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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说小爷的坏话? 第105节

    陆书瑾也想去看看,她见萧矜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十分支持她去,于是便回了乔百廉的话,答应前去嵩县。

    只是梁春堰却拒绝了,称还有其他要事脱不开身,只得遗憾放弃。

    陆书瑾回去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万卷书大赏会在三月初开始,赶在二月二十出门,路上行个六七日,早到一些也不打紧,若是路上耽搁了,时间也足够。

    她这边忙活着收拾东西,那边萧矜就缠着乔百廉不放,就等着乔老松口让他也陪着陆书瑾一同前往嵩县。

    眼下萧云业赶赴边疆,乔百廉并不放心他去外面乱跑,起先没有答应。

    但是萧矜软磨硬泡,往夫子阁跑了好机会,回回都给乔百廉保证绝不会在外惹是生非,且说陆书瑾性子柔弱,去了外面指定受欺负,有他在也能保护陆书瑾。

    如此不知疲倦地劝说,成功让乔百廉感到厌烦,松了口让他也一同前往。

    萧矜兴颠颠地收拾东西,与陆书瑾一同坐上了海舟学府的马车,将赶车人换成了陈岸和另一个萧家随从,而后出了云城前往嵩县。

    二月下旬,天气已经不算寒冷,太阳一出来照在身上也暖洋洋的。

    陆书瑾头一回这样出远门,她趴在车窗上,探出半个头往外看,风抚过她的发,在白嫩的脸旁肆意飞舞,将沿途的风景尽收眼底。

    萧矜坐在她旁边,盯着那碎发许久,最后伸手将碎发拢到她的耳后,问道:“你有想过要回姨母家吗?”

    陆书瑾没想到他突然提起此事,便扭了个头说:“当然没有。”

    “我如若回去,定然会被他们抓起来,再扭送上花轿去。”陆书瑾道:“他们对我只有养恩没有育恩,日后我若是赚了银钱,再将这些年所用的银钱还回去,与他们两清。”

    她虽然看起来娇小柔弱,但那双眼睛总是满含力量,有着她自己的主意和主张,把自己的什么事都一一考虑好,不需旁人cao心。

    萧矜对她这模样颇为喜爱,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摸了两下就往下滑,揉着她的脸。

    随后他就弯腰凑过去,落一个吻在陆书瑾的脸颊上。

    这段时日萧矜黏得很紧,有时候会影响到陆书瑾看书习字,于是她制止了萧矜这种无时无刻的索吻行为,严格缩减,要求一日只准一次。

    萧矜强迫不得,偶尔哄骗倒是能骗到,但也不是次次都能得逞,是以每次亲吻他都要抱着陆书瑾很长时间,直到她出手推拒,扭头躲闪才肯停下。

    只是萧矜结束一吻就匆忙离去的次数也渐渐增多,让陆书瑾很是摸不着头脑,问了两次萧矜支支吾吾并不回答,她只得作罢。

    白日赶路,晚上找客栈住店,两人一人一间房,边走边玩,如此行了四日。

    第四日夜晚进了客栈,陆书瑾坐在桌边抄录书籍,萧矜则像前几夜一样先去检查门窗,确认都可以锁上且从外面打不开之后,才回到桌前。

    他又点了一盏灯,说道:“光线太暗下看书对眼睛有伤,不用给客栈省灯。”

    陆书瑾应了一声,从书本中抬起头,“咱们还有多久到?”

    “再行个三日吧。”萧矜说:“路上没有耽搁的话,应当会在二十七之前到,还有时间去县里玩一玩。”

    陆书瑾问,“你先前去过?”

    萧矜轻笑,“自然,学了骑马之后坐不住,与季朔廷一起在云城附近的城县都去玩过。”

    两人正说着,忽而有人叩门,是店小二送进来的茶水。

    陆书瑾正好渴了,提壶便倒水,喝了两杯后方解渴。

    萧矜却面露古怪,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到面前仔细瞧了瞧,再用指头一抹,也不知道在探查什么。

    陆书瑾凑过去,没从白杯子上看出什么端倪来,问道:“怎么了?”

    “无事。”萧矜搁下杯子,转身就出门唤了陈岸,交代了他一些事情。

    不多时,陈岸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两个瓷瓶,还有一个包着帕子的东西,陆书瑾偏头看了一下,没瞧出是什么。

    但是见状也知道这情况定然不是萧矜口中说的无事,她看着萧矜走过来,又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岸关上了门,房中安静下来。萧矜从瓷瓶里各倒出一颗小药丸,“张嘴。”

    陆书瑾张开嘴,那药丸就被他送到了嘴里,顺道往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而后只听他低低道:“没什么事,就是咱们可能入住了黑店。”

    第72章

    “你会娶我吗?

    陆书瑾偶尔也会看话本。

    她在话本上看到过关于黑店的描写, 多坐落于人烟稀少的荒僻之处,白日里是老老实实经商,夜间却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陆书瑾顿时有些害怕, 双眸流露出怯意, 压低声音道:“那咱们现在赶紧走?”

    萧矜摇摇头, 不赞同:“天色已晚,赶夜路不安全, 且海舟学府那马车也睡不下我们二人。”

    海舟学府的马车其实并不小, 但比之萧府的马车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不是窄小就是坐垫硬, 还泛着一股朽木的味道, 总之在萧矜嘴里没落一句好。

    陆书瑾见他游刃有余的模样,似乎已经是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便道:“你想如何?”

    萧矜往窗子瞟了一眼, 说道:“先将计就计,看看来者何人。”

    陆书瑾没碰上过这种事,她想起话本之中描写的那些黑店做人rou包子的事, 心里就有些打悚,而后道:“那咱们今儿晚上啃饼子算了,别吃客栈的东西。”

    萧矜见她对饼子非常执着, 没忍住笑了下, “无妨,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岭, 只是村郊罢了, 我已经让陈岸去村中买吃的了。”

    以陆书瑾现在手里的存银, 无论如何落魄不到吃饼子的地步,但不知道为何她就是对干饼有种执念,只要在城中停留,她就下车去买两个,说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等萧矜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就看到她抱着干饼啃了大半。

    她对干粮很依赖。

    萧矜说:“你先看你的书,什么都不用担心,只不过今夜咱们要睡一间房了。”

    虽然说之前有三次同床共枕,但乍一听到这话,陆书瑾还是耐不住心头一跳。

    萧矜起身,往床榻走了两步,低低啧一声,“这床榻好小,不知能不能睡下我们二人。”

    他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事实,但嘴角却是翘着的,转头问陆书瑾,“你应该不舍得让我睡地上吧?”

    陆书瑾合上书,也起身走到床??x?榻边,又往地上看了一眼,含糊道:“挤挤也能睡。”

    这地板根本不是能够打地铺的地板,脏得不行,让萧矜睡地上他大概宁愿睡在马厩的草槽里。

    他去隔壁房将被褥抱过来,铺在床榻上,说:“咱俩还跟之前一样,一人一床被子。”

    并且转头向陆书瑾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陆书瑾听了这话,便随意扯了下嘴角,说道:“你只要别又给我暖脚就好。”

    说起此事,萧矜的思绪却飘到另一处地方,他沉默了会儿然后说:“你的手脚冰凉,可能是体内寒气太重,从前在姨母家吃了不少苦养得随意,日后可不能再如此,等回了云城我带你去寻杜医师,让他给开些药调理身体。”

    陆书瑾啊了一声,迟疑道:“不用吧。”

    她知道自己身子不大好,但是这几个月过得都是好日子,偶尔也会喝炖的鸡汤补身体,她只觉得日后多吃多补,慢慢养回来就是。

    以前总是一两个月不来的月事如今好像也在好转,只是日子还不太规律罢了,二月是月初来的,腹部依旧疼痛难忍。

    萧矜很严肃道:“用的,身子的事不可马虎,喝一段时间的药养一养就好,不会喝太久。”

    陆书瑾也不再有异议。

    很快陈岸就提着热腾腾的饭菜回来,摆在桌上让两人吃。

    陆书瑾吃饭比较慢,又见不得浪费,总是一个劲儿地想把饭吃完。

    萧矜见状便阻止,让她晚上别吃太多,否则腹中积食也受罪。

    一顿饭吃了小半时辰,吃到最后饭菜都凉透了,才让陈岸给撤下去。

    随后萧矜让人备了水,回到自己的房中沐浴净身,洗干净之后穿着单薄的里衣,外面随便披着一件外袍就去了陆书瑾的房。

    他伸了个懒腰,困意已然袭上眉梢,走到陆书瑾的面前来。

    陆书瑾低着头看书,鼻尖一动,闻到了清淡的乌梅香气,是从萧矜的身上传来的。

    这乌梅香氛不用想肯定是他让陈岸带着的,但他也没有那么讲究,前几夜沐浴时并没有用,只是今晚要与陆书瑾睡在一起,所以才往浴桶里倒了一点。

    这味道轻浅,乍一闻就是梅子的清香,是不甜不腻的气味,适合男子用。

    萧矜将她的书拿走合上,说道:“你去洗漱,今夜早点睡,夜间有得忙活了。”

    陆书瑾知道他话中之意,便将书给收拾起来,眼看着陈岸还在备水,她也不着急去隔壁房,只是像闲聊一般开口,“万卷书大赏会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萧矜正在收拾床铺,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就是一群文绉绉的人聚在一起哀叹生不逢时,壮志难酬,无趣得很。”

    “就站在一起互相吹捧吗?”陆书瑾好奇。

    “也不全是,也有一些飞花令之类的乐子,或是拿出自己所做的诗出来攀比,只是文人骨傲,谁也不服谁,每年都争得厉害,听说去年有两个年轻的打起来,腿都给打折了。”

    陆书瑾瞠目结舌,心想着文人大会还能打起来,那得吵成什么样。

    “不过你放心。”萧矜转头对她说:“有我在,谁敢跟你吵我就抽谁大嘴巴。”

    陆书瑾赶忙摇头,“还是算了。”

    她见陈岸已经备好了水,便抱起衣裳去了隔壁房,将门反锁之后才开始脱衣。

    虽是早春,有些时候天气很暖和,但陆书瑾依旧穿了里三层外三层,只是她身形单薄是以并不显臃肿。

    脱了外衣露出嫩白的肩,最里面一层便是她日日都缠着的裹胸,这玩意儿她只有在沐浴的时候才会解下来。

    她脱完之后泡进了浴桶中,出门在外也讲究不了那么多,她草草地洗了一下便穿衣回房。

    萧矜已经熄了一盏灯,房中稍显昏暗,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陆书瑾关上门走过去,他就扭头看过来,那双好看的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很亮,像是看见了rou包的小狗,带着明晃晃的期盼。

    尽管他自己并不想如此表现,但那脸上仿佛写着:陆书瑾快来睡觉!

    她停在桌边,问道:“熄灯吗?”

    萧矜说:“熄了吧。”

    他睡觉一直有留灯的习惯,但是今晚情况特殊,不能留灯。

    陆书瑾一吹,就熄灭了灯,整个房中顿时陷入了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这种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扶着桌边小步往前走着,摸索去了床榻边上。

    刚靠近,就有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慢慢往前带,拉到床边时才松手,萧矜说:“小心点。”

    陆书瑾脱了鞋,在床尾的位置上了榻,走到里面躺下。

    这张床榻确实小,甚至比舍房的那张床都小,陆书瑾躺下去的时候,肩膀直接就蹭到了萧矜的肩,她稍微侧了侧身,问道:“你会被挤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