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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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凶! 艾兰被他小小的吓了一跳。 白发的少年眼神锋利,比窗外夹着雪花的冬风还要凛冽。不过他的虚弱也显而易见。那张精致的面孔上透露着疲惫,冰海般美丽的眼睛下方是明显的青黑,嘴唇颜色很淡并且干裂起皮。 他大概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睡觉喝水了。艾兰想。 他甚至不自觉的伸出了手,因为这孩子看起来简直像只倔强的流浪猫,让人忍不住的想哄一哄。 男人修长的手掌伸进铁笼的间隙,然后,他被咬了一口。 “嘶” 这属实是有点出乎意料了。艾兰倒抽一口冷气,几乎怀疑对方要把自己咬掉一块rou。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少年已经松了口,又戒备的退回到笼子一角。 手掌外侧下方靠近手腕的地方此刻印上了一圈鼓胀发白的牙印,牙印边缘泛着紫,随后慢慢的渗出血来。显然咬人者是真的下了大力气。 艾兰盯着自己的手有点发愣,而罪魁祸首则坐在笼子里露出了毫不遮掩的恶劣笑容。他舒展身体后仰手臂,明明自己处于低位此刻却像是俯视着艾兰,那双清透漂亮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挑衅与得意。 五条悟直到这时才显露出了可以被称得上是畅快的情绪。 但不得不说那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十分漂亮,让艾兰因为疼痛产生的些许不快都消散了。 “随便咬人可不是好习惯。” 医生听起来并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像是面对着家里不听话的小孩子。 “你饿了吗?” 让医生吃了个瘪之后,原本有些阴郁的白发少年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他靠在笼子远离医生的一面,眨着眼睛故作乖巧: “我想吃甜的。” 伤口的血越冒越快,红色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艾兰捂着手有些歉疚的对笼中人笑了一下: “好,我先去处理一下,回来给你带。” 少年没再说话,艾兰也没有等他的回应。他转身出门时状似无意的稍稍回头。果然,少年警惕的目光钉在他身上,不曾移转。 门扉合上,艾兰吐了口气,这样的孩子还真是有点让人苦恼。 他并不擅长跟人相处。虽然曾经养过希尔薇很多年,但希尔薇是特别的。她乖巧听话又善解人意,而且相当会照顾人,一切以艾兰为中心,习惯了和希尔薇的相处模式后,虽然医生温和的性格没什么改变,但是却越发自我了。 不擅长体谅别人的心情。即使能够理解,他也宁愿假装不知。 感觉跟这个新来的孩子很难相处好啊,不过他实在是很好看。艾兰一边想,一边漫不经心的清洗着自己的伤口。五条悟咬的地方在手掌外侧,不太好单独包扎,只能把绷带绕过虎口将整个手掌都缠了几圈。 缠好绷带,艾兰虚握了几下手,只是皮rou伤,虽然不太舒服,但并不影响活动。 那孩子说想吃甜的……现在开始烤蛋糕的话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面包加果酱先凑合一下吧,牛奶里也可以多放点糖。至于主食,干脆煮一点汤吧。 艾兰摸了一瓶牛rou罐头出来。 身为一个懒人,在希尔薇到来之前他常备各种罐装食品。 罐头下锅加水煮开,土豆胡萝卜西红柿都切成丁,洋葱切丝都推进锅里。黄油在煎锅里融化,西红柿扔进去炒成稠厚的红汤,再加番茄酱翻炒,最后一起倒进汤锅里稍稍调味。 完工! 好不好吃不好说,至少能吃。 幸好白发的少年也没有挑剔。五条家的小少爷从小到大在物质条件上绝对算是娇生惯养,艾兰的手艺实在是有点委屈他。但面对热气腾腾的食物,虽然动作很慢,但五条悟还是全都吃完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恢复体力才行。 “呼,活过来了。” 对方揉着肚子满足叹气的样子实在可爱,艾兰也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个笑容。 在医生收拾碗碟的时候,五条悟发问了: “喂,你是谁?” “你该叫主人的人。” 医生的回答里带着极其明显的恶趣味,白猫猫的眼睛眯起来了。他假装没听到:“那家伙叫你医生……我是五条悟。” 艾兰停顿了一下。他内心有些无力,医生其实并不想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失去希尔薇了这一事实。 即使已经知道,也不想听。 这孩子和希尔薇完全没有共同点,医生要花费更大的力气去忽视他的身份,好把他安在希尔薇的座位上。 “嗯,我知道了。” 艾兰端着东西又出去了。但他到底还是在意孤身待在笼子里的男孩,他想和少年谈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纠结来纠结去,收拾完东西,他还是又回去看那只笼子里的猫。 没想到刚好碰上猫猫脱衣服。 五条悟显然也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下,不过紧跟着他继续把另一条袖子扯下来。他来时裹着的大衣是商人扔给他的,很厚实但脏兮兮的,此刻被少年很嫌弃的扔到了一边。里面只剩一件T恤,印着新潮的logo,艾兰不认识。 他大概是有点冷,即使是在门窗紧闭燃着壁炉的室内,穿短袖还是有些太过了。少年裸露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年轻人的身材非常不错,裸露的手臂上能看出来相当明显的肌rou线条,上衣的圆领露出漂亮的锁骨。他的皮肤很白,尤其在略显昏暗的室内,他白的像是会发光,坐在笼子里的模样简直像是被人类捕获的精灵。 “我想洗澡。”五条悟说,他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怕生了,“你有能换的衣服吗?” 医生有点犹豫。 虽然现状很平静,但是他还没忘记商人的嘱咐,手上的伤口也还刺痛着。就这样放他出来实在有些危险。 但五条悟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待在原地等他回复,艾兰看他,他也抬眼与艾兰对视,露出故作无辜的笑容。衣衫单薄的美少年不言不语的看着他,眸色瑰丽。 他的顺从可能是假的,但他的可爱是实打实的。艾兰承认自己心软了,他总是容易心软。 “有,你可以先穿我的。”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商人悄悄塞给他的钥匙打开闭锁的笼门。 白发的少年半弯着腰从笼子里出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艾兰这才发现他居然快赶上自己高了,明明看脸还透着青涩,骨架肌rou却都已经像是个成年人。 这让医生微妙的感到有点后怕,对于放他出来这个决定。但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人再塞回去。 “跟我过来吧。” 他领着人进了卧室,打开衣柜让少年自己找衣服。五条悟一点也没客气,从上装到下装,从内衬到外衣,连围巾帽子和披风都没有放过。 艾兰扶着脸颊坐在床上看他乱翻。 太明显了,医生在内心轻叹,就算想逃跑,至少也要花一些耐心做得隐蔽点啊。 抱着自己翻出来的那一大堆衣服扔在了外面沙发上。合上浴室的门,五条悟才真正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啊到底是……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神子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现在他成了个普通人,六眼失效一无所有,是个黑户还被卖了。五条悟并不觉得这是现实,他猜自己可能是中了什么奇怪的领域。 但问题是,什么人能在高专里开领域?又有什么样的领域能够瞒骗六眼? 而最重要的是,该如何回去。 啊啊,真是麻烦,老子好不容易完成任务还想要个假期呢。 结果现在……奴隶,哈、这他妈是什么狗屎设定。 如果杰和硝子知道肯定要被笑话死。 五条悟一点也不想玩这种莫名其妙的过家家,虽然不知道怎么破解,但干等着线索肯定是不会送上门的。 总之,先离开吧,去来时的地方找找。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把自己泡进热水里。身体的疲乏一点点融化,热气熏的他眼皮打架。他真的很需要休息。 少年在浴室里待得太久了。 艾兰敲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干脆直接推门进去看,却发现他在已经浴缸里睡着了。 这孩子的身材确实很好。艾兰用眼睛确认了这一点。 按理来说青春期的少年骤然发育,营养一时间跟不上发育的速度,多少会显得有些纤瘦,尤其是五条悟这种高个子 ,可躺在浴缸里的少年已经有了一身漂亮的肌rou,胸肌腹肌一应俱全,并不过分厚实,而是显出一种极具力量感的紧致与纤细。 平整的胸肌上rutou是很嫩的粉色,性器颜色也很淡,一看就是很少用过的样子。 艾兰过足了眼福才偏转目光做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把人喊醒又转身离开。 五条悟没有太在意被看光这件事,俩人都是大男人,他对自己身材也有自信,被看两眼根本无关紧要。他打着哈欠起身跨出浴缸,慢吞吞的擦干又穿上衣服。 走出浴室之后,他发现医生正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看书,那些衣服则被整理好搭在沙发的靠背上。他听见五条悟出来的声音,冲着他招了招手。 五条悟走过去窝在了艾兰旁边。 “你再烤一会吧,我去拿点东西。”艾兰放下书站起身,顺便还在少年的一头白毛上揉了两把。无视对方骤然眯眼望过来的视线。医生施施然收回手上了二楼。 五条悟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也站起来,他伸了个懒腰,一件件把自己挑出来的,医生的衣服套在身上。 懒得去想自己消失后医生会是什么反应,那家伙看起来脾气很好,就算被抓包应该也不会又什么大问题。他走到了门口,医生没有锁门,只在里侧插上了门栓。 因此出去比进来容易得多。 被大雪覆盖的世界难以辨认方向,但五条悟还记得,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过医生的房子正面,然后才被过路的行商骗走,所以理论上,只要从门口出去一直走应该就能找到来时的地方。 他带好了帽子手套推开门,积雪虽厚,可道路上明显被清理过,并不算特别难走。 艾兰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走太远,男人扶着窗户看向远处少年的身影,对方晃动着远去的身形只比他贴在玻璃上的手掌大了一圈。 他走下楼,推开了房门。 …… “砰!” 伴随着剧烈的炸响声,异样的烈风裹挟着硝烟的气息掠过身侧。五条悟悚然一惊。他并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事实上,前不久他才差点死在天与咒缚手中,可这一次的濒临死亡却给他带来了更胜上次的恐惧感。 那时他知道自己有力量。在狂热的战斗中,大脑被肾上腺素支配,对死亡也并无多少实感。 而这次,飘飞的雪花冷却了热血,他无力到自己都觉得可笑。 只是猎物。 少年顿住了脚步,慢慢的回过头。 身后的远处是端着猎枪的男人。 guntang的枪口在冰天雪地里飘着缕缕热气,对方金色的长发微微飘动,他还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外表人畜无害。五条悟看过来的时候,他正缓缓的放下枪,单手提着那根长棍似的东西一步步走下台阶。 “这里很偏僻,非常偏僻,就算你知道方向也要走上一整天才能见到村镇,而且附近很危险,虽然熊已经冬眠了,但是仍然会有野狼出没。” 医生停留在了距离他六七米远的地方,浑然不在意对方的目光,艾兰重新端起枪上膛,热武器在他手中发出的喀拉声鲜明胜过此刻缭绕身周的寒冷: “天气太冷了,就算没有野兽,你待在外面也还是会死的。” 会死,死在这里也回不去,直觉警告着他,是真的会死。 五条悟曾无数次经历生死危机,但还是头一回被这样直白的威胁,他面色阴沉,最后只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 气质圣洁的医生调整着姿势叹了口气。 “回去吧,亲爱的,这对我们都好。” 青年的神情柔软带着诗人般忧郁,被金发略微遮挡的眉眼间含着祈求的神色,可手指却搭在扳机上不曾松开,枪口直直的对着白发少年。医生面上是哀郁的浅笑,他盯着自己的猎物向房子方向偏了偏头,脸颊蹭在枪柄处变了形: “请乖一点。” “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