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看望
星期五这天一大早，段瑞就来到卓霜的班里来找她。 他一亮相，班上的人都刷刷朝他看来，他露出温和无害的微笑，“早上好！我找叶卓霜，她在吗？” “卓霜她出去了，你找她干嘛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看过来，不会是送情书吧！ “那我在外面等她回来好了。”段瑞说完就到楼梯口那里张望。 初晨的太阳遥遥升起，此刻的空气里带了一丝凉意，使人闻到就感觉精神振奋了几分。 苏颐彩和叶卓霜从创科楼里走出，她们刚刚因为竞赛班的事而相识，苏颐彩在物理方面取得不斐的成绩之后，准备进军化学领域，所以在询问老师之后，她找到了叶卓霜。 “那么，下周我会把我之前的资料整理给你，你直接去301班第一个位置拿就好，我会放在哪里。”卓霜说过这句话后，两人就走到了分别之处。 校园里的垂柳，顺着风飘荡，段瑞就隔着几层楼的距离，从上往下地看她们，苏颐彩走后，似有所觉地回头向上张望了一下。 卓霜上楼后看到他，问他怎么在这里。 “爸爸邀请你周六去我们家，他说好久没见你了，想和你见见面。”段瑞解释后，又问到“jiejie怎么和她走一起啊，她是我同学耶。” 卓霜低头想了想，对于父亲的主动接近，感动大于提防，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连带着看段瑞都顺眼了不少。 “那姐你怎么和我们班女生走在一起啊？”段瑞又问一遍。 卓霜看看他觉得奇怪，“路上顺便就走到一起了，没什么事我就回教室了，你也快回去吧。” 卓霜到教室后，一坐到位置上就看到了李望声这个小醋包，她不欲理他，自顾自的看书写试卷。 李望声受不了了，两只手攀住卓霜的一边胳膊，泫泪欲泣地问她，“刚刚那个男生是谁啊？”怎么旧的没走就又来个新的！ 卓霜觉得以后估计见的面还多着呢，抵不住李望声的回回吃醋，索性告诉他得了，免得以后闹矛盾。 “就是一个亲戚，算弟弟吧。”卓霜很轻描淡写，这话她不一定会给别人说，但李望声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又什么都不懂，告诉他也没关系。 亲戚！？那没事了！李望声安慰自己，可别再来情敌了，他双手难敌四脚，一个柏清已经够难搞了！ 到了这天下午，卓霜难免忐忑，段瑞家的地址他一早就告诉她了，但这毕竟是第一次去看望父亲，和他的家庭。 这事她没有告诉她mama，毕竟叶母一早就和段父分干净了，除了公司业务的往来，再不纠缠。 她独身一人前往段父家，前面的司机也静默着，但这一次和前一次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卓霜也说不清。 她就是不死心，她想找回童年的那个爸爸！ 绕过一片规整的绿植，一幢独栋花园映入眼帘。门口站着一位老阿姨，一看车来了，就招呼着卓霜快进门来。 卓霜随之进入，段瑞在玄关处穿着一身居家服，松松垮垮地站立着迎接她。“姐你终于来了，爸妈等你一天了！” 卓霜笑了下，“不是告诉你们了，我下午来的。”她朝里张望，并没有人再出来了。 她向后示意了下，司机就提着东西进来了，“也不知道父亲喜欢什么，就临时准备了些。” 段瑞并不在意地看了一眼，“啊，没事，随我来。” 卓霜跟着他走进父亲的家里，走入厅堂，才看到父亲和那位妻子的身影。 厅堂中间是一个大花园，有些像原来的四合院，一旁的亭台里放着一家钢琴，那女士正如痴如醉地弹奏着，父亲站在一旁欣赏。 “爸，妈，jiejie来了！”段瑞高叫一声，打破那夫妻间的甜蜜。 段父这才发现卓霜，“霜霜啊！爸爸前面时间忙，这一闲下来就想叫你来看看。” 卓霜有心想亲近他，就顺着话说：“嗯，如果您想见我，我会常来的。” “卓霜啊，你要不介意就叫我阿姨就行。”段瑞mama笑眯眯的看着她。 伸手打笑脸人，卓霜也应付地叫了声阿姨。 “哎，既然都来了，就吃过晚饭再回吧。卓霜喜欢吃什么呀？”段瑞mama指使着家里的厨房阿姨做些她喜欢吃的菜。 “都可以。”卓霜笑了下，她有点疲于应付这样的事情，她来是想唤起父亲对她的记忆，不是和段瑞他妈培养感情的！ 段瑞和段父一早就坐在沙发上了，卓霜在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还不回房间看看书，坐这干什么？” “今天不是姐来家里，放我一天假呗，老爸！” “你放的假还少吗？给我把心放到正事上，天天不着五六的！” 卓霜的成长过程中一直是个别人家的孩子，她早早地就把自己的叛逆期掩埋了，但这不代表她就不需要叛逆。 叶母和她的交流一直都是理智有余，感性不足。在自己mama的那双了然澄净的双眼中，她没办法任性，因为她永远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听着看着段瑞和父亲的对话，调皮中不乏亲昵，这是她多么羡慕的一种关系啊！可惜自己早早地就失去了。 卓霜一坐到旁边的沙发，段父就马上把话头转向了她，但刚刚语气中的放松亲昵一扫而空，换上一种客气又官方的语气。 “卓霜现在高三了吧，听你弟弟说你在学校非常不错呢。” 卓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啊，对，还可以……” 段瑞这个看看，那个瞅瞅，明目张胆地搞怪，“爸，你是不知道，jiejie她有多厉害！” 卓霜只能讪笑，无尽的尴尬…… 等到饭菜上桌，安排位置时就更尴尬了。 按照往常，段父坐在主位，一妻一子分坐两旁，但今天卓霜来做客，要是按照一往的安排，她的对面就是空的。 对于这样的座位，卓霜有些不满，她看着那个座位没有动作，管家已经把座位拉开，他们三人就看着她，没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