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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牢(我无用的母亲06蔷)

    没人不爱母亲吧。

    我枕着他柔软的腹部,偏过头时,嘴唇轻挨着他浅粉色的妊娠纹,数量不多,堪堪几条。我伸舌舔了一口,没什么味道,干干净净的。可惜我当年从他的产道滑出,否则在他肚子上还会横亘一道更粗长的剖腹产疤痕。我莫名觉得,狰狞的疤痕与他多舛的命运更加相配,如今这样浅淡的纹路反倒带了点无足轻重的俏意。

    打盹中的母亲发出懒怠的鼻息,我冰凉的脸蛋贴着他温软的肚皮,一时有些嘴馋,便侧过头用牙齿咬他的肚子软rou,轻柔地,一口一口,不会留下痕迹。他含糊地呜咽一声,我看他没醒,就撩起他的睡衣下摆把头钻进去,慢慢往上爬,昏暗中我准确找到了鼓胀的乳晕,迫不及待地整个含住,母亲的奶头咬起来像柔韧的rou冻,带着股奶香气,我意犹未尽地嘬吮,发出婴儿吸奶般的啧啧声响。吃了好一会儿奶母亲才悠悠转醒,我将脑袋从他大敞的领口钻出,凑到他面前,吻上了他美好的rou唇,含住他性感的唇珠慢慢研磨、舔咬。随着年岁的增长,母亲的反抗越来越浅了,他眨着失焦的双眼,凑近我的脑袋嗅闻头发,唤了句“儿子?”

    我回应:“是的,mama,是我。”

    他嗯了一声,我不再玩闹了,从母亲宽松的睡裙里钻出。我让母亲躺在我的大腿上,接着给他滴了眼药水,他看不见东西,自然也不知道液滴何时会掉落在他那汪含情的黑亮瞳仁里,眼皮突然闭合的反应很可爱,湿漉漉的双眼眨巴着,眼药水和泪水打湿了纤长的倒睫。我伸舌小心舔舐那脆弱的睫毛,察觉到他不自觉的瑟缩。

    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母亲都不会管教我。我们的家像极了中世纪的古堡,厚重窗帘紧闭,灯火昏暗,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偶尔几个端着饭菜或拿着清洁用具的奴仆经过。我坐在客厅阅读书籍,每当有轮椅滑动的声音传来,我便放下书迎上去,从女仆手中接过轮椅把手,将母亲推至他想去的地方。事实上,这栋奢华至极的宅邸的每一个角落我们都已经走过很多次,门以外的世界是禁区,只存在于我如梦似幻的回忆中。母亲能通过嗅闻气味分辨出我将他推到了哪儿,进入父亲的书房时,他打了个哆嗦,双手紧紧揪住覆盖双腿的毛毯,“别再往前了,出去。”

    母亲的命令我哪敢不从,于是调转方向,推着他离开了那个看上去平实古朴实际上是个处刑室的房间。

    我和母亲生活在这个阴森的宅子里,之所以说阴森,并不是指建筑风格和屋内布置有多阴沉恐怖,相反,家居摆设全是复古的暖色系,小院子里园林式的白墙环绕,种满了绿植,凉亭错落在假山上,流水淙淙的小溪从石桥下穿过,还养了一堆肥胖的锦鲤,但这些美景不是给我和母亲看的,我们鲜少踏入院子。由于黑色素缺失,我的眼睛是浅淡的粉色,不太能见光,而母亲失明,就算阳光照射在他身上,黑暗中冒出的突兀暖意只会让他徒增伤感。遮光窗帘将我们与外界隔绝开,我和母亲像两只地鼠,漫无目的地在一个美轮美奂的地牢里徘徊。

    母亲曾说过,若不是眼睛看不见了,这个家会更加有烟火气。他喜欢囤积稀奇物件,无论贵重与否都爱往家里带,就算不能出门,家里的花花草草也会被拾掇得生意盎然,不像现在,父亲购置的摆设总带有一股工业化的无机质气息,美则美矣,却让人心冷。母亲曾问我:“儿子,你知道对生活充满热忱的普通家庭是怎样的吗?我们以前生活的旧厂街里,总能见到那样的人家。”我问他是否怀念那个地方,他摇头。可一旦跟我聊起和弟弟meimei生活的日子,他的语气就变得无比柔软,甚至让人担心,若他再用软悠悠的声调说下去,连骨头都会溺化了,这不免令我心生妒忌,母亲含辛茹苦拉扯他们长大,而我却没有那样的幸运。

    作为父母luanlun的产物,我算是下场比较好的,只是外貌天生白化,并没有肢体畸形与智力缺陷。但不知怎的,母亲好似更希望我是个成天傻乐的智障儿。

    母亲的书架摆满了书籍,我时常好奇心作祟,前去翻阅上面的书本报刊,《孙子兵法》、《参考消息》、《红楼梦》……书页带着陈旧褶皱,明显是母亲以前常读的。或许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在幽静的房间里太过突兀,他有些厌恶地偏过头去,嫌我烦了似的。“读书是好的,可惜……”他的那声“可惜”,幽幽地延长了尾音,像没料到故事结局的伤心的说书人。我从书里抬起头,好奇地问:“可惜什么?”他浑身一抖,浑圆的黑瞳渐渐湿润了,但他最终克制住情绪,什么也没说。母亲是个坚强的人,我知道他很感性,却时常压抑,或许问题出在我身上,他觉得我无法依靠,所以才从不示弱。

    可我对于知识的渴望日渐增长,有些日子我在母亲的房间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沉迷地诵读出声,母亲忍无可忍让我闭嘴,那时我才后知后觉,我无意识的举动在已经失明的母亲面前就跟炫耀似的,他的喉头里传出隐隐怒音,像被捕兽夹夹断下肢的母狮,亟欲发出凄厉又不甘的嘶吼。母亲想打我——他看不见我,我就凑上前去让他打,他揪起我的白发扇耳光,rou掌将我的脑袋拍得嗡嗡作响,嘴皮子被打破,我舔去渗出的血液,很痛,但我不气恼,反倒抱紧母亲吻住他水润的唇瓣,将他的软舌吮到酸麻,我用冒犯的愚蠢举动寻求他的谅解,待他眼里的怒火逐渐熄灭,演变成麻木的妥协,我才慢慢松开紧箍他rou体的手臂。母亲的声音低沉而颓唐,一字一句十分清晰,“这些书你读的再多,也不可能改变境遇。”

    这句话把我们心照不宣的事情揭开了一角,我咽下嘴里的铁锈味,想着既然母亲不允许,那便不读罢,于是顺从地答应了他。我对着母亲笑出声来,他也回以淡淡的笑,但若他能看见,就会知道我牵强拉起的嘴角无比丑陋。

    在外头,高家是不可招惹的黑恶势力。仆人们闲聊时总会窃窃私语,我贴着门板偷听,脑海中大概有了外头世界的轮廓。母亲坐镇一把手的时候,京海表面繁荣,内里却是犯罪者的乐园,黑与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如今的京海在父亲的掌控下愈发像个屠宰场,维稳的天平正在缓慢倾覆。我对自己的本家并不厌恶,也不渴求,因为直到现在我都没能真正拥有高家的姓氏。

    关于我的童年,全都是我从母亲口中得知的,出生后不久,我就被父亲丢到了福利院生活,接受最简单的基础教育。直到有一日,母亲知道了他当年产下的孩子仍存活在世,便兜兜转转找到了我。我是个怎样的孩子呢?连我自己都无法描述,能追溯的最早的记忆只存在于三年前,不知是受到打击还是别的原因,我几乎丧失了小时候待在福利院的所有记忆。

    我第一次产生意识,就是看见了我母亲的那一刹那,他仿佛一束极强力的电流,瞬间激活了我的大脑皮层。穿着一尘不染的黑西装的他晃进了我的世界,回神时,他那曼妙的rou身已经屈尊坐在塑料椅上,仪态端庄,眉眼轻佻,整个人透着股运筹帷幄的自信,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我的心。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甜美的香气扑在我脸上,我脸颊熏红,跟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愣愣地看向他带笑的双眼。

    那时的他双目有神,步伐轻快活泼,甚至与旁人说话时也在徐徐散发魅力。妙的是那双动人的下垂眼,黑亮的眸子泛着水光,软化了他的进攻性,显出有些可怜的娇嗔感。我不禁遐想,他在人群中游走交际的时候,是否会借此恃宠而骄,然后再得寸进尺地提出过分的要求,毕竟看着他,我怕是什么都会答应的。在我失神之时,他已经办好了所有手续,回过头来对我说,他叫高启强,是我的生母,我可以跟着他走了。

    我没有名字,作为孤儿我一直被赋予的是编号,高启强说没有关系,他会给我取一个——即便直到今天我还没有拥有自己的名字,我也不会怪他,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哪有他唤我“儿子”的时候亲密呢?

    在母亲带我回家的那天,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兴奋与好奇,但谁曾想幸运之神出尔反尔,竟收回了对我的眷顾。住进这栋宅邸的当天夜晚,我半梦半醒意识混沌,外头的争吵混着哀鸣,与我诡谲的梦交织分不清虚实。直到我被彻底吵醒,迷迷糊糊地来到书房门外,才知道之前传出的打斗声响全是真的。书房里一个男子背对着我,在桌上摆弄着什么,旁边放了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母亲倒在地上双腿血流不止,脚踝处是触目惊心的锐利划痕,再之后便是混乱一片,仆人领着一群医生冲进书房实施抢救,把我拦在了门外。

    那样深的伤口,落下残疾也是可想而知的,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书房里的男子正是我的父亲高启盛,他剥夺了母亲的行走能力还不罢休,甚至在母亲昏迷时用针刺伤了他的双眼,致使他双目失明。那段时间里,整个家死气沉沉,我陪在母亲身边协助康复,父亲坐得远远的,眼神如鹰隼般透着股猎食者的狠意,似乎没有对自己犯下的罪状有任何悔过之情。母亲嗓音沙哑,说着:“阿盛,你答应我,我任由你处置,不要动我儿子。”父亲的眉头紧皱,望向我的眼里充满了仇恨,而母亲眼里那动人的亮光就此熄灭了,成了一滩美丽又平静的死水。

    我总会找机会站在离父亲很远的地方观察他,思忖着,究竟怎样的人才会对自己深爱之人做出那种事。但很遗憾,直到今天我也没看透父亲,我对他的了解只浮于浅表,他是个看上去年轻有为、嘴巴总冷漠地抿着、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的内心阴鸷的人。若是不说,没人敢相信他对自己的兄长做出了丧尽天良的恶行。

    父亲从未向我施舍一丁点善意,我与母亲被他关在这座牢狱里,他造访的时间总是随机的,就跟他乖戾的性子一样,他每次前来,都是直奔母亲的房间,对我不闻不问。他不理睬我,我便前去偷窥他们,很难形容究竟是为了瞥见母亲动情的媚颜,还是享受母亲赏赐给父亲耳光时内心油然而生的快意。父亲是母亲的弟弟,这样违背伦常的关系无论放在什么年代都是荒诞不经的怪谈,而我却觉得无伤大雅。

    在撞破父母媾合的时候,母亲衣衫不整,被父亲攥着手腕按在身下cao干,赤裸白rou风情摇曳,嘴里是抑制不住的哀叫,他从未真正顺从过父亲,每次交合都像是逼良为娼的强jian现场——我透过门缝看去,盯着母亲腿间绽放的湿润女屄,在巨根高频的插xue动作中yin液喷溅,仿佛肥美rou体里积攒的汁水都用在春情萌动时流淌。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望向我的方向,即便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见,我依然心虚了,不由得后退几步。

    父亲没来由地恨毒了我,只要在他身边,我时刻都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汹涌敌意。当我开口叫他“爸”的时候,他就像只暴起的狼犬,冲过来把我按进沙发里,一拳拳殴打在我脸上,我的嘴里吐出血沫,没有反抗,任由他进行单方面的暴行,直到我气息微弱,他的双拳也被磨破,他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极度的嫌恶,仿佛在看一块腐坏的rou。

    为什么那么厌恶我呢,我也没有分走你哥哥对你的爱啊?我腹诽,但我并不会感到悲伤。

    对我而言,所有的情绪波动都会在极短时间里平息,不知天生如此,还是失忆后的我缺失了什么,我确实很难产生正常的情绪反应,就连目睹我最爱的母亲受虐时我的内心依然无法产生愤怒之情,更不会有阻止事物发展的冲动。

    如今父亲是高家的一把手,比起母亲,他阴险狡诈,野心勃勃,背地里更是卑劣,他葬送了我母亲的未来,将他锁在匣子里供自己赏玩。但父亲没有做绝,也许是怕母亲连一声“阿盛”都唤不出,成为全然的傀儡吧。为此我真该感谢父亲保留了母亲说话的能力,让他能传递出最后一丝自我。

    早期父母的争吵十分频繁,正值母亲将事业全盘转交给父亲的当口,于是在书房中,坐在轮椅上的母亲与他争论不休,而怒火冲天的下场是性虐般的交配,父亲会在母亲身上寻求丢失的尊严。那段日子我听了太多母亲的哀鸣,当父亲终于结束后他会唤我进去,将皮带与鞭子抽走。刺眼的光线下我睁不开眼,透过眼缝瞧见瘫在床上遍体红痕的母亲,他像是一块巨大的正在融化的冰,被冰锥刻出一道道伤口。父亲摘下眼镜捏着眉心,烦躁地朝我摆了摆手,让我带他出去。

    我将母亲带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由于光线的变化我的视野稍显模糊,母亲裸身蜷缩着,竟像一握雪。“出去。”母亲给我下了逐客令,我来到门口,半掩着门不动声色地偷看他,他双眼睁着,却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座宅邸,去到他曾经潇洒漫步过的街头,用张扬的态度和耀眼的魅力伤得人千疮百孔,可人们却甘之如饴,就连市井街坊里都在传颂他罪恶又艳丽的轶事。但如今他的存在被泯灭,人格被打碎重塑,以前的他究竟有多毒辣美艳,我已没有机会知晓。

    这三年里,我没有一天离开母亲,我们之间也超出了纯粹的母子关系。很早的时候我就委婉问过能否和他发生性关系,当时的他刚被父亲凌辱过,身上的鞭痕仍在渗血,他侧躺着,塌下腰撅起屁股,从后面掰开他丰润的大腿内侧,rou乎乎的手指将白rou掐出红痕,当作默许了,我即刻饿疯了似的扑上去。

    母亲的yindao被父亲玩得一塌糊涂,各种肮脏体液混杂在一起沾满了花唇,洞口流水潋滟,yin靡不堪,我成了收拾残局的人。但我从不介意,当年母亲为了生下我,经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他的zigong就是我最初的家,我曾吃力地穿过他猩红的产道降生,又怎会嫌弃自己的诞生之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记忆似乎有恢复的倾向。我开始频繁做梦,梦里我见到了一间乱糟糟的小屋,它是那么小,却偏偏分割了上下两层。我看见了年轻的母亲,卷曲的头发和带着稚气的脸蛋,而我被抱在他怀里,刚朝他伸出双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离母亲的怀抱。那人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一张嘴露出两排被烟熏到发黄的牙齿,他抱着我,将母亲一把推到地上,母亲捂着隆起的产后小腹,一脸绝望地看着那个粗野的男人。翌日梦醒,睁眼那刻,我对着模糊的高大幻影无意识地喊出了“爸爸”二字,而这如同刻在骨髓里的条件反射让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我走进浴室,对着镜子久违地观察我这张脸,才发现和父亲几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凑近看的时候,白色睫毛投下的阴影里有一簇皱纹开始蔓延,这本不应该,我年龄并不大,怎会初显老态,我明明才——我多少岁了?那一刻,我感到脊背发寒。

    之后的时间里我有些闷闷不乐,母亲看不见,但能听出我消沉的声音,他将我抱在怀里,念叨着“乖仔……乖仔……怎么啦?”我的眼眶湿润,不回答,只是啃噬着母亲的脖颈、锁骨,然后叼住他饱满的下唇,母亲颤栗着,面颊浮现红晕,我因郁结而生出yuhuo,边吸吮他的母奶边将roubang捅进他水滑的女阴。在这些年里,他因父亲强jian而多次流产,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无论被怎样内射灌精都不会怀孕,这也让我的侵犯更加肆无忌惮。发xiele欲望后,我抚摸着他带着汗湿的肌肤,越靠近心脏,皮肤就越温热,我慢慢地躺在他胸口,他的rou手缓缓梳着我的发丝,酥酥痒痒的,很温暖。

    晚些时候高启兰来了,估计是母亲特意吩咐下人请她给我诊治,我虽然没有病痛,但母亲执拗,对我总是放心不下。在我的房间里,我请求她告诉我真相,她眼帘低垂,流露出悲伤,这让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来自父亲的恨意与漠视太多,若不是出自我本身的罪孽,那必然要归咎于母亲那辈不可告人的秘密。

    剩下的时间里,她将一切都倾倒了出来,我终于得知,我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只比高启兰小了两岁,比高启盛小四岁,比高启强小……十二岁。

    “我们的父亲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当时大哥还在读小学,回到家就被醉酒的父亲强jian,仅那一次便有了你。”她将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一边打量我的神情,我示意她继续说,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恶心感。“这件事大哥一直瞒着,我和二哥那时太小了,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若不是大哥找到了你并执意收养,我和二哥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大哥曾是爸爸的……情妇,甚至还生下了个和我年纪相差无几的孩子。”

    混乱的家庭造成的疮疤今日依然在流脓,被他们唤做父亲的男人,恐怕将暴戾之气尽数遗传给了高启盛,甚至被他施展得更加淋漓尽致。“是因为我这个孽种的存在,才害得mama变成废人吗?”我问道,她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没有你,他伤害大哥也只是时间问题。”

    高启兰走后,我来到母亲的房间,窗帘拉开,月光斜照在他白润如玉的身上,我爬上了床,从后面抱住他温暖的身子。我突然有点想摇醒他,问问他与我交欢的时候,会不会想到自己已经死去的第一任丈夫,但我深知这个问题太过残忍,于是我将那一瞬的劣根性埋在心底,抱着他进入了梦乡。

    父亲依然在之后的日子里时不时造访——是的,我依然会叫高启盛父亲,他们不需要知道我已经得知真相。近来外头形势动荡不安,高家的事业岌岌可危,几近分崩离析,母亲与他的争吵也愈发激烈。最后一次,我偷听到了母亲痛苦的哽咽声,“阿盛,不要做傻事,收手回到我身边吧。”透过门缝,我看到父亲搂着母亲,汗水浸湿的rou体泛着yin靡水光。“来不及了,我不会让他们查到你。”父亲说着,吻向了母亲的唇,母亲躲开,父亲就追上去继续吻,直到母亲彻底妥协,流着泪任他吮吻,双腿无力地摊开,让他的roubang深深地捅进了烂熟的yindao,仿佛那是最后一次水rujiao融。母亲腰肢款摆,汗湿的黑发晃荡,父亲抱着他喃喃低语,不知是在忏悔还是告别。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他们的交媾美极了,就像一对在悬崖边苟合的亡命之徒。

    在我看来,我和父亲的下场会是一样的,终将覆灭在同一个人身上。而我在等父亲先我一步自毁,这几乎是注定的结局,我只担心母亲,这些年那么多人接二连三离他而去,若没了我,他恐怕会彻底崩溃。

    我打算和以前那般生活下去,做点文书工作,闲来与母亲缠绵,互舔伤疤,直到年岁增长,母亲和我先后葬入棺椁。高启兰问我难道不想走出去看看广阔的世界吗,我想起了已然rou身残败的母亲,回答了一个“不”字。母亲的一生已经断送,我的一生无欲无求,我只想成为一桩悲剧的配乐,看着母亲在时间长河里慢慢溺亡、腐烂,而这漫长的过程里我将和母亲共度,此生足矣。

    母亲,没有人会不爱你,即便那份爱曲折离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