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烟火尧

    说是吸烟区，也只是甜点屋的后门小巷。

    陈静靠着墙点火吸起烟，火光亮起，烟雾飘散。

    戚言灯有些厌恶地站在上风处，她嚼着巧克力棒看着后巷里忽隐忽现的人影。

    “你是白薇薇的心病吗，是导致她成为性格扭曲M的罪魁祸首？”

    “在问诊？”

    “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比我院长家太子聪明多了。”

    “扭曲不是果，是因。”

    “噢？她确实像个别扭的小猫，那个词怎么说着，傲娇？”

    “她不是猫。”

    风向似是变化，戚言灯能嗅到烟雾的呛鼻，她止了话头，“医生不知道抽烟有害健康？”

    陈静笑弯下腰，指间夹着的烟笑得颤抖，“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打人是不对的吗？”

    戚言灯也微微笑了一下，“薇薇是我的狗。”

    “真不愧是小年轻，这么让人脸红的话都能说。”

    陈静抽回手指，又重重吸了一口烟。

    “我把虐猫人的农场都烧了。我不管你把她当小猫还是小狗，你碰一下，我就把你烧了。”

    陈静的笑意在此时消隐去，手指与嘴唇还在抽着烟，呈着阅历病历单的眼在注视着戚言灯背光的眼，“嗯……”

    她稍微沉思了一下，“比起猫，我更喜欢未被驯化的狼犬啊。”

    陈静掐灭烟，从口袋里拿出了录音笔，她当着戚言灯的面按了停止录音键，“为了防止医闹，我备个这个不犯法吧？”

    “这东西对我没用。”

    后门也被白薇薇砰地打开，“戚言灯，你现在还威胁起医生了是吧？人渣。”

    白薇薇抓住陈静的胳膊，“姐，走吧，我今天关店了。”

    白薇薇气呼呼地穿过一楼，围裙解开被她随意扔到柜台上，啵啵亚还在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吃着甜点，不少甜点碎屑落到她身上，陈静看到后微微蹙眉，“薇薇，不要店了？”

    “人渣的黑卡反正在我这。”

    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用。

    “你带我走吧。”

    白薇薇逃出甜点屋，陈静刚打开车，她就猛地钻了进去。

    陈静转过头，看到戚言灯慢慢悠悠地朝她们走来。

    陈静想起meimei给自己发的小黄文，她笑着开车，调侃白薇薇，“原来这就是她追她逃她插翅难飞啊。”

    “一点也不好笑！”

    白薇薇瑟缩在副驾驶位上，“你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竟然想到烧死情敌？恶心！”

    陈静瞥到白薇薇涨红的耳朵，她含糊地应了一下，“她再纠缠你的话，记得联系我。”

    白薇薇打开车窗，风入发轻轻飘起，她反过来问，“你说的狼狗，该不会是徐明池吧？”

    “嗯。”

    “她以前校园霸凌过我，很过分，孤立我，暴力我，还拍我的裸照。”

    “真是卑劣的孩子，不要原谅她。”

    “我不可能原谅她。”

    白薇薇抓着自己的胳膊，在上面留下红印，“你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我的喜欢不是什么尊贵的东西。”

    “对喜欢你的人来说，你的喜欢就是很珍贵。”

    “你喜欢我吗？”

    “嗯，当然！”

    “要和我zuoai吗？”

    “当然乐意。”

    陈静放缓了车速，她看到后视镜里有辆重型机车紧紧地跟在车后。

    “薇薇，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时候，总喜欢一眨不眨地看我的眼。”

    白薇薇咧了咧嘴，“我没有撒谎。”

    “薇薇，我们都在学习怎么成为正常的普通人。”

    陈静驶入服务区，她稳稳地停下车，将车窗合上，她拔下车钥匙，靠在方向盘上，“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白薇薇脸上讨好的笑容渐渐消失，她冷漠地注视着陈静。

    “薇薇，我无法接受你虚伪的爱意，和你在一起也是无法情投意合啊。”

    白薇薇打开车门，“陈静，不喜欢说就是了，别拐弯抹角恶心我。”

    陈静扶住额头，深深地叹气，她还要思考关于徐明池的事。

    白薇薇下车前留下一句，“甜点盒我放后座了，你记得给钱。录音文件删了吧，她不会咔嚓烧掉你。”

    白薇薇甩上门，看到远处坐在机车上的戚言灯将黑色头盔摘下，又变戏法似地从后尾箱里拿出粉色头盔。

    白薇薇直直地朝戚言灯走去，接过粉色头盔，她定定地注视着戚言灯。

    戚言灯俯下身环住她，“你永远拥有我。”

    “拥有你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被陈静抛弃了才会选你。”

    “是你抛弃的陈静，你根本不爱她，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你厌恶看似正直实则虚伪的人，不是吗？”

    “啰嗦。我想和你做。”

    “求之不得，服务站厕所怎么样？”

    “你想死啊？”

    “开个玩笑咯，老婆不要不开心。”

    戚言灯环着白薇薇像捧起珍贵的太阳一般将女人抱到机车后座上，她轻轻地吻了吻女人泛红的脸颊。

    “怎么变那么油腻啊？”

    “大概真情流露。”

    “不许讲这么腻歪的话，很讨厌。”

    “好哦老婆。”

    “也不要喊我老婆。”

    “薇薇。”

    “陈静刚喊过。”

    “小白狗。以后要喊我主人吗？”

    “……也不是不行。”

    白薇薇环住了戚言灯的腰，她隔着头盔只觉得有些许闷热。

    “反正，称呼而已。”

    戚言灯戴上头盔，她的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她亲手雕刻捏造烹饪的人偶，此刻在人偶堆之间，血rou之躯的偶白薇薇躺在之上。

    倘若白薇薇见过戚言灯注视人偶的眼神，便会意识到，那与她说爱着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辙。

    陈静等戚言灯带着白薇薇飞驰而去后才缓缓地发动汽车，她驶回家，看到徐明池拿着大号帆布包等在门外。

    “你的衣服，洗完甩干的。”

    徐明池把帆布包递给陈静，她扔下一句话就要很无情似地离开。

    “留下吃饭吗？”

    “不用。”

    “薇薇复合了。”

    徐明池张了张嘴，“那很好，关我，关你什么事？”

    “我是S。”

    徐明池转过身，看到陈静抚摸着帆布袋子，她看到她的手指，医生的指很长很白净弧线很美，她感觉自己喉咙紧了紧。

    在徐明池的印象里，只有戚言灯这种性格阴坏可怖的女人是S，眼前这个女人给她一种安心的可靠感。

    陈静语气温和，“我和薇薇是在SM平台上认识的，你也看出来了，我和她相性不太好。”

    “啰嗦。”徐明池拿白薇薇平时爱说的口头禅揶揄陈静。

    徐明池往前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似又转身，她脸颊有些泛红，“你想教教我吗？”

    “今天没课吗？”

    “只有早上排了课。”

    “进来吧，我先做点饭。”

    陈静轻轻地牵住了徐明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