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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就让弟兄们都尝尝这口名器

    周忠送的滋补之物一日两次准时送到房里,那夜之后孙策就不再喝了,唯恐控制不住拖累周瑜。只周瑜一个人,喝得想吐,但不过三四日,精神恢复得大差不差。每次王允来看望,孙策都要问何时才能出城。周瑜道:“你腿上有伤,也不急在一时。”无所事事的白日格外漫长,他知道孙策熬不住了。

    二人托仆娘搜罗一些书籍,还没等来可以打发时间的书,倒是等来不速之客。仆娘慌里慌张地冲进房间大叫:“快走!”周瑜惊问:“怎么了?”仆娘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回答:“家里来了个将军,我也不识得,司徒让叫你们赶紧走。”二人不多话,来时两个人只带了孙策那把匕首,周瑜连行李也等不及收拾,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扶起孙策就走。

    两个人也不识得长安道路,离了王允家不知往何处去,只得拣着人少的地方瞎晃悠,就遇上一队兵马迎面而来。孙策赶紧拉着周瑜躲进小巷,那边似乎已经发现了他们形迹可疑,大喊一声便追过来。两人在狭窄的小巷里七弯八绕,远远听到追兵的讨论声。才绕出巷口,当街又是一队兵马。

    是董璜。

    前面的士兵未走,后面的人已迫近。孙策抓住周瑜的手腕:“打出去。”

    话音未落,孙策手里便空了,孙策正要追出去,却见周瑜从容走到一众士兵面前,没有动作。董璜站在枪阵之中,周瑜只要作出攻击,必先被扎成千疮百孔。他笑吟吟地隔着士兵们喊道:“董校尉。”

    董璜疑惑地让士兵们分开一条道,看清眼前的人,冷笑:“小贱人,找得你董爷爷好苦啊。”孙策不得不一面留意身后的动静,一面关注周瑜那边的形势。他知道周瑜不会作出冲动之举,但谁也没有把握董璜会做什么。

    周瑜盈盈一笑:“董校尉想我了?”

    董璜咬牙切齿:“想,想你死。”

    “小民死不足惜,可惜的是董校尉,还没上过我呢。”士兵一片哗然,孙策不禁握拳,他从不敢想周瑜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说话。

    董璜也被周瑜吓了一跳,怔了怔又道:“谁要cao你那烂xue?别以为我不知道,早被人cao得都合不拢了吧。”士兵们都被他逗得yin笑起来。

    周瑜咬了咬牙,笑道:“既然董校尉听说了,那也该听说,我这是罕有的名器。董校尉不想试试?”董璜沉默,周瑜见起了效果,又接着说,“反正我也跑不了,试过了再杀我也不迟。”

    “这可是你说的。”董璜恨恨道,“等会儿就让弟兄们都尝尝这口名器。”士兵们大呼英明。孙策看到周瑜眼神暗了暗,攥紧手中匕首。周瑜想近他的身,孙策猜想周瑜想劫持董璜,可他手上连一片刀刃都没有。董璜也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周瑜被他反制了呢?

    周瑜扫视周围,问:“你们谁先来?”

    士兵们跃跃欲试,董璜吼道:“当然是我先!”董璜下令周瑜过去,周瑜穿过人群到他面前,还未站稳,董璜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推到路边墙上,两名士兵旋即按住他的双臂,“贱人!”

    “董校尉!”周瑜一声高呼,喊住了拿着匕首走出巷口的孙策,周瑜看到了他,那一声分明是喊给他听的。孙策愤恨不甘地退回巷子,三十个人,三十个人加上董璜,他腿上有伤,手中又只有一把匕首。他一眼都不想再看,但他不得不看,如果周瑜真的受到伤害,他必须一击杀死董璜。“你们弄疼我了。放开我,我替校尉宽衣。”董璜狐疑地看着他,周瑜惨然笑道,“我手上功夫也很好,校尉不想试试?”

    董璜冷哼一声,让人放开他的手,数支枪尖指着周瑜。三十个士兵在侧,董璜自然不必怕他。周瑜款款下蹲,抬眼楚楚可怜地盯着董璜,双手灵巧地解开董璜的腰带,柔软的掌心隔着布料温暖董璜的性器,董璜惬意地长吟:“嘶……你这小贱人是真会啊,到底伺候过多少人?”

    周瑜温声道:“还有更舒服的呢。”说时迟那时快,周瑜一爪捏住董璜yinnang,冷声道,“让他们把枪放下。”

    董璜下意识抬腿就踹,孙策握住匕首直奔董璜。外围两个士兵被他击中发出惊叫之后,十几杆枪头齐刷刷指向孙策。董璜一腿踢到墙上痛得直哆嗦,周瑜敏捷的这一闪才令董璜惊觉这贱货会武功。胯下愈来愈紧的疼痛让董璜不敢小觑:“退下,都退下!把枪放下!”董璜这一喊让孙策趁虚而入,冰冷的匕首架在了董璜脖子上。

    孙策命令:“牵马过来,让我们走。”士兵们面面相觑,董璜又道:“牵马,牵马啊!”

    士兵牵了马来,孙策却要求董璜先上马。周瑜环顾四周,无数弓箭已经对准他们,即便走出城门,也难防背后冷箭。周瑜扣住董璜脖颈,对孙策道:“你走。”

    孙策大惊:“你别发疯。”

    “我们要么活一个,要么都死在这里。”

    孙策不假思索:“那你走,我留下。”

    “我留下兴许还有活路,你却万万活不了的。”

    “你哪有活路?”孙策也不傻,董卓已经杀了周瑜十几个兄弟,哪里会在乎他这条命?“我留下不过一死,你只会生不如死。”

    经孙策这么一提,董璜脑子里霎时闪过一万种虐待周瑜的手段,哈哈道:“别吵了,我留下,你们都可以活。”

    二人懒得理会董璜,听见远处又有一队人马赶来,孙策挟持着董璜向城门方向撤退。董璜拖拖拉拉,追兵终究来得比董璜快,为首的赫然是吕布,站在他旁边的却是王允。看来仆娘说的那位将军,就是吕布无疑。吕布尚未开口,王允惊慌失措地大吼:“董校尉,董校尉啊!你们这两个逆贼,速速放了校尉!”

    孙策笑道:“等我们安全离开长安,自然会放。”

    王允慨然出列:“放了董校尉,要抓抓我!”吕布惊讶地看着王允走向两名刺客。

    周瑜与孙策换了个眼神,夺过士兵手中的武器:“你先过来,我们才能放人。”

    王允回头对吕布说:“待他们放了董校尉,就下令抓人,无需管老夫死活。”吕布不应,王允转身走向周瑜,脚步丝毫没有迟疑。王允被周瑜扼住咽喉,不忘说:“放了董校尉。”

    孙策大笑:“你当我傻?有两个人质不要?”

    王允气急败坏地大骂:“你们、你们这群逆贼!你们言而无信,不得好死!”

    吕布领着众兵步步紧逼,却不敢进攻。两匹马也被士兵一路迁到城门外,孙策捆起董璜和王允双手,命令他们上马。吕布炯炯的双目紧紧盯着二人,孙策让先周瑜骑在王允身前。周瑜回头看着吕布,见他手持长戟,似打算趁孙策上马无暇顾及董璜的一瞬杀人,手中长枪抵住董璜咽喉:“吕将军,你想试试我的枪快,还是你的戟快吗?”

    吕布终于无法继续沉默:“阁下不妨留个姓名。”

    孙策抢道:“你记得我们姓孙就行。”

    “孙坚的人?”吕布当日在巷子里捡到孙策的剑,并不意外。

    孙策没有否认,一马载着二人虽然拖慢脚程,两个人质在身后作rou盾,方保他们一路驰离长安。周瑜在马上回首,无数弓箭手密布城楼,城门下追出一队骑兵,越来越近。王允突然出声:“往南走,那边有林,摆脱他们。”

    董璜惊愕地看向王允,王允面不改色。二人遵照王允指引,驰出十几里果然见到一片茂密树林。王允又说:“把我扔下去,我来拖住他们。”周瑜刚刚勒住马,王允竟然一头栽了下去,痛得呻吟不止。

    “王司徒……”

    王允忍痛叮嘱:“别留活口。”

    周瑜点头:“我知道。”

    董璜彻底慌了:“王允!王允你这吃里扒外的叛徒!”

    周瑜一枪捅进他嘴里,鲜血喷了坐在董璜前面的孙策满脑满背。孙策啧了一声:“下手真狠。”董璜嘴里只剩下呜呜咽咽,两人赶紧催马走人。

    出了树林许久,身后果然不见追兵。孙策驻马:“就这里。”周瑜会意,一枪捅进董璜胸膛,直直把他推下马背。孙策下马抹了董璜脖子,又在董璜身上一阵摸索,他和周瑜逃得匆忙身无分文,只要是稍微值点钱的全都捎上。看着董璜没了呼吸,孙策才放心上马离去。

    二人不敢走官道,孙策满身是血,也不敢找地方投宿。直到天黑得完全看不见道路,才在荒野中停下。孙策寻了一棵大树系马,砍来一些干草铺在泥地上:“晚上恐怕有狼,不能把马单独留着。”周瑜点了点头,倒进草堆长叹。

    孙策却笑了:“怎么?”

    “累。”周瑜握住他的手指,“从没这么累过,孙策。”

    孙策安慰道:“高兴点,我们活下来了。”孙策把他搂进怀里,亲亲他的头发,又想起街上那一幕,摸了摸他的头顶,“疼吗?”周瑜一时没领会他在问什么,奇怪地眨了眨眼,孙策怨道,“你知道你那样说自己,我有多难受吗?”

    周瑜无力地笑笑:“又不能真的伤害到我。”还因为那些人无一认得他,过后可以全当没说过。周瑜自尊要强,若是有半个熟人在场,恐怕他打死也说不出口。

    “周瑜,”孙策心如刀绞,“如果……如果没发生这一切,你根本不必为我受这些苦。”

    周瑜按住他的嘴唇,教他住口:“你记着,如果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才是最让我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