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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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羊天朋会来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还有利用价值,二老也不是会被恶疾这种借口就打发掉的人。他武功到底多高杨善并不清楚,但避开府里那几个下人侍卫的耳目肯定是绰绰有余。 他没想着能真的躲到底,因此看着径直闯入屋里的羊天朋也没过多惊讶,只是淡淡喊了声师父。 他不知道羊天朋还信不信他,在彻底摊牌之前,表象还是要装的。他仅穿着贴身的衣物,在羊天朋进来之前甚至还埋在被褥里没有起来,此时也不便起身行什么礼,只得支起上半身坐好向人点头示意。 羊天朋回了个“嗯”,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杨善躺了两日基本没做什么事,药也都按时看着吃下,这会儿面色红润,虽然刚起但也看得出精气神挺好。 “那个符申是想做什么,都不让你见你父亲了?”他这幅样子实在不像什么沾染恶疾之人。丁太医的事情败露,他是暴露无疑了,但是杨玉林应该还在暗,只要他和杨善的关系没暴露,这事情就没有理由扯到杨家父子身上,皇上他们应该也不用强留下杨善不可。 倒是他们的计划目前仍要杨善来作其中一环,因此他才不得已亲自跑来探听情况。 “应该没什么,我看他那样子,大概只是关心则乱吧。”他面不改色扯着谎,为了应付可能的局面,他和符申稍微商量了一下串通了些事。“那日在父亲府外晕倒是真,他确实请了好几个大夫来帮我看过。” “哦?丁太医既已招供,他应该知道那天的事儿是怎么回事了,居然还对你这么好呢。” “我和他实话实说呗,我确实不知情嘛,也是被迫的,虽不知道你是谁为何要这么干,但总之我和他一样是被害人,”他半眯着眸子似在回忆,不屑从鼻腔中发出声轻哼,嘴角扬起嘲讽笑容,“江湖儿女,最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好骗得很。他完全信了,现在相当同情我,甚至主动说要帮我打听洗标记的事儿。” 羊天朋听着他话略微思索一番。杨善是一颗暗棋,符申对他如此亲近,而对方又是皇上身边的至亲好友,能让杨善借此多探听到些消息的话,倒也不错。他对自家徒儿这一手挺是赞赏,“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已经在想法子接触几位有想法的藩王了,你这里也要尽快才是。” “等他问清了洗标记的法子,我就名正言顺的把标记洗掉,也顺便打消些皇上对我的疑虑,然后找机会脱身便是。” “好,还有,那皇上于我们已有疑心,你正好借这机会向符申探听些情况,知会于我们,也便于日后行事。”此事一石二鸟倒是划算,羊天朋不疑有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 “符申这个人目前看来武功不错,心思又单纯好骗,可以一用。这药粉可以让人精神恍惚无法集中,更利于你施展控制,等标记洗掉之后,若是可以,找个机会把他一块儿带出来。” 杨善接了瓶子点头,羊天朋看交代差不多了,也立刻使了轻功离开。他是专门抓着符申出门的时候来的,还是得小心点防着和人撞上。 杨善目送他离去,沉默着坐了会儿,把瓶子收好便起身更衣。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该做好准备了。 符申一回来就瞧见他在院子里运气调息。对方听见他脚步,舒臂收势,睁开眼睛轻笑招呼他“欸,单纯好骗的符大侠回来了。” “什么?”符申不明所以,走到他身边坐下,“练得如何,有不顺的地方吗?” “还行,”杨善摸出那小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羊天朋给的,要我给你下药,还夸你单纯好骗,我说你在外头都是副什么形象啊。” “羊天朋来过了?”符申立刻绷紧了神经,虽然他俩早有防范,仍不免有些紧张,“他没发现什么吧。” 杨善无所谓挥挥手,他在二老那里二十多年的形象根深蒂固,他还是有信心能骗过一时的。“放心,不过洗标记的事儿可能要尽快了。” 倒不是真的要洗标记,符申对这事坚决反对,他也不太想就这么遂了二老的意,这事情便这么搁置了。现下所说的洗标记,是符申提出来的一个法子。 15. 皇上那边要有大动作了,杨玉林他们终究还是想得太简单,自以为万无一失其实破绽百出,预谋起事的事情皇上那边已经得到了些不少眉目。符申自然是知道了,因此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杨善,把自己所知的坦诚相告,并给出了承诺,“你还知道些什么吗,只要说出来,皇上定然不会将那些罪行怪罪牵连到你的。” 他知道两人之前互有隐瞒,但杨善和他同处一个立场,他又怀着那样的心思,自然希望双方能够知无不言,于公于私都是有好处的。 杨善自然知道造反这种大事儿瞒不过皇上,符申给他透露的那些让他清楚,父亲是不可能保住了,他只能在共沉沦和自保间二选一。他深吸口气,定定看向符申眼睛,“我能信你么?” “自然可以,我绝不会骗你。” 其实这话他也只是为了求个安心,这么多日相处下来,能不能信他自己心里早有了判断。他低垂着眼帘,如同一个旁观的叙述者,将那些事情一股脑倒给了符申。仿佛压在心上的事终于有了个宣泄口,说完这些他向后一瘫卸了力似的倒在床上。 “此话当真?你是他儿子,他就这么待你的?”符申倒是出乎他意料的愤怒,他不得不出言解释让他冷静一些,“这挺常见的……起码这朝堂里,拿儿女当筹码的多的是,你问问圣上他能告诉你更多。” “常见代表不了什么,他完全没惦念什么骨rou亲情,你又何必一直惦念什么不孝不义。”杨善方才提起父亲时多次说他自己违背了孝义,但谋逆之事本就大错,他父亲居然还妄想拿他再去讨好藩王,符申实在是气不过,替他感到不值。 “……反正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如实上报就是了。”他拙劣转移话题,不打算再谈。反正说都说了,这些事情符申肯定会告诉皇上,之后大概就是父亲和羊天朋最终失败的消息,而他,终究逆臣之子,能免于株连不被流放到边地已是幸运,估计再怎么样也要被罢官免职终身不用了。 “行,以后再谈这个,现在先想法子让他们别再找你。”符申长叹口气,这个心结以后可以慢慢解,当务之急还是把杨善从漩涡中心摘出来。“……或许,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武功,叫做龟息功。” 他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能让他们放弃杨善,无外乎几种可能,其中最干脆并且还能让他们自乱阵脚的一种,就是杨善死了。既然那两位一直希望杨善洗掉标记,而洗标记本身又是个存在风险的事儿,那么在洗标记过程中不慎发生意外身亡或许不失为一种办法。 刚巧他会一门被戏称为“装死神功”的龟息功,练到极致者据说一两年内不吃东西都不会死——是真是假无人考证,反正以他的经验来看数周肯定不是问题,那既然有现成的装死法子,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就是要委屈你躲一段时间,毕竟要瞒过他们的耳目。等事情告一段落,你就可以恢复常人身份了。” “算不得什么委屈,但是,这种独门秘技,你就这么教给我,终究不太合适吧。”杨善没否决这个提议,但终究觉得亏欠了符申。他几乎一直在帮自己,现下还要教他武功,而他还把制心之术有关的事情全都瞒了下来,两相比较,他还真是够混账的。 “哪儿那么多规矩,你别多想。”符申想也没想抬手轻敲他脑袋,杨善装模作样捂着额头喊了声疼,又后知后觉的抬眼看他。 “……你何必对我这么好,我是说,不值得的。”他不是没察觉到符申越来越亲昵的言行,也发现自己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默许了对方越过界限越探越近,但这真的是好事吗。或许原先符申只是个入赘的,但后来的种种事情都表明了是他配不上,不论是乱臣贼子的家世还是别的。 符申值得更好的,就像他一开始在那宴席上所想到的那样,一个温柔可爱的配得上他的地坤,共度一生,一段佳话。 所以符申对他越好,他越退缩,怕自己舍不得抽身而出,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境地。他何曾这么胆小了,大概是二老的事情终究还是有些影响。于是他对着符申的种种行为一直佯装无察无觉,然而此时终究还是装不下去了。 “什么值得不值得的。”符申愣了愣,下意识转头看他,杨善却已经别过了视线。 符申略一思索,蹲在他面前仰头继续道,“这件事结束以后,我有话想和你说,这之前我俩谁都别乱想。你现在只管跟着我把龟息功学了,然后好好演好这场戏,行么。” 他还能说什么呢,有些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自然只有应了,接下来的几天就都变成了练功然后睡觉,别无其他。 其实这功夫不难练,杨善掌握了要领诀窍便进步得飞快,之后便只要调息运功自我精进便是。这洗标记假死的方法就这么定了下来,只待执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