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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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了不知多久,叶夕雾终于看见了一道裂沟横亘在黄沙土地之上,靠近往下瞧几眼,一片浓黑的雾气罩着让人望不到底,但可以想见底下估计是万丈深渊。这便是荒渊的结界了么? 以她现在的凡人之躯,恐怕难以承受结界之力,但还好如今她的身上有了倾世之玉,可以借助玉的力量充当灵力召唤出重羽,再也不需要体会千呼万唤重羽也不出来的憋屈感了。 叶夕雾默念,重羽。眉心的印记一闪而过,重羽化为流光汇聚到她的手心凝成实体,随即在周身形成一道防护结界,她毫不迟疑,纵身跃下荒渊。 伴随着她的身体急速下落,荒渊结界察觉到异动,渐渐地,防护结界表面不断闪过剧烈的震荡,那是重羽在为她抵挡去荒渊结界的攻击伤害。 忽然一阵更加猛烈的震动,叶夕雾的身体瞬间就无法维持平稳的状态了,一道道无形的风刃割开结界划过身体表面,瞬间皮开rou绽,慌张了一瞬她赶紧凝神施展法诀,最终防护结界才没有被攻破。她长舒出口气。 “苏苏,苏苏。” 一片黑沉沉中,叶夕雾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在呼唤自己,听得那是一个陌生的男音,便道:“你是谁?” 她的视线不及之处,深渊之下的一处地域有一个白发男人再次开口,“苏苏,到我身边来。” “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此话一出那男音却又没了声,熬过了漫长的下坠之后,叶夕雾的双脚终于触及了地面。 稳了稳身子才不至于摔了个屁股墩,她努力睁大眼睛在黑暗中寻找前进的路。这里还没到最底下呢,叶夕雾叹气,再次跃下投身黑暗之中。 在黑暗之中行走往往会忘记时间的流逝,叶夕雾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深渊底下果然不是石头就是石头,棱棱角角的,稍有不慎就会划破衣袖皮肤。 一路走来难得没有碰见一只妖魔。有时候真不能胡思乱想,这不,前方有了动静,叶夕雾赶紧掩藏身形。 勉强看到了几个妖魔之中被围住了的孩子,是昏迷状态的,所以荒渊之中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呢?叶夕雾来不及深思,不快点救人就要被妖魔啃去了。 几个妖魔离孩子太近了,叶夕雾只能先跳出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喂。”妖魔听到身后的声响遂转过身,露出一口黑漆漆的牙齿和猩红的舌尖,“又来一个人类,今天我们哥几个的运气可真是不错啊。” “有本事就来抓我啊。”向他们招招手,叶夕雾转身就跑。在几个妖魔远离孩子的瞬间,叶夕雾放出雷电符咒,这是她为荒渊之行准备的符咒之一。很快他们浑身冒着烟倒下,她赶紧抱起地上的孩子一溜烟消失。 跑了一会儿也没甩掉身后的几个妖魔追兵,这动静还把周边妖魔也给吸引过来了,叶夕雾内心无言,果然前面的安逸都是后面生死时速之前的风平浪静吧。 又丢出几张符咒,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凝眉,前方忽然有一束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有光那可是稀奇事,没准这就是契机,叶夕雾一举冲过去。回望身后,果然那些妖魔被挡住了,只能在外面张牙舞爪。 随后她听到光源所在的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黎苏苏。” 细细一想,她听过,这不就是过去镜中的那个男音吗?叶夕雾将孩子放下,像是被吸引一般地走过去。 盛大而耀眼的光芒在一瞬间吞没了她,光芒散落在空气之中像是一群飘荡的萤火虫,这些“萤火虫”落在她的周身,盘旋着,不过片刻,她在荒渊之中所受过的伤痕竟然就相继愈合消失不见了。 叶夕雾看见了光芒之中那个人影,他的眼神是深邃睿智而慈悲的,她内心不由得生出一种敬佩亲近之意,“拜见前辈!” “黎苏苏,我们又见面了。” 闻言她眼神浮现迷惑,下意识道:“莫非前辈一直在等我过来?” “吾乃宙神稷泽,破光阵和过去镜就是吾为你所留下的,而吾在这里强撑万年,亦是为了等待你的到来。” 她默了一下,“晚辈已经寻到了那个魔胎,可至今也未能寻到毁去邪骨的办法,还请前辈明示。” “吾可以告诉你,若想毁去邪骨,你需要三把钥匙,这样才能最终打开因果之锁,改变一切。” “什么钥匙?” “一场梦,一滴泪,一缕丝。” 好抽象啊,她问,“什么是一场梦?” “此梦应该就在不久之后,一滴泪是指魔神因爱而流下的第一滴眼泪,名为灭魂珠泪。一缕丝与一滴泪有关,若能打开魔神心扉,灭魂珠泪便会化成九枚神钉,将它们依次打入魔胎心头,便可毁掉邪骨了。” 原来如此,叶夕雾抬头,“前辈,我会尽力的。” “吾亦知此事艰难,辛苦你了。”忽然听得稷泽道,“时机已到,吾将陨落了。” 她不禁上前一步,“前辈你……” 却见稷泽低眸轻语,语气中含着一丝悲凉,“吾陨落之后,荒渊结界还能维持三百日。三百日之内,你若未能毁掉魔神的邪骨,荒渊破,妖魔出,一切都将无可挽回了。” 仿佛感觉到肩上背负着的沉甸甸重量,叶夕雾终是站住脚步,明眸坚定,“……晚辈明白了。” “吾,终于可以去陪同袍们了。” 只听稷泽一声低低的欣慰自语过后,光芒散落向四方,他的身影也渐渐消散不知去了何方,或许是他的同袍们所在之地吧。 这让叶夕雾心中一紧,后又松开,只余下一阵淡淡的怅然萦绕在心头。 最后的一丝光芒向她飘来,见状叶夕雾伸手接过。手心光芒流转之间有一物事显现出来,叶夕雾微微瞪大眼,竟是过去镜? 她因五百年后的过去镜而来,又带着五百年前的过去镜而走。原来稷泽等在这里,便是为了这因果。 带着孩子落在荒渊之外,叶夕雾给她检查身体。未曾想这个孩子她还可能认识,孩子脖子上戴着的红色石头链子她曾在莹心梦境中的荆兰安脖子上见过一条一模一样的,难不成这就是荆兰安的孩子? 半晌后小女孩醒了过来,“你是谁?” “我是叶夕雾。”她也不好告诉她事实,便扯了个谎,“方才在山崖下碰到了你,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记得我好像掉进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洞里,怎么又出来了?” “那你可还记得是谁带你来的吗?” 小女孩想了想,“是一个脸上有疤的叔叔,很凶很凶。” 脸上有疤?她只能想到澹台明朗。叶夕雾扶她站起身,“我先带你下山吧。小meimei,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月扶崖。” 果然是夷月族的孩子。叶夕雾拉起她的手,“我们先下山吧,下山之后再做打算。” 出了荒渊后叶夕雾一路走来只觉天气炎热,这个时节草竟然都绿了?记得进荒渊之前天气还是蛮冷的吧? 再走出去一段路后她见到了山里做猎户打扮的几个人,便走过去问了一句,“这位大哥,如今是几月了?” “几月?已过了清明了。” 这情况在叶夕雾意料之外,竟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哎姑娘,你怎么连年月都过忘了?” 叶夕雾不得不再次扯谎,“哦,我带meimei进山里采药,没想到在山里迷了路便也耽误了些时间。” “姑娘,还是别找什么药了,尽早回家吧。如今这世道太乱了。” 走了三个月天都变了,连世道也乱了,她不由奇怪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姑娘你还不知道啊,自从新王登基,盛景两国交战,已经打了三四个月了。” “景国有了新王?是谁啊?”难不成是澹台烬终于崛起,真的把澹台明朗斗倒了? “听说是老国君最小的那个儿子,打盛国回来的那个。这位新国君亲身上阵,驱使妖兽作战,打得盛军那是节节败退,死伤惨重啊。” “听说叶大将军还坠马受了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如今是叶小将军替父出征,镇守迦关。” “哦,多谢告知。”叶夕雾向他们道了声谢。她带着月扶崖一边缓缓向前走,一边沉思着。 过了三个多月,叶啸和叶清宇的处境都不太好啊,反而是澹台烬,当初她只希望他能有自保之力,如今倒是连王都当上了。 不行,还是得继续多打听点其他的消息。不过,在此之前还得把月扶崖的去处决定好了。 …… 景国军营之中。 属下向澹台烬汇报寻找叶夕雾的进展,“陛下,最近派出去的探子都没有找到叶二小姐的下落。根据盛国的俘虏所诉,叶二小姐应该也并未返回盛国,她就像,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是臣失职。” 闻言澹台烬的口气已经有点不佳了,“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翻出来。” “是,属下告退。” 此时营帐之内只剩下廿白羽侍立在侧,澹台烬拿起一旁的蜡烛把玩,询问道:“迦关战事如何?听说对面粮草已经跟不上了。” “回陛下,据密探回报,盛王生性多疑,叶啸负伤,盛王颇有微词,此次叶清宇出战,许进不许退,军粮军饷都十分苛刻。” “那叶清宇就是靠着一口气硬撑着,盛王昏庸,竟然还有如此良将带兵上阵。”这让澹台烬心中都有些无言,有些难以理解。盛王昏庸,却有人肯效忠,盛国有良将,盛王还视而不见只知压迫。再看景国…… 此时伏卧在地的虎妖吼了一声,引得澹台烬看过去一眼,又见它脑袋垂下去睡了,也不知道要它有何用? “最近可有猎得什么厉害的妖兽吗?” 廿白羽告罪,“属下听闻附近山中有一七尾妖狐出没,已派了人手去,但还未曾猎获,是属下失职。” 看来是遇到熟人了。将蜡烛放下,澹台烬一笑,“无妨,孤会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