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章 小女子见过公子
花船之上没有脂粉气,反而种着几盆幽兰,散发着清馨淡雅。 竹排就在船边停靠,那船边有舷梯可上。 侍女就立在一旁:“奴儿就不上去了,公子还请上船。” 江陵回头看了一眼,朱孝廉与孟龙潭二人在江对岸挤眉弄眼,让他莫要怠慢佳人。 苦笑着摇头,便只能按侍女所请,登舷梯而上,入了花船。 对岸大厅里, 张越彬忽与朱孟二人相问江陵来历。 朱孝廉笑道:“江兄大才,乃是南部郭北才子。便是申飞白之前也是赞他才艺双绝,张兄你于音律一道败在江兄手下,也算不枉。” 张越彬只作轻笑,今晚音律之比,他可谈不上败了。 晴霜姑娘也说了,技法之比,当他为佳;可论曲调,则江陵为优。 在技法与曲调之间,不过是晴霜姑娘选了后者而已。这也算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并不能说萝卜一定次于青菜。 江陵登上舷梯,刚入花船,就见一倩影在屏风后边侍立。 她一身白裙,其身纤细,似那碧藕白莲,花中酩仙。 白嫩柔荑双执【仕女绫绢扇】, 扇叶半遮面,只露出一双美目,涩涩含羞。 “江公子在上,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江陵视之,心说,好个骨感美人。 晴霜娇躯虽为纤细,可那凸翘之处,却不曾缩减。细颈柳腰,轻盈堪握,这般姿色,确可堪称尤物。 ‘无怪花魁都是百里挑一,这般姿色,确是难得。’ “姑娘不必多礼。” 江陵也未见拘谨,过来,就于桌前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 晴霜那双烟波流转的美目,静静看他,“江公子果是非同寻常呢。” 她年纪虽说不大,可于烟花地长大,所见男子,乃以千百而计。 尤是她成为花魁之后,大多男子见她,要么贪她颜色,一见面就挪不开眼。 要么就光有色心,却无色胆,见了她后,语句迟钝拘束难言。 可这江公子,除了上船来看了她一眼,之后,并未多看。 且举止自如,毫无拘束,光是这份从容,就极为少见。 “公子先前所奏埙曲,令人耳目一新,虽不固五音六律,却听来引人入神,不知是谁人所作?” 说话间,她将【仕女绫绢扇】放下,露出真颜。 小小脸颊,精致白嫩,火热红唇似那三月桃瓣。美眸眨动,水波流转,虽未勾人,胜似勾人。 江陵本想说出原作者,但想到说了你也不认识,便道:“我自己作的。” 晴霜轻轻欠身:“公子果真大才,不知公子可否为了小女子,再奏一段?” “给你另奏一曲吧。” 古埙还在江陵手里,既然想听,再奏一曲也是无妨。 便再行吹奏,演了一曲《幼小的双眼》。 这曲子,虽写的是幼儿那天真无邪的双眼,可于江陵这一代人的记忆里,这旋律总带点凄美的感觉。仿佛永远烙印在人龙传说叶希与小鱼的那一段爱情里。 一曲奏完, 晴霜怔怔出神,久久未动。 江陵也未作惊扰,只端起茶杯,自饮其茶。 良久后,晴霜才失神般,吃吃一笑:“好美的曲子,听起来,却又是让人心里有着一丝莫名牵挂的曲子。” 说完,她来桌前,与江陵斟茶。 江陵也未说什么, 她也似神游未归,仍浸在那凄美的旋律里。 二人就这般,一人倒茶,一人饮茶。 五杯之后,江陵忙做摆手:“好了,不喝了。” 晴霜醒神过来,掩嘴浅笑:“只怪公子埙声太过动人,害得小女子心不在焉,倒是怠慢公子了。” 这才从旁的餐盒里,取出玉盘珍羞,摆上桌来。 之前在那边,由于人数太多,江陵除了喝了几杯酒,还真没吃过什么东西。 眼下,见满桌子珍馐,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品尝起来。 可尝了几口,又罢了箸。 晴霜盈着笑容,轻问:“可是不合公子口味?” “太甜了。”江陵道,确是不太合他口味。 晴霜再次掩嘴一笑:“公子惯于南方口味,这到北边来,自是有些吃不惯。但多吃几次,或也能接受了。” 船上餐点,都是之前所备,这会儿要临时再做,也寻不到人了。且烟雨阁的厨子,也不会做南边菜色。 江陵:“这个,却是实难接受。” rou里以糖为主味,这让惯于咸辣的南人,是不可能习惯的。 便吃日日吃,其心里也终会怀念那火热的麻辣鲜香。 但此时,若是不食,腹中饥饿。 略略作想,他忽从身上变戏法一般,拿出一盒子来。 在那一盘烤rou上,洒上孜然辣椒,辅以烧烤料粉。 再作品味,终能下口。 晴霜瞧得傻眼,怔愣半晌:“公子,竟还随身携带了调味品?” 江陵:“无论如何,不能亏待自己,你且瞧你,瘦成这般,也定是没能吃好。” “我……”晴霜看了看自己,没……没能吃好? “你且尝尝这个。”江陵将加工后的烤rou递上。 晴霜矜持而笑,拿起箸来,小夹一片,以手掩着,入于檀口。 江陵:“怎样?滋味如何?” 晴霜先是眼珠转动,随后,急忙端起水来,香舌微吐,大喝了一口:“公子,这rou,好辣。” 江陵大笑,也学着她方才说的,“你多吃几次,或也能接受了。” 晴霜一愣,随后也掩嘴笑了起来:“小女子也是实难接受呢。” 两人对视一眼,皆笑了。 而此时河对岸上,朱孝廉与孟龙潭探着脖子,东张西望,皆想从那花船的屏风后面瞧个真切。 可夜色太黑,距离也太远,看了半天,终是什么也看不清。 只听得方才花船上又起一曲, 一曲作罢,两个身影在屏风后面相互交叠,也不知在做些甚么。 “江兄,真是羡煞人哉。”wap..OrG “能得晴霜姑娘垂青,若换成是我,短寿十载,也无怨无悔。” “孟兄,依你看,江兄此时应在作甚?” 孟龙潭只嘿嘿笑着,眼中虽遥望花船,心里却念起了刘小姐。 烟雨阁一楼里,此时有一mama,似是刚闻晴霜姑娘没有接待北地才俊张越彬,反而接待了一个南方来的不知名学子。 一听那学子已经上了花船,她疾疾就遣人也划一竹排,朝花船赶去。花未觉的河图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