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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 躺在高家属于他的那间客房里,唐小虎闭上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跟了强哥以后,他们的生活在变好,以前走在旧厂街上都不敢多看的女孩子,会为了钱主动坐到他身上扭着腰肢。 精致的妆,艳色的唇,细致的撩拨,灭顶的酥麻。 他甚至不需要动。只消慵懒地、恍惚地、神游天外地享受她们的服侍。 他已经忘了自己初次的那个女孩是什么模样。 是性感的、妩媚的,还是清纯的、撩人的? 总之不是她。 她们的面目变得模糊,他只能通过她们细瘦的躯干,苍白的皮肤,急促的哭喊,感受他想象中,属于她的颤抖与尖叫。 于是她们的脸通通变成了她。 被窝变得烫热,仿佛一团火在烧。 他叹了口气,又睁开眼,靠在床头。 外面是清冷的月,他把窗户开了一指宽,微风拂过,他觉得自己好受了许多。 此时此刻,在这栋别墅里,只有他和瑶瑶。 他没有办法不去想这个事实,仿佛站在悬崖边的人,望着幽深谷底,好奇夹杂着恐惧,生怕一个趔趄跌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瑶瑶…… 他为自己龌龊的贪念痛苦,但又无法遮掩他勃发的欲望和火热的眷恋。他本该是体贴的、踏实的,让她安心、让她倚靠。 可现在的他,甚至配不上她叫他一声叔。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瑶瑶知道吗。 他不敢说,不能说,不愿说。 他把每次见到她以后积攒的欲望发泄在一个又一个细弱的女人身上,折腾她们,折磨她们,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滚蛋,只知道发泄的堕落者,没有脑子的蛀虫,哪怕被人按进最脏的污秽里,浑身都散发着求欢的气息。 他觉得疲惫不堪。 如果现在瑶瑶能给他一个拥抱就好了。 不,不,那是奢望。 但哪怕她抽他一耳光,狠狠碾他不知羞耻的地方,用她那双小兽般无辜天真的眼睛睨他,鄙视他,骂他畜生。 他都甘之如饴。 他真的没救了。 他对不起老默,也对不起强哥。 可他一想到瑶瑶骂他,他就该死地硬了,比刚才更硬,更痛。 但瑶瑶不会。 她不会骂他,更不会亲近他。 她的笑容是支撑她的伪装,是她自给自足的勇气,是她午夜梦回才能卸下的力气。 唐小虎赤着上身,倚靠在床头,下意识拿过放在床头的烟盒,长指一磕,抖出一支烟。 他将烟夹在指尖一转,又默默放回去。 她不喜欢他抽烟。 虽然她从未说过,但每次他都能眼尖地发现她轻皱的眉头和瘪下去的唇。 于是后来,他每次都会在去接她之前散尽车里的烟味,但是那种混乱的味道好像已经浸透了灵魂,每每招来小姑娘微不可察的嫌弃。 也许该买辆新车了。 就在他怔愣间,兀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未及防备,他已骇然跳起,捞过一把短刀,又后知后觉地想起高家别墅铜墙铁壁,仇家怎么可能摸到房门口。 这里只有他和瑶瑶。 女声轻轻响起,像一阵不可捉摸的风:“虎叔,你睡了吗?” 然而意识到敲门的是黄瑶以后,他的神经比刚才更紧张,连手都打着摆,哆哆嗦嗦地把短刀掩到枕头下。 片刻后,他放轻了呼吸:“瑶瑶,怎么了?” 然而没有应答,唐小虎慌张地开门,门口空无一人,只有走廊里淡色凄清的月光。 他疑心是幻觉。 刚回身,鼻尖却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是血的味道,代表死亡与生命,像腥臭的黄昏,祭灭的黎明。 他刚刚松弛的神经一下子绷紧,顺着走廊望去,看到了稍纵即逝的衣角。 他急忙追上去,看到那抹娇小的背影正捂着肚子,缓缓蹲在了转角处,冷汗涔涔。 唐小虎急忙上前,单膝跪地,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高大的身影局促地囿在她身边,掌心传来炽热的温度,透过棉质睡衣,传递到她单薄的脊背。 “虎叔……”黄瑶抬眼,难受地皱眉咬唇,面色苍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来找他。也许因为他是虎叔,也许因为现在她能寻求安慰的只有他。 她也想要一个拥抱,来捂暖她冰凉的身体,在余烬上添一把炽热的炭火。 因为匆忙跟来,他的上身不着寸缕,赤条条的麦色肌肤上伤痕交错,昭示着他淋漓而稠密的过往。 黄瑶动了动唇,最终低垂眉眼,什么也没说。 唐小虎不知道她沉默的时刻到底在想什么,但她纯白的睡衣和身上浓郁的血气告诉他,也许是痛经。 他是个成熟男人,自然明白此时该做什么。 也许他该庆幸他今晚留下陪她,不然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到她脱力的模样,坚硬的蚌壳无助打开,防备荡然无存,只剩内里柔软的蚌rou。 “还能站起来吗?”他小心翼翼地搂着她,大手扶着她纤细的小臂,身上炙热的温度烘得她好受了一些。 黄瑶艰难借力,缓缓站起,但是小腹猛地抽搐,下身涌出一股热流,血腥味浓重的同时翻涌疼痛,像一把刀狠狠劈开双腿,毫不留情地剜着她苦弱的血rou。 她腿一软就要跌倒。 被他稳稳托住。 唐小虎皱眉,在恪守本分和得寸进尺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他有力的臂膀圈着她的腰,俯身将另一条手臂穿过她因为疼痛而蜷缩的膝弯,毫不费力地把人打横抱起。 他的房间就在身后几步远:“瑶瑶,睡叔这间。” 黄瑶疼得昏昏沉沉,一声不吭地被他带进房间。 他将她妥帖地安置在床上,掖紧被角。 属于男人的气息将她包裹,黄瑶下意识觉得不适,又在他关切的眼神里舒展了眉眼,唇角颤抖着扬起,虚弱道:“谢谢虎叔。” 这种时候也要笑吗? 唐小虎无法解释心里骤然升腾的怒意,搅弄他的思绪,吞噬他的理智。 但他清楚地知道这怒意不是因为某个人。 他在埋怨什么? 黄瑶在疼痛中昏睡过去,苍白的身体陷进被窝,像一只被剪翅的鸟。 他沉默着守在她身边,健硕的身躯遮挡月光,在她瘦弱的身体上投下黑影,就像一座古老的碑在守着年轻的尸首。 在这座罪恶的城市,他们脚下是流淌的血rou,葬在最繁华的地段,用钢筋水泥遮掩贫瘠,用灯红酒绿装点伤痛。 他们都是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