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屋 - 同人小说 - 【19天】红头发的雌虫在线阅读 - 四 五 六

四 五 六

    晚间那名亚雄的雄父留我吃了顿饭,等待上餐前的那段时间,那名亚雄便将所有事情都给他雄父说了。

    “作为即将成年的亚雄这么做确实不合适。”

    这是他雄父给出来的评价,但也没深入,反而给我们说起了关于他的事,这时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哈哈,这可不是假的,虽然我已经注视他许久,但却从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夜里欲望登上顶峰之时我也只能学着兽类低吼,而不是反复咀嚼他的名字。

    他叫莫关山。

    “大概二十几年前吧,他刚从初级学校毕业,进入中级学校,和我在一个年级。”仿佛只是随意提了一下,在餐盘摆上餐桌前那名亚雄的雄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先拿起了刀叉,示意他要用餐,接下来的时间整个饭厅自然只有刀叉与碗碟碰撞的声音。

    一顿很丰富的晚餐,处处体现着亚雄家里的待客礼节,我在擦干净嘴后便坐直在凳子上,等着他的雄父准许我离开,但他的雄父却又捡起了之前的话题, “我有些记不清了,只是稍微有点印象,莫关山因为是天生的A级雌虫,就被破格录进了资源最好的班好像。当时军队招生的招生官还专门找过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去参军,而是一成年就成为了蛇立的雌侍,如果不是今年他回来了,我都快忘掉镇子上还有过这么一只雌虫。”

    我此前在街头闲逛时偶尔能听见类似的说法,但都是碎片式的,以至于这些信息和那些恶俗的猜想一样,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价值。

    知道还有什么一层过去后,那名亚雄很是气愤,“真是一只放浪的雌虫,才成年就把自己给嫁了出去!”

    放在雌虫普遍事业有成,三四十岁结婚的现实中,这个年龄确实太小了,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他现在的年龄才是该结婚生子的时候,这个时候的雌虫有着无与伦比的魅力,也最适合生产。

    “确实是这样子,不过这场婚姻主要是由蛇立那个家伙主导的吧,毕竟算算林小男爵的年龄,莫关山和他可能是奉子成婚呢。但即使是这样小男爵也是天生的A级亚雄,如果他顺利成年了的话,或许会比蛇立那家伙更强。”

    在我的注视下,那名亚雄的雄父对我一抬手,好像刚刚闲聊时没注意到我一般,“但其他的也不好说,你和沈淮也是同级吧?最近听见一那家伙说你们这些小亚雄放学后都神秘兮兮的聚堆,干的事应该和你今天来拜访我家的原因一样吧。”

    我和那名亚雄羞涩的点头,他的雄父也没有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像你们这个年龄,喜欢这些事也正常。但是呢…作为你们的长辈我还是提醒你们一下,莫关山这样的雌虫远远看着就可以了,不要去接近。”

    “为什么?”

    “因为蛇立是个疯子,是个十足的疯子。”

    最后我被那名亚雄的雌兄护送回了家里,而他一路都在向我示好,想得到我的好感,毕竟我这个年龄也正是相看想要的雌虫的年纪。但是我却做不出什么反应,那名雄虫的话总是让我心绪不宁,他自称是对过去的事稍有印象,谈话中却有怀疑那名雌虫奉子成婚的细节,而那一句警告总是让我感觉过去发生过很多证明那结论的事。

    我到家后去找了雄父问雌父什么时候回家,我的雌父是一名军雌,军衔也是上校,但这个对于雄虫来说算是荣誉的等级,放在雌虫身上就显得太过平凡了,况且雌父已经在这个位置停留了好几年。

    雄父有些吃惊我过问这些,毕竟我和大多数亚雄一样,有了性别意识后就对雌父疏远了,他语气奇怪地问:“你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懒得解释,就只能直白地问:“您知道蛇立上校是个什么样的雄虫吗?”

    “少见的愿意和冷冰冰的军雌共事的军雄吧…听说他参军的原因是因为拒绝了林男爵的回家邀请,怕被报复才去军队找他那中将的雌父保护。不过奇怪,那些老古董贵族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放手,就你们那个雌虫校长的雄父和雌父,两个老贵族为了这唯一的后代能继承自己的东西,可是在市上对着其他贵族大打出手呢。那名雌虫中将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是现在的地位确实很高,如果他的孩子被林男爵认回了的话,保不准能让男爵的爵位再升一级。”

    雄父反常地说了一大堆话,但是里面我想要的信息寥寥,我只能追问一句, “没有更多的消息了吗?”

    或许是我不耐烦的语气激恼了他,我的雄父还算轻松的脸瞬间板了起来,“哦,你是对雄父给你的消息不满意?所以你一开始不打算问我,而是想等着你的雌父回来给你好好说说他那名罕见的军雄同事?”

    “并没有雄父,只是你来到这里时蛇立上校已经离开,我想你听到的消息不会比我听到的多到哪里去。”

    这一番解释的话更是激怒了他,他随手捡起什么向我砸了过来,又开始念叨如果我的雌父不是他的雌君,我不是亚雄,他就不需要忍受我雌父的冷漠和我的叛逆等等。

    “你倒是和他亲,呵,你大可等着你那雌父回来,你看他这一次会是死是活。”

    这仿佛诅咒的话语让我也愤怒起来,我向雄父吼了一句,“如果不是雌父在军队中拼命挣军功,你一个B级雄虫怎么可能过上这么优越的日子!如果不是雌父家里的关系替你打点,你怎么可能和贵族们做上生意!如果不是雌父大度,你带回来的那些雌虫能成为雌侍?你知道我多想把他们罚成雌奴再赶出家去吗!这是我雌父的房子!也是我的房子!”

    “好,那你等着你的雌父!你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真是被鬼附了身,一个亚雄居然为着雌虫说话!你以为你那雌父就是个完美圣雌?呵!”

    最终我被赶出了书房,和外面的雌侍们险些撞上,我厌恶地看着他们,但是那一张张因为和雌父有点血缘关系,而显出一些和雌父相似的脸,却是好不容易让我脑子里雌父模糊的样子清晰了一些。

    到班上的时候,那些亚雄们已经开始讨论了。

    那名小男爵的存在洗清了他的一些污名,但随着那名亚雄将他雄父的话复述出来,他们都厌恶地学着哪些无聊的雄虫和雌虫,开始对他进行一番新的带着恶意的猜测。

    我进去试图将话题引到蛇立上校身上,但是在场的确实没谁知道什么关于上校的新鲜消息,那名亚雄则是说他的雄父在我走后也没说出更多事情来,有些亚雄则表示自己雄父、雌父好像和他也有同校、同级或同班的关系,他们回去准备问问那些过去的事。

    到下午放学的时候天反常的暗了下来,不一会暴雨便落下,我们这么久的偷窥行动终于因为下雨,而大家都没带伞只能在学校里躲雨而暂时中断。平日里冷清的学校也因为来接亚雄的虫太多而拥挤了起来,但也只是一会,很快校门口便只剩了我一个亚雄。

    等其他亚雄走后我才打算把准备蹭某个老师的伞的想法付诸行动,毕竟被其他亚雄知道家里面的事是不怎么好的,况且也没那个亚雄的家庭像我家一样,虽然雄父的雌侍很多,但亚雄孩子就只有我一个,我还和他的关系不好。

    我站在躲雨的地方胡思乱想,等感觉到有谁在推我,才回过神来,发现是我们的雌虫校长。

    他举着一把大伞,问我为什么没有被接回家,但还没等我回答就夸张地捂住嘴说:“哎呀,你是那个,李炳家的雄子对吧!那我知道为什么了,来和我一起打伞吧,我先把你送回去。”

    他很自来熟,在贵族中算是很特殊的存在,听说不论雄虫还是雌虫都和他相处得很愉快,但是我却想到之前听说的,他被一只平民雄虫退婚的传闻。这种本可以毁掉一个雌虫的事情在他身上完全不算污点,作为市长和掌握实权的政务官的孩子,试图和他结婚的雄虫,甚至是高级雄虫,数量只多不少。

    我被他护在伞下,带着他往家的方向走,路上偶尔回答他的问题,中途他说担心镇子上古老的砖石阶梯踩着打滑,带我换了一条隐蔽些的,但是没什么积水的小路走。

    天色昏暗如墨,这条路还在建筑物的背面,也没有路灯,举着伞的校长开玩笑的给我说还是该提着煤灯过来,若是害得我一不小心摔倒了,他会愧疚一辈子等等。

    担心着安全,我每一步等着踩实了才继续走,本来二十几分钟就够我回家了,但在这条才走到一半的路上就把时间花了个干净。

    这条只有两只虫在走的路安安静静地,我也没发现也没发现其他的同行者,一直到一点光亮在路的那边忽隐忽现。

    我能看到路的那一边有谁举着灯朝我们走来,雨幕模糊了他的身影,雌虫校长却是欢呼般感叹了一句,“居然这么巧!”

    等到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时我才发现打灯过来的是谁,本身他是先说了一句,“见一?你怎么在这里?”

    缓缓靠近间才显出了那我万分熟悉的样子。

    是他。

    但是我是看见那头熟悉的发才意识到是他,校长将伞塞到我手里,冲出雨幕跑到他的伞下。

    “哎呀好巧啊红毛!想不到又见面了!去我家坐坐呗!”

    我看见校长将手环在他的肩膀上,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鲜明的情绪,有些烦躁,又有些无奈,但无疑他和校长是熟悉的。

    “不顺路,我还要去看林安,你不好好看孩子跑我这边来干什么。”

    “我只是个好心的送学生回家的校长罢了,这么暗的天,这么黑的路,红毛你忍心看着这名可怜的亚雄幼崽在暴雨和黑暗中瑟瑟发抖吗?发发善心送送他吧,顺便也送送我。”校长的头在他的肩膀上来回蹭着。

    他的目光移到了我身上,我忍不住挺直背,想证明自己不是校长说的那个样子。

    他问我:“小孩,你记得回家的路吗?”

    我忙不迭的点头,他便招呼我靠近一些,他给我照路,而校长还是像个树袋熊一样扒拉着他,嘴中一直不停。

    “顺便送送我嘛,我家和林安家离得也不远啊。”

    “你放屁,你家在最东,他家在最西,这叫离得不远?”

    “镇子东边那套是我雌父的房子,我在学校教书后为了上班方便也搬到西边去了,我家出门往右拐就是林安家的大铁门,你就顺路嘛,而且我家里空房子也多,你要不今晚就住我哪里呗。”

    这只有互相熟悉的朋友间才会有的对话,让我在一边忍不住频频朝他们看去。

    虽然他们都是雌虫,校长也是出了名的反常自来熟,但我还是觉得他们的交谈和相处方式过于亲近了。

    我也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无奈,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这么评价呢?昨天才知道他的名字,今天我才第一次和他见面,也是第一次听见了他的声音。在他眼中如此陌生的我有什么资格去评价他和朋友的相处是否亲近到逾矩呢?

    怀揣着这样的心事,本就不长的路很快就走完了,而我的家就顺着和这条小路汇合的大路一直走,就到了。

    大路两边的灯亮得晃眼,我走了几步发现后面的雌虫没有跟上,还没回头就听见校长说这边灯亮安全,让我自己回去,但是要记得明天把伞还给他。

    我也不想过多打扰,就答应了,回头看了一眼,他正好转过身去,校长帮他举着伞,和他并排走在伞下,声音我已经听的不是很清了,但他俩确实一直在交谈着。

    我心中怪异的情绪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