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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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最不愉悦的一次体验。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和她的拥抱会如此疼痛,她会在他怀里哭得如此悲伤,连带着他奔涌不息的沸腾心海也逐渐冷下去,掀起绝望恐惧的浪。 他细细地吻她苍白的脸,颤抖的眼,将泪水吮入唇舌,将身体埋入狭小水室,像跪在佛前祈祷的罪人,恳求她的垂怜,乞求她施舍他哪怕一眼。 他用疯狂淹没她冰凉的身躯,用热浆浇灌她悲戚的花。 但是他绝望地发现,她的眼神越来越冷,嘴角的笑越来越甜。 他抽身停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埋在她肩窝,痛苦哀求:“瑶瑶,求你,不要这样看我,不要这样笑。” “够了吗?”她轻声问,眼里都是怜悯,仿佛他从未让她开心过,“虎叔,要够了吗?” 唐小虎被她激怒,红着眼咬牙切齿:“不够。” 天旋地转,他选择不再看她的脸,殷切的热望化作漫长的折磨。 她的肢体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噩梦成真,他就像梦魇里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在她腹部翻搅,血水包裹她残破的碎片,流向她生父的坟茔。 苟且,罪孽。 他沉默着亲吻她修长的颈,嘴唇抿成固执的线,嘴角伤疤锋利刺眼,不笑的时候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叫嚣着撕碎她,吞噬她。 他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如海浪颠簸白帆。 “虎叔,你不懂。” 她强撑笑容,搭上他宽阔厚实的肩背,冰凉的指尖抚摸他激越的脉搏,感受到他绷紧的肌rou。 她在他疯狂的索取下游离,仿佛人间种种都与她毫不相关。 唐小虎蜜色的肌肤被致密的汗珠覆满,她抚上他粗糙的脸颊,眼神悲悯,语气眷恋:“虎叔,我不需要爱。” 男人绝望地转头,亲吻她冰凉的手指,试图将热意覆满,温暖她悲凉的心脏。 “瑶瑶,你想要什么?”他醇厚的嗓音嘶哑可怜,“我都给你。” “你能给我什么?”黄瑶的刘海湿透,神色疲惫,言语破碎,“你能给我未来吗?” 她埋葬期许,表情嘲弄:“虎叔,我们没有未来。” 她喃喃自语,重复道:“我们没有未来。” 身处地狱的人,哪有乞求光明的权利? 昏迷前,她恍然感觉到脸颊温热。像飙车时黑沉天空下起的雨,一滴滴砸在她脸上,只是这雨是烫的,微弱的温度已经足够烫伤她的灵魂。 虎叔,对不起。 荒唐被迅速掩盖,他们应对默契,将它深埋在彼此的回忆里,而后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没有为她颤抖,她也没有为他哭泣。 他还是她的虎叔,到死都是。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在逃避对方。 相对无言,恐惧对视,在错开的目光里自缢,在漫长的沉默中哀悼,疯涨的情愫止步于礼貌的微笑。 到现在,唐小虎才终于明白,她的心是苦的。 他刚萌芽的人格缩回血腥的土壤,无情的暴力机器机械地等候上位者的命令,沉醉于灯红酒绿、曲意逢迎,用昼夜不停的工作麻痹自己,以淋漓鲜血治愈增生暗疮,痛苦地埋葬他深爱的姑娘。 他想他确实给不了她未来。 瑶瑶是对的。 暗巷的风要如何补全残破的灵魂?他们满目疮痍,甜蜜暗无天日,绝望地等待着希望破壳。 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她是最后一个知道大嫂死讯的人,游离在高家边缘的姑娘绝望地冲入医院的走廊,像一只撞笼的麻雀。 她悲恸:“妈!!!——” 如果说唐小虎是她心里一道无法弥合的疤,陈书婷就是给她温暖的残忍黎明。 父亲死的那天,她才十二岁,小学六年级。 她在香港,那里有她期待的游乐园,却控制不住地心慌,迫切地想回到父亲身边。 然后她在暗夜里听到陈书婷压着嗓子,冲唐小龙低声怒吼:“现在老默够安全的,躺在太平间里够安全的!” 她的嗓子发紧,入坠寒窖。 何其可笑,连亲生父亲的死讯都是她从这群人身上偷来的。 那天是她短暂渺小人生的至暗时刻。 她永远地失去了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但她没有哭。她甚至能在第二天早上,甜甜地冲唐小龙笑:“龙叔,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爸爸了。” 她看到唐小龙的表情迅速僵硬,慌乱遮掩,顾左右而言他。 她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报复的快感。 是的,没错。 她想,这就是她要的,这就是她活下去唯一的意义。她要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一个个得到应有的惩罚,为她死去的父亲陪葬。 唯有陈书婷。 她狠辣果决的表象下可笑地向往平和宁静。而她竟然被她时不时的关怀打动,生出了“这样好像也不错”的错觉。 但是现在,这抹牵扯她坠落的名为“母爱”的理由,也消散在污浊的炼狱中了。 唐小虎在她苍白的脸上看到了崩溃。 哪怕被她那样冷漠的对待过,唐小虎也控制不住自己拥抱她的手。 他的身体先于犹疑的灵魂,迎上去接住了他脆弱的小姑娘。 她的手直直地伸向走廊尽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打开医院紧闭的门,触摸到她的“mama”。 唐小虎抿唇沉默,化解她冲撞的力道,大手按住她的肩胛。 她哭得满脸都是泪,埋在他怀里,身体颤抖着下坠,失去了力气,不受控制地跌落,手臂软软地垂在他的臂弯处。 他第一次觉得她不轻,她沉重的像一块铁。 他弯腰,高大如山的身影裹着漆黑的风衣,温驯地垂下肩,让她纤弱的手臂搭在自己肩颈,承接了她下坠的所有力量。 “虎叔……”她又哭了,细弱,无助,丝丝缕缕地勾起他麻木心脏里深埋着的疼痛,“虎叔,我没有mama了……” 唐小虎心里酸涩,掂了掂她的身体,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她的发顶,一下下抚摸。 坚定的,温柔的,像在安抚一只濒死的小动物。 她哭晕在他怀里,他的手穿过她细软垂顺的发丝,拖起她瘦弱的肩膀,长时间伪装的疏离逃避荡然无存。 瑶瑶别哭,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