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露
chapter 8 败露 云熙轻解衣衫，一丝不挂地站在吴磊床前。 “少爷，我实在是想你了。” 那人说完，已经爬了上来，双腿跨坐在自己身上，冰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少爷想我吗？”虽是疑问，可那人的笑容是如此笃定。 他当然知道答案，于是便也不需要吴磊的回答。 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从鼻尖、到喉结、到锁骨，一路朝着自己的胸口探索而去。 手也没闲着，已经从自己的寝裤里伸了进去。那温暖甫一包围上来，自己的脑子就仿佛着了火。 他动作着，逐渐忘情。 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一个声音响起来： “吴家小妾果真偷人！” 吴磊转过头，看见母亲带着众多下人立在门口，地板上赫然横着一具尸体，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血。 睁眼，天光未亮。 那具尸体还盘桓在吴磊的脑子里，那盖着白布的尸体遮得那么严实，只露出一只青白的手。 他认识那只手，那只手曾经急促得摸过自己的双臂，确保自己没有被伤到；也在床上羞赧地推开自己的胸膛，最后又情不自禁地围了上来。 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加着急了，吴磊要确认，他还活着。 他匆匆披上外衣，一路朝野客院疾行而去，直到立在他的厢房前，理智才慢慢回笼。 像往常无数次那样，他推开一丝门缝。 房里只有一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父亲不在。 他也还好。 很好，吴磊终于确定，那是个梦。 云熙病好后，变得十分粘人。 就像一只猫离不开喂养自己的主人那样，每次吴老爷出门，他便会迫不及待地找上吴磊。 有时候是在野客院，有时候是吴磊房里，有时候甚至是姨娘们常去逛的花园。 那人似乎变得越来越索求无度、放浪形骸，甚至已经无视府里其他人投来的审视的目光。 每一次，他都献祭般将自己送过来，深深的喟叹里，他会说，少爷，我好快乐。 但那张脸上分明没有一丝愉悦。 同时他更加迅速地消瘦下去。 以前的瘦还带有一丝风骨，不如竹外，一枝斜好。 现在却已是弱骨难支，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吴磊抚摸他，一路上都是崎岖不平的骨头，他甚至有些不敢抱他，怕自己把他折断，又怕自己被他刺伤。 无论父亲和自己给他送去多少好药，都无济于事。 吴磊甚至好几次看到那人在梦里挣扎，那鸦羽似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他会无意识地抓紧吴磊的手，会大汗淋漓地醒来，会在看到吴磊的时候下意识地抿嘴，摆出一副倔强的姿态，又会等到安全清醒以后，悲伤地看着自己。 吴磊开始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眼前的人会像一只蝴蝶，死在秋日的第一场暴风雨里。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知夏深。 府里请来了裁缝给各房做衣裳。 女眷们自在一处，云熙因是男子，便被请去吴磊的院子里量身。 老裁缝的软尺扣在那人的腰上，下意识地惊叹： “一尺八寸！我看那些姑娘们要是见过公子的腰，都要羡慕坏了。” 他的衣服，又要比上一季的做小一号了。 裁缝留下众多布料供二人挑选，自退下了。 云熙的手一一摸过那些布料，抬眼问吴磊： “少爷觉得我穿什么色的好看？” “白色灼灼，青色肃肃，你最适合这两个色。” “那不穿呢？”伊人又化作狡黠的狐狸，将吴磊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半蹲在他身前。 “少爷，老爷今天又出门了。” 传说中有一种精怪名曰“蜃”，迷途的人为他献上自己的灵魂，便能在死前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故乡。 吴磊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是精怪所化。 纤白的手灵巧地从自己的衣襟滑入。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吴磊制止他。 “少爷怕什么，下人都被我打发走了。”说完，他轻啄了下自己的嘴唇，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这人一定是会施法的精怪吧？不然为何自己又一次被轻易掌控？ 吴磊一把搂过那人的腰，迫使他靠近自己。 惊呼中，那人的手企图抓住些什么，却打翻了一桌的布料，灼灼白色与肃肃青色交缠在一起，直滚落到门前才停下。 胸口贴着胸口，吴磊听到了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好生清晰。 今天的云熙却有些不一样。趁着吻吴磊的间隙，竟然用腰带绑住了他的手。 “小娘这是要做什么？”质问，却又期待。 那人不说话，慢条斯理地剥开自己，青丝泄在胸口，他像一块好玉被包裹在名贵的绸缎里。 没有前戏，没有扩张，他径直将吴磊吞纳进去。 显然是疼痛的，他发出一声隐忍的叹息，继续将吴磊纳得更深。 吴磊亦觉得疼痛，那甬道太过干涩，每前进一寸都是对两人的折磨。 “马上就不疼了。”那人安慰着，动作起来。 还没有湿，血倒先出来了，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滋润了二人。 红梅映白雪，傲骨惹人怜。 吴磊慌了，再一次制止他：“云熙，你伤着自己了！” 那人脸上哪有情爱的欢愉，只有飞蛾扑火般的狠绝。 “可我只想让你快乐啊。”那人的手摸着自己的睫毛，突然开始话起家常。 “少爷知道自己的睫毛很长吗，跟个孩子似的。” 手指游走到自己的脸颊上。 “还有这两颗小痣，好生可爱。” 说这，左右各吻了一下。 “少爷快乐吗？” 他加快了速度，内里已经湿润了。 门却突然被砸开，透过那人的肩膀，吴磊看到父亲站在门外。 他突然想到那晚的梦，梦里有一个人蒙着脸躺在地上，只露出一只青白的手。 吴磊一阵泄力，将那数月来的肮脏全都送了进去。 这一次，终于不是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