这种大事还是交由郭大夫和成将军为大王运筹决策吧!”

    郭开和成胥均大感尴尬,一时间教他们拿什幺出来化解这错综复杂,牵连广泛的危机呢?孝成王不悦道:“难道真没有人可给寡人出主意吗?”郭开无奈地干咳一声道:“当今之法,微臣认为只有速战速决,把有怀疑的反贼秘密处死,免去了心腹之患,那时田李两人纵有阴谋,亦将一筹莫展......”

    晶王后截断他道:“那岂非硬迫jian党立即策反吗?乌家堡一役后,实不宜再见动乱了。”成胥道:“这事可交由小将执行,保证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jian党一网打尽。”

    孝成王不满道:“成卿家清楚谁是jian党吗?可能仍在部署时,贼子们早动手造反了。”赵雅娇笑道:“王兄啊!你现在知道王妹的话有道理了吧!只有把董先生委为城守,才能进行计中之计,把jian党一网成擒。”

    孝成王断然道:“董卿接命,由此刻开始,你就是邯郸城守,明天早朝时,寡人正式把城守军符赐与董卿,董卿万勿令寡人失望。”项少龙装作呆了一呆,才叩头谢恩。晶王后与赵雅当然欢天喜地,郭开和成胥却交换了不善和狠毒的眼神,显是另有对付项少龙的毒计。这一切均瞒不过项少龙的锐目,心中暗笑,任你郭开如何jian狡,亦绝猜不到他和赵穆间的微妙关系。哈!现在他可公然去和赵穆勾结了。世事之奇,莫过于此。项少龙又请孝成王一并把滕翼委为副将,才离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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