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期(最后一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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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事处理得很顺利,贺天看了看时间发现比预想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于是他打算先不通知莫关山给他个惊喜,对了,要买一束花庆祝,还要订B城最好吃的餐厅。 还有,最重要的是。 贺天深吸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那枚见证了他们却被莫关山丢下的戒指。本来这戒指应该在他俩第一次重逢的时候,就给莫关山重新戴上的,但那时的他实在是承受不了戒指被打落的可能。而现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贺天的信心又恢复了大半,成功的可能高达99.99%! 为此贺天还专门请了化妆师,务必要把自己打扮得帅气逼人但又锋芒内敛,到时候在画展上闪亮登场但又不要抢了莫关山的风光。 到最后如果又失败了…… 贺天心里一紧,叹了口气。 当然是再接再厉,越挫越勇! 可当贺天又紧张又兴奋地到了画展,只看到莫关山拉着另一个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cao!蛇立! 什么叫得意忘形,因为最近莫关山对自己的态度实在太好,以至于贺天都忘了防备他身边可能出现的其他男人了。看到蛇立的一瞬间,贺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连串的问题塞满了他的脑子。 他们是一直有联系吗?莫仔,拉着他要干嘛去?要不是我提前来看到,他之后会老实跟我说吗?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贺天伸手拍了拍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一时冲动再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小山你看看,想喝些什么?” “不用了,有话直说。” 推出去的菜单又被退了回来,蛇立尴尬了一秒又马上恢复神色,笑着向店员点了两杯摩卡。“本来你搬家之后,我是想要彻底忘记你,然后开始我的新生活。可是小山……”蓦地,蛇立向前握住莫关山的手,小心翼翼地拢在自己的掌心中,“上天又安排我们相遇了,我想是缘分未尽,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我们就这样把曾经全部扔掉。” “蛇立,你这么骄傲强大的人,我以为这辈子不会把自己的事交给什么所谓的‘上天安排’”莫关山冷笑一声,白眼快要翻上天,觉得和蛇立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在浪费生命。“你真的是爱我吗?不过当我是一条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凡你真有一点心,当时也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那。” 莫关山的话字字诛心,蛇立这才知道原来在他心中自己那么不堪。“小山,我们那时候都太年轻气盛,不会好好处理问题!但我从没有什么当你是一条狗,你是我的挚友、同党、爱……” “够了!”莫关山猛得站起来,他后悔给蛇立这个机会了,每当他多说一个字,过去就多一个弹孔,当陌生人不行吗,非要逼自己撕破脸。“留点体面,也给过去留点念想,算我求你。” “小山,你现在一个人,让我陪在你身边照顾照顾你不好吗?那个贺天,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之前为他苦苦坚持,不过是念及以前的旧情,那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对牛弹琴大概就是现在这个状况。莫关山甩开蛇立的手径直往外走,他刚看了眼时间,贺天应该再一会儿就要到了。“我们俩之间没什么可聊的,希望以后永远别再碰上了。” 好好的心情一下全被破坏了,莫关山想或许又该去庙里拜拜菩萨,求一些烂人远离自己。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察觉到周围的动静,直到突然一个大力被拽到一边,才发现贺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这儿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多少年了,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莫关山还是改不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蛇立,也不清楚有没有听见他俩的对话,“画展在前面,我带你去……” “宝贝,我不能来吗?”贺天语气平静,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神色足够旁观者心惊了。他捏住莫关山的下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击溃所有谎言。“刚和谁在一起喝咖啡呢?这么怕我看见?要不进去一起打个招呼?” 贺天手劲儿大到莫关山以为他要把自己的下巴捏碎,小麦色的皮肤甚至都泛起红来。他蹙眉拍开男人的手,揉了揉下巴。“松开,痛不痛啊!在乱发神经,你就给我自己回去。”前阵子男人的做小伏低,让莫关山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记了他从不只是骨子里温顺的小猫,而是一旦发飙可以把人撕碎的狮虎。 “我发神经?莫关山,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学他学得还不够像?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我?” 贺天没像以前一样表现得歇斯底里,但努力抑制的声音听起来更令人胆颤。一开始莫关山还以为他在说蛇立,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学他”真正指的是谁。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没恢复记忆?学?你没有一丝一毫像‘他’。” 不是。 “如果不是因为你有这具身体?你以为我会看你一眼吗!” 不是,这样的。 “我心里的贺天早就死了,在车祸后你醒来的那天。” 莫关山,你快别说了! “现在,又被你杀死了第二次。” …… 嘴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滔滔不绝地讲出那些致两人于万劫不复的话。眼泪大滴大滴地在眼眶聚集,随着莫关山的话,又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爱人的眼泪让贺天从震怒中冷静下来,强忍着心痛,颤着手想为他拭去眼泪。原来,世界处处有无用功,尤其在感情里,不爱就是不爱,所有的“处心积虑”都无关宏旨。打一开始,对视的那一眼,一切都尘埃落定。 莫关山挥开贺天的手,不顾他眼中的心碎的绝望。“滚开。” 这次,他是刽子手,宣判他们爱情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