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

    艾尔海森是个怕麻烦的人。

    不过，他虽然怕麻烦，却不在乎冒险。所谓麻烦，是在最无关紧要的地方折腾花样。这比所有的一成不变与按部就班更消磨人。冒险会带来意外，却不会带来重复，就如同每个求知者在切近真理时所必须面对且习以为常的那样。

    在一个月以前，他生活中的事物几乎都可以用这个二分法区分清楚。

    直到，从酒馆那里接回家了一只醉猫。一只本身是麻烦，能把别人的生活变成冒险，看似娇弱无害，实则未被驯化、尖牙利嘴的猛兽。

    艾尔海森至今没有想通，为什么当初兰巴德老板的那通电话会打到他的手机（注1）上。当他赶到酒馆时，已经打烊的酒馆里来回响彻的，就是一只名叫卡维的醉猫的胡言乱语。

    “为什么啊……嗝……为什么我这么善、善良！正直！礼貌！的青年……会……一穷二白到无家可归呜呜呜”

    “我不相信！！一定有人，一定有人！可以……嗝……扭转这个优胜劣汰的社会！那就是！本……”

    哐——的一声，醉得双手乱舞的青年终于栽倒在大大小小的酒瓶中。

    在老板充满恳切的“求求你这位先生他的手机里就找到你一个打的通的电话天天这样我们生意真做不下去了酒钱您今天能结就帮忙把这周的酒钱都结了吧谢谢下次看好您朋友别让他再来了”眼神要求下，他单手拎着醉猫出了酒店，在夜半十二点的寒风中，以教令院职工与须弥公务员的身份为维护单位与城市形象客观冷静思考了十五分钟之后，将他拎回了家中。至于这个所谓的家的由来又有多少孽缘，艾尔海森只觉得或许有必要重新正视民间迷信的价值。

    而今晚，当他同往常一样下班后到大巴扎物色完明日的早餐，18：00准时推开家门时，屋子里弥漫的气味让他霎时绷紧了身体。

    是发情期omega汹涌的信息素。

    还是该死的，帕蒂沙兰味。

    在艾尔海森看来，性欲强盛并不是alpha不可避免的特质。欲望可以量化为特定单位的力比多，其分配保持一种动态循环，性欲只是力比多诸多分配中的一环，就好像求知欲可以被食欲转移，性欲也可以通过理性的压抑转化为求知欲。而后者正是艾尔海森一直以来所贯彻的自我管理方式中不值一提的一件。虽然之于性，他掌握了必备的一切知识，却并不一定需要去实践。

    可是偏偏，总有人要破坏他运行得完美无缺的原则，偏要拒绝他将作为研究经费抵偿的房子拍卖兑现二人平分的提议，偏要打肿脸充胖子装硬气地豪言自己绝不会落魄，偏要把他在教令院内部通讯簿上登记了快十年都没人打过的电话存入手机，偏要执意认为自己过了十八岁没有发情就永远不会发情又因为吵架所以从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从而导致根本没把他说过的“备用的抑制剂放在浴室柜子里”的话听进脑子里去。

    艾尔海森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稳稳地关上了大门，而后一步一步，走向这满屋强烈omega信息素的震源。

    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从客厅软榻的后面传来，在软榻与墙壁间狭小的缝隙中，卡维正靠着墙蜷缩成一团，过多的喘息让卡维的身体微微颤抖，暴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内在的情热蒸成了粉色，被汗打湿的额发细碎地贴着脸颊，平日总是明亮清澈的眼睛被情欲搅成了浑噩的空洞。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强大alpha气息的危险，卡维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慢慢地抬起了眼睛。

    就是这种眼神，让人……

    将卡维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艾尔海森伸出手捏住那白皙的下巴，让那双迷蒙的眼睛对上自己。

    “艾……艾尔海森……”有如幼鹿般脆弱又胆怯的声音，“送我……去医院……”

    “……这个样子，多久了？”

    卡维一愣，垂下眼睫似乎在努力思考，然而，在发情期被alpha触碰的延迟效应突然自体内深处袭来，他难耐又痛苦地“啊”了一声，将两腿靠得更紧，似乎在靠这点压力安抚着什么。“我……我不知道……呜……”

    捏着他下巴的手指捏得更紧，似乎带上了怒意。艾尔海森为他不将他有关备用抑制剂的忠告记在心上感到愤怒，更为刚刚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为什么不打电话”的想法感到困惑。

    “……你记住。”艾尔海森松开手，他直起身子，脸隐在背光的黑暗里，看不清楚神情。

    “从现在开始，我做的，只是为了不让妙论派贤者候选人在我的家里发情这件事传遍全城，打扰我的生活。”

    “啊！啊！哈啊……啊！！”上衣在与软榻一重一重的摩擦下已经变得凌乱，褪至膝盖的裤子也在一下重过一下的冲撞中被挤得堆做一团，卡维下半身曲跪在地，上半身趴在软榻上，任由身后的人不停顶撞，耳朵里是羞辱yin靡的扑哧扑哧roubang捣搅湿xue的声音，嘴里是兜不住的津液与无法抑制的呻吟，“呜……太深了……嗯哈……嗯哈……啊啊啊！”

    跪趴的姿势几乎让艾尔海森硕大肿胀的yinjing将他的肠rou褶皱推平又拉直，rouxue下意识地收缩排异，却只是让抽出时的guitou与媚rou更重地拉扯。发情期本就微微肿大的乳果与并不纤软的衣物强烈摩擦已经红肿不堪，从被插入的那刻起就又翘又颤得不停吐水的roubang在软榻垫上划下一道道痕迹，所有重要的敏感点都被强烈刺激，然而卡维却死死咬着嘴唇，拼命忍耐着射精的冲动。

    他无法回答为什么，他只觉得，如果在这个时候，在这个人面前射了，就是彻彻底底地输了。

    他就再也不是那个在和人拆伙时能自信满满放话“穷人不是只能当富人的附庸，就像omega不是为了alpha而存在”的卡维，再也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反抗规则的绝对，无法用艺术形式的出格去颠覆内容价值对世间观念的主导。

    只是他忘了，决定这件事的权利，不只在他手中而已。他感觉到一只手覆上了他的臀瓣，在两人接合处重重扫过，又带着一手湿滑的yin液圈住了他早已绷成深红色的yinjing，拇指重重的抵上他脆弱泥泞的铃口。

    “不！！不要！！啊啊啊——”卡维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出声，忍着不射的yinjing根本经不起一点刺激，然而身后的人却是加快了手速，甚至在撸到底时包覆住浑圆柔软的囊袋轻轻拉扯。

    “射出来。”艾尔海森的声音就像他碧绿的眼眸那般干净冷静。

    “我不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变成jian尸。”

    “你！！……啊！啊！不行了……好胀、好胀……啊、啊啊啊——！！”随着那只手最后一次在顶端恶劣的抠弄，卡维再也支撑不住地激射而出，憋精之后的输出力道之大，竟溅上了自己的锁骨。就在他还没从这灭顶的耻感中清醒过来时，他突然绷直背脊，下意识狠狠揪紧了软垫，惊恐地低喊道：“艾尔海森！你、你要干什么！！别……别碰我的后颈……”

    就着插入的姿势俯下身的艾尔海森，鼻息间的热气熨烫着身下人颈后那微微凸起的腺体，那浓烈的香甜气味勾引着一个健全的alpha不顾一切的标记。

    艾尔海森抿紧嘴唇，将唇靠近腺体，紧紧贴住，感受着身下的omega不断强烈的僵硬与颤动。

    “Omega的第一次发情热至少有五个小时。”艾尔海森深吸一口气，唇贴着腺体，缓缓开口。

    “我不是你的alpha，没有足够的信息素刺激，不能保证干你五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