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屋 - 经典小说 - 再生欢在线阅读 - 再生欢 第187节

再生欢 第187节

    照县的事情告一段落后,薛放问俞星臣安衍伯的事情。

    俞主事满面无辜,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薛放望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有点牙痒。

    这便是薛放在照县的经过了。

    至于他是如何发现“杨仪”就是苦苦找寻的“杨易”,则另有一个缘故。

    杨佑持十分缠他,在薛放才回京后,便跑到了侯府找他。

    一来,是问照县的离奇经过,二来自然是为请薛放府里赴宴的事。

    这简直成了他的心魔了。

    杨二爷见薛放懒懒的,唯恐他又反悔,因说道:“好十七,我们府里这两天好容易太平了点儿,你这时候去正好,要是前两天你想去都不成呢。”

    薛放就随口问他怎么不太平,杨佑持来了精神:“还不是因为我们府内二房才回来的仪meimei。”

    薛放皱眉:“仪meimei?”

    “哦,你不知道,她单名一个‘仪’字,就是容貌仪表的‘仪’。”杨佑持解释。

    薛放琢磨那个“仪”字,似乎觉着哪里不对:“……易,仪?杨仪?”

    杨佑持道:“对,就是杨仪。”

    “杨仪?杨易……”薛放自言自语,苦思冥想:“你这个‘仪meimei’,长的什么样儿?”

    杨佑持听他念念叨叨,又格外问杨仪的样貌,还以为他难得动了心,即刻笑道:“十七,不是我夸口,你觉着甯儿生得是绝色了吧?我这位大meimei又是不同,我说她是天仙下降,国色天香,你二嫂子还直说我俗不可耐。当然我说的不算,你要是肯去我们府里,兴许还能见着她呢,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薛放只是惊奇于两个人的名字似乎很像,心里正有一点微妙猜测,所以试探问杨仪相貌。

    可听杨佑持大赞他的“仪meimei”国色天香,他不由哼哼了两声。

    薛放的心里,对于美色之类,全无概念,更丝毫不在意。

    而且……既然这“杨仪”长的是那天仙似的人物,那必定跟杨易不相干。

    毕竟一个是美貌绝伦的女孩儿,一个又是总病歪歪的男子……名字相似,却不足为奇了。

    直到这日,他来杨府做客。

    还没到二房,却是几个小厮在那里磨牙。

    “咱们这位大小姐,真是神了……自个儿是那样风吹吹就倒的体格,你信她治好了老太太的病?”

    “少胡说,那是登老爷开的方子。”

    “你才胡说呢,是老太太房内的婉儿jiejie亲口说的,登老爷承认是大小姐告诉的。”

    “果然?那她可真是神了,不过,如果真的神,怎么昨儿竟是吃错药丸又很不好呢?”

    “那个……不敢说。”

    薛放听着,觉着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往心头上冲,冲的他浑身发麻。

    二房带路的小厮见他不走,便转头问:“十七爷?”

    薛放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他假装无意:“他们刚才说的你们的大小姐,身体不好?”

    小厮见他主动开口,忙道:“可不是嘛,我们府里上下都说,大小姐是个病美人儿。”

    薛放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唇:“她会治病?”

    “说来也怪,起先我们老太太的病已经半个多月了,硬是不好,那日她回来,隔着窗子听我们登老爷诊脉,竟即刻断定老太太的病另有缘故,是什么……补益太甚,当即说了一副药方,才吃了一天老太太就好了,十七爷您说神不神呢?”

    “她……”薛放感觉眼前有一层很薄的纸张,纸的背后有极强的光,只要他戳破,就会看见他想见的:“这位大小姐安置在哪里?”

    “西院最偏的那一间就是了,十七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薛放心想,他什么也不做。

    只是想亲眼看看那位“病美人”。

    当他找到杨仪的院子,进了门,还没看见屋内的人,那种因靠近所思所寻、通体熟悉的感觉便已经叫他汗毛倒竖。

    他知道自己接近了真相,浑身都忍不住有些战栗。

    直到上了台阶,他终于瞧见了躺在藤椅上的那传说中的美人儿。

    他东奔西走,兜兜转转,找都找不到的人。

    竟然在此。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更新跟剧情都大爆发啦~mua~快夸我~~

    感谢在2022-11-13 15:21:09~2022-11-13 21:21: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李元元元琳。、kikiathena、ajada、九月流火、难得意、王木木、nicole、50843176、小兔子乖乖、流星流星、3217160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放假 121瓶;契尔氏 100瓶;鱼凫 50瓶;安硕 21瓶;bluemoon15 20瓶;小豆千寻 15瓶;angelfish 10瓶;梦里花花、小兔子乖乖 5瓶;姜半夏、只会阿巴阿巴看文、63513976 1瓶;

    第109章 新的加更君

    ◎亦喜亦忧,私会星臣◎

    小甘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并没有看到跑过来打架的猫儿。

    倒是听见外头的吵嚷声。

    她走到院门口探头看出去,见几个丫头正匆匆地打左手侧的月门处经过,一个道:“长房二爷的客人, 跑到我们这里来?不会吧……”

    另一个道:“谁知道,反正听说持二爷着急着呢, 二奶奶叫丫头过来询问, 看是不是走错了, 有没有人瞧见之类。”

    “奇了, 进出都有小厮跟着, 哪里还能有个走错了。”

    两人说话间,渐渐远去。

    这会儿院子里的使唤婆子提了半桶水回来,见小甘在门口, 便也道:“姑娘怎么不在里头伺候小姐,在这里望什么?小姐可好些了?”

    小甘说道:“之前那边两位少奶奶来了半天,累了, 正歇息呢, 你手脚轻些。”嘱咐了这句又问:“他们在那嚷嚷什么?”

    “听说长房二爷今儿宴请扈远侯家的小侯爷, 已经快到了,又不见了人, 正找着呢, 一个大活人怎会不见,多半是在哪迷了路吧。”她念叨了这个, 忽然又笑。

    小甘忙问:“你又笑什么?难道你看见过?”

    “不是这样说, ”婆子小声道:“我回来的时候, 看到长房二爷往咱们三小姐房里去了, 所以觉着好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

    婆子笑说:“二爷正找客人呢, 客人没找到, 又找三小姐做什么,总不会是客人错去了三姑娘房里吧?”

    小甘咳嗽了两声:“好了好了,少胡说,叫人听见了不像话。那是个外头男客,无端端怎会往小姐房里跑?快把水倒了去。待会儿又好熬药了。”

    婆子答应着,碎碎念道:“咱们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太弱,又加了这场折腾,姑娘,我看老太太倒是好的,你可别跟那起没良心的,疑心上房。”

    小甘问:“谁又疑心什么了?”

    婆子道:“刚才我打水,听他们在那里嚼舌头,说是老太太原本不喜欢大小姐,如今大小姐才回来,吃了老太太给的药就病倒了……你说这是什么胡话?我赶紧骂了他们,说老太太极疼大小姐呢,不过是一时药物反胃而已,他们要还敢胡说,我可要先告诉老太太去了。”

    小甘眼珠转动,笑道:“孙妈,原来你真是个明白人,就该这么骂他们,老太太疼姑娘还来不及呢,一天三次派人来问,又催着长房大爷跟咱们老爷来给姑娘诊看,姑娘心里不知多感激着呢,好好的,别叫他们嚼舌坏了。挑拨了老太太跟姑娘间的情分。”

    “就是这样。”孙婆子连连答应,“姑娘,我去熬药。你待会儿也再看看咱们小姐,好歹瞧瞧她睡的安不安稳。这院子人手本来就少,如今小连又不能回来,咱们两个多上点心,伺候的妥妥当当才是。”

    两人一问一答,屋内,薛放跟杨仪都听见了。

    在杨仪喘不过气的时候,薛放好歹放开了她。

    只是,两个人原先久别重逢,真情流露,那一抱本是心无旁骛。

    如今松开,才惊觉孤男寡女,在这一处小小闺房,颇有点儿不大妥当。

    尤其是听见外头在找薛放,以及小甘的那些不会往小姐闺房跑的话。

    杨仪低低地嗽了声,不敢叫外头听见:“你该去了。”

    薛放已经又退后,重新坐回了她的床上。

    原本在杨仪叫他藏在这里不要动的时候,他还说不会藏,可在小山奴乱闯进来这时,还是闪电般匿了身形。

    虽说他反应快,那小孩子却是灵性,几乎扑过来。

    丫头追着山奴出去后,薛放出来,一边听着外头她们说话,一边打量这屋子。

    这屋里果真没有什么可玩之物,只有桌上放着一包东西,细看看,还是些药丸子。

    正是杨仪先前随着俞星臣回来的路上,在船舱内制的那些。

    别的东西对她而言无关紧要,唯有这些药丸、药散之类的,简直视若性命,之前回府的时候随身带着,薛放去照县那夜她夜间不寐,在门口被南风吹得魂飘魄散,小甘仓促给她吃的香附丸,就是从她荷包里取的。

    薛放看着这些药,想到她越发清减的面容,后退一步,等反应过来后,已经坐在床上了。

    既然坐了,倒也无妨,反正又不是没坐过……

    他不由想起马帮那夜两人同榻,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蠢蠢欲动,恨不得就在她的床上也翻滚一回。

    杨仪的床边是个旧荷包,里头也有几颗药。

    薛放想起来,当时她“临终遗言”把那个花绣口袋让屠竹他们转交给他,想必是没了好用的袋子,所以这些东西竟无处安放。

    在想到搭帕的一瞬,心里掠过一个似乎很重要、又像是不太要紧的念头。

    其实薛放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杨佑持一定在到处找他。

    他来之前,曾问过那小厮杨仪的住处,也许很快……还会派人来这里询问。

    可他竟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无意中摸了摸她的床褥:“我话还没说完呢。”

    杨仪垂首:“还有什么话?”

    “你……你的身子怎么更差了,还有刚才她们说什么乌头?什么吃错了药?”他想起门上那些小厮的磨牙之语。

    杨仪微笑淡淡地:“我常是这样,时好时歹的,难道旅帅不知道?至于别的……你不用听,都是些嚼舌根没要紧的闲话。”

    薛放盯着她:“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