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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伟是逃难到北平来的,他的老家在北方,全家人都在战乱中死绝了,只剩他一个。可逃北平的日子也没好过多少,最开始丁小伟找了个染坊当伙计,那活又累又没工钱,可好在有个地方住也能吃上饭。但前段时间染坊老板不愿意和日本人合作做洋布,便被情报处的人扣上了“特务”的帽子抓走了。染坊关了,伙计们也都遣散了,丁小伟就开始露宿街头。这年头找活干很难,他没有傍身的手艺,身上又没钱,没过几天就开始饿肚子。这世道别说乞讨了,就连城外那一片树林的树根都被人挖干净吃没了,街上满是逃难来的难民,横七竖八的饿着肚子躺着等死。最开始丁小伟也挺害怕的,毕竟明天早上醒来可能就对上一个死人狰狞的脸这种事对谁来说都很难接受。可慢慢的他就习惯了,这些天原本躺在他周围一圈的活人都换了人,那些本来熟悉的脸都褪了色,变成一具具躺在坑里的砂砾,无人知晓,也无人在乎。 丁小伟已经不知道自己饿了几天,他感觉自己好像饿出幻觉了,竟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rou香,那香味勾着他的魂在飘。他不知道自己是走过去的,还是爬过去的,弯弯绕绕就拐到城中最偏僻的角落里。这儿竟神奇的有一所整洁并充满生机的小院子,香味就是从这院的屋里飘出来的。丁小伟早就饿得管不了其他,一踏进院里那rou香味就更加浓烈的前仆后继钻到他鼻子里。门被推开丁小伟就看到一个面容凶神恶煞,脸上还横贯着一道狰狞伤疤的男人赤膊舀着大铁勺搅弄着大锅里的汤。那汤炖的时候不短,汤面上一层花白的油脂,汤里还飘着好几块大块的白rou。丁小伟霎时间就红了眼,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rou!他要吃rou!那男人看到丁小伟也丝毫没有惊慌,只是默默放下了手里的铁勺,在灶台上摸了把极锋利的尖刀攥在手里。丁小伟根本没看到男人的动作,此刻他的眼中只有rou,他恍惚的往屋里迈进一步突然听到山上庙里和尚撞钟“咚”的一声被激得回了神。刚刚他在想什么?他想杀了那个男人独占那锅rou。可现下回了神他就不能再那么做,他想开口恳求那男人赏他一口汤喝,可看那男人的样子也不像个心善的主,思考了半刻丁小伟没有言语,而是自顾自的在门口坐下了,他也不再去看那男人煮汤,闭上眼睛,闻着rou香味望梅止渴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丁小伟一睁眼竟真看到面前放着一碗汤,汤里还飘着一块rou。他不由分说的狼吞虎咽吃完,虽不够吃,可好歹能顶一顶。他想向那男人道谢,可那男人早已不在屋里。 到了第二天丁小伟身上恢复了点力气,他看着这院子里种的各种蔬菜,虽然都是刚冒芽不能吃的,却和城中那种死气沉沉是完全不同的,这院子被打理得紧紧有条,可以看出那个男人也是个细心的。丁小伟不好意思白吃人家一碗rou汤,便也没和那人招呼,自顾自的干起院里的农活。翻土,施肥,忙活了一上午,期间那男人出来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不过在中午时,不仅给了丁小伟一碗rou汤,还加了一个馒头。两人虽然一句交流都没有,但好像约定俗成的商量好似的,丁小伟白天在院里干活,男人每天供他两顿饭,晚上丁小伟就睡在院里。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个月,丁小伟虽然干的活不少,但也算能吃饱饭,人逐渐的也健壮起来。 但这天却突然出了事,下午时候那男人很吃力的扛着一个大麻袋回了院里,袋子滴滴答答还往外渗着血。丁小伟在男人进院时候打量了一眼,只觉得那男人今日不同寻常,眼神更加阴暗恐怖。男人在屋里哐哐的剁着什么,丁小伟只以为是在卸刚扛回来的猪或羊,他想进屋帮忙就直接往里面走去,谁知只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那男人扛回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牲畜,而是人,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但这人似乎是死了很久,被男人刚砍下来的大腿上都是青紫色的尸斑,那断开的大腿根处也没喷出多少鲜红色的血,而是流出暗沉的恶臭的发黑的血。这强烈的视觉冲击加上味道直接就让丁小伟吐了出来,他突然想起中午吃的那碗rou汤,那rou的口感和香味确实不像什么猪牛羊的rou,难不成是人rou?丁小伟越想越心惊,马上逃命似的夺门而出,而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看丁小伟一眼,就专注的卸着那具尸体,仿佛那不是个人,就是一只牲畜。 丁小伟慌不择路的一直狂奔,脑海中那男人挥着斧子的画面挥之不去,跑着跑着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吃那rou真吃出了毛病,肚子愈发疼了起来,他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再恢复意识时一睁眼就看到一位明显不是中国人长相的高大男人在给他喂水,丁小伟也见过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可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那男人背着光,身后的阳光洒着光圈簇拥着他,丁小伟想:这就是天使吧。他曾听过洋人传教士来他们村子传教,说上帝的身边常伫立着天使,此刻对丁小伟来说,天使的形象具化了,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丁小伟刚想开口道谢,肚子就又较着劲的疼起来,他疼的满头大汗,只听到那男人对人吩咐道给他请个大夫就又晕了过去。 丁小伟在当铺歇息了六天,这期间当铺掌柜的对他十分客气。他和掌柜的还有伙计一番打听后才知道,这家铺子是周家的,那天救他的人是周家的二少爷。丁小伟虽然来北平的时间短,但也听过周家的名声。周家是北平当地有名的大户,家财万贯,就连在日本人那边也说的上话的。但这位二少爷救了他一命,他不去感谢一番心里过意不去,但空着手去又像打秋风似的。丁小伟思前想后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谢礼,这时还是当铺里的伙计给他出了个主意。周家的老太爷周太安中风了,每天需要野山参泡水喝吊着命,但那野山参十分难找,就算找到了也要有缘人才能捕获,伙计建议丁小伟去试试,万一顺利以后就靠着挖野山参也能去卖不少钱。 成郊外的山虽然不高,可十分陡峭,很是难爬。丁小伟好不容易爬到了顶,却寻找半天也没见到野山参的影子,他不禁泄气坐在山顶休息,准备一会再去山脚找找。这一天是一无所获,丁小伟本来就没有家,此刻累了一天在山里爬上爬下就更懒得回城里,只找了个山洞打算休息。却没想到在那山洞里看到一颗他手腕那么粗的野山参,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丁小伟小心的拿出伙计给的红绳难得谨慎的把野山参捆好,那参好似睡着了,丝毫没有要跑的意思,就由着丁小伟慢慢把它完整的挖出来。这下丁小伟满意极了,也开始认真思考起以后就靠挖参来讨生活到底能不能行得通。想着想着他就睡熟了,但依然抱着那参不撒手。 第二天醒来丁小伟就下了山,把参放在口袋里揣好,径直去了周家。周家这院子就坐落在北平城里的皇城脚下,据说再往前推还是一个什么王爷的府邸,丁小伟心里清楚周家如此显贵的家族应该没时间和他唠家常。他原本的打算也是当面和那位二少爷道个谢,然后把野山参给他当谢礼,安自己的心。可没想到他刚一叩门,那门马上就开了,给他开门的小厮面色又惊恐又激动,总的来说就是很怪异。他报上自己的姓名又说明了来意,就突然涌出好几个年长又气派的婆子迎着他往里走,而那个给他开门的小厮一溜烟就跑没影了。丁小伟就这样云里雾里的被一帮婆子推着走到了一间金碧辉煌的屋子前,那婆子喊了一嗓子:“老太太,贵客到了。”屋子门被打开,里面正座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左右分别坐着三位青年男子,其中左边那位是他见过的,也就是救了他命的周家二少爷。此刻二少爷正向他点头问好,剩下右边两位长相也是英俊非凡,只不过不同的是看起来大点的那位一脸邪气,而稍小的那位则是面若冰霜。 丁小伟呆呆的站在屋中四处打量,他被吓到了也根本想不明白周家这样到底是要做什么?总不至于是绑了他吧,他一个大男人身无分文,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那主座上的老太太手一挥就来了一个漂亮的丫头给丁小伟搬来了凳子,还贴心的扶着他坐好。他刚坐定,那老太太就开口问道:“丁少爷,您说是来报恩的,什么恩能仔细说说吗?”这老太太虽然语气客气但还是透着股威严,丁小伟不敢直视她,只好转过脸看着周谨行。只见周谨行微微点头,他才敢开口回答:“我那天晕在街上,是二少爷救了我。”周老太太喝了口茶又追问道:“哪位救了您?能给我指一下吗?”丁小伟觉得指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实在太没礼貌了,他继续回答:“就是左边这位,褐色头发长得像洋人的这位少爷。”老太太没再说话而是沉思了一会,然后看着周谨行吩咐道:“谨行,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办吧。”周谨行轻声回答:“好。”老太太又认真打量了眼丁小伟就离开了,她一走那位最小的少爷也一声不吭的走了。那位一脸邪气的少爷也立马站起身走到丁小伟面前不屑的哼了一声。 偌大的屋子里顿时就只剩下了周谨行和丁小伟,丁小伟还没从这帮周家人的变化莫测中缓过神来就看到周谨行那张漂亮的脸对着他轻言轻语的询问:“你的名字是丁小伟?”丁小伟愣愣的回答:“对。”“那我就叫你丁哥吧。”“不敢不敢,周少爷。”周谨行边领着丁小伟往外走,边客气的吩咐屋外等着的小厮:“把丁少爷送到客房。”丁小伟这才缓过神来连忙拒绝,谁知周谨行堵住了他的话说道:“不用怕添麻烦,您是我们周家的贵客,丁哥,你就在这安心住下吧。” 丁小伟不知怎地对着周谨行就再难说出拒绝的话,他跟着小厮到了房间,见屋里早就备好了水果点心,饭前丫头还贴心的给他打了热水让他泡了个澡,然后还给他准备好了符合他尺寸的衣服。晚饭是六菜一汤,三荤三素。丁小伟吃个溜光躺在那张又软又暖的大床上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的谢礼那根野山参还没送出去,他想着明天一定要给周谨行。在床上翻了个身又感慨起来周家这一大家子可真都是好人,不仅救了他的命,还客气的好吃好喝供着他。看来也不像外界传的有钱人家都不把穷人当回事那样不堪。 半夜,周老太爷屋的一个小厮着急忙慌的往老太太院子跑,跑到地方在外喊了声:“老太太!老太爷能动了,此刻已经可以坐起来进食了!”屋里的周老太太根本没睡,她此刻正无比虔诚的在菩萨面前跪拜,听到小厮的通报她也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闭眼又磕了个响头,嘴里有些痴狂的念叨着:“菩萨显灵,愿菩萨保佑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