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负责
(5) 李忘生紧紧抓着床沿,被谢云流搂着腰,从后面狠狠地贯穿,像是要将他钉死在床上一般。他其实不喜欢这个姿势,因为看不见谢云流的脸,可此时他又庆幸是这个姿势,因为谢云流也看不见他的脸,也就不会发现他的表情,痛苦远大于欢愉。到底还是托大了,每每试图在体内凝聚的真气,都被谢云流的动作打散,他只能发出隐忍的呻吟和喘息,但这些传到对方耳朵里,却显然变了味,只引来对方更加高涨的兴致和更加猛烈的撞击。 李忘生被弄得神志昏聩,身后那人终于将那不知憋了多久的东西全数射到他的体内,烧得他几乎觉得快化了,身体的痛苦和欢愉都达到了顶峰,他也痉挛着射了出来。早已散开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伴随着心口抽痛,李忘生却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在是没有让谢云流发现他的异样。 但身后那个人没有如他意料中的离开,反而将他抱在怀里,撩开他的头发,与他耳鬓厮磨,这般温存一瞬间李忘生几乎产生了错觉,如果那一年谢云流没有离开的话,他们是否真的能成为一对恩爱的道侣,然而这个念头只闪了一下,便换成了嘴角边无奈的自嘲。 “忘生……” 谢云流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必定是错觉吧。李忘生在意识朦胧间,被谢云流翻了个身放在床上,对方又照着他的眉间朱砂细细轻吻,似在安抚。然而心脏阵阵抽痛已让他无暇体会谢云流难得的温柔,他暗自凝神调息,试图将紊乱的真气重新理顺。谁知谢云流的吻又渐渐变得火热,那人似乎意犹未尽,已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肩上,照着那精致的脚踝就咬了一口,印上一排牙印。 “再来一次?”谢云流说罢又在那已经痕迹斑斑的腿上又留下了一个青紫的吻痕,他似乎对在李忘生身上做标记这件事,乐此不疲。没想到破天荒地遭到李忘生的拒绝,虽然躺在他身下的人什么也没有说,但谢云流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这就受不住了?上一次你可不是这样!” 谢云流欲求不满地抱怨着,却突然见到李忘生已褪下潮红的脸上,露出了一片惨白,便想到上一次没控制住,将李忘生做晕又害得对方染了三天风寒的事情,心中难得产生了愧疚的情绪,却又忍不住腹诽,李忘生这便受不住了做什么要来点我的火? “罢了,你不愿意就算了。” 谢云流放了李忘生,将他塞到被中,起身披了件衣服,李忘生本以为他要就此下山,没料到谢云流从他屋内扛了个桶出门了。他只是出门打水了,李忘生暗想,只得赶忙抓紧时间运功疗伤。不多时,谢云流便扛着一桶冰雪回到屋里,企图用内力将冰雪催化,然而只一运功,他便发现身体不太对劲,内息是从未有过的温暖澎湃,而易筋经留下的那股寸劲,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稍稍一想他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不知是气李忘生,还是气自己。 冷着脸回到床边,谢云流伸进被子里不由分说地抓住李忘生的手,李忘生此时如何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谢云流搭住了命脉。感受到李忘生体内紊乱的真气,谢云流几乎快要气笑了,但见李忘生的脸又白了三分,赶忙放开了手,将对方扶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因为姿势的原因,李忘生察觉到后xue有液体流出,一阵脸红。 “师兄……” “你给我闭嘴。”谢云流看了眼下面,冷冷道,“忍着。” 他抵着李忘生的背心,将真气渡入到对方体内,助他疗伤。两人功体本就出自同源却又互补,不到一个时辰,李忘生紊乱的内息便平静了下来,脸上总算又有了血色。 “师兄,够了,莫再损耗真气……” 谢云流撤了掌,却把人按在怀里,冷笑道:“你何时发现的?” 李忘生也知道隐瞒不住,道:“师兄破了气劲墙,忘生便发现了。” 难怪他那么轻易地就击飞了玉清玄明,难怪他跌倒在李忘生的身上时,被对方抱着的地方那般舒服,李忘生分明在那时已经用内景经帮他疗伤,谢云流心中更是愤怒,然而这次却一反常态地,越愤怒越平静。 “所以你勾引我,不惜自甘下贱,雌伏于我身下,便是为我疗伤?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 真是何其可笑,何其荒唐?谢云流吐出这般伤人的话语后,一时沉默无言,只是沉默过后,怀里那人一直板正的身子突然垮了一般。 “可是也只有这种时候,师兄肯对忘生放下戒备,不是吗?”李忘生自嘲道,“确是忘生自以为是了,以为凭着内景经,便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师兄不必觉得欠忘生人情,师兄亦帮忘生医好了内伤。” “何况师兄生得相貌英俊,气度不凡,昔年每每下山,便引得万人空巷,长安城谁人不知小谢道长?多少江湖中人欲与师兄交好,自荐枕席者,亦不在少数,与师兄这般人物共度良宵,你情我愿,何谓下贱?” “够了!”谢云流再一次被李忘生的坦荡所震住,一张脸燥得通红,只觉得李忘生再说下去,什么虎狼之词都说得出来,然而冷静下来又差点被气笑,亏他先前为了纯阳声誉,连来找李忘生报仇都如偷鸡摸狗一般。 “李忘生,你也知道那是三十年前,如今早已没有小谢道长,只有东瀛剑魔。” “你乃堂堂纯阳掌门,若被旁人知道同东瀛剑魔厮混不清,传出去必为江湖人所不齿,纯阳又如何在武林立足?” 李忘生似乎忘了那些伤人之语,只觉得心如针扎般地疼,他想起谢云流身上那细密的伤痕,想起谢云流在异国他乡漂泊的三十年,忍不住转身紧紧抱住对方。 “可是忘生知道师兄并非江湖传说的那样,师兄一生都光明磊落,整个纯阳宫亦等着师兄回来,又怎会怕流言蜚语?” “师兄,小谢道长或许已经不在,可谢云流永远是李忘生的师兄。” 心里的冰山一座接着一座地倒塌、消融,被李忘生抱着的地方亦如被冬日暖阳照着一般舒服,谢云流觉得自己的防线已快被击破,可恶,他可不能被李忘生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他想推开李忘生,却被对方抱得更紧。李忘生本就只穿了件薄薄的单衣,在推搡间,那衣服又滑了下去,谢云流一不小心就摸到了那圆润的肩膀。 可是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真的是他错了呢?师父从未想过将他交出去,而李忘生也未曾害他,那他这三十年的怨恨岂非如笑话一般,这般痛苦,又该如何消除? 说到底还是得怪李忘生,谢云流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只好泄恨一般咬住了李忘生肩膀,非把它咬得鲜血淋漓才罢休,李忘生却把他抱得更紧了,身体的贴合轻易地让谢云流再次擦枪走火了。 谢云流粗暴地将李忘生推到床上,不错,李忘生会永远将他当师兄,可是师兄弟之间该是如此吗?他插入一根手指,先前那浊液没被清洗,里面依旧湿润温暖,李忘生身上早已满是他留下的青紫痕迹,或许只有将这个人永远地占为己有,夜夜供他玩弄,才能消得他这三十年的余恨。 然而李忘生全然不知他心里所想,只是温顺地躺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谢云流忽然想到三十年前,他当然记得那时的小谢道长风光无两,钦慕者如过江之鲫,然而小谢道长却只爱钻一个人的被窝,那个人总是会给小谢道长留灯,总把床暖得恰到好处,小谢道长爱手脚并用地缠着他扰他清梦,他也从未抱怨过。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件事,小谢道长和他,应该也会如现在这般,共赴巫山云雨,只是他两应该会是一对恩爱的道侣吧? 于是谢云流听到自己的冷笑:“李忘生,我已受够我们之间这不清不白的关系了,事到如今,你敢和我双修合道,结为道侣,永不背叛吗?” “……?”一向温和淡定的李忘生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事情来得过于突然,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师兄,你冷静些……啊……” 却是谢云流已经挺剑插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撞在那一点上。 “师兄……嗯……慢慢……慢点……” “怎么,你还想不认账?” “有话……好好……说……嗯……师兄……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