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4-2 不勇敢
大考前，会有模拟考，从九月初一直到一月初，无论全国性，还是学校办的。 虽然模拟考的题目都会比实际考题还要难，但这也是为了让我们适应。 但，现在，什么样的的题目出现在我面前，我都打不起任何精神写。 随着管理员走进图书馆，递给我一把钥匙，表示我可以自己上去。 进到包厢，关上门，没有坐在椅子上念书，而是立刻往沙发躺上去。 「唉。」我叹了一口气。 因为现在是十一月底，再过几天就要十二月，就要考第四次模拟考了。 我的前三次模考成绩一直不上不下，最主要原因出在数学，全国性的模考两次我的数学成绩都是不及格，落在四十几分；学校办的模考，我也只是刚好在六十分。 「我就真的不会数学嘛…」我闭上眼睛休息。 过了十分鐘，听到开门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脚步声，「臭小艾，你终于来了。」话是这么说，但我丝毫没有想要爬起来的打算。 没有得到小艾的回应，我继续说，「小艾。」我停顿了一会，「我想我还是改志愿，放弃跟他念同一所好了。」 「和谁念同一所啊？」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 等等。 低沉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谢承恩盯着我，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大概只有短短的15公分。 我吓得弹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只我来了。」他也坐到沙发上，「阿皓也来了。」 李正皓正好把书包放下，朝我这里看一眼。 小艾则是刚关好门，一脸贼贼的笑着。 「臭小艾！」我赶紧穿好鞋子，走到桌前。 「不用急着骂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在偷懒。」她指着我刚刚躺的沙发说。 「那是因为我在外面等你等太久，脚痠在休息。」 「好啦！」她过来撒娇，「我迟到是因为去帮你找家教了。」 「家教？」没事找什么家教？ 「恩，就是他啊！」小艾丢给谢承恩一个眼神。 「小艾跟我说，你数学成绩很凄惨，找我帮你补救。」谢承恩走到我对面的位置坐下。 小艾和李正皓也坐下。 大家都坐下，我一个人站着合理吗？ 我坐下，拿出数学题本，「你们应该也有要念的科目吧？我自己来就好，不会再问你们。」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过了十分鐘，我不仅停留在同一页，还停留在同一题。 我瞄到坐在我对面的谢承恩抬头，我赶快在题本上写公式，套题目，假装我在解题。 「别为难自己了。」他把我的题本抽走，拿擦子把我乱写的东西擦掉。 我听到来自左手边，小艾的笑声。 我用脚踢她，要她克制点。 谢承恩把椅子拉到我的右边，开始替我讲题。 一开始我听不懂，后来他换了几个讲法，换到我听懂为止。 「你哪几个单元是弱项？」 「这几个。」我拿铅笔在目录画了几个圆圈。 「行，我帮你复习这几个，其他的你可以吗？」 「我可以。」 确认我的程度后，数学家教的课还是开始了。 每次在帮我讲题的时候，谢承恩总是会举很多个例子，怕我一个例子会听不懂。 复习完三个单元后，发现小艾和李正皓不知道去哪了，竟然不在位置上。 「臭小艾。」我小声地说。 谢承恩微微一笑，拿出手机，似乎是在打字。 过了几秒，他说：「小艾和阿皓他们去买午餐。」 「已经到吃午餐的时候了啊？」我打开自己的手机萤幕看，快下午一点了。 「每次算数学题目，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对吧？」谢承恩把椅子拉回原位，「我们先休息，吃完饭再继续。」 「好。」我把题本合起来，「不过，我这样不会影响你的复习进度吗？」 「其实，教别人，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复习。」他帮李正皓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原来。」我也帮小艾收东西，这样才有空间可以吃饭。 在等待午餐的期间，我们两个各自滑起手机。 滑到一半，我觉得很无聊，于是，就偷看对面的谢承恩在做什么。 他的手机横着放，两隻手的手指在萤幕上按来按去，似乎是在玩游戏。 他玩游戏时专注的眼神，就和她在跑步时的眼神是一样的。 「yes！」他吐了一口气，把手机放下，发现我在看他，我都还来不及收回视线，「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我慌张地收回视线，「只是，看你专注地玩游戏，在猜你玩什么。」 「赛车游戏。」他把刚刚跑赢的画面给我看。 「原来。」 他听出我的语气有些冷淡，「你喜欢玩什么游戏？」 「我喜欢玩益智类的游戏，脑筋急转弯、俄罗斯方块那类的。」 「很适合你。」他温暖的笑着。 之后的一分鐘，他都保持这个笑容看我，直到我移开视线。 「对了，从早上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早上说要放弃和他念同一所学校，是和谁啊？」 「我…有…说吗？」我心虚地问。 「有。」他斩钉戳铁的点头。 「我那时候是想…」 我总不可能说，那个「他」，指的就他本人吧… 这时，救星回来了。 「大家！」小艾开门，左手提了一袋，「午餐回来囉！」 李正皓跟在后面，关上门，他的右手也提了一袋，似乎是饮料。 不过，我是松了一口气，「真是的，出去买午餐也不说一下。」 「看你们那么认真在算题，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啊！」小艾发便当盒给大家。 李正皓则是负责发饮料，他递给我时，眼神多停留在我脸上三秒。 不过我没发现，「谢谢。」 小艾把塑胶袋放在地上，吃完可以当垃圾袋，「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 「没有聊什么。」我赶快把便当打开，随便夹了一个东西吃，「这个真好吃。」 「别想转移话题。」小艾伸出筷子，从我的便当里面，夹走一块糖醋排骨。 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在聊手游，千千看我很认真在玩游戏，想知道我在玩什么。」谢承恩替我回答。 「那你在玩什么？」小艾问。 「赛车。」谢承恩塞了一口饭进嘴里。 「我们家千千最不喜欢玩那种枪战和赛车的游戏，她不喜欢那种游戏的音效。」 「好险我刚刚把音效关掉。」 李正皓在一旁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有时候会趁着大家都不注意，偷看千千几眼。 吃饱饭后，大家又再多聊一会天，然后继续复习考试内容，谢承恩替我讲解早上未讲完的单元。 到了下午四点半，大家走出图书馆大门。 「模拟考加油。」我对着他们两个说。 「你们也是。」谢承恩微笑。 由于我和小艾还要再去逛书局，走了和回家反方向的路。 我和李正皓擦肩而过，他轻声地说，「加油。」 我回头的时候，他已经和谢承恩去牵脚踏车了。 「怎么了，千千？」小艾看我停下脚步，走回来问我。 我回神，「没事，走吧！」 小艾勾着我的手臂，两人的背影像极一对姊妹，然后一起走去书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