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迟早有天会死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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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莱似乎站久了有些累，往后看了一眼，便有人提着凳子放在他身后。 他坐下又点了支烟，似乎此刻的场景能引起他几分兴趣。 “这一下四个人，你说你不想祁焱死，那总要死一个的吧？” “不如这个？你情窦初开时爱上的男人，还曾经想过要远走高飞，如何？” 身后男人拽着她的手抬起，硬是让她的枪口对准了沈嘉言。 “蒋爷……”路曼咽了下喉间的腥味，强压下心头的震颤，“祁焱真的不能死，他给的数据并非市面上的通用货能匹配。” “他们自主研发了芯片，包括所有的零件，就算我们有了实体，也很难在一朝一夕之间复刻出来。” “我不是怕他死，我是不想我们白白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多替您跑几趟海外线。” 蒋莱沉思着，点了点雪茄口上的烟灰，“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既然这样，那剩下的三个男人中，你总要选一个吧？” 路曼满脸震惊，原来他的心思是在这？ 他知道沈嘉言曾经在她心中的位置，所以硬生生逼着她做选择，以此来表明她的忠心？ 身后男人举起了枪，对着的却是她。 他们在用行动逼迫她做出选择。 四双眼睛都静静盯着她，没有人开口说话，沈嘉言的脸上甚至还有几分欣喜。 他才知道路曼心中并非没有他，只是在那个阶段，她没法继续和他在一起。 而柯洛对她所有的选择都表示无条件服从，无论她要选谁，他都不会怨她。 柯京则是满脸怨恨，但不是对她，而是对着旁边的蒋莱。 “路小姐。”身后的男人拨下击锤，再次提醒了她一声，“选吧。” 路曼咬紧了牙，想要赌一把。 满是伤痕的残破身子朝祁焱走近，还未靠近他，就被邰白抓住脚踝。 “路小姐，你放过焱哥吧，我可以替他去死。” 路曼蹲下身，拇指狠狠扎进他的伤口，自身带着的血液和他的混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是谁的血。 “邰白，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你们说得对，我就是jian细，祁焱也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我手里。” “他的死期和你的死期都在今天。” 她用力按下手指，邰白只觉气血升涌，喉中一阵甘甜，大股鲜血从口中滚滚而出。 疼痛似乎被麻痹，手脚也彻底失去了知觉。 他手臂的落下，也带起了正上方手指关节的下压扩张，嘎啦嘎啦的几声。 路曼抬起眼，看向双拳紧握早已如同行尸走rou的祁焱，“接下来，就是你！” 她抬起枪正想扣动扳机，身后一声枪响，子弹穿透胸腔，重物沉闷落地。 大片飞起的尘土卷着细碎的金色光点朝她席卷而来。 蒋莱丢下烟，对着开枪的男人瞠目结舌，“真是的，谁让你对着路小姐开枪的？” “唉，”他低叹一声，“不过也罢，也算替路小姐做出了选择吧！”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路曼，养好伤，裴永长走了以后，我这正缺人手。” “期待你的加入。” 他拍向肩膀那几下重的几乎快将她压垮，可她却好像失去了知觉。 手中的枪被人夺走，祁焱也被他们绑着离开，整个场内不断有人在收拾残局。 她呆愣回头，就看到沈嘉言歪七扭八的身体，他的胸口弥漫出好大一朵血色的花，很红很红，比她见过的玫瑰还要红。 “沈嘉言。” 她探出手去试他的鼻息，有些不太确定地摸向他脖颈。 “你这个傻子，谁让你替我挡枪了？” “六年前你从我家门前离开，你就不应该回来，你回来干什么？” “我早就不喜欢你了，谁让你回来的！” 她猛地砸拳在他胸口，下下力气加重，似乎想将他活生生砸醒。 “唔唔。”柯洛哼了两声，路曼这才想起他们，回神给他们解开束缚。 “曼曼……”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路曼沉着脸悄声耳语，“把他们两个带回去。” 他们？ 两个？ 除了爱她爱到能替她赴死的男人，还有谁？ “曼姐，请！” 来接应的人正是先前挥鞭抽得她死去活来的男人，听身边人叫他飒哥。 一身精壮黢黑的腱子rou，剃的短短的寸头，右眉眉峰处还有一道不长毛的疤痕。 没看出飒不飒，倒是周围的寥无人烟让她提了几分警惕。 距离上次废弃工厂那一战，她和蒋莱这方就失去了联系，准确来说是单方面失去。 蒋莱找她，一直都通过裴永长或是时常更换的面孔，但永不变款的面包车。 现在裴永长天人两隔，路曼就只能等着他来找她。 这一等就等到了秋天。 飒哥给她卸下了头罩和防光眼罩，指了指山丘后面的大片潮水，“过了这条河，就到了蒋爷的总基地。” “您还是头一个靠自己一人拼上总部的女人，往前那些都是被弟兄们撸来泄火的。” 他话还没说完，撑船的小喽啰就朝路曼吹了声口哨，“可以啊飒哥！今个儿这个妞儿俊，玩玩儿给我们咂咂味呗！” “去！”飒哥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进河里，他一个猛扎子飘起来抹了把脸，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这是你们新来的曼姐，蒋爷已经打算让她接手裴哥的线路了，你们一个个嘴巴放干净点！”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唯唯诺诺低下头，齐齐喊了声，“曼姐。” 路曼拨了下有些遮挡视线的卷发，涂得十分饱满的烈焰红唇微微咧开几分，“我不过就是一个新来的，还要靠大家多多照顾。” 前头打趣的那个爬上船，湿漉漉的发丝滴着水，整个甲板上都是他带上来的腥臭河水，“曼姐说笑了！曼姐好靓啊！我叫潘寅，大家都叫我小寅子。” 路曼扶着飒哥的手坐上船，走到潘寅面前细细看了眼，“我记住你了，小寅子。” 潘寅挠着头嘿嘿笑着，完全没有刚刚吊儿郎当的调戏样，看路曼的背影都能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