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
黎散披着一席夜色推门走进仓库,反手关上了门。仓库内大部分都被夜色笼罩着,只有一扇高高挂在墙头的小小窗户,能略微投进外面轻轻浅浅的月光。他找了一个稍稍被月光照亮却又靠近阴影的地方,合衣靠在旁边的货堆上,静静望着投下光亮的窗户和被窗户切割后的月亮。 黎散晚上常常会跑出来。起初是一个人住不惯曾经两个人的房间,看着熟悉的陈设却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让他窒息。后来是祁还搬了进来,为了不破坏仅有的念想他将自己原来的位置让给了祁还,自己呆在厉云舒的房间,想要将厉云舒的东西维持原样。后来他累了,把厉云舒的东西都好好收了起来,但是已经习惯了晚上找个角落挨过,腿伤发作的时候也好不打扰其他人休息。好在整个门派内没什么危险的地方,又很空旷,安全并且没人打扰的地方很好找。居无定所却意外地带给他安全感。黑暗之中任何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都可以是“家”。 黎散闭上了眼。他左手撑在地上支起半边身体,右手摸到腰腹处,在一片寂静中窸窸窣窣解开自己的腰带与衣裤。突如其来的情欲已经让他的yinjing稍稍勃起,困在布料中鼓鼓囊囊显得有些委屈。 一开始只是右手单纯地撸动,带着薄茧的、温热的掌心一遍遍摩擦过干涩的茎身,隐忍的情欲被一点点勾起。偶尔用掌心的老茧蹭过敏感的guitou,马眼处就会吐出一些透明的黏液。他便将这些液体抹到掌心,在下一次撸动时涂抹至整个茎身。干涩的摩擦变得顺滑,yinjing也很快得了趣,昂得更高。 靠在货堆上不是很舒服,黎散将左手放到因为下身的快感而微微颤动的小腹上,动了动身体,调整到一个方便维持平衡的姿势。衣服被分到身体两边,左右都被拉到肩膀处,裤子被褪到大腿,yinjing在其中挺翘着。从喉结到胸腹到腰胯到yinjing,都暴露在空气中,起伏与颤动看起来就像瑟瑟发抖。 借着前列腺液进行的撸动带来过分的快感,黎散右手的幅度与频率越来越大,左手一路向上,抚过自己由于情动而潮红的皮肤,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与起伏。右侧胳膊的动作牵动了胸口处的肌rou。他的右侧胸口微微映着月光,随着身下撸动的频率一次次抽动。黎散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微微张嘴,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右手向下撸动时,他的腰忍不住微微顶起,将yinjing撞进自己手里,向上撸动时,一阵卸力,腰胯落回仓库的地面。 黎散的右手有些乏力,yinjing和大脑却叫嚣着索要更多刺激。他匆忙将揉搓着自己胸口,从上半身汲取快感的左手移到下体,继续抚慰偶尔会在手中跳动的yinjing。腰胯向上顶动迎合着左手的动作。混着前液的右手直接压到胸前,又接着滑到自己的小腹。前液在胸腹之间画出一条yin腻的水痕,在黑夜中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黎散发出一声明显经过刻意压低,但音量却还是拔高的呻吟。然后便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先是向上挺起胸部,继而靠腹部肌rou拉起上身的重量,背部离开所支撑的货堆,上身一阵阵痉挛似的抽动,喉结上下滚动,腹部向下凹陷又重重向上顶起。喉中逸出的气音变成了声带摩擦发出的一声声低吟。yinjing在左手中跳动几下,在小腹上添了几道白浊,还有一些落到了右手手背上。他整个人从货堆上滑了下来,两条胳膊的小臂压着地面,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仰着头,眼神没能聚焦,依旧沉浸在快感里。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腹部肌rou可以明显看到抽动,带着下体的yinjing在空中一下下毫无规律的弹跳着。 过了好一会,yinjing逐渐软软地趴了下来,黎散整个人也慢慢平静,不再不受控制地偶尔浑身颤栗。空气中的喘息和低吟都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只余下一阵腥味。似乎只有残余的jingye与萦绕的气味才能证明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让人沉沦的情事。 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发出一瞬间的亮光,又消失不见。 是顺着脸颊滴落的,映着月光的眼泪。 黎散侧躺在地上,额头靠着地面,两手抱在胸前,整个人蜷缩在月光外的阴影里。他闭着眼,眼泪却还在争相外涌。他在脑海里描绘着那个人的眉眼,四肢传来过电般的酥麻,让他觉得心头越来越沉重,鼻子越来越酸。就像悲伤逐渐从四肢蔓延到心脏。压抑的哭声打乱了他的呼吸,第一声抽泣声被发出之后就再难控制。发丝从他脸侧落下,垂在地上,和黑暗一起遮住了他的脸。他随着抽泣声一起发抖。 仓库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黎散面朝仓库内唯一能洒进月光的窗户,并没有注意到。祁还一直在找他的师兄去了哪儿。他怔怔看着,从压抑的低吟到间断的抽泣,从腰腹颤抖起伏到身体蜷缩到一起。最后在一片寂静中,关门离开。 黎散被水从头淋下,身体一阵痉挛,不受控制地将铁链扯得哗哗作响。他嗬嗬地喘着粗气,眼尾泛红,眼前的三道人影飘忽地在眼前重合为一道,定格出一张与梦里几分相似的脸。 刚刚醒来还是有些恍惚,“做梦了啊...”,黎散想。 水顺着贴在黎散脸上的一缕缕发丝成股下流,清澈透明的水混着他脸上的灰尘与嘴角的血迹变得污浊,滴滴哒哒落在地上,融化在地上的水渍中。胸前的衣服被水沾湿后黏在身上,蓄着水分比平时重了几分,拉着他的脊背往下坠。 黎散猛地打了一个冷战。他尝试动了动身体,手脚都被铁链固定在身后的墙上,胸背一阵剧痛。他在疼痛中艰难地仰起头,靠在身后的墙上,强迫自己站直身子,微微阖眼,用眼底的余光看着站在自己身前,脚边站着木桶的男人。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