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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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澹台烬蓦然转醒。 被一颗脑袋压在胸口一整晚,刚清醒差点没喘上来气,澹台烬轻轻咳嗽几声。就这动静身上的叶夕雾也没见有醒来的趋势,真是能睡。 “叶夕雾,叶夕雾,醒一醒。” 叶夕雾不愿意,还想再赖个床,脑袋在他胸前磨蹭一下,黏黏糊糊地说了一句,“不要,再睡一会儿。” “你要睡觉,也得先把我放开吧。”叶夕雾这个女人绑了他一整晚,自己却在舒舒服服地睡觉。 这次叶夕雾没动静了,澹台烬只好继续躺着目视阁楼顶。 过了一会儿有人急促的脚步声过来,春桃推开阁楼门。 “小姐,你快点……啊——”话没说完见到眼前少儿不宜的画面,春桃直接一声大叫出来,随后转过身。 “小姐,你还不快点起来,你可知道谁回来了,是二少爷啊,唉。”话落她便急急跑出去。 澹台烬动一下肩头,叶夕雾的脑袋也随之一动,“叶夕雾,你快点起来,你弟弟叶清宇回来了。” 片刻后一人重重踏步的声音走进来,一见到二人的状态叶清宇也惊到了,立即唰地转过身背对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如此不知羞耻……” 等他也跑出去了,这番动静终于将叶夕雾从酣梦中闹醒,她扒拉一下自己的侧脸,不明所以,“谁啊,方才谁来了?” 澹台烬算是彻底无语了,不想说话。 …… 叶夕雾刚挨了一顿手板,正跪在祠堂前欲哭无泪。 醒来连饭都没吃,就被叶清宇抓来祠堂一番规训,她这位方从边境归来的将军弟弟的威势竟是无人敢相抗。 叶清宇每指出她犯的一个错就打一板子,虽然对方年纪比她还小,但这幅立身持正的样子比起衢玄子也是不遑多让。 哎,她捧着手指吹气。 果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如果打的是“叶夕雾”而不是她就好了,叶清宇啊叶清宇,你怎么不早点回来。 还要跪上一炷香的时间,啊,叶清宇一离开叶夕雾立马瘫坐在坐垫上偷懒。 春桃瞄了一眼外边才走过来拍她提醒道,“小姐你快跪好。” 叶夕雾不乐意,“咱们躲着他偷懒不就好了么?” “可要是二少爷知道了定会再加罚你一炷香的。”春桃笃定道。 “在这个家就是大哥也怕我,他是我弟弟,我还是他jiejie呢,为什么叶清宇有这么大的权力?” 春桃弱弱道,“因为他是叶家家督。” 叶夕雾惊,发觉音量似是有点大了,她慢慢放低声音凑近春桃,“家督难道不应该是我爹吗?” “家督以前是老爷没错,可老爷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的,所以在大事小节上总是糊弄敷衍,偏偏咱们盛国又很看重这些宗族礼数。后来老爷嫌麻烦,就把祭祖这种事一股脑抛给二少爷去办了,没想到二少爷竟办得非常好,故而自此之后二少爷便被叶氏族人推举成了家督。” 叶夕雾有点无语,“虽说也有十二岁封侯拜相的,可当时我爹到底是有多不靠谱才让叶清宇一个半大小子当家?” “二小姐说这话可千万不要让二少爷听到了,否则定是家法伺候。” 春桃的又一句家法让叶夕雾讪讪,她算是怕了这个叶清宇了。 就连跟澹台烬躺一块儿,衣服都没乱呢,一口不知羞耻、白日宣yin的大锅就砸下来扣在她脑袋上,这个二弟也太过古板了吧。叶夕雾抖抖身子,表示受不了。 她迫切知道叶清宇什么时候不再荼毒自己了,遂问春桃:“他什么时候走啊?” 春桃看一眼自家小姐,支吾着猜测,“最少……也得过完年后吧。” “哎,小姐。”春桃赶紧扶住叶夕雾即将瘫软倒在地上的身体。 叶夕雾只想晕倒,啊,她在叶家的好日子是不是要到头了? 跪了半晌,离去的春桃又回来了,只是有些急急忙忙的。 “小姐。” 看春桃的样子似曾相识,她想都不用想就说了一句,“怎么了,家督大人又要打谁啊?” “二少爷去找姑爷了。” 好家伙,就连澹台烬都不放过。倘若让叶清宇揪住几处错处,就是她二小姐的身份都难逃板子,澹台烬在叶家无依无靠的……能帮他的估计只有她了吧。 罢了,过去看一眼。叶夕雾让春桃扶自己起来,缓了缓僵硬的四肢才走出祠堂。 偏厅之中,澹台烬仍是继续练习符咒,“方寸海纳,意动神随。” 察觉叶清宇的到来,他收起符纸装作一副喝茶的样子。 叶清宇向澹台烬行了一礼,说道:“澹台殿下,久仰。” 澹台烬举杯饮茶,淡然中稍露锋芒,“二公子口中的久仰,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众口可以铄金,但叶某信眼见为实。”叶清宇语调冷硬。 “二公子此番前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寒暄吧?”叶清宇来势汹汹,叶家之中恐怕就属他最为难缠。 叶清宇行事极有条理,逻辑分明,“一来,是替我二姐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二来,是想请澹台殿下日后一同用饭;三来,二姐愚顽,不成体统,还望殿下日后不要由着她胡闹,譬如今日这般荒唐羞耻之事,若传出去,对叶府,对澹台殿下都不好。” “羞耻之事?”澹台烬笑了一下,起身背过手走到叶清宇身边,“二公子为何不说具体是何事?” “不提也罢,你们的闺中之乐本就不是我该置喙的。”叶清宇自不会自乱阵脚,转而说了方才察觉的异常,“不过眼下倒是有另一事,想向澹台殿下请教。” 话落他神情警觉,余光中注意着澹台烬的一言一行。 而澹台烬垂眸,随意道:“何事?” “方才,澹台殿下是在念咒吗?” 叶清宇果然难缠,澹台烬目光微动,语气稍重,“你听错了。” 叶清宇可不会这么随便就被搪塞过去了,他步步紧逼,“我曾在逍遥宗修道三年,虽不精于此道,可念咒施法之事还是分得清楚的,关于此事我二姐,我父亲可知晓?” “叶夕雾知不知晓,你为何不直接去问她自己呢?” 叶清宇不受他所扰,单刀直入。 “我与二姐自小一道长大,她虽性情恶劣,然心思粗梳,极易受人蒙蔽。澹台殿下,听闻近来盛都之中屡屡生乱,妖祟横行。” “与我有何干系?” 澹台烬斜视一眼,口气淡淡,从不正面回应。 “宣城王府那日遭难,许多地方亟待修缮,我大哥二姐,就连我父亲,柱国大将军都不可避免受了伤,可我听闻那日澹台殿下也在场,可却毫发未伤。” 摩挲着手指,澹台烬道:“那便又如何?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景国的王室徽记是一只三眼乌鸦,而那日攻破宣城王府的妖孽,也是乌鸦,澹台殿下不觉得这其中有点过分巧合了?” 面对几乎贴到鼻子跟前的指控,澹台烬只是微微一笑,“叶将军,你的想象力如此之好,只做戍守边境的武将实在有点屈才了。” “澹台殿下,我有一术法,名曰观骨,可看清根骨本心,可愿一试?”其实叶清宇根本不会什么观骨之术,也只是假装露出牌面来诈澹台烬一下。 “二公子非要如此吗?”澹台烬对上叶清宇的视线。 “澹台殿下若立身清白,何必惧怕?” 二人针尖对麦芒,凝滞的空气沉甸甸地挤压着屋内的空间,似乎下一刻就会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叶夕雾闯了进来,及时插入二人之间。 她挡在澹台烬身前,急忙向叶清宇解释:“二弟二弟,你误会了!” 叶清宇不看她仍旧盯着澹台烬,拿出家督的架势戒告她,明显是不想让她插进来捣乱。“一炷香的时间这么快就到了?” 叶夕雾不敢违抗家督的法令,便嬉皮笑脸说,“没有,不敢,我待会回去就跪。” 可为了洗脱澹台烬的嫌疑,叶夕雾只好硬着头皮扯谎,“二弟,其实方才你说的那些妖祟横行时,我与澹台烬一直是待在一起的,当时我们待在后花园的草丛里,直到乌鸦散去了才敢出来。” “是吗?”叶清宇的视线极具压迫感。澹台烬垂眸,亦是看向她。 面对叶清宇的如电目光,叶夕雾强撑着才没有露怯,但谎言似乎无所遁形。 其实他说的那些疑点叶夕雾回来后也不是没有思虑过,只是直接揭露澹台烬的面目恐怕会起到反效果,既不能杀他反倒还要暂时保护他,还不如就当做不知道软化他的戒备,引导他走向正途呢。 一旦被叶清宇坐实了澹台烬的嫌疑,恐怕澹台烬将会被当做妖物直接斩首示众,那可大大的不妙。 叶清宇向前走一步,逼问澹台烬,“我最后再问一遍,你可有在偷习符咒?” “我道是什么事呢?原来你在怀疑这个。”叶夕雾一抚掌,心中暗暗舒了口气,面上松快道,“澹台烬真的没有在偷习符咒,只因为这符咒是我教的。” “你?”叶清宇狐疑。 反应极快地捏造出一个原由,“对啊,近来我学了些简单的符咒,觉着一个人练习未免太过无趣,便拉着澹台烬一道了。谁知他在符咒一道上毫无天赋,这才在屋内偷偷练习,就是想给我一个惊喜罢了。二弟大可不必对此感到忧心。” 随后她看向澹台烬,故作生气埋怨地打了一下对方,“不就是学习符咒这么件小事嘛,为什么不直接说实话?” 因为不敢保证你会站在我这边。澹台烬最后看她一眼,敛起衣袖走回案几边落座。 “学符咒?”叶清宇怀疑地询问她,“你又是在何处学的符咒?” “前段时间盛都不是在闹妖怪么?我便向庞博士请教了几招。” 得了叶夕雾解答疑惑,澹台烬身上的嫌疑似是小了许多,叶清宇只好向澹台烬赔不是,“澹台殿下,清宇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而澹台烬只做自己的事,没给他一个眼神。叶清宇也不是很在意,与叶夕雾提了一句,“二姐,我方才与澹台殿下说了,既然同是一家人便没有分桌而食的道理,明日起我们便一同用膳。” “这个我同意,你做得很对。” 叶夕雾突然觉得叶清宇这个家督做得还是很公正的,遂向他竖起大拇指以示赞扬。 无奈看了这个十分不让人放心的二姐一眼,叶清宇转身离开。 还好赶来得及时,这家伙是真淡定,都差点被揭穿押上断头台了。她瞥了一眼澹台烬才出门,在院子外边追上叶清宇的脚步。 “清宇,说起来你也会仙术。”叶夕雾试探着问,“方才你说的那个观骨之术……” 叶夕雾是他二姐,叶清宇对她还是有基本的信任存在的,故而没有骗她,“假的,不过是诈他一诈。” 望着叶清宇远走的背影,她彻底放下心来。 她这个二弟未免也太聪明了,仅凭一些关联就推断出澹台烬身上形迹可疑,那其他人中肯定也有反应过来的,还是看紧一点澹台烬吧。省得哪一天澹台烬玩大了被抓住小辫子,届时她也很难护住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