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月圆伊人初现了
2.月圆伊人初现了
武安侯凯旋之日恰逢中秋。 大兴年间,战祸不熄,百姓苦不堪言。 此景诚三年的中秋实乃大齐二十年内难得的盛况。 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盛世之境初现。 云熙楼前,置四个大鼓,不知何为,引得群众争相前往。 武安侯傍晚身着便衣低调归城,却不想被熙攘之人群裹挟,竟不自驻足于那云熙楼前。 他本欲即刻回府,却被那倏然而至的鼓声绊住。 紧接而来的便是那灵动至极的筝声,是为古曲《采薇》。 琵琶、磬击之声接连飘然入耳。 武安侯一转身。 只见那四只大鼓上各有一名女子。 于前两侧的两名女子一抚琴,一执琵琶。 于中间的两名则一人以锤击罄,一人以脚击鼓。 两名抚筝、弹琴的女子安坐不动,是为静。 两名击罄、擂鼓的女子边舞边击,是为动。 动静相宜,好一副“所谓伊人”的美景。 纵是从不为女色耽搁的武安侯,此刻也驻足于前。 此四女为云熙楼的四大花魁,于景诚二年末起,名动建安。 武安侯自景诚元年末离京戍边,自是不曾听闻,此番得见,实属巧合。 此时曲调突变,由缓转急,鼓上两名起舞的女子,一个歪头,好生的娇俏,自是那明月亦不敢与其争辉。 接踵而来的便是那紧密的琴声。 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没人相信此般雄浑之音竟出自两名女子之手。 此二名女子相顾片刻,了然一笑,自是艳丽无双,便是那牡丹怕也羞见其身姿。 “不知此为何家闺秀,竟舞出此般意境。”武安侯自顾言出。 “呵,仁兄说笑了,”路人接声,“这是云熙楼的四大花魁,白玉兰、程婉如、柳惜惜和袁珺湘。” “花魁?娼妓?”武安侯生疑。何时妓子也能有此等气势和雅致了? “仁兄不知?”路人接声。 武安候摇头示意。 “白玉兰是这弹琴的,擅诗,四大花魁之首;那击罄的叫程婉如,调的一手好香; 怀揣琵琶的为袁珺湘,一手丹青可比肩当朝画师;柳惜惜击鼓作舞那个,听说她通文史,了军法,于我柳惜惜即算不得天仙之资,也不知那文史军法谈来何用,所以她这花魁当的有愧。” 通文史,了军法,柳惜惜… 不知是何般女子既能舞出这婀娜多姿,又能谈的了那战场杀伐? …… 是夜,武安侯骑马归府途径云熙楼,竟自驻足。 翻身下马,便有一小厮迎上前来。 “官人,前来为何?” “柳惜惜。”武安侯道。 “官人是想见我们柳惜惜,莲碧姑娘?”小厮一惊。京城竟有这般官人,不知他们惜惜姑娘的拜帖已排到下月末了。 这柳惜惜,怕不是这云熙楼最自由散漫之人了。 一是她以自由之身甘为娼妓,芸娘奈她不得。 二是慕其名而来的非富即贵,自更是惹不得。 三是她向来随心随性,纵是贵胄,她也拒得。 “嗯。” “官人可是不知?”小厮到。 “做何知?” “若要见惜惜姑娘需的拜帖一张,或信物一个。后,隔日收到我们姑娘的回帖后才可知姑娘是否肯与官人一见。现下姑娘的帖子都已排到下月末了。” 一个妓子,竟还需递拜帖,等上月余… 武安侯,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小厮。 小厮低头,只见次令牌正面刻着“狄”,反面刻着“帅”,“官人府邸位处何方?” “武安侯府。” “奴,见过武安侯,请侯爷回府静候佳音。” 竟连名动天下的武安侯也不曾有半分优待,倒真是有趣。 狄琮轻嗤一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