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父亲分了六
爷爷停顿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扫父母亲一眼,继续说道:“手心手背都是rou,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也就说那么多,听不听在于你们自己。” 一番话说完,爷爷起身离开。 一阵沉默过后,张师傅老婆和罗荣老婆也借口忙走了。 母亲看看父亲,缓缓说道:“你看呢?她这田是不是该划给她呀?不给她的话,外人说起来也不好听!” 于父亲而言,这他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是人言可畏,不给,外人会说闲话,思虑半晌他才慢腾腾地说道:“现在只有把还没有放水的机动田分给她了,其它的我们都栽下去了,咋可能我种好了还给她?” “那样也要得!晚上回来了,再给他们两个说哈,看他们同意不。” 父亲所说的这机动田,在南边山脚下,是生产队里水路最远,土质最为贫瘠的一片田地。 由于水路远,便都种的晚,每年只能种一季水稻,产量还不高,小麦就更是没法种了,根本没得收成。再加上距离远,收种都不方便。 分到户的时候,谁家都不要这边的田地,队里无奈,就将这一片田留作以后修机耕道的备用土地,按人头平均分配到各家,我家是七口人,给分了六分田。 基于各方面的原因,父亲便想着把这田给我,一方面堵了外人的口,一方面也让我们对他感激不已,从而让我们都规规矩矩的帮着给家里干活。 我们这里分到户的时候,每人平均一亩二分的承包责任田,自留地是二分一厘田,再加机动田每人八厘五,总的算起来,一个人差不多接近一亩五分田。 天黑收工回来,帮着母亲做好饭,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父亲示意母亲将田的事情跟我们说一下。 母亲传达完父亲的意见,我和牛二娃自然是十分的欣喜,哪怕只给我六分田,我也感激的不得了。 爷爷却在旁边干咳两声,清清嗓子说道:“你们给得少也就不说了,还那么远!小菜都没地方种一棵,你们让人家这日子咋过呢?” 我和牛二娃都沉浸在喜悦里,对爷爷的话不以为然。 牛二娃甚至还笑嘻嘻地对爷爷说:“老爷,这个没得事,我们不吃菜也行。” 爷爷白牛二娃一眼:“你这娃儿就是‘倒灌器’一个!” 爷爷说的这“倒灌器”是我们当地人骂人的一种方言,意思就是骂你像傻瓜一样。 牛二娃嘿嘿的笑着。 父亲权衡再三,最后同意将村子后面大沟边的三分自留地分一分地给我们种小菜吃。 对于父亲这样的决定,爷爷也不再好说什么。我和牛二娃更是感激万分。 由于各种原因,那四亩田的秧苗当天没有插完,还剩下一些,加上要整理秧母田,第二天,我和牛二娃又给搞了一个整天,才给全部完工,剩了一些秧苗,留着插机动田那六分田用。 接下来就准备整理机动田了。 以前只去过机动田一次,模糊的记得大概位置,具体的是哪几块田给忘了,便央求父亲带我们去指认一下。 六分田分为五块田,一块稍大一点,其余的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有一小块田没有单独的进水口,需要从我大伯家田里过水,种的时候比较麻烦。 田坎上面是大伯家的机动田,大伯家老二那个堂姐出嫁以后,这机动田就分给了她。由于堂姐嫁的远,只有收种这一两天才会回来,其余时间还是大伯在帮忙照看。 这不,堂姐还没有回来,她那田里都没有放水,我们也不能擅自从她田里过水。 像这样炕了一个冬天的土块田,一旦放水进田了,就必须给秧苗插下去,若是来不及插,让田给干了,田土就会变僵,得多浪费些肥料,庄稼才能好起来。不然到时候说起来,外人会笑话的。 可这刚下了雨,沟里有水,我们得尽快将秧苗种下去才行啊。 为了能尽快插秧,牛二娃想了一个笨办法,就是用一个盆子从下面一块田里,将水一盆一盆的舀进上面那块田里。所幸田小,用不了许多水,否则会把人给累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牛二娃的努力下,那一小块田所要用的水已经舀够了。 这里的田土瘦弱,就没有必要再种黄豆了,便免去了贴田埂、种豆子这两个环节,只是用锄头将田埂简单的补补,不漏水就行了;这田之前已经犁过一遍,现在放了水,耙一下,再犁一遍,然后耙平就可以插秧了。 这里的土是沙性土,沉淀得快,所以得一边耙田,一边插秧,不能等!否则土一旦沉淀下来,秧苗便插不稳了,被风一吹,都漂散开来,扎不了根。 父亲帮我们犁田耙田,我和你二娃负责干所有的杂活。等到最后一耙的时候,牛二娃的秧团也挑来了。不待父亲将牛赶到下一块田里,牛二娃就开始抛秧团了,我也下田开始插秧了。 到最后父亲耙完了田,卸了耙子,将牛拴在田当头的大石头上,也下田帮着插秧。 没等天黑,这六分田的活就给干完了。 意味着这一季的活都已经完结了,接下来就是施肥、除草和掺水等等日常的经管照料。 因为肥料钱还没有着落,我打算着让牛二娃出去找点活干干,整俩肥料钱回来。 当我将这打算跟牛二娃一说,他就不乐意了,瞪着眼睛说:“爹不是答应借肥料钱给我们么?这段时间都快累死了,你让我休息两天不行啊?” “这事,爹以前是说过,只是他们还要供我弟娃儿读书,可能有点儿难!何况这肥料钱至少也得要三百多块呐,一下借那么多,不容易啊!” “他们不能这样说话不算话呀!把我们诓倒,给活路干完了,就翻脸不认账哦!” “万一他们实在没有钱借给我们咋办?不也要我们自己想办法嘛!这提前预备着,又没有错!” 最后,在我的一再劝说下,牛二娃终于同意出去看看了。 第二天,便简单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去了他父母家。 这秧插完了,没有了后顾之忧,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 我却感觉到浑身不舒服,每天总睡不够的那样,哪怕是睡得腰酸背痛、头脑发胀,还是想躺着睡觉。子琇的我的前夫二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