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相处如同老友
22、相处如同老友 “彼此彼此,司徒先生。”沈知白表情冷漠,语气冰凉。 阿七一点也没有被识破身份的尴尬,嘿嘿笑道:“我现在改行干美容美发,你来给你八折。” “司徒灏,你怎么样是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你现在自己的安全都没办法保证,就不要牵连别人了吧。” “沈知白,好东西见者有份,各凭本事。我可不是刚才那个傻乎乎的花花公子,三言两语就能打发。” “司徒灏,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我劝你收手。叶蓁蓁不是东西。” “沈知白,你不觉得你这句话有歧义吗?哈哈哈哈。”阿七闻言哈哈大笑,“你又是叶蓁蓁什么人,凭什么替她决定。是她撞上来的,我没道理赶她走不是吗?这就是缘分啊。” 沈知白还欲再说什么,叶蓁蓁已经红着眼睛进来了。 “沈老师,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这个你们不用问也知道指的是沈知白和顾晓峰,这两人风马牛不相及,怎么看怎么不属于一类人,怎么会一起跑到自己家里来了?叶蓁蓁终于把心中的疑虑问出来。 “我们是在楼下遇上的,到门口才知道都是找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叶蓁蓁疑惑。 “学生档案上有家庭住址。”所以你是为了找人专门把学生档案调出来了吗? “沈老师,你找我什么事啊?打个电话就好了。” “蓁蓁,你的手机一直关机。” 叶蓁蓁跑过去拿起手机一看,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居然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充上电,开机,几十条信息一下子涌出来,有沈知白的,还有顾晓峰的。 “蓁蓁,我明天B市有一台手术,下午就要走,你过来的时候记得把书架整理一下,顺便找一本格蕾丝写的《外科理论》。”沈知白有意无意瞟向阿七,“现在外面治安不是很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还是校园的环境好一点,这两天我不在,你家离学校还是有些远,你就不要跑来跑去这么辛苦了,住在专家楼好了。” 阿七突然发出一声呻吟,拉回正在和沈知白说哈的叶蓁蓁的注意。 叶蓁蓁抱歉的向沈知白指了指床上的阿七,转身跑到床边,揭开阿七身上的薄被,查看伤口。 “也不发烧了呀,伤口也没裂开,看上去恢复地也不错的样子。”叶蓁蓁自己嘀咕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叶蓁蓁问阿七。 “不知道啊,伤口突然就特别疼。”阿七皱眉,好像在隐忍痛苦。 “沈老师,你过来看看,这个病人昨天受了外伤。”叶蓁蓁到底才是个学生,心里没底。大神就在身边,赶紧求救。 沈知白一脸冷漠的过来,探头看看阿七的伤。 “蓁蓁,咱们外科缝合是门面,平时还是需要多练习。”对于沈知白的医术,叶蓁蓁是佩服到五体投地,马上认真点头,下定决心一定努力。 “平时可以拿猪皮练习,比拿这个练习效果好。”沈知白像是没听见阿七的惨叫一样,用手指戳着阿七的伤口,“这种东西表皮组织太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蓁蓁一脸懵逼,这意思是阿七的皮不如猪皮? 送沈知白出门时,叶蓁蓁婉言谢过沈知白的好意,“沈老师,我朋友伤成这样,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人。专家楼那边我会定时去打扫的,你放心。” 沈知白冷淡的眼眸里有什么在涌动,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整个下午,叶蓁蓁都拿着《缝合技术》,对比着阿七背上的伤口,总结差距不足。 阿七被当作实习作业批改,忍不住回头频频看看叶蓁蓁。 叶蓁蓁神情专注,表情严肃,有时候凝神思考,有时候在书上翻找一阵,时不时还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最后拿出器械,又从厨房捣鼓出几块猪皮,练了起来。 还真拿猪皮练啊! 阿七趴在床上,默默注视叶蓁蓁,难得的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叶蓁蓁终于伸了个懒腰,放下手里活计。猪皮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缝合了一片。 抬头看到阿七正看着自己,想起这货居然一下午都没找过事,警惕道:“干嘛看着我?” “我发现你还挺好看哒。”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夸叶蓁蓁好看。作为一个学霸,大多数人都会夸赞叶蓁蓁聪明、勤奋、努力,诸如此类。 但是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被人夸赞好看,而且还是个有点坏坏的帅哥,用如此诚恳的语气说出来。 叶蓁蓁有点娇羞的刚想谦虚两句。 就听这货接着说:“就是有点傻。” “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就不应该对这货抱有幻想。 相处下来,两人不像是认识没多久的新朋友,倒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没事的时候打打闹闹,互相揭短抬杠。 叶蓁蓁每天固定的学习时间,阿七就自己一个人待着,有时候追追番剧,有时候刷刷手机,有时候干脆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于阿七来说,一天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sao扰叶蓁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叶蓁蓁的称呼更加亲昵。 “傻缺,我背痒,帮我挠挠。” “傻缺,什么时候拆线啊?” “傻缺,我想吃红烧rou,记得买rou哈。” 刚开始叶蓁蓁还反驳几句,或者干脆装听不见,时间一长也懒得和他计较。 阿七负伤的第三日,也许是叶蓁蓁护理的好,也许是阿七年轻身体素质好,这货已经能活动自如。叶蓁蓁估摸着,再过几天,阿七应该就可以拆线了。 “傻缺,聊会儿天吧。你初恋几岁?哎,就问问,别瞪我,哎,好了好了。你为什么要当医生啊?” 这个问题还真没有人问过叶蓁蓁。 人们似乎默认一个优秀的女孩,考上本市最好的大学里最好的专业是理所应当的,没人考虑过,也许这就是这个女孩的理想。 “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我爸的朋友送了我们家一整只羊。当时我爸妈都不在,整只羊冰箱里放不下,如果等爸妈回来估计就坏了,我就想动手把羊分了好冷藏。”叶蓁蓁说着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又回想起那天第一次面对一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动物尸体时,自己围绕着那样的庞然大物的情形。 “刚开始很费劲,后来我发现只要顺着动物身体的骨骼肌理筋膜用刀,不用费什么劲就能把羊解剖分解。那天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挺有天赋,很适合当外科医生。”刚开始的害怕,之后鼓足勇气上前,再后来顺利将一整只羊肢解后的成功感,这些感受一下子好像又回来了。 听到这个理由,阿七不由得汗了一个。 刚想出言调侃几句,叶蓁蓁又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有多大的意义。” 叶蓁蓁似乎在对阿七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每次我碰上特别难的事情,我都会想起这件事,想起这只羊。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坎儿是我跨不过去的。” 叶蓁蓁脸上表情平静,语气平淡,整个人却散发着一种自信和坚毅。 阿七一改平时什么都无所谓的一脸痞相,注视叶蓁蓁良久。 许久之后,“傻缺,没想到你这么重口,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兴趣的起点比我更适合干我的工作。”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语气。 “发型师吗?解剖和理发有什么关系?”叶蓁蓁摸不着头脑。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阿七闻言笑得前仰后合,心里嘀咕着,“傻缺,我说的当然不是理发。”嘴上却说:“怎么没关系?都得使刀啊!” 叶蓁蓁是见过阿七使刀的。 某天叶蓁蓁哼哧哼哧试图把土豆切丝的时候,阿七溜进厨房看她做饭。 看了一会儿就忍无可忍的抢过菜刀,速度快到叶蓁蓁甚至都没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一盘细如牛毛的土豆丝就切好了,最后还潇洒的把菜刀扔出。菜刀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后,稳稳插入刀架。 惊得叶蓁蓁半天没缓过神来。 阿七重提这事,叶蓁蓁想起来还觉得好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