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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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声的声音算不上多大,效果却可谓石破天惊,申善二人俱是一愣,傻站在原地有如石化,而那青年被绑缚在绳子里,不挣扎也不恼,只是歪着头看着他们,随后又无无辜辜开口道:“爹、娘,孩儿做错什么了吗,为何要关我呀?” 看来是还没彻底好,不过起码是没什么危害性了。符申率先反应过来,一边过去替他将绳子解开,一边认真解释着不能这么喊,杨善狐疑瞥了那傻子一眼,走到他身边伸手一探,随后若无其事和符申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盈盈朝那人开口问道:“我俩谁是爹,谁是娘?” 符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刚要出口的话被生生呛住,结结实实咳嗽了几声,而那人“他是娘亲呀”的回答显然让杨善挺是满意。面对那人得意的挑眉,符申只得哭笑不得无奈接了,而后开始绞尽脑汁试图给那个青年矫正错认爹娘的行为,然而大概有杨善的那句问话在前,过程怎么都不太顺利,倒是那青年似乎因为体还弱,没一会儿就又累了,向着他的两位“爹娘”问了安便自顾自地躺回床上,又睡着了。 总算落了清静的符申向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杨善使了个眼色,两人悄然推门而出。 “内力很弱,武功应该不剩多少了,至于是不是装疯卖傻就暂时看不出了。”杨善轻声道。那人现在是个一切不明的家伙,基本的警惕自然该有,不过目前来看没发现什么异样,或许也算得上一件好事。 “看来是走火入魔导致的武功与神志一并损毁了。目前确实看不出什么,就还是该怎样便怎样吧,如果是个好人,自然该救,若是个不该救的……我俩也没法预知,只能说没武功也成不了气候,酿不出大祸。”符申耸耸肩,恢复了冷静总结了下目前状况,随后便示意杨善与他一起下楼。两人交代了客栈小二帮忙照看下那人,打算去镇子里转转,打听下情况。 “不过有一点那人倒是说对了,”走在路上,回忆起方才符申应付那人时颇为好笑的纠结神情,杨善忍不住调侃道,“——‘你、是、娘、亲’。”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加了重音,尾音俏皮上扬,话刚说完就加快了步子与符申拉出些距离,还回头朝他狡黠眨了眨眼。符申毫不怀疑这是对前段时间他重提“喊夫君”一事的报复,只得摸着鼻子,认命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他一边温柔应着:“嗯,好,阿善说我是那便是了。”,一边快步赶上那人,从后方搂住他腰亲昵蹭了蹭。对方熟练给了他一个肘击,他也娴熟挡住,两人一路小打小闹着,到达了镇子的中心。 然而事与愿违,一圈细细打探下来,仍是没人认识那个走火入魔的青年,这下可就难办了,毕竟他们救了人,总不能就这样半途一走了之,看来还是得去北邙山另外数个峰上走一遭了。他们商量着明日出门的事儿回到了客栈,几个时辰过去,那青年又醒了,谁料这次却是神志清明,两人甫一进门,他便警惕望了过来,扬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二人对视一眼,符申将房门反手掩上,杨善则尽量摆出一副亲和无害的笑脸,走到人身边与他说明情况。经过一番短暂交流,他们知道了这人名为玉书,然而对方似乎失了大部分记忆,除了姓名外几乎没什么记得的事情,苦苦回忆了一番,也只记起一个名为“白石镇”的地方。 “肯定有什么理由,在下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要到那个地方去……”名唤玉书的青年已经知晓了自己武功几乎尽废的事实,他低头捂着精心包扎过的伤处,眼中流露出痛苦又迷茫的神情,“多谢二位相救,只是在下如今确实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如若可能,可否顺路捎上我一起,只要到了白石镇,在下可以留在那里,记忆什么的或许也能回来……” 他的语气听起来无比诚挚又凄惨,说着说着,原本垂下的眼眸也不知不觉抬起,充满希冀的望向了他们。那人的眉眼与杨善有几分相似,同样是微微上挑的含情凤目,此刻掺了几分委屈几分期待,再直白不过地朝你直直望过来,寻常人见了怕是很难能够拒绝。 而符申闻言在心底盘算了一下,随后目光一抬,与杨善也朝他望来的视线恰好对上。两人视线相接,都从对方眼神里读出同一种意思,于是在安抚了青年请他稍作等待后,他们二人一同离开了房间,到外头进行单独商议。 “白石镇是离这儿有些距离的一个小地方,中途还有些别的村落,按我们平日的脚程,估计得个把月才能到。”符申知道对方对这些不甚熟悉,先行开口解释道,“如果带上他,那么少了那些游山玩水的过程,那些村子也经过就走……一路顺利的话,大概一个月能到。” 杨善闻言不出意外地挑了挑眉,“我就知道这地方不会很近,”他无奈叹着,随手捏了捏倚靠着的围栏,显然有些拿不定主意,“游山玩水倒是无所谓,只是我俩可没人懂什么医术,万一半路他这走火入魔的旧症起来了,怕是我俩还不好处理……” “现在看起来倒是挺正常,只是我们现在仍旧只知道一个姓名,丝毫没他的底细,要这么相处一个月,我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符申也将自己的担忧一一道来,毕竟救人与带人同行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情,要考虑的东西瞬间便多了起来。两人正在专注说着话,却听屋里传来一声脆响,本就心存警觉的二人立刻冲入了屋内,却见那青年趴在地上,神态又已然有些痴痴傻傻,听见他俩进来,他立刻转过头来,随即便又是一声响亮的“爹娘!”,而旁边一只装饰用的花瓶已被碰翻在地,摔成了碎片,也正是方才那一声响动的源头。 毕竟还是个伤病患,这一摔可别摔得更重了。两人头疼又无奈,七手八脚地把人扶起来查看情况、收拾地面上的一片狼藉。那人看起来仍然深受走火入魔的影响,叫着爹娘的同时又胡乱喊着许多听不懂意义的胡话,其中还夹杂着坚持要去白石镇的、与方才清醒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足以见得对那地方的执念有多少之深。为了缓解他的状况,两人暂时应下了那去白石镇的请求,好不容易把人给哄安分睡着了,这被搅和得鸡飞狗跳的一天也算是终于结束。 虽是应下了去白石镇的事儿,第二日,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带着玉书这个名字在镇子里外都询问了一圈,确实没有半点有用讯息,之后又请大夫再来看过,确认并无大碍可以骑马赶路后,才算是将出行一事彻底确定下来。 那玉书又恢复成了小孩似的心智,某种程度上倒是挺乖,一路上若都能如此那真是帮了大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爹娘那称呼,由他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喊出实在过于怪异,光是店里的小二就已经不知偷偷摸摸打量过这诡异的“一家三口”多少回了。虽然不能指望半疯半傻的人完全理解他们的话,但在符申坚持不懈、苦口婆心的劝导下,玉书终于是改了口,将“爹娘”勉强改成了“兄长”——稍有不注意他可能就忘了这事儿,又把最初的那两声给喊出来了。 但不管如何,能改口到这地步已经不错了,杨善对符申的表现难得直白地给予了很高赞赏。在初步搞定了称呼问题后,他们总算是能启程了——玉书虽然失了武功与记忆,但骑马这类的基本功倒是还在,他们二人又搞了匹马,拿粗长的麻绳将那匹马与他俩的马连在一起,随后便一人一匹马的上了路。 青年在路上所表现出的状态算得上时好时坏,偶尔把他俩当做最亲昵的人,说什么都听,偶尔又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或是到处乱跑,只能靠两人硬拉回来,而那天那份短暂的清醒几乎没再出现过。 “我说符大侠,他这是还在走火入魔吧?除了发色那些的正常了,别的都还是很糟糕啊。”杨善悄声说着,拉着缰绳让马儿离符申那匹凑近过去,正大光明地说起了小话。玉书优哉游哉地横坐在马背上,手里正拿着一个拨浪鼓,开开心心地来回晃着玩,那是申善二人在上一个镇子买给他的,小孩心志的人对这些小玩具喜欢得紧,骑马时总算不再按捺不住的整天乱动,让两人不得不感叹这么个小东西真是买得物超所值了。 符申深深望了眼几乎是背对着他俩的玉书,随后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凑近过来的杨善的手。对方讶然挑眉瞪他一眼,刚要把手抽回去,符申便指尖微动,在他手心里悄然划了几个字,同时轻笑着回应道:“嗯,应当是了,不过走火入魔这种事儿,大部分也只得靠自己恢复,没什么别的办法,我们能做的,就是先把他送到白石镇,之后再看情况了。阿善也别担心这个了,不如先想想下个城镇打算买些什么?下个地方还算大的,老赶路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可以多待几天。” 手心传来微痒触感,有些难忍,不过倒是把符申的意思如实传达了过来,杨善跟着瞥了那个开开心心的背影一眼,不动声色点头应声着好,随后想把两匹马的距离恢复原样——符申这回是真捉着他手,在手心里随意搔了搔,望过来的眼神里有着最炽热直接的温度。 杨善撇了撇嘴给他一个肘击,马儿回归了原先的位置,得了指令后四蹄哒哒跑得欢快,载着三人朝下一个城镇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