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挠痒。卞闵浩人生最大的污点就是和车宇京一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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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闵浩觉得班上的女生的裙子突然变短了很多。校服裙子原来是到膝盖的,现在被青春期的女孩偷偷卷起来变短,露出一截大腿。卞闵浩总是埋在他那些“沉闷的大部头”(车宇京的原话:哥有时间看那些沉闷无聊的大部头也没时间和我去玩吗?)里的眼神有时候也会短暂地停留在女生身上了。 啊,这个女生的裙子也卷短了…卞闵浩短暂地和眼前的漂亮女生接触了眼神,赶紧重新看回书本上。 女生做了美甲的漂亮手指轻轻搭上卞闵浩的课桌。哒哒地慢慢敲打,彰显主人的谈话意愿,然后抬起来撩过长长的卷发:“你喜欢看书吗?每天课间都能看见你看书。看的是…?”卞闵浩没来由地想和她聊聊自己看的书,毕竟自己很少和班上的同学进行谈话(不聊文学的谈话不叫谈话)。 虽然,《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看起来也许不是她的口味。 突然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撑在他的桌子上。肩膀上多了一份熟悉的重量。车宇京漫不经心地把手半环过他的脖子开始轻轻抚摸他的喉结,一下子吸引了女同学的全部目光。 “车宇京呀,今天又来找卞闵浩?你们两个关系真的是很好呢。” “因为我和哥是很好的朋友嘛。你们呢,在和哥聊什么?” 车宇京微笑的脸比一千万颗方糖加起来还要腻人,女同学和热情地和他一来一往聊起了恋爱呀班级八卦之类卞闵浩根本没听说过的内容,不时发出清脆的轻笑声。卞闵浩无端想起了早春街上被爬满蜜蜂的糖葫芦。 谁也想不到这张招蜂引蝶的脸下面是什么样的虐待狂,暴力犯,甚至也没人注意到现在车宇京的指尖正在一次又一次拂过他的脖子,弄得卞闵浩喉咙很痒,只能竭尽全力忍耐着不去清嗓子,对他而言,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还不如死了。 忍耐的时间太过漫长了,车宇京重新对他说话时吓了他一跳:“哥呀,”,女同学已经走开了,“今天放学也和我一起走,好吗?” 卞闵浩点头。还能做什么呢?车宇京满意地放开了一直抚摸他脖子的手,在关上教室门前对他做了个白砂糖般的wink,让其他人的视线像蜜蜂一样粘在他的脸上。 卞闵浩不想承认,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车宇京放学后的单独折磨感到害怕了。两人升上高中之后,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逃脱车宇京,这个人却依然每天出现在放学后的教室门口,把他拉走。 车宇京像初中时一样如法炮制地获得了体育仓库的钥匙。第一次被关在仓库里,他被推倒在一块厚厚的海绵垫上,在蜷缩起身体时被车宇京强硬地拉住手制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大少爷牵着自己的手不放躺在自己身边。 “一个假期没见到了,哥都不想我的吗?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因为你的短信说让我开学来找你,暴力狂。 “也不来找我,哥不担心我不和你在一学校读书了吗?”那样正好,白痴。 “….对了。”车宇京坐起来在卞闵浩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摸索了一阵子,什么东西发出哗啦哗啦地声响。然后一只攥满糖果的手伸到了他面前,太满了,随着动作把没有抓紧的糖果洒在软垫和他的身上。 “哥的糖已经吃完了吧。”车宇京看着他收下糖果满足地微笑。卞闵浩扭过头专心捡掉落的糖,白痴一样,他想。精神分裂的狗崽子。 那天他没被打,之后也没有,再之后也没有。也许车宇京终于认识到打架——或者说单方面的殴打是没开化的野人才会做的事。 也许是因为你最近都太听话了呢? 心里冷冷地冒出来这个声音。只要你接受他的糖果就不会被打了,你不是之前这样想过吗? 我没这么想!我恨他!恨不得他早点消失最清净! 体育仓库的锁在身后发出沉闷的响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提示着一个人的接近。 车宇京的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环绕着他,比在课桌上那次和他贴得更近,车宇京自然地把下巴枕在他的颈窝里,盘腿坐着把卞闵浩的身体圈在自己的两腿之间。 为什么这个人这么没有边界感啊? 车宇京笑眯眯地用另一只握成拳头的手伸到他面前,然后松开,糖果哗啦啦砸在他们两个人的大腿上。卞闵浩发现自己刚刚出神地盯着这只手: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骨节很明显,尤其是比起刚刚的女同学…等等,这家伙和女同学有什么相似之处? “…你挨得太近了,热死了。”他伸手去推车宇京的脸,免得这家伙的呼吸一直让自己的脖子发痒。车宇京从他的大腿上捡起一颗糖(好痒),不紧不慢地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一点点,然后保持着环抱他的样子在他面前剥开糖纸。 “哥今天在和梅里说什么呢?交上新朋友了吗?” “….不是的,只是眼神对上了才说了两句话。”梅里?那个女同学的名字吗?“因为看了她的裙子两眼…..” 车宇京把糖抵在他的嘴唇上,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把糖吃掉再继续说话。是柠檬糖,酸酸的。 “…裙子?哥觉得她的裙子怎么了?” 车宇京不厌其烦地又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卞闵浩只能又去推他:“不要这么近!说了很热啊!”但车宇京死死地抱住自己,一副他不说就不放手的架势,呼吸一直在他的皮肤上瘙痒。 卞闵浩嘴里含着糖模糊地回应他:“因为…女学生的裙子这么短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这样痒死了,快放开我!” 车宇京不知道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了还是怎么样,总算被他推开了。他在低着头沉默地颤抖了一会之后,突然紧紧搂住卞闵浩开始歇斯底里的狂笑。 “哈哈哈哈——哥你真的是….天啊,除了我大概没有人会….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依然死死搂着自己,卞闵浩只能把嘴里的柠檬糖咬碎泄愤。“神经病!…别过来贴着我!疯子啊….这样气喷在我身上很痒啊…哈、哈哈…..” 他忍不住也和被这个疯子感染一块笑倒在两个人坐的软垫上,一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也没被放开。 也许这件事会成为他人生里除了遇见车宇京之外最大的污点之一,他模糊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