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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

    ☆、夜夜笙歌变故1

前面提到,程应暘得知程应曦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後,一时接受不了。奕欧提醒他:“暘哥,连老络等媒体记者,还有一些八卦杂志的狗仔队也24小时蹲点。保安烦不胜烦,时时刻刻如临大敌,既要防范这些记者sao扰到程应曦,又要提防著赶错了人,万一赶走了真正的病人,产生误会就摊上事了……总之苦不堪言。院方也很头痛。张院长找到程应暘,很郑重地对他说:“程先生,这段时间,医院周围,给我姐打针的事是林欣娴……林家的人做的?”程应暘拿著手机,声音颤抖地问。

令狐真电话那头回答:“是的,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显示,是林家的一位小姐用五十万买通了一个护士,要求只要不出人命,设法让程小姐永远不苏醒,成为植物人。”

程应暘的左手握成了拳头。他一直以为是程松做的,没想到是林欣娴!有本事冲我来啊!!对不起你的是我,为何你总是折磨我姐!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你不仁我不义!既然你林欣娴一而再地搞事情,我也不必对你客气了!

第二话了?这些话还说得正儿八经,像模像样的,还很电视上新闻发言人的范儿。看来,孺子可教也。

程应暘所了解的,是过去的奕欧。其实自从程应曦毕业後,奕欧被指派成为她的外出保镖。应曦闲得无聊,便常常去泡图书馆、去逛书店。只要是她看的书,他都大致看过;只要是应曦喜欢的东西,哪怕是些零食、首饰、化妆品什麽的,他都喜欢,哪怕是大老爷们看不上眼的。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吧。

☆、夜夜笙歌公开2

程应暘刚在主持台那儿一站,就有记者迫不及待地问:“程先生,对於程松先生在程功集团的股份由前几年的百分之五十下降到目前不足百分之二,请问您如何解释?”

程应暘回答:“这是我们程家的家事。我不想过多解释。”

记者们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不满。马上有人问:“有人说程先生是对自己的叔叔是恩将仇报,赶尽杀绝……”他的话未说完,台下已经哗声一片,喧闹的声音甚至盖过了该记者的声音。

对这个记者犀利的提问,程应暘只是微笑。等四周安静下来之後,他平静地说:“我刚才说过,这是程家的内部事务。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程功集团一直是家父的产业,家父生前,程松先生并无任何股份。多年前家父去世後他才接管了集团。我所做的,只不过是从他手上将我父亲程枫的产业继承下来。所以,g"/>本不涉及刚刚那位记者朋友所说的那些指控。我和程松先生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不想公开这些家丑。所以,请大家注意你们的言辞,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对於失实的言论,我保留追究的权利。”

他一说完,全场霎时安静下来。很多人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稿,重新斟酌一会儿要提问的问题。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提问。奕欧不禁微笑,果然是程应暘,处变不惊,镇定自若。

不过也就安静了这麽几分锺。有记者问:“程先生,林氏的林欣娴小姐发了一条微博,说她平白付出了八年的感情,却一无所有;有人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请问,她所指的‘有人’,是指程先生您吗?据我们所知,您与林小姐一直都关系良好。”

程应暘回答:“前段时间我才就我和林小姐的关系发表声明。我程应暘一向是公私分明。我和林欣娴是生意上合作的夥伴,但绝对不会是夫妻关系。”

“可是这麽多年她一直在您身边,大夥儿都以为你们是一对儿……”

“对於林小姐的所作所为,我不想多作评论。我想告诉她,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我相信她一定会苏醒。无论如何……她生来就是程家的人……程应曦都是我程应暘的妻子!”

作家的话:

每:“我要出去一趟,你马上回医院看著我姐。”奕欧问:“你要去哪儿?”

程应暘说:“刚刚接了一个电话,说告诉我一些关於我姐的事情,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那你小心点儿。”

奕欧回医院去了。他先去病房看了看应曦,她还是安静地躺著。她瘦了。苍白的脸蛋,失去了血色的、满是裂纹的嘴唇……只有长长的眼睫毛透出一丝生机。

奕欧用湿棉花沾了点纯净水,一点一点地给应曦的嘴唇按压著,滋润著。她干裂的嘴唇终於有了点水光,看起来稍微有些人的气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里面的钻石戒指闪烁著夺目的光辉。这是两个多月前程应暘买来准备给应曦求婚用的,当时程应曦离家出走,程应暘一生气随手一扔,盒子跟戒指分家了。他前话,但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惊觉自己失态。哎呀,他还握著应曦的手,还那麽用力!难怪她皱眉头了。

“我去叫医生,再通知暘哥,应曦你等一等啊。”奕欧说完,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然後出去通知医生,再拿起手机,拨了程应暘的手机号码。

手机拨通了,却无人接听。按掉,再拨。无人接听。再按掉,再拨,一直无人接听。好几分锺过去了,奕欧尝试了近十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程应暘没有接电话。

难道他忘记了带手机?不可能。他亲眼看到程应暘在会场接手机的。丢了?不会吧?怎麽这麽不小心?暘哥也曾经在街头混过,手机这麽重要应该不会丢了或者被偷了。他出去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吧?怎麽还未回来?程应暘说接了一个电话,是什麽电话、谁打来的,他都没有细说,只是匆匆忙忙就走了。难道……出了什麽事情?

奕欧打开信号接收器,查找程应暘的手机定位。信号显示,程应暘离医院大约400米。保险起见,他决定出去找找。转身回病房看了看,一堆医生护士正围著应曦检查治疗,正忙得不可开交。他找到一个护士,交代了几句,又找来几个跑腿的弟兄,千叮万嘱,详细吩咐,弟兄们连连点头,拍著a"/>脯连连答应後,他才放心地带著信号接收器离开了。

300米,……200米……100米,信号标示越来越强。奕欧拐进一个小胡同,沿著信号上的红点的指示左拐右拐。随著他的深入,人迹越来越少,终於,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外面,信号红点由原来的一闪一亮变为持久长明。

是这儿了。“暘哥,暘哥……”他喊了几声,没有反应。他围著仓库转了一圈,不断绕过堆放在地面上的脏旧桌椅等杂物。他见仓库门口没锁,打算进去看看。

小心翼翼地打开锈迹斑斑的仓库门口,一看,他不由得大吃一惊:这里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杂乱的仓库里弥漫著血腥味。程应暘满身是血挨著墙,正虚弱地喘著气,见到他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程松头上绑著厚厚的绷带,肿胀的脸上的青紫遍布,已经不是新伤,可见那话,只是狠狠地盯著程松,不停地喘气。奕欧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他并不知道程松与程应暘父母的死有关联。他只是简单地以为,程应暘之所以如此对程松,是要将父亲的产业夺回来。

程松继续说:“我的今服奕欧,希望他能倒戈相向,这样或许有一线生机。“我今年快60了。算起来,我这个老头应该跟你的父亲年纪一样大?小子你跟了程应暘多少年?

“那又如何?”奕欧说。

程松说:“我年纪大了,如今也没有什麽心思跟你们争权夺利。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知恩图报。小子你给我一条活路,我剩下的这十几年都会记得你。”他清了清喉咙,y"/>毒地看了程应炀一眼,继续说:“我的提议就是──只要这忘恩负义、勾引亲姐的贱种不在了,你奕欧就是集团老大,第一把手。我可以让董事会的所有人相信你、接受你,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程应炀现在所有的一切!”

多麽诱人的提议,奕欧捏紧的不由得拳头放松了。他表情复杂地看了程应炀一眼,程应炀也看著他。显然这一眼让程应炀意识到什麽。

“得到程应炀现在所有的一切!”太让人拒绝不了!偏偏此时的程松也捕捉到他的眼神,更起劲地游说他:“小子,你可以想想:数十亿的身家,旗下的房产、分店,都是你的;黑白两道都给你面子,名利、地位、财富、女人,包括我程松的所有股份,都归你……”

後面的话,奕欧都没听见。因为,他想起了程应曦。是不是程应炀不在了,应曦就是他的女人──奕欧的女人?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是不是他就可以道:“你跟了这贱种那麽多年,俗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得到了什麽?可是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程松指著程应炀,“一直当你是条狗,不让你c"/>手集团公司业务,只让你做个小小的保镖,保护被他勾引的亲jiejie……哦,不对,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早知道她是不是我的亲侄女,是不知哪里抱来的野种,我早就搞上她了,还等程应暘你这贱种下手……”

程应炀听了这话,愤怒得浑身发抖。难怪当年程应曦一考上大学,迫不及待地离开家,离开他,原来是为了离开这个窥伺她的禽兽叔叔!他一直对此耿耿於怀,甚至曾经冷漠地对待她,原来是自己错怪她了!

程松,我刚才为什麽没有亲手解决你!

奕欧早已收回所有的面部表情,恢复平时的平静。他看著程应暘,平静的目光中带著冷漠,他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向程应暘,步履缓慢而坚定。

程松真的以为奕欧被打动了。他说:“小子,这里有把枪。消了音的。只要你一g"/>手指,我刚刚说的一切都是你的。名利、财富、地位、女人……我保证,我只想安度晚年,绝不跟你争。今这句话的时候,自信满满,两眼放光,好像他说的一切,都已经实现了,都是他自己的一样。

奕欧听了,微微一笑,缓缓举起手枪,隔著纸巾,食指/>到了扳机。他转过头去对程应暘说:“暘哥,多谢你这麽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的你是怎麽样对我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让你的心血付诸东流。”

程应暘笑了,他平静地看著奕欧,说:“你不用谢我。我们是生死相交的兄弟。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作家的话:

今:“先放著,我现在不想吃。谢谢您。”王阿姨说:“好的,现在吃烫口,几分锺後就可以了。我叫护士过来你按摩一下身子。”说完,她把碗用盖子盖上,擦了擦手,出去了。

护士很快过来了,应曦点著头和她俩打招呼。这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分别给应曦按摩头部、手臂及腿部。她俩一边给程应曦按摩,见应曦为人和善,今完,就被另一护士的“咳咳……”声打断了。她俩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改口安慰应曦说:“哦,是这样的:程小姐虽然恢复的很好,但是身子还是很虚弱,所以流血的时间长一点,也不奇怪的。医生让王阿姨多炖点儿好东西给你吃,多吃多睡就好得快。”

“嗯。”她一直闭著眼睛,没有看见刚才两位护士心照不宣的眼神,也没有多想。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孕育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孩子,但却心里总是很失落,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心头r"/>。

☆、夜夜笙歌刺激1

按摩结束後,护士们出去了。王阿姨把雪蛤给应曦端过来,说:“程小姐,现在可以吃了。今:“像这些阿胶,一定要在同仁堂买的才行;红枣一定要特级的,看,一个个跟**蛋大小似的。等你的落红停了我就:“我们是姐弟,弟弟对jiejie好,也是应该的。你们不要误会。”

“如果是亲姐弟也罢了。可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

“什麽?”应曦心口一疼,端著碗的手都有些发抖。“您说什麽?我不明白。”

王阿姨显然没有看见程应曦的反常,她自顾自思索了一阵,说:“说起来,也真的几些什麽?”

“我是看电视的。一堆的问题,我年纪大了,说了些什麽我倒不记得了。只记得程先生说他和小姐你没有血缘关系,还有医院证明呢。”王阿姨说完,发现应曦脸色全变了。“你……怎麽啦?”

“呕……”一听此话,应曦立刻把刚刚吃进去的冰糖雪蛤尽数吐了出来,紧接著低著头搜肝抖肺地大声咳嗽,额头上青筋都浮出来。头仿佛要裂开,心好像要被撕裂,身上被吐得一片狼藉。她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作家的话:

呜呜……送给我的礼物都消失了……

☆、夜夜笙歌刺激2

王阿姨吓坏了,立刻按下了紧急按钮通知医生和护士,然後上前扶起应曦,战战兢兢地呼唤她,为她擦拭嘴角和身上的呕吐物。

两位专属轮值医生和三位护士赶了过来。还有个高大的身影拄著拐杖来了。原来他就是男主──程应暘。那天爆炸过後,他回头看了倒塌了的仓库一眼,并没有看到奕欧,不禁又急又担心。他身子本来就受伤严重,情急之下居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等他醒来之後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新伤加旧伤,身上口子横七竖八的。所幸没有伤到最要害的内脏,也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流血过多,行动不便,卧床静养了几天。他怕应曦看到他这个狼狈的样子难过,徒增烦恼,所以尽管大家的病房都在同一楼层,但他要求所有知情人绝口不提,把他住院的消息封锁起来。

还有一个人坐著轮椅也来了。不用问,他就是奕欧。(作者是亲娘,没有安排他死去。嘻嘻……)他的伤其实还要比程应暘更轻一些,只是身子受到爆炸气流冲击,被冲到仓库门旁的角落,擦伤了面部,也撞伤了胳膊和腿。也是他命好,仓库下榻的时候他的周围刚好有很多废旧的桌椅器材,为他挡住了塌下来的屋顶,所以没有被压扁。不过,奕欧被送进医院後也是昏迷了一天,虽说并无大碍,但目前还不能行走。

程应暘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匆忙赶来,看见应曦的病房里已经有好几个医生护士了在忙了:有的在给应曦清理嘴里的污物;有的在检查她的脉搏,查看心跳情况;有的把已经闲置了的呼吸器取了过来;还有的在为她换衣服换床单。程应暘面无表情地看著,只是眯细的眼睛透露了他糟糕的心情。

王阿姨缩在门口,默默地抹眼泪。程应暘在她陆陆续续的述说当中得知事情经过後,气得手都在抖,要炒王阿姨的“鱿鱼”。不过被奕欧阻止了。奕欧说:“暘哥,王阿姨估计也是无心的,她不知道应曦知道真相後会有那麽大的反应。”他看了王阿姨一眼,对她说:“你先下去休息。没事的。”王阿姨点点头道谢,又给程应暘鞠了一躬,走了。

奕欧对程应暘说:“好不容易请来的,如果炒走了她,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月嫂,那我们怎麽办?不如就给王姨一个机会,让她将功补过,说不定往後的日子她会更尽心,这样应曦也会好得快一些。”

程应暘闷闷地不说话,两只眼睛只是盯著房里忙碌的医生们。这段时间烦心事一单接著一单,他觉得自己就像点著了火的p"/>仗,随时就会发作。奕欧看出来他所烦恼的并不是王阿姨,而是如何面对知道了真相的程应曦。这几天,他躲著不见应曦,一方面是身体不好,怕应曦见了担心难过;另一方面,也不知道万一应曦知道了一直亲密无间的姐弟俩实际上并没有血缘关系会不会崩溃……这两天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应曦已经进入香甜的梦乡,他才拄著拐杖悄悄地过来看她,吻她,爱抚她。

现在,她果然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