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盘古屠杀混沌三千神魔，开天辟地，力竭而亡。

    混沌初开，清气上浮为天，浊气下沉为地，是为洪荒世界。

    盘古及三千神魔残躯，化为龙、凤、麒麟等诸多异兽，龙掌江海，凤执天空，麒麟统摄大地。

    在诸多居于江海山湖的同族之中，烛龙烛九阴无疑是个异类，他住在西北海外赤水之北的章尾山上，和一株名为清叶浊花的植物共同生活。

    “九阴，你什么时候搬回海里？”

    西北海中龙祖懒洋洋地盘着自己的尾巴，问着海滩之上的烛九阴，“这片海太小了，我的尾巴都伸不直。”

    和原型身长数千里、变小之后也有十余里的龙祖相比，人首蛇身的烛九阴就要显得渺小得多，和它的一片鳞片差不多。

    “我又没有住在海里过，为什么要搬回去？”烛九阴捡起海滩之上的一条小鱼，将之丢回海里，小鱼尚未落水，就被祖龙张口一吸，吸入嘴中。

    “你是龙又不是麒麟，天生就该住在海里而不是山上。”龙祖咀嚼了一下，又把夹在牙缝里的小鱼吐了出来，“呸呸呸，这么小压根不能吃。”

    死里逃生的小鱼来不及庆幸，飞快地游开了。

    “本来就不是给你吃的。”烛九阴无语地看着它，“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起东西了？”

    “就是突然想吃了。”龙祖说，想了想后又解释道，“天地气运有限，它活着就要消耗一部分气运，不如给我吃了，这样我既可以填饱肚子，又可以多占一部分气运。”

    “你自己想出来的？”

    烛九阴问。

    “不是，罗睺说的。”龙祖晃了晃脑袋，“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决定照着做。”

    听见“罗睺”这个名字，烛九阴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厌恶之色，“那家伙还没死？”

    “死了啊，只剩一点点元神了，估计混不了多久就要彻底消失了。”龙祖说，“你还在记恨他吃了你养的清叶浊花啊，那朵花不是已经重新长出来了吗？”

    “叶子和花花不是我养的，我和花花是叶子养的。”烛九阴先纠正了它的说法，随后又追问道，“你在哪里看见罗睺的？”

    “就东海啊。”龙祖说，“那天我在东海海面上晒太阳，他突然就飘过来了，说是让我吃了凤祖，这样天空和大海就都是我们龙族的了。”

    “你不要听他的。”烛九阴说，“罗睺喜欢骗人，他在混沌里骗时辰说会帮她好好养着叶子，结果花花一长出来他就把花花给吃了，害得花花一直长不大。”

    “我想要天空。”

    “不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也要去吃凤祖。”龙祖执着地说，“同族变多了，大海就变小了，我要天空。”

    “那你自己去。”

    “我一条龙打不过凤祖。”龙祖说，“你也是龙，你要帮我。”

    “我要和叶子养花花。”烛九阴说，“花花太小了，我不能离开章尾山。”

    龙祖在西北海里游来游去，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它，过了好几个月，它才想到一个好主意，抬头对烛九阴“你可以带它一起去，你和我吃凤祖的rou，清叶浊花喝它的血……九阴你人呢？”

    “九阴？”

    “九阴？烛九阴！”

    章尾山中，烛九阴张口咬破自己的尾巴尖后，将尾巴翘起来伸到一株绿叶红花的藤蔓植物之上，一股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淌了出来，滴到红花的花瓣和花蕊之上。

    “九阴，我好像听见有兽在叫你的名字。”红花花瓣合拢，从盛开的花朵变作紧闭的花苞，浊花迟疑着道。

    “是龙祖，不用管它。”烛九阴说，“打开花瓣再喝一点，不然你长不大。”

    “不想喝了，你的血撑得我好难受。”浊花说，“长不大就长不大吧，反正你和叶子会养着我。”

    花朵之下翠绿的叶子无奈地晃了一下，算是默认了浊花的说法。

    “好吧。”烛九阴妥协了，它把自己的尾巴从红花之上挪开，张口伸出长长的蛇信把伤口舔好，又伸出尾巴，缠在清叶浊花的藤蔓之上。

    在这个时候的烛九阴和清叶看来，在这个新生的宇宙中，它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看着浊花慢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