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玄御(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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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清沐最初自身的抗拒,最后清秋还是被强行剥离了出来。 “啊...”清秋看着她,“为什么不愿意接纳自己前世呢?” 清沐直截了当,“这还不简单,我只是一介凡人,哪个凡人能有前世记忆?这不是有悖于人伦常纲吗?” 她一直很清醒,人活一世,此间的她根本并未经历过那些纠缠,何故需被前世的因果枷锁束缚。 “如果你消失就好了,我现在简直像个妖怪一样。在别人眼里大概是个有些分裂、得了癔症的疯子。”清沐不耐烦,目前看不到任何解决办法,说起话都有点自暴自弃起来。 “而且不是说执念实现,心魔便可以消解吗?你怎么还在?”清沐质问她。 “呵呵...谁说心魔的执念只能有一个?”清秋得意地瞧着她,“我可有两个执念。” “...说说?” “第一个执念,我想与他成婚。”清秋伸出一指。 “第二个执念,我想让他修仙。”清秋缓缓伸出第二指。 “你!你这人真是纯纯有病!”清沐终于忍不住发大火,“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两个执念怎么看都矛盾重重,用尘缘束住了他,还要他修仙?要他修仙,还让他正视对你的感情?” “毕竟让他修仙就是我死前决定放下执念时最大的愿望。没想到也会化成执念。”清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只要我消失就好了...”清秋蛊惑性地说,“你与我融合罢。” 清沐警惕地盯着她,“刚刚才融合过,根本没忘了那些记忆,你以为我能中招两次?” “说不定呢...”清秋笑笑。 清沐知道现在她很被动,这种感觉很不好。 最后还是清沐夺到身体的主动权。 她醒来就看到在一边安眠的玄御。他的嘴角正不自觉地上扬,看样子很幸福。 如果以前的他是一朵遗世独立的白莲,如今就像一支滋润过雨露的白玫瑰,隐隐带着一种诱人的香甜。 即使清沐实在不愿插足前世的情感纠葛,还多少还是有点心疼这个初恋。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此间多少人受尽此三苦。 她经过这一遭折腾,多少有点唏嘘,于是轻手轻脚地起身,不想叨扰他好梦。 清沐穿好衣服后,朝墙梯处走去。 “汝要走?”玄御已经默默坐了起来,原本在睡梦中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 他瀑布样的白发散开在红褥喜床上,天窗的光线将他镀上金光,犹如在一汪赤红之血中绽放出一朵高贵清雅之花。 圣洁而孤独。 如果清沐能仔细看看他背光的表情,就会发现那充满不舍和易碎,就同雨后清莲般残破而枯萎。 “我早已不是清秋。”清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转身看向他,“你也不用将清秋的情感寄情于我。我们还是各自回归正常生活最好...” “妻主不爱吾吗?”玄御咬了咬下唇,脸色竟有些苍白。 “...爱过。”清沐心里绞痛,但只能给出这个答案。“可你爱的不是仅在这一世的我。” 玄御加之清秋的感情太沉重了,清沐共情不了,也无法毫无愧疚地承受这份私情,只能狠心斩断。 “如果你我皆是纯粹的初识初遇,我决计不想放手,就像...”虽然不想承认,“就像当时的清秋那般。”但是她和清秋说到底无甚不同。 我是我,但我非我。 一瞬的禅机让玄御陷入了沉思,不再言语。 他从未历经人世间的生死转世,独活百年,却早已如同一座行走的墓碑。 “...之前的茶,对我的身体没影响吧?” “没,那其实只是一种调合阴阳的清茶,”玄御歉意,“吾非想害你。” “嗯。我知道。” 清沐认真注视着他,明白了之前那些悸动的春情确实是发自于自己的本心,不是任何药物的作用。 最终还是上前,尽量克制而轻柔地抱住了他,“希望你...不要难过。” 回到东宫生活的清沐,依旧勤勉上进。而清秋似乎陷入了沉睡,自从剥离以后就再未出来打搅她。 她上有长姐长兄,觊觎东宫之位的人不在少数。又年岁尚小,还未培养什么左膀右臂,活的也并不容易。 如果不是自幼聪明,时时提防后宫争斗,暗箭伤人,可能早就含冤而折,遗恨而死。 最长的二皇姐比她大七八岁,父家是护国公,娶的卿君又是戍边猛将之子。 两员权势滔天、地位尊贵的朝臣一直私底下为二皇女奔走说项,故前朝的二皇女党也不在少数。 二皇女确实是清沐劲敌,她若暴死,必然是二皇女继承大统。可惜她极谨慎,绝不愿一时枉死而一世枉活。 从玄御那回归东宫时,清沐更加紧绷精神,平白无故多了一些新来的宫人,她猜测有人应该趁自己不在宫内时,换了几波人,安插了不少眼线,要清走这些人还需要时间。 眼下最为紧急的是前朝二皇女党的日益壮大,其党羽为二皇女吹风造势,隐隐欲诱皇帝换太女。 清沐从未坐以待毙,她的天赋朝中老臣也看在眼里,故而支持者也不在少数,如今正与二皇女党势同水火。 朝廷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 皇室秋猎三年一次,是因为秋猎场远在嶂西,去一趟并不容易。 嶂西地群山郁林,物资丰沛,人云造化钟神秀。是古时王侯大夫最喜去处,如今昭国仿效古法,亦将其地圈出一片,设为猎场。 而御射也在六艺之内,算皇帝对其子嗣的一个大阶段的课业考核,对于志在正统的皇嗣眼里,重要性就更加不言而喻。 清沐着靛蓝便服,骑御白马,侍在君侧,面容烨美,而仪态威肃,看起来高华而清冷。 “你如今刚从国师那归来,姿态气度倒有几分似他。”昭帝随意聊着,“国师教导有方。” “国师大人教儿臣气质容仪以不落皇族威严,此外皆是习从母皇教诲。” 清沐不愿让玄御被皇帝忌惮,也不想被二皇女党污上吃里扒外之名,因此很快应答了皇帝的话。 但是同为近侍的二皇女还是不愿松口,“传说国师大人只辅佐过第一任女帝,如今已醒为何不来辅佐母皇,莫非...”她带些恶意地看向清沐,意指她身负开国女帝转世之传说。 皇姐心思坏是坏,清沐暗自叹气,可惜说话鲁莽愚笨了点,如果不是二皇姐父亲家世显赫,二姐哪里会有今时之地位。 清沐驭马紧近于龙车,这距离很难把控,若是技巧不娴熟便会创上轿厢。 “二姐此言差矣,世人皆知国师玄御乃百年前的仙家之人,为救民于水火而奔入俗尘。今朝昭国蒙恩母皇仁义德治,天命趋一,太平盛世,百姓归心,无战无灾,国师大人自然无书可谏。况如今局势变更,法度易之,与百年前早大有不同,母皇朝中能臣忠将众多,又何需请国师这已早被遗世而孤立之人见教?” 她说起话来嗓音清亮又掷地有声。因为贴近而显得亲昵恭顺。比起那骑马技术一般,故而不敢近车,只能扯着嗓子,叫嚷着让别人听见的她说话的二皇女来说,清沐的文质礼貌、讨喜了不知多少倍。 清沐不去强行辩解所谓传说,引起昭帝怀疑。而是巧妙地转移话题,暗示皇姐质疑昭帝治国理政的水平,将二皇女那番言论置于火架上炙烤。 昭帝果然不喜二皇姐如此挑拨离间惹人生厌的言论,看向二皇女,语气不耐,“孤于朝廷治一国,不如随你指挥?” 二皇女听言,慌张地几乎要从马鞍上跌下来,连连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