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五十六:和忠犬前男友分手的原因,学长逃避自身感情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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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蒋熠臣就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回转余地那样,他整个人都剧烈地发着抖。由于天气寒冷而被冻红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情,眼里更是流露出浓重的哀伤。 从未在这家伙的身上看到这样如同被抛弃的狗狗那样无助又脆弱的一面。 在其他人的眼中,蒋熠臣一直都很有精神,运动能力强,为人健气又开朗,行动果断很有男子气概。 他在人群中也总是笑着的那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朋友们都知道他有女友,而且两个人一直都很甜蜜。 毕竟他们总是会听到蒋熠臣这家伙会无意识地说着关于姜典的事情,那种没有自觉的幸福模样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是在炫耀。 看到蒋熠臣和姜典交往了整整两年还处在热恋期那样,从未产生过倦意,他们是真的很羡慕。所以最后他们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和蒋熠臣提出分手。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蒋熠臣这家伙被毫不留情地甩掉了。 大雪还在持续不停地下。 蒋熠臣的头发上落满了雪花,他的身体都冷得打着哆嗦,握住姜典右手的手更是颤抖不已。似乎已经牢牢地将对方牵住,事实上他的手却能被轻松地挣脱开。 姜典抬眼看向握住她手的蒋熠臣,这家伙面含痛苦地紧皱着眉,耳朵和脸侧以及鼻尖都被冻得通红。 无时无刻都熠熠生辉的浅棕色双眼此时也失去了那份明亮,整个人所展露出来的就只有不安和惶然。 还在不停开口对自己说着话,大概是觉得如果停下来的话就真的只剩下了分手这一种结局。姜典的手指轻颤了两下,她挣开了蒋熠臣牵上来的左手。 平时这家伙那么温暖的手掌此刻也变得异常冰冷。姜典直视着蒋熠臣。 她很平静,这不是她一时冲动才得出的想法,她知道蒋熠臣也很清楚这一点。正因为他知道自己决定好的事不会被更改,所以现在才格外无措地绝望下来。 就这样被姜典动作轻飘飘地将手抽离开,蒋熠臣的瞳孔紧缩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毫无温度的泪水就已经从眼眶中涌出,浸湿了他整张脸。 “蒋熠臣,别再这样了。我就是这样的家伙,很过分对吧?你的爱我不需要,无论是谁的感情我都不想要。我们分手吧。” 从始至终,说这些话的时候,姜典都直直地看向蒋熠臣的双眼,她的目光不含任何逃避的含义。 正因为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她这个人还真是残忍,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对蒋熠臣下了判决书。 “之后别再联系我了,我也不想再和你见面。和我做这样的约定吧,蒋熠臣。” 发觉到蒋熠臣已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状态了,姜典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转身就要走,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极低的,连气息都很微弱的回应。 “不要······典典,请别离开我。” 姜典的脚步停顿了一瞬间,但她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蒋熠臣的身边。 大雪之中,只剩下蒋熠臣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他的右手本能地握着那把伞,伞下却已是空空荡荡,什么身影都不会再有。 直到再也无法感知到身体上的温度是否正常的时候,手被冻僵到连那把伞都没办法再好好拿住。伞“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随后传来的就是低哑而颤抖的哭声。 “呜、呜嗯······啊、啊,哈呜呜······” 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绝望,蒋熠臣失力地跪坐在雪地中。他抬起已经冻僵了的双手遮住脸,似乎这样做就可以不用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听到那边的动静后,站在树后的邢修哲紧攥起双手。雪越下越大,他身体上的温度似乎也在缓慢流逝掉。 提前收起了伞,于是纷纷扬扬的厚重雪花也落在了他的身上。邢修哲垂下头来,连眼睫上都凝结起细小的冰晶。 他目睹了发生的这一切,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全都听进耳中。 理智上让他不要靠近这里,这不是他所能够踏足的区域,却无法违背本能那样做出这种不光彩的偷窥之事。 雪地中是已经泣不成声的蒋熠臣,背靠于树干的邢修哲沉默无言。 他厌恶这样的自身,在这种时候他的脑中居然想的是,如果这家伙能够再也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好了。 去听话地遵守她说出的那个“约定”吧,被怎么都无法挣脱开的无形锁链困在原地吧,就这样别再去到她的身边了。 邢修哲的眼神暗下来,他很清楚他自己都在想些什么。胸腔里满溢着丑陋的嫉妒,这让他感到很是难堪。 对于那个家伙来说,那种约定根本就和禁锢他自身的牢笼无异。邢修哲闭上了眼,呼吸间那些冷空气便无情地进入体内。 那时姜典的每一个字他都无法忘记,她不需要任何人对她抱有那种无意义的情感。 如果被她察觉到自己的真正感情的话,就只会和蒋熠臣落得同一个下场,甚至只会更加惨烈。 为了避免那种结局的到来,这些年来邢修哲就彻底封闭了他的内心。他知道姜典不喜欢那样,所以便不打算将他那无望的感情说出口。 他自己的心情怎么样都好,他只要能以现在这样的身份待在她的身边就好。这样就好,这样就足够了,邢修哲一遍又一遍地催眠着自身。 对于他来说,姜典和蒋熠臣分手时的那一幕同样是他的心理阴影。 邢修哲回过神来,他看向低头不语情绪上却已经镇定下来的蒋熠臣。他果然还是很羡慕这个男人,至少他短暂地得到过姜典的爱意。 如果当时站在姜典身边的人是自己的话,他也会迎来和这家伙一样的结局吗?邢修哲的眼神颤抖起来,他不敢再随意妄想。 “失礼了,我得回去帮她的忙。你再一个人冷静下会比较好,请随意。”邢修哲敛下眼来,他的情绪波动逐渐减弱,又变回了那个严谨又漠然的家伙。 闻言蒋熠臣点头应了一声,他的喉咙还是有些发哑。“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听到后邢修哲却难得地没有给出回应,他转身离开了后台休息室。 场馆内人来人往,进行签售的队伍人数并未减少。姜典发现邢修哲回来后便瞥了他一眼,看出邢修哲神色带有几分疲惫。 虽然被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看不见全部的表情,但她还是隐约能察觉到他的状态似乎并不怎么样。 想着应该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们两人总不会在休息室里打起来。没有这种理由不是吗,而且邢修哲和蒋熠臣都不是那样性格的家伙。 之后签售会如所想的那样进行得很顺利,看到读者满足的笑容后姜典的心情也很好。 中午会留出两个小时作为姜典休息和吃午餐的时间,这时就会暂停签售会的进行。 为最后一个排队的人签完名后,就暂停了签售会。邢修哲正在整理剩下的物品,计算着待会儿再补充多少纸袋和周边卡片。 已经能够休息的姜典站起身来,她扶着腰用掌心在那儿揉了几圈。 长时间的坐着对腰椎还是会产生不良影响,不过无论是签售会还是她的工作都需要她这样久坐。 “学长,那我就先过去了。”姜典放下手来,她转头看向还在整理的邢修哲。 听到后邢修哲的手停顿了下,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他在这里整理什么,只是在拖延时间回避掉姜典和蒋熠臣相处时的场景而已。 看见姜典要走,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厄洛斯见状也要跟上去。他刚迈开步伐就被一直沉默无言的尉迟桀伸出手臂拦下来。 被尉迟桀这样阻拦住的厄洛斯皱眉看过去,他的态度满是不悦,咬牙低声道。 “尉迟,你在干什么。” 尉迟桀收回放在离开的姜典身上的视线,眼底有几分落寞。而后沉着眼神看向厄洛斯,声音沉厚而有力。“现在不准过去。” 他当然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那两人独处的空间不应该被他们踏入,他们没有获得被批准进入的资格。 并不是对姜典和那个男人独处这件事不在意,正因为过于不甘才知道什么是姜典想要的。他不愿做出会让姜典不满的行为,放纵自己的嫉妒心并去打扰他们,那样实在是很不像样。 见很少会对他表露出威胁的尉迟桀这么警告着自己,一时间被嫉妒和羡慕冲昏头脑的厄洛斯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他没有再表现出要追过去的想法,只是烦躁地抬起手臂用掌心摸着后颈,舌头舔了几下上颚,拼命想要消除掉内心的烦闷。 他越发觉得尉迟桀这种家伙就是个无感情的怪物。在这种时候都能最大限度地保持理智,这种从容不迫的沉着态度还真是让人不快。 这难道不会让人觉得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会赢得了这个男人吗。越去思考这些事,就越是感到焦躁的厄洛斯不再看向尉迟桀。 进到后台休息室里,姜典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蒋熠臣。对方也察觉到有人过来那样立刻抬起头来,看到进来的人是姜典后身体明显震颤两下。 见状,姜典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她向蒋熠臣走过去。 她和蒋熠臣是在大三上学期分手的,交往了两年的感情似乎不应该说断就断。 而且在这段感情中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蒋熠臣没有一句怨言地去承受那些对他来说极为陌生的事物,更是出自本能一般无限制地去纵容自己。 这段关系却在不知不觉间走向失控,已经到了崩坏的边缘。至少姜典是这么认为的。 她对这家伙做的事越来越过分,限制着他的外出,将他锁在家里,让他出行的时候必须戴上贞cao锁。她并不是不信任蒋熠臣,也不是会对这段感情感到不安。 这只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而已,无论对象是谁大概都会走到这一步。姜典很清楚她那过强的支配欲和控制欲会毁掉一切,放任那些欲望只会让天平失去平衡。 明明她对这家伙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蒋熠臣却一点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听话又顺从地将贞cao带穿在下体上,再跪在地上把钥匙轻轻地放在姜典的掌心上。 然后垂下头来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膝盖,用他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安抚此时情绪不太对的姜典。“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典典,我只想让你开心。” 听到蒋熠臣都说了些什么后,姜典才突然清醒过来,她低下头来看向已经快被自己弄坏掉的蒋熠臣。 她会毁掉这家伙。这个想法像一根刺一样深扎在心底。 这样做是不对的,再这样继续下去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没有好处。 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蒋熠臣强行拉进来,她也不会得到什么所谓的满足感。而被无限制纵容着的不断扩大的掌控欲,最终便只会让他们两人感到痛苦。 不想就这样轻松地毁掉蒋熠臣,也不愿再压抑着自己最真实的欲求。所以姜典在那之后,就正式地向蒋熠臣提出了分手。 她想要的那个人,并不是蒋熠臣。她也无法再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种恋爱之中。 最后姜典选择放手,她先松开了蒋熠臣脖颈上那个无形的项圈所连接着的牵引绳。出于自私,出于愧疚,出于对蒋熠臣的喜欢,她做出了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 但是姜典从不后悔她所做出的那些决定,毕竟再怎么样,已经发生了的事都不会被改变。 她不后悔当年和蒋熠臣在一起,也同样不后悔最后和蒋熠臣分开。 过了半个小时,邢修哲才有所行动。他停下手中无意义的重复动作,迈步朝着后台休息室的方向走过去。 这个时候尉迟桀和厄洛斯也知道该怎么做,他们跟了过去。 当邢修哲打开门的时候,他和跟过来的尉迟桀厄洛斯两人就都将屋内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 姜典正站在蒋熠臣的身前,坐在沙发上的蒋熠臣抬起手臂伸出手轻握住她的手指,她并未甩开那家伙搭上来的掌心。 注意到了门被打开的动静,姜典也没有主动甩开手,她转过头看向门口。五官上没有笑意时便会自带几分冷感,看到他们过来时似乎并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