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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传【离朔】第二十一章

    凉亭上,仲春的微风还稍稍带有些许凉意,却已是轻柔无比地悄悄拂过两人的面颊。相对而坐,寧风只是目不转睛地直盯着离朔,抿着嘴。

    「你什么都不用说,听我说就好。」寧风打破了沉默。

    闻言,离朔也只得洗耳恭听,寧风接下来的字字句句。

    「说了也不怕被你笑……那天,看到你被剑刺穿胸口的那幕时,我才终于了解到,我是多么的爱你。」寧风笑得悽凉:「我以为我可以为了利益,什么都拿来牺牲,但我错了,我错了……」

    「璃蒴,只有你,是我不能拿来牺牲的。」寧风坚定不移的眼神对着离朔,语气是那样真切诚挚,深情不悔:「但已经太迟了,从那之后你下落不明,我动员了寧府上下,翻遍了珒州都找不到你……一直到『煦光』的出现,我一眼就认出那些画出自于你的手,璃蒴。」

    「我发过誓,我不会再欺骗你了,所以,和我回寧府好不好?我们再像以前那样一起生活,而且……寧云也说很想你。」

    寧风看来是那样哀伤,但离朔却无能为力,他只能扬起抹带有歉意的笑:「很抱歉……我忘了之前的事,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寧风先是震惊地一愣,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出声问道:「但你分明记得你的名字,你知道你叫『璃蒴』,不是吗?」

    「这我也不清楚……事实上,我的名字『诗离朔』是救我的人替我取的。」

    「你说你叫……诗离朔?」寧风问,眼眸盖上一层阴冷。

    「嗯,诗词的诗,离散的离,朔夜的朔。」

    思索了阵,寧风又问:「该不会救你的人,就是寂府大少爷,寂夜吧?」

    「是的,你认识他?」离朔有些惊讶,想不到寂夜人面这么广。

    「其实他挺出名的……」发现离朔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寧风只是暗自留上了心,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语气温和地道:「寂夜立下不少战功,皇帝还曾经想命他为皇帝禁卫军──夜羽军的首领。」

    离朔从来不知道寂夜原来这么威风……他道:「我很少听府里人说起这些,若不是你说,我可能从不知道有这回事。」

    听离朔这么说,寧风很是痛心地道:「离朔,虽然我不愿意这么说,但是──你被寂夜给骗了!」

    离朔一愣:「我被寂夜骗……这是什么意思?」

    「他根本就知道你是谁,否则怎么会为你起了个和你从前名字同音不同字的『离朔』?他只是在利用你的失忆而已,因为从前的你和他是不可能会有交集的!」

    离朔听了只是问:「从前的我……出生在四大家之一的『璃府』?」

    寧风解释道:「璃府世世代代经商,而今已是个富可敌国的大家,连皇帝也很重视。而你,璃蒴,是除了璃府大少爷璃药之外,最具有经商头脑的商人。」

    「我之前是个商人?」离朔并不是太惊讶,因为这恰好解释了自己为何对记帐如此熟练且习惯……

    「对,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商人。先前你为了逃离璃府,逃离你爹璃蔚的掌控,还曾经化名『云非』和你爹抗衡……也是因为这样,你才与我相识的。」

    似是想起了往事,寧风不禁微微扬起嘴角,眼里尽是眷恋。

    「那……」离朔心里一直有个困惑:「你为何要谎称你是寧云?」

    寧风只是抿了抿嘴,沉默了阵,才松口道:「我怕若报上我真名,你会不愿意见我……因为你和寧云很要好,我想若说是寧云要找你,你该会很乐意才是。」

    没有忽视寧风眼中的黯淡,不知怎地,离朔一直有种感觉──眼前这名唤寧风的男人不该是这种模样的,不该是这样心伤哀慟……这样的男人,应该总是带着自信瀟洒的笑容,总是风流倜儻、玉树临风,神采飞扬的……

    情不自禁地,离朔伸手抚上寧风的面颊,幽幽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会身受重伤倒在路旁?又为何……我会被你给牺牲?」

    听见离朔的问话,寧风脸色不禁一沉,难看十分,离朔也不是不明白这怕是一段极为沉重且悲伤的故事,不自觉想起了先前那场梦境──恐怕在梦里出现的那个光彩耀眼的男人就是寧风了吧?而梦境的最后……

    「若你不愿说的话,就别说了吧。」离朔对寧风微微一笑,带点希望寧风不要再耿耿于怀的安慰意思在。

    「不,我发过誓再也不瞒你的,离朔,我……」寧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给离朔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有些伤怀,又带点淡淡的悲凉,离朔轻声道:「其实呢,我自己也还没准备好──究竟该不该找回过去,还是就这样以新的身分过活,我真的不知道……对不住呢,即使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离朔。」寧风只是柔声唤道:「我从来只希望你过得好。若你不愿听,我便不说就是了。」

    离朔暗自一惊。

    好像……寧风此刻说话的神情、口吻和内容,都和寂夜……

    『小朔,对不起。我不想逼你,我只想你开心。』

    「我有点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离朔回过身欲掩饰自己的心慌,旋即又想到:「你要回去了吗?」

    「我在昀州这里也有宅第。」明白离朔在担心自己有无落脚处,寧风不禁心情飞扬了起来,化为嘴角一抹柔和:「我明天再来找你,好吗?」

    「嗯。」离朔的声音轻轻淡淡,宛若雪地中悠悠踏下的鸿爪,看似轻浅易逝,却是深深烙印在寧风心头之上。

    站起身,他又望了眼离朔的背影,才起步离去。

    而不远处一见到寧风走人的夏梅速速衝上前拦住了想回房的离朔。

    「离、朔、少、爷。」

    离朔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他连忙堆起灿烂笑顏回头问道:「夏梅,有什么事吗?」

    没有说话,夏梅只是阴阴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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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大的(?)程咬金出现欸嘿>.^

    终于提到了小朔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