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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31节

    “如何?”

    “雇主不是直接联系的‘梅花印’,但基本能确认来自京城。”

    京城……“还有呢?”

    “徐府并未参与,但动向却很奇怪。”男人微微皱眉,“而且,最近山那头也有异动。”

    裴长渊摩挲着剑柄:“知道了,继续查。你自己小心点。”“是。”

    沈琢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再睁眼时天已大亮,托这场火的福,他一眼就能望到外面,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时辰。

    屋子里已经没有人,经过昨晚的处理,胳膊倒没有那么疼。过堂风将他吹了个清醒,沈琢没了睡意便起身收拾东西。

    “阿琢,醒了就过来。”郭阮笑着对沈琢招手,似是有话要说。

    沈琢还以为要跟他说昨天晚上的事,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近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张黄纸,末尾还盖了一个方章,他顿觉大事不妙。

    “这是今年岑州科考的文印。”【1】

    “科考?!”阮姨怎么还没忘了这一茬?!

    “我打听过了,县试一般不难,府试和院试也只考些基本的。若是能考上秀才,便能赶上今年八月份的秋闱。”

    “我不……”

    “对了,还得跟裴先生商量一下。”

    沈琢面色复杂。所以,这就是郭阮说的整理好了告诉他?怎么感觉像是忘了这件事。一连好几天,沈琢一旦闲下来,郭阮就开始追在身后唠叨他看书,念得他头疼欲裂。

    沈琢抽空找了瓦匠修缮房屋,又趁着午饭逃到曾公那,美名其曰‘避难’。

    曾公听闻后骂了他两句没出息,书都不读。沈琢纯粹当耳旁风,搭着石灶,忍无可忍的问着旁边人:“先生,为什么我到这儿来你都要跟着?”

    因为郭阮,沈琢现在看裴长渊,就像是高中看见教导主任拿着教鞭督促学习,关键裴长渊整日还跟着沈琢,寸步不离。

    他疑惑道:“你没事吗?”前些日子不还跟着岑大人没日没夜的工作。

    “别管他,他自己不好学心烦,还怪起别人来了,我就挺喜欢你们这些读书人的。”曾公递了杯茶过去,“尝尝,初春新茶,那帮小辈刚送来的。”

    沈琢嗫嚅道:“我又学不会。”四月份县试,只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算往死里学也学不全。

    “多谢。”裴长渊抿了一口,又向不远处的沈琢投去目光,“想学其实不是难事。”

    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琢不想搭理这俩人,他特意从家里那堆瓦片里顺了几块大的,洗干净后架在石灶上,用油刷了一遍后,将腌好的牛rou放上去煎。

    余四娘从厨房出来,端着盘子笑道:“裴公子说得不错,你就是懒。我还听过有人十三岁弃武从文,只用三年便中了状元,你瞧瞧你。”

    沈琢无奈道:“那是别人。”

    待火煎到牛rou五分熟之后,刷上一层桃子酒,果rou的清香夹杂着酒味,勾着每个人肚子里的馋虫。他又将薄如蝉翼的rou片放到另一个炉子上烤,随后加了一把青菜串,刷上猪油和辣椒面,撒点孜然,不到一刻钟,食物便全熟了,裹挟着烟火气装入盘子。

    “天天来这蹭吃蹭喝,我这rou啊都长了不少。”

    “多长几两也不多。”曾公不等上桌,拿着筷子夹了一片rou,又松了一口酒,脸上一片满足之色。

    余四娘嗔道:“你这老爷子,就会调侃我…还想不想吃芸豆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追文,么么~

    第41章 菜包鸡

    余四娘说着, 将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芸豆卷洁白如玉,中间夹着深紫色的豆沙, 淋上一道淡黄色糖蜜, 沈琢尝了一口,豆沙香甜细腻,芸豆泥柔软爽口,意外的好吃。

    “怎么样,好吃吧?”

    “你做的点心哪有不好吃。”

    曾公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抓着芸豆卷,沈琢担心他这么囫囵混着吃会闹肚子,本想劝一番,却反被瞪了一眼:“你这小子别唠唠叨叨的, 听得我这耳朵都起老茧了。”

    “你别管他, 等他难受的时候才会长记性,老头就这样。”余四娘敲了敲碗边,“对了, 稍后几天的接风宴……”

    “好好吃饭说什么其他。”曾公抱怨地看向余四娘, 不满道,“你们是来陪我吃饭还是来谈事的。”

    “行行行,不说了,陪您吃饭。”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得有来有回。饭后,几人收拾着离开,沈琢走到外头, 却突然被曾公叫住。

    “沈娃子!”曾公颤颤巍巍的扶着宅院大门, “我过年给你的红袋, 你拆了没有?”

    “拆了。不过老爷子, 那袋子里怎么还有把钥匙?”沈琢疑惑道。

    “钥匙开锁的喽,傻不傻,我还怕你丢了。”

    “没。”

    曾公看了他一会儿,脸上的沟壑一道一褶,愈发明显。他拿着拐杖往地上敲了两下:“行了,走吧。”

    曾公的话没头没尾的,显得有些奇怪。沈琢当时收到的时候,还以为装错了东西,他不知道那钥匙有什么用,便一同放在木匣里,今天突然问起,他才想起来。

    三人站了会儿,余四娘趁机把给刺史大人设接风宴的事情和沈琢交待完,又叮嘱了几遍日期方才走。沈琢自然毫不迟疑的接了下来,有银子的事谁会拒绝。就是不知道刺史大人喜欢吃什么,万一搞砸了丢的可是岑县的脸。

    他看着身边不急不缓的人,出声问道:“先生,你知道这个刺史大人是谁吗?叫什么,喜欢吃什么?”

    “此人姓赵,单字一个谋。听说为政清廉,平和亲民,”说到这,裴长渊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他喜欢什么,你只管照着他们给你的单子做,除了忌口,别的一概不用管。”

    “那不行,万一做了什么惹刺史大人不高兴,最后遭殃的就是岑大人。”

    “既然是他安排,自然会提前把该注意的事情告诉你。”

    “也对。”沈琢想想,光他自己琢磨还不如岑南告诉他来的准确,“先生,咱们回去吧。”

    裴长渊挑眉:“回去看书?”

    “……”沈琢面无表情道,“回去修房子。”

    两人往回走,路边的野花已经冒了点头,村民们牵着牛往田里走,装上犁车为春耕做准备,一切都昭示着春日的到来。沈琢走在路上,心情不自觉的好起来,然后就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不远处的屋子里传出。

    “小小年纪学会不归家了?!你个贱蹄子,都跟那姓沈的傻子学的吧?!”

    “这沈琢是什么人,把阿烟迷得七荤八素的。”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二弟!你瞧瞧她,现在都还学会顶嘴了!我让你顶,我让你顶!”张大娘气得头上冒烟,几闷棍下去,阿烟嘴角往外冒血。

    “行了,孩子一个…打坏死了谁去嫁给徐少爷?”

    “哼…要不是徐大少爷不忍心看你被人非议要了你,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跟我说话?!小丫头片子学什么不好天天学那臭寡妇…我告诉你,你要想当寡妇也得给我进了徐家门再当!”

    “姐,这话可不兴说……你训她吧,我出门瞧瞧村子去。”男人扫了扫袍子上的尘土,打开院门正想出去,却被人拦在了里面。他上下打量来人一眼,见不是什么富贵角色,便没放在心上,居高临下的问道:“你谁啊?”

    “他就是那个沈琢!拐这小贱人的傻子!”张大娘听见动静出来一看,立刻告状道,“二弟,你可得为阿姐报仇!”

    “沈琢啊,好名字…这长得也跟玉雕似的,都不像农户啊…”

    沈琢打掉男人伸过来的手,冷声道:“管好你自己的爪子。”

    “脾气挺大?难怪我姐被你气的不轻。知道我是谁吗?给你面子就不错了。”男人嗤笑一声,“敢这么对我说话,奉劝一句,你惹不起我。”

    “怎么,听见阿烟还能嫁给徐少爷,你嫉妒了,心急了?还想杀人?”张大娘阴阳怪气道,

    沈琢其实只是路过,听了几耳朵刚巧被里面出来的人碰上了,然后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看着张大娘,余光瞥见阿烟从里头慢悠悠的出来,朝沈琢微微点头,随后安静的坐在门槛边,揉着身上的伤。

    “被说中了心思,说不出话来了吧?没事啊别学人家书生那一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我记得几年前见过郭寡妇,长得是真水灵,怪不得是一家人。”

    “也就会这些狐媚手段了…阿烟爹就是被迷了心智,二弟,你可别陷进去了。”

    沈琢收回目光,瞧见男人脸上猥琐的笑容,觉得有些恶心。

    “今儿爷心情好,不和你计较。”男人吹了一声口哨,自觉十分风流倜傥地甩了甩衣袖,“阿姐,走了,我还有事。”

    张大娘送走自己弟弟,白了一眼沈琢:“待在我家门口干嘛呢?当看门狗?”她“砰”的一声将院门关上,嘴里骂道:“快滚,见着你就没好事!装模做样的,谁知道藏着什么坏心眼。”

    “……”沈琢有些无语,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对方跟吃了炮仗似的。

    裴长渊原本也想跟过去,沈琢却让他在原地等着。如今见他灰溜溜的过来,裴长渊脸上稍有揶揄之色:“我还以为你又会向上次那样,冲进去拉人。”

    “那倒不会。阿烟说她要自己做个了结。”不然也不会在得知自己父母要卖了她还肯回去。

    “你不帮她?”

    “她不要人帮。”沈琢曾在客栈问过她后悔吗,阿烟说不后悔,生养之恩自古难断,不想让别人插手。

    两人将这段插曲抛在脑后回了家。那屋子已完成了大半,在农村没那么多讲究,盖瓦砌墙,土砖填上去再刷一道,差不多就能补上那个大洞。沈琢觉得自己每日都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早起去岑口码头摆摊,中午陪曾公吃午饭,下午回来还得被郭阮盯着将书看完。眼看别人家的田都犁了一遍,他家的地还是一块一块的长着杂草。

    岑口码头的生意越做越好,水路通了之后,通商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他们又去得早打出了名声,如今十个人里有九个人过路都要点上一份关东煮。小本生意薄利多销,他们做几天的银子都抵得上客栈一个月的工薪。

    临近接风宴,沈琢跟曾公煞有其事的高了个假,着手准备着宴席上的菜。这刺史也是奇怪,单子上没一个岑州的地方菜。听说这赵大人在岑州干了十年,兢兢业业却一直不得升迁,想必对这里的感情十分复杂。

    “哎呀沈哥!水开了!”

    小二叫了一声,唤回沈琢的魂来。他将焯水的大肠捞出,将其切成一样的大小,并进行腌制,随后热锅炒糖色,大火煨至汤汁浓稠,撒上葱花。

    “这鸭rou好了吗,沈哥?”小二指着果木炭烤了两刻钟的鸭子问道。

    “拎出来吧。”沈琢倒了点甜面酱,将配菜连同烙好的面饼装盘,提刀片鸭。赵大人刚到时,爆竹声响了将近一刻钟才停。客栈被岑南包了场,让余四娘专门辟出一间包厢来招待这位赵大人,颜色亮丽的菜被一道道呈上桌,色泽晶莹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沈琢用水净手,将沾了油污的围衣取了下来,心里还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合不合这位赵大人的胃口。

    “沈哥!”

    “怎么了?”沈琢有些紧张,“出了什么事?”

    “不是,”小二喘着气道,“那,那赵大人说要见你!你快去大堂!”

    见他?!怎么突然就要见他了!

    “肯定是你做的好吃,赵大人吃得高兴!”

    小二推着沈琢往外走,两人一路慌慌张张地来到大堂。包厢前放着一块玉制屏风,上头雕着一副傲雪迎梅图。沈琢上次还是在府衙的库房里见着,如今却被大费周章的搬来了这里。

    里头一片谈笑风生,沈琢进去时,主位上穿着朱红官袍的人正指着那道“九转大肠”和岑南说话,身旁还坐着一个略微面熟的人。那人见他进来,朝他投去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沈琢定眼一看,才发现此人居然是张大娘的弟弟,身上穿着和岑南一样的绿色官服【1】,心下不由得一惊。

    难怪说自己惹不起他,看着品阶估计和岑大人差不多,也难怪张大娘连岑大人都不放在眼里。

    “赵大人,主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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