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对你最好的祝愿就是你快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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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口气啊。”姚元昭看着手中的军机急递,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这是?”底下的群臣还未阅览过这份急递,他们的心都被姚元昭这声叹息揪了起来,难不成皇帝打输了?北境就要失守了吗? “诸位卿家勿急,贼寇被我大周天军追击至四散溃逃,龟缩一隅,已形不成气候,陛下传令,大军不日将班师回朝。”姚元昭捏紧手中的军情,让一旁的太监传下去给群臣阅览。 “陛下真乃天降神威!”群臣们喜不自胜,绵延两年的战事终于要告一段落了,浑然不觉高坐其上的姚元昭宽大袖中藏起的纸。 “中书门下合同礼部一起商议大军凯旋的仪仗规格,吏部即刻传信大周各州府县的官吏,将陛下得胜的消息传至我大周各个角落。”姚元昭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打断了大臣们闹哄哄的讨论,将一条条命令传达了下去。 待群臣们各自领命离开大殿后,姚元昭才从袖中拿出先前藏起的信,她凝视着信上简短的几行字,眉头紧锁。 “快去叫李师傅来。”姚元昭抬眼示意彬儿赶在李问道出宫前叫住他。 “是。”彬儿虽然不解这位主子前脚散朝,后脚又让他去玩命追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是姚元昭吩咐的,都是有深意的,他照做就是了。 “主子,奴婢该怎么向李大人说?”彬儿还需要一个叫住李问道的借口,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就说陛下即将回銮,我这个做孩子的想为父亲献上刀舞,想向李师傅讨教。”姚元昭编起瞎话来真的很有一套,拿孝心来压人,彬儿也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彬儿得了令就一路朝着丹凤门的方向紧赶慢赶,终于在宫门口看到了李问道的身影,他一边心道这些武将脚程真快,一边高声喊道:“李大人,请留步!” “是太子殿下有事召见臣吗?”李问道转头一看发现是姚元昭身边的小太监,有些疑惑,却也毕恭毕敬问到。 “殿下想在陛下面前献上刀舞,庆贺陛下和我大周军队大胜还朝,李大人是殿下的武学师傅,这不殿下第一个就想到了您。”彬儿堆起笑脸,迎了上去。 “殿下一片孝心,臣自然不会推辞,有劳公公带路。”李问道一听立刻正色道,他常年习武,声音洪亮,他们两个说的话叫附近的大臣们都听了去。 “请。”彬儿算是明白姚元昭为什么要扯这么个理由了,明天长安城里就会传遍太子殿下纯孝的名声了,彬儿在心里不住感叹姚元昭的城府深沉。 等二人回到殿中时,姚元昭已经换上了箭袖的戎装坐在矮桌前擦拭自己随身的横刀:“师傅来了啊。” “臣见过殿下,殿下召臣来所谓何事?”李问道在官场混迹多年,纵使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也知道眼前的姚元昭绝不是为了个刀舞就叫人传唤自己的主君。 “师傅上一次见陛下是两个月前吧。”姚元昭将闪烁着寒光的刀刃放在烛火上来回烘烤,银色的刀刃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 李问道皱起了眉头,他的心咯噔了一下,随后小心提醒道:“殿下,窥视天子可是重罪,殿下要小心隔墙有耳。” “师傅是在担心我吗?师傅多虑了。”姚元昭有些意外李问道的反应,而后笑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了那封折了又折的信,推到李问道跟前:“师傅请看。” 李问道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张纸上写着会塌天的大事,他仔细地展开信纸,下一刻他的胡子都吓得飞了起来。 “这……怎的会这样?”李问道的双瞳都在震颤。 “这就是我刚刚问师傅,陛下当时如何的原因。”姚元昭重新收回了那张薄薄的纸。 “请殿下恕臣无礼,臣当时就觉得陛下并不甚好,但碍于臣的身份,臣不敢妄加议论。”李问道太清楚闭嘴的重要性了。 “看来并非一夕所致啊。”姚元昭心中了然,随后当啷一声,刀身入鞘,姚元昭也站了起来,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师傅,这件事务必保密,接风也改为神都,有任何窥伺和非议之人,立刻擒拿,必要时斩之。”姚元昭将自己贴身的半块虎符一同交予了李问道。 “殿下,这可使不得。”李问道的双眼都快瞪出来了,这可是调令禁军的虎符,拿到了它,就等于控制了长安城。 “我不懂排兵布阵,这半块虎符在我这也是浪费,待一切安定后,师傅再还我。”姚元昭将虎符塞进了李问道怀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臣定不负殿下所托!”李问道也不在推辞,他收好虎符,重重地向姚元昭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快步退了出去。 彬儿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等李问道走后,他才敢小声说话:“主子就不怕这李问道反了?” “他不会的,而且,也做不到。”姚元昭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光是半块虎符可不足以威胁到她。 彬儿注意到了姚元昭流转的目光,他低着头顺着她的目光在殿内绕了一圈,立时冷汗直流,这殿里已经全都是收编了的汇通行杀手了,皇宫都能逐渐成为她的掌中之物,那些大臣的家中又是如何? ———————— “听说你在我出宫的时候,做了点事啊。”颜钟玉在宫门上钥前赶了回来,一回来就听周皎说了今天姚元昭闹出的小动静。 “他们透露的可真快。”姚元昭咋舌,汇通行的杀手们是重新认主了,不过认的是颜钟玉而不是她。 “你可真是好算计。”颜钟玉拔下姚元昭的打药,敲了一下她的头。 “打我作甚?”姚元昭兀自委屈地摸了摸并没有起包的脑袋,而后哀怨道:“打笨了可怎的好。” “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变成痴儿,你也是痴儿里最有心眼的那个。”颜钟玉可不吃她这套。 “不过,当真吗?”颜钟玉瞥了一眼桌上皱巴巴的信纸。 “当真,信是王琦代笔,语气还是跟以往一样。”姚元昭捻起信纸,抖了一下,凑到颜钟玉眼前。 颜钟玉借着有些暗的烛光飞速地看了一遍,然后发出了跟姚元昭如出一辙的叹息声:“就差一点点啊。” “对啊,就差一口气。”姚元昭撇了撇嘴,神情里满是遗憾。 “烧了吧,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颜钟玉看了一眼一旁的烛台。 姚元昭抬手就把信纸扔在了烛火上,顷刻间落成了一撮灰烬。 “我们歇息吧。”看着信纸彻底销毁后。颜钟玉散开头发侧身躺在了床上。 姚元昭吹了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床幔上缀着的吊饰,迟迟不能入睡。 “你心里有事吗?身子绷这么紧。”颜钟玉转过身,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看向满腹心事的姚元昭。 “嗯。”姚元昭的眼前和脑中一直盘旋着那封简短的信,信上的内容倒也不多,就是皇帝在大战中身中毒箭,创伤正在一点一点侵蚀他的生命,或许在回銮途中就会死去,或许还能再撑几个月。 “那你是怎么想的?”颜钟玉想让姚元昭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干脆点,不要再吊着那口气了。”姚元昭的心绪十分复杂。 她对皇帝还是有一点对父亲的感情的,硬是用草药吊着命,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痛苦不堪,不如利落些,还能留个体面,但她还需要皇帝继续或者为自己再多做些事,减少她登基的阻力。 还有最深的一层,姚元昭的目光闪烁,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让自己的手上沾着皇帝的血,若是皇帝自己安安静静死了,也省得她再费功夫动手。 “真的是,就差这么一口气了。”姚元昭翻了个身,缩进了颜钟玉的怀里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