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辻1（养成中）

    战国时代，继国家两位优秀的剑士年纪轻轻便剑术精湛，可谓是人尽皆知。甚至这两兄弟的大名传进了一些鬼怪的耳中：继国岩胜、继国缘一。

    ＿

    凉爽的七月夏夜，一轮新月高悬夜空中，云雾缭绕，微风袭进竹林，簌簌作响，竹茎直立，叶片摇曳。月光穿过竹叶，在地面泄出一片斑驳。鬼舞辻无惨正悠闲走在竹林中的一条小路上，寻找着夜间属于鬼的“美餐”。

    无惨几尺开外的竹叶猛烈摇了几下，恢复了平静。

    嗤　又有不识趣的小鬼来送命。

    无惨动了动手指，继续向前走去。一道红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他身前，微风吹拂眼前人微卷的长发，发梢处带有些许赤色，像是流动的火焰在风中飘浮，所有头发用一根红色带子束在脑后，额前散落几缕不知被风还是因为快速跑动而散落的发丝。

    “鬼舞辻无惨。”

    “...？”

    眼前身着红色羽织的青年低头说着，一只手握住了刀鞘，蓄势待发。

    “哈...？像你这样会呼吸法的剑士我早就不感兴趣了。”

    莫名其妙。

    无惨那双血红的眸中带着不屑，语气轻飘飘的送进青年耳中。

    ＿

    “日之呼吸。”

    无惨没听到这招的下半句，便已经做出了躲闪，向一旁跳去，身后的竹茎因为青年的一刀残败破碎。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有七颗心脏和五个大脑？青年通过通透世界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体内部。他从没碰上过如此特殊的对手。他第一次从战斗中感受到了乐趣。

    “你叫什么名字？”无惨幽幽开口。他似乎对眼前这个少年有点兴趣。

    “继国缘一。”缘一这时候知道，自己就是为了消灭眼前人而存在。

    “哎...真是可悲的人...”

    无惨话才说到一半，眼前的日轮刀已经逼近脖颈，于是无惨拉开身位，从背后伸出骨鞭，对缘一发起攻击。只是骨鞭轻松被砍断而已。

    “...？”无惨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一个千年老鬼的骨鞭就被这么轻松的斩断了？

    “日之呼吸·十三型－”

    优美的弧线伴着烈焰盘旋在无惨身前，因躲避不及时，便被砍下了右手与头颅。

    “烈日艳阳。”

    砍我头我又死不了。你随便砍去。

    ...？为什么身体不能恢复？？

    无惨用小臂扶住被砍掉的头，试图恢复原样。

    “你把生命当做什么了？”缘一满眼戾气的朝前走来。

    “你把生命当做什么了！？”

    千百年来，无惨的脸上第一次浮现着恐惧，连血红的瞳孔都在颤抖，他直观的感受到了恐惧，绝对强者带来的恐惧。

    缘一挥剑，准备进行最后一击。

    “日之呼吸－”

    天空破晓，从此世上再无恶鬼。

    ＿

    嘶...我这是在哪里？我这是...死掉了吗...？无惨揉揉眼，从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昏睡中醒来。身体恢复的很好，就像自己从未受过伤害一样，血鬼术也能正常使用。只是...无惨感觉到这间屋子并不在无限城内，太过陌生。无惨准备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开门－－砰－－精准撞击－－

    “嘶...”无惨打量起眼前的小孩，没来及审问就看到了耳朵上那副和继国缘一一样的耳坠。

    眼前浮现的那种恐惧让他忘了行动，跌坐在地。

    “对不起...你还好吗？”眼前有着缘一相同耳坠的小孩小声问。

    “...你真的没关系吗？”无惨还沉浸在恐惧中，嘴怎么都张不开，像是焊死了一般。

    无惨突然暴起，惨白的手勒住小孩的脖子。

    “唔！”小孩发出一声闷叫，两只小手抓住无惨的小臂。

    小孩温热的掌心给无惨的手臂带来了些许温度。

    对哦，这是个小孩子。这不是继国缘一啊。无惨突然回过神，放下了手中的小孩，毕竟他也许能从这个小孩的口中知道些什么。

    “咳...咳...唔...”

    小孩跌落在地，但没有落下一滴泪，反而在对着无惨说“真的很抱歉”这类的话。

    “你是谁？”无惨展开了炮轰一般的问题。

    “我叫继国缘一，继国家的次子。”

    淦。真是继国缘一。那个上辈子杀了他的柱。

    ...无惨现在后悔没直接勒死他。

    “这样啊，我叫无惨。鬼舞辻无惨。”无惨故作镇定的说，嘴角甚至扯上了微笑，“对了，我怎么会在你家中呢？”无惨想起了正事。

    “哦...你现在是我的随从。因为跌落马车昏迷了好一阵子。”

    “...现在是？”那我从前是干什么的？

    “嗯，因为你昏迷在野外，被我父亲发现后带回疗伤，我刚才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结果、就...”缘一越说越小声，似乎是还在为撞倒无惨这件事而内疚。

    “这样啊，我知道了，缘一。”无惨的手落在缘一头顶，摸了摸柔软的发丝。

    除母亲外，还没人对缘一这样温柔。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额前被视作“不祥征兆”的红色瘢痕。

    缘一证在原地，后抬起头对无惨露出天真的笑。自己明明撞上了眼前男人的肚子，他还是温柔的摸摸自己的头。真是久违的温暖。

    ＿

    无惨大概摸清了现状。自己还是那个自己，但身边的一切都回到了十几年前，这时鬼杀队的队员还没有掌握呼吸法，继国岩胜也还没有成为“上弦之一黑死眸”。此时的自己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在继国家照顾缘一的随从。

    我可是鬼舞辻无惨。鬼王诶。现在要给照顾这个小屁孩，也就是十几年后一刀砍了我的人？

    荒谬。

    可是...通过上辈子的记忆，现在的自己还没将珠世变成鬼，而且无惨也清楚，黑死眸对自己有极大帮助，不能放弃岩胜。

    没办法了。为了拉员工，只能在家带孩子了。

    无惨真的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得想个办法让缘一远离他。

    ＿

    入夜后。

    “喂，缘一，要不要和我去搞点夜宵？”无惨趁着缘一还小，说话也不怎么忌惮。

    “啊...好。”小缘一跟在高大的无惨身后。

    嗤。得逞了。待会吓不死你。

    无惨和小缘一走在山路上。无惨一直感受着人类的气息，终于在一颗松树下发现了一个睡着的牧民。

    小缘一跟在无惨身后。他不明白。要吃东西为什么不去厨房，而是上山呢？...算了，他对我很好，我只要跟着他就好。小缘一心里想着，脸上又挂起了笑容。

    无惨靠近牧民，从背后伸出骨鞭，轻松拿下转生后的一血。

    “...！”无惨为什么...会从背后伸出奇怪的东西？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牧民？

    嗯？没有被吓到吗。这孩子怕不是傻的。

    “无惨...”小缘一欲言又止，最后安静的站在无惨身后。

    “你不害怕吗，缘一。我杀了一个人诶。”无惨暴戾的笑。

    “我不怕。”这声音异常坚定，“我父亲征战沙场，经常杀人...我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

    无惨没多说什么，上去用骨鞭把人分尸，把自己勉强能下口的rou切割下来，用那牧民的衣袍包住，随后直接回了宅邸。小缘一伸手，抓住了无惨的一根手指，跟着在后面走。无惨身子一顿，想了想，毕竟只是个七岁的小孩。

    ...吃的？无惨吃人吗？

    应该是鲜rou的血腥气息，引来了另一只刚变成鬼的低阶鬼。不幸的人类刚变成鬼时，往往需要极多的人rou来补充体力，这时的鬼眼中只有食物，丝毫不把危险放在眼里。

    “呃唔！”

    “...！”

    缘一被身后猛的扑来的食人鬼扑倒在地，无惨的手指被猛的一拽。

    无惨本就因为没吓到缘一心里不爽，这又被猛的一拽手指，这下是要爆发了。

    “血鬼术...”无惨伸出一根骨鞭，将扑倒小缘一的蓝毛鬼拎起，扔进了百米开外的树林中。树林内栖息的禽鸟尖叫着飞出树林。

    “呼...哈...”小缘一还在地上呆坐着。

    “别怕，小少爷。有我在，没人能动你。”无惨这倒是尽了随从的职责。

    缘一一抬头，露出水汪汪的双眼，对上了无惨猩红的眸子，努力忍着还是没哭出来。

    ＿

    “无惨。”小缘一在榻榻米上坐着。

    “嗯。”

    “你应该不是人类吧。”

    ...

    “我是鬼。”无惨眯了眯眼，手又搭在小缘一的头上，胡乱的摸了摸。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小缘一眨巴着眼，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无惨，看来是还对在树林里无惨就了自己一命这件事念念不忘。

    “...你想死吗？”无惨无奈的戳戳小缘一的脸。

    ...当然是为了等着你哥长大，来当我的下属啊。

    “我才不想。我以后还要保护哥哥、mama，还有...还有你。”

    无惨倒是被这回答噎住了。只微微点了点头。

    ＿

    “你要不要洗个澡，毕竟和我一起上山...打猎来着。”无惨出于人道，礼貌的问了一句。

    “好啊。”小缘一眯起眼睛笑。

    还，真的要洗。

    无惨从来没伺候过别人，但面对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只能放热水给他洗澡。

    小缘一脱去身上的衣服，无惨的脸不自然的扭到一边。

    “诶、你不进来吗？”小缘一问道。

    “啊，我们鬼不用泡澡的...”说的什么鬼话。无惨自己都不信。

    “这样啊，那好吧。”

    ...缘一相信了。不知道是出于善良还是真的傻。

    “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无惨。”小缘一的眼睛朝窗外看去，月亮还是很亮。

    好像一切都不那么真切了。

    ＿

    无惨拎走小缘一，附上了一句“你快去睡觉吧，我还没吃我的，夜宵，”便打算离开。

    “无惨，你就留在这，好不好？”缘一小声问。

    “我...行，你赶紧睡。”无惨捏了捏眉头坐在缘一的榻边。

    “你吃完...之后，可以睡在我旁边吗？”缘一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到回答，就睡了过去。

    小孩子就是麻烦。无惨抱怨完还是钻进了缘一的被子。缘一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转身用手环住了无惨的腰。

    “无惨...你是不是冷呀？”小缘一迷迷糊糊的问。

    “我不冷，你睡。”

    明天还要照顾小少爷，无惨眯了眯眼，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