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福瑞控

    你真的不是福瑞控。

    虽然作为一个理发师，你的兽人顾客比普通人类顾客还要多，但你绝对不是福瑞控。

    虽然作为一个成年人，你总是想把未成年的毛茸茸们rua到不耐烦，但你绝对不是福瑞控。

    虽然作为一个人类，你到这个年纪还是只在兽人身上体会过心脏被箭矢射中的感觉，但你绝对不是福瑞控。

    你喜欢理发师这个职业。从你还在和朋友们玩过家家游戏的时候，你就对扮演父亲和孩子的角色不感兴趣，只喜欢扮演母亲或者阿姨之类的角色。因为那样你才可以名正言顺地给朋友们重新梳出适合他们的发型。

    有些小孩理发时会吓得哇哇大哭，但你从来没有这种烦恼。你对理发师阿姨和叔叔的手十分好奇，明明是和你一样普通的十根指头，大家却在那双手下被施了仙女教母的魔法，变得无比漂亮。

    每次家人带你去剪发，你都会早早地做好准备，等到了理发店，就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专注盯着阿姨们的手法。

    轮到你坐上那把椅子，阿姨把座椅踩得高高的，剪刀和梳子一番运作，你的头发就焕然一行新，整齐又好看。

    “阿姨好厉害！”你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要冒出崇拜的星星，“我长大后也要成为阿姨这么厉害的理发师！”

    理发师阿姨和你的mama笑成一片，连等在一旁的其他顾客也调侃你，等你开了理发店，一定会去光顾。

    等到了国中，有了更多零花钱的小孩们变得更加注重时尚。流行杂志上的穿搭教程和发型建议，引导着你周围女孩子们的潮流。

    而就算是男生，也在不良文化的影响下，对自己的头发进行染烫。

    当好友兴奋地带你一起光顾杂志上推荐的造型店，你对成为理发师的梦想又坚定了几分。

    明明是毛躁的沙发，也能在精心护理下变得柔顺有光泽；黑发下朴素的脸，只要换成酒红色就变得光彩夺目；哪怕是男孩子，也可以留出一头美丽的长发，做出好看多变的造型。

    你开始试着给自己，还有身边的朋友们修剪刘海和发尾。省去了维护发型的钱，大家就有更多的零用钱投入在衣服配饰上。一来二去，你在年级小小地出了名，隔三差五就会有女生等在班级的后门，拜托你用理发店市价的一半，帮她们做造型。

    那年生日的时候，你把赚来的钱拿去购置了一套更专业的工具。看着闪烁着美丽银光的平剪牙剪和新的吹风筒，你感觉自己与梦想触手可及。

    后来，你之所以会转型成为兽人理发师，是因为同年级不良的拜托。

    “可以请你教我怎么打理头发吗？”梳着飞机头的兽人问你。

    不知是兽人基因还是他本来就如此，身高本就不突出的你被他拦住时，被那高大的体型吓得瑟瑟发抖，两腿打颤。但是，这位从没和你说过话的男同学好像比你还要紧张。

    他搔了搔脸上的短毛，但是因为那里粘着纱布，痛得他五官皱成一团。

    “因为我想给我的弟弟换个发型，但是他住的那边，兽人理发店太贵了，我的零用钱不够，所以能不能麻烦你教教我？”佐野真一郎问得十分诚恳。

    你“诶”了一声，心想不良难道不是自己缺钱就去勒索别的学生的吗，但又为真一郎对弟弟的爱颇为感动。

    “可、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也只给普通人类剪过头发，不知道在兽人身上行不行得通……”你犹犹豫豫的答应，可以两个字一脱口，你就看到佐野真一郎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像一只听到要出门的大型犬。

    “太好了！”他握住你的手，和人类不同的，毛茸茸的触感让你浑身过电一样僵住，至于真一郎又说了什么感谢的话，视线一直落在同学布满茸毛的手掌上的你完全没听进去。

    为了不让小朋友在你的尝试下出丑，真一郎成了你练手的对象，本就不长的短发在修剪下变得更加利落，只可惜，因为兽人的头发相比人类的头发更硬更粗，所以出来的效果有失你平时的水准。

    佐野真一郎是个好（兽）人，虽然有一撮头发被你不慎剪到短得用发胶也立不起来，但他还是一个劲儿地夸你厉害，安慰失落的你。

    又经历过几次不完美，你拜访了附近唯一一家接受兽人顾客的理发店，才晓得想要给兽人理发，连工具都是特制的。

    昂贵的定制剪刀和静音风筒让你颇为头疼，就算是拿出过年存下的钱，也还是差一点。

    好在mama十分支持你的爱好，在你小心问出能不能借给你一点钱时痛快地点了头。

    有了全套新工具，你对给兽人朋友们剪发燃起了更大的斗志。头发生长的速度比不上你练手的频次，真一郎甚至拉上了他的不良好友。

    “不要！”戴着红色耳坠的雪豹听说你们的意图后立刻拒绝，“我的发型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毛发剃得短短的那位倒是不介意，甚至已经开始点单要求你帮他在脑侧剔出花纹。

    第一次给真一郎以外的兽人理发就是这么复杂的cao作，你不禁咕咚吞了口口水，颤抖着声音大喊：“我会努力的！”

    荒狮庆三被你眼里冒出的烈火吓到，连忙补充剃坏了也没关系，就做最普通的也可以。

    荒狮同学也是个好人！你深呼吸几口气，感觉前十几年对兽人种族的误解彻底烟消云散，虽然大家的体型很可怕，眼神很可怕，穿着的愚连队特攻服也很可怕，但其实都是温柔又好心的大好人，他们的心和他们身上的毛毛一样柔软。

    稳了稳心神，你帮自己的第二位顾客围好美发围布，专注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很成功！

    不仅是荒狮庆三要的花纹剃得很漂亮，改变了主意的今牛若狭那昂贵的发型也被你修剪得更好看了。

    之前还严词拒绝的雪豹抖了抖耳朵，不好意思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还不错。”

    一直屏息期待评价的你开心地喊了声“yes”，脸上飘上兴奋的红晕，但还要佯装谦虚：“是因为今牛同学的毛发长得漂亮，所以不管做什么样的发型都会很适合！”

    你长篇大论地分析着雪豹的脸型、发质和发色有多优秀，完全没注意到雪豹的耳朵随着你的夸奖，抖得越来越频繁。

    等到下个月，又到了朋友们维护发型的时间，你们相携开心地聊着天回到你家，一推开门，朋友们就被吓了一跳。

    “你养宠物了吗？”朋友看着地上颜色不一的动物绒毛，一个个惊叹不已，“一只两只三只……”

    你僵在原地。

    自从攻破给兽人理发的技术难关之后，你的副业就越来越繁忙，以前只要给普通人类同学理发，现在却是在东京不良兽人圈里流传着你收费低廉技术优秀的活广告。

    连黑龙总长、白豹、赤壁都在那里理发，就算是理发师只会推平头，也想圣地巡礼一次啊！更何况你的手艺不差，用的洗发水、剪刀、吹风筒，也都是兽人友好的类型。只要兽人理发店三分之一的价格，却能拥有同等的效果，你会忙得胳膊酸痛抬不起来也是正常的事。

    昨天送完最后一位顾客离开，你已经累得不行，想说等今天起床再打扫房间。没想到早上却因为太困了没按时起床，醒来后就急急忙忙上学去了，根本没工夫收拾。

    所以就造就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是”字就在嘴边说不出来，你想要维护自己在朋友们心中的形象，可一想起那些兽人做出喜欢的发型后开心得毛发都变得更蓬松的可爱样子，你又无法把他们矮化成你的宠物。

    朋友说了几句后也反应过来，普通的宠物显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毛量，她惊讶地捂着嘴巴：“该、该不会在给兽人理发吧？”

    兽人在这个社会是特别的存在，他们介于动物和人类之间，既有人类的智慧和体态，又有动物的外形。不少普通人类因为他们和动物的亲缘关系，把他们视作低等人类，认为他们也和野兽一样蠢笨、冲动。

    尽管国家早已颁布法案，声明在日本境内，兽人和人类享有同样的国民权利，但落单兽人被霸凌和欺辱的新闻还是不在少数。愿意接收兽人学生的学校多是生源差劲的公立学校，餐厅、商场等公共场所也会明里暗里限制兽人的进出，像理发店更是如此，如果店招上没有注明可以招待兽人顾客，那么很容易会扑个空。

    有些普通人类顾客还会因为某个店子招待兽人而选择不去关顾，导致许多这样的理发店不得不转型为兽人专属理发店或者声明此后不再提供兽人服务稳固顾客群体。而因为兽人的体质不同于常人，所用的工具和消耗品也都成本更高，理发店的收费自然也没办法很低。

    在朋友和朋友之间，你真的无法选择其一。要你说谎，要你背后贬低自己的客人，还不如要你去死算了。

    你面露难色，纠结了很久后，把心一横，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你已经做好了失去这个朋友的准备，没承想，你一睁开眼，就被朋友兴奋地抱住。

    “你好厉害啊！”她真诚无比地夸赞你，说自己以前光顾的高档美发沙龙都没几个理发师会做兽人的发型。

    说完这些，她又羞涩、隐隐期待地问你：“他们的毛是不是摸起来特别舒服啊？我从小就想和兽人做朋友，能摸摸他们的尾巴，但是他们都喜欢和自己人玩……”

    “诶？”你对这个发展始料未及，脑子空白地眨着眼睛。

    回想起佐野真一郎大型犬一样顺滑的黑色尾巴，今牛若狭蓬松圆滚滚的尾巴，明司武臣柔软的猫尾。虽然你没有特意去摸过，但是当他们开心的时候，尾巴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蹭到你，那种奇特的触感，确实很特别。

    脑子里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你嘿嘿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是很好摸没错啦。”

    后来当你的客人问起你为什么会走上理发师的道路时，你都会笑着说要感谢真一郎。是他那年的请求让你收获了自己真正的事业。

    国中毕业后，你自然而然去了职高，一边系统地学习，一边给兽人们理发练手。从职高出来，拿到了从业资格认证，年纪轻轻的你在父母的资助下开了一家小店，成为区内第五家可接待兽人顾客的美发沙龙。

    和读书时差别不大，虽然当年的不良们已经逐渐长大，从事起了更靠谱的工作，但是他们没有因为有了收入就不再光顾你的店，新的不良们也还是会敬仰着上个时代的传说，到你的店里一探究竟。

    当然，你讲起这段历程时，自然不会把自己和朋友奇怪的对话也说出来。

    你在工作中是个认真合格的理发师。

    尽管一天到晚都在忙碌使你的肩膀总是发痛，但只要顾客露出满意的微笑，你也会变得开心。毛躁的长毛在你手里变得顺滑油亮，漂亮的短发做出更适合猫脸的造型，黑色的底色也能被挑染成漂亮而不脸颊的金。

    如果说这份工作带给了你什么，除了金钱之外，你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幸福。

    佐野真一郎毕业之后同样没有继续读书，他开了一家摩托车店，就在你的隔壁街。他和他的弟弟、meimei因此常会光顾，黑色毛发的大型犬、金色的小型犬和金色的猫咪，你都惊讶佐野一家居然有着这么庞杂的基因。

    而且还不止这些，当初促使佐野真一郎拜托你的，可不是弟弟佐野万次郎，而是另一位。

    黑川伊佐那姓氏和其他三人不同，毛色也和大家不一样。

    你第一次招待万次郎的时候，差点说漏嘴，好在真一郎在一旁使劲打眼色，你才明白过来为什么。

    “……这样可不行啊，真一郎。”事后你忧愁地看着圆谎圆得分外疲惫的佐野真一郎，语气略有些责备，“怎么可以瞒着家里人在外面养猫呢！”

    真一郎打了个激灵：“不要说的那么奇怪啦！”

    抱怨完他又xiele气，把他和家人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伊佐那不知道万次郎的存在，万次郎也不知道伊佐那的存在，而他苦于两个小孩都极有占有欲，正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们亲近起来。

    当时认真地给出建议，告诉真一郎，这种事情早说早好，越拖越容易出事的你肯定猜不到，几年之后，你也会和他有一样的困扰。

    随着时间推移，照顾你生意的主力从真一郎的同辈逐渐变成了伊佐那和万次郎的同辈。还未成年的兽人们十分爱美，隔三差五就心血来潮，想换个新造型、染个新发色。

    那天你正给来修剪头发的伊佐那围着围布，他突然抓住了你的手腕。湿漉漉的猫鼻子似有若无地在你的手掌上嗅来嗅去，即便已经习惯了顾客们天然的没距离感，你还是吓得浑身一抖。

    “有讨厌的味道。”伊佐那放手，压低声音评价道。

    冷汗立刻从你的背上冒出来。

    伊佐那和万次郎已经得知了彼此的存在，真一郎的隐瞒举动让伊佐那大为生气，几次来光顾你的理发店都没有顺路去隔壁看看真一郎，万次郎倒是对多个哥哥没什么所谓，只是对伊佐那让哥哥难过这事有些不爽。

    或是因为猫和狗本就是天地，也可能只是两位兽人都是独占欲极强的幼稚鬼，你真是没少从他们的身边人和他们本人那里听到对彼此的冷嘲热讽。

    “jiejie你不会也和大哥一样在瞒着我什么吧？”伊佐那紫色的猫瞳从镜子里盯着你，把你东拉西扯掩盖上午万次郎刚来过的话都噎回了肚子里。

    你在东京曾经的最强不良，真一郎那里都没感觉到过这种压迫感，鼻子发热，后背冒汗，因为饮食不规律经常痛的胃也开始发作，你向上天祈求它快点把真一郎给你摇过来，脱口的笑声和说辞却那么的不可信：“哈哈、哈……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有事情瞒着伊佐那呢？哈哈。”

    万次郎虽然看起来可爱，但也不好糊弄。

    从他还小的时候，你就从真一郎嘴里听说了很多有关他的事，小学就狂揍初高中生啦，熟读成人刊物啦，真正见到面的那刻你还怀疑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狗怎么可能是真一郎所说的小恶魔，可是相处了几次，你就发现他真的一句话都没说错。

    万次郎喜欢霸占着你的膝盖，只有丁点大的时候就会穿着空手道服哒哒地喊着你的名字向你跑来，还有婴儿肥的脸架在你的两膝之间，比你见过的宠物犬都要可爱。

    但是他不许你抱别人比抱他更多，你不过是和他的朋友场地圭介多说了几句话，他就从身后抱过来质问你是不是比起犬科更喜欢猫科。

    圭介是个大只的长毛猫，打架比不过万次郎却也不差，就是脑子不太聪明，好像有点懵懵的，听到万次郎明显是吃醋的气话，居然还会害羞地结巴着问你真的更喜欢猫吗，害得万次郎勒你腰的力气又大了些。

    春千夜和千寿是你另一个老主顾明司武臣的弟妹，混在人群里的千寿和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看到万次郎被你抱就也喊着要抱，作为哥哥的春千夜倒是很害羞，被你夸奖了就会说不出话，不好意思地逃走。

    长大以后的万次郎依旧很爱撒娇，明明体型变大了很多，还是喜欢扮可爱，抱着你的小腿要你必须最喜欢他，但又不愿意被你看作弟弟，不许你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糊弄他。

    和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兽人抱得那么紧，真是让你又尴尬又难以言喻，尴尬是经常被认识万次郎的客人指出他是不是刚来过，难以言喻是万次郎柔顺的金色毛发好摸得不得了，明明已经不是小宝宝了，为什么毛还那么好摸？

    你以克制的成年人自居，控制着自己不要上手，偏偏万次郎已经看穿了你的想法，亲自带着你的手腕摸自己的脑袋：“可以哦，○○姐想摸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真的好软！

    除了这两位当事人，他们各自的阵营里也有不少麻烦家伙。

    灰谷兄弟是对爱时髦的狐狸，哥哥兰每周都会去美容院，每两周还要来你的店里给头发补色。敏锐的嗅觉让他们也能轻易捕捉你的店里飘荡着的不同气息，狡猾的兰不管是不是真的目击了你和万次郎的互动，总要以捉弄你为乐。

    “jiejie上周四是不是在和东卍的总长约会，我有看到你们一起进餐厅哦。”手指绕着刚做完护理的长发，兰语气轻佻，好像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坐在旁边等待的龙胆嘿的一笑，抬了抬眼镜来了兴趣。

    “哪哪哪哪有，只是店里做活动，巴菲第二份半价而已。”灰谷兄弟是伊佐那的亲信，要是被他知道你和他死敌出去吃东西，恐怕半夜就会爬进你的房间把你的杯子全推下桌子。

    “真的吗？”兰故意拖长了声音逗你，看你紧张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也和我去吃一次第二份半价怎么样，我可以考虑不告诉伊佐那看到了什么哦。”

    你“诶？”了一声，还在思考跟未成年兽人约会和被伊佐那撕碎孰轻孰重，龙胆就激动地出声阻拦：“不行！”

    你和龙胆漂亮的紫眼睛对视，没过三秒他就撇过了头，看向地面，拳头抵着嘴巴假装咳嗽：“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兰的心情似乎变得更好了，他笑得停不下来。

    “开玩笑的，”兰歪了歪头，上挑的眼线漂亮又暧昧，“这次的护理费用就帮我免了吧，作为交换，我上周四待在家里睡了一天，什么都没看到。”

    这份工作让你得以接触许许多多像他们这样漂亮的兽人男孩。

    虽然你不是兽人，不知道他们的审美标准，也从没有把这些小你十来岁的男孩子们当做异性来看，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些家伙真是生了副好皮囊。

    偏偏皮囊的主人不甚在意，总要打架斗殴闹得一脸一身的伤，漂亮的皮毛因为打斗变得污脏、缺损，顺直的长发也会因为缠斗打结。每次他们的大战结束，最心痛的就是负责护理修剪的你。

    不过只要做出漂亮的造型，就算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浮毛，你也会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春千夜在国中后给自己起了新姓叫三途，他是家中次子，上有逃家的老哥，下有顽皮的meimei，小的时候乖到让你心疼，大了也叛逆得叫你头痛。有一次听千寿炫耀你夸她可爱，还大半夜拍你的门质问你不是说过觉得他的头发最漂亮吗。

    他有严重的洁癖，又很爱惜自己的头发。每次他要来之前，你都得赶紧打扫一下卫生，把地上其他人的毛发扫走，给他换上一次性的围布和新消毒的毛巾。春千夜每次做护理和换新的发型都很龟毛，有一点不符合他的想法就会阴沉着脸不开心，但做得很好他也没法坦诚地夸奖你，只是盯着镜子看个不停，尾巴在你手边甩来甩去。

    前段时间，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偏方，用肥皂洗了一周多的头，头发不仅没有如他所愿地变柔顺，反而毛毛躁躁的，让他一进门就要求你给他踢掉这头你看着他留起来的长发。

    “不行！”春千夜小时候也是短得不行的短发，但是坦诚来讲，你无法昧着良心说小和尚头比精心打理的长发更漂亮，无论春千夜怎么强调他是顾客你只要照做就好了，你也不肯。

    他气得要死，气冲冲地摘掉围布就要离开，被你一把抱住。

    “让我给你做护理试试！如果还不满意的话再剪掉。”情急之下，你注意不到春千夜僵掉的身体：“太近了、还有别人的气味，离我远一点……”

    春千夜好不容易点了头，你把他按回座位上，先花了十分钟夸奖他的美貌和长发对他美貌的必要性，春千夜听得不耐烦，又有点害羞，说你啰嗦死了，还说废话的话自己就要走了。

    你赶紧开始了护理步骤，以免自己真的失去这个漂亮的春千夜。

    做过保养，春千夜毛躁的头发焕然一新，虽然比不上之前，但只要再来两次绝对没问题。你的双手托着他胸前的发尾，建议他下次剪短一点会更适合他的脸型。

    “不过，春千夜你从哪里听说的歪门邪道啊？”最后，你还是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Kirakira仿佛头发在闪光的春千夜的脸一下变黑了，他压低声音：“都怪场地圭介那个混蛋，总有一天我要割下他的头发给我道歉！”

    这下尬住的人换成了你。

    圭介真的没说谎，他平时真的在用肥皂洗头，但那是因为他的发质和春千夜的不同，而且自从你知道后，已经给他换成了更柔和的洗发专用皂，每次他来修剪头发，你还会因为过于喜欢那头微卷的长发，忍不住给他做全套的护理。

    你尴尬地笑了两声，在春千夜不解的眼神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你该不会是福瑞控吧？”黑川伊佐那平静地问。

    你正摸在鹤蝶脑袋上的手一下子顿住，不动声色地假装自己刚才只是在观察顾客的颅相。被你摸得很舒服的大狗狗一下子不适应地看着镜子里的你，好像在用眼神问你为什么不继续。

    你咳嗽了两声：“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是福瑞控！”

    伊佐那坐在你们旁边的座位，慢慢地翻阅染发的色板，头也没抬：“你上次说没瞒着我的时候也是这个语气，但是Mikey可是跟我炫耀，你说更喜欢小狗。”

    万次郎说谎！你说的明明是毛茸茸平等，只要是毛茸茸就很可爱！

    但你可没办法这么反驳伊佐那，毕竟你确实隐瞒过他一些东西。

    “而且，龙胆约你去游乐园你也没拒绝吧？”伊佐那补刀，鹤蝶更是用那种“你背着我和伊佐那有了别的狗的眼神”看着你。

    你慌忙解释：“我只把龙胆当弟弟而已，兰那天也和我们一起了，不信你问他！”

    “狮音说上次来你的店理发不小心睡着了，梦里感觉有鬼在摸自己的尾巴，吓了他一大跳，其实是你吧？”伊佐那问。

    “是我！但我只是去给他盖毯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你咬死意外不松口。

    “是吗？”伊佐那哼笑一声，“那你怎么狡辩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你一直往我肩膀上看。”

    伊佐那作为猫科兽人，身材也比较娇小，他又喜欢穿宽宽大大的衣服，今天也是穿了件背心搭配露肩外套。

    说实话，你不太懂这种穿法，但那些从布料外冒出来的毛毛，看上去真的很好摸。

    “想摸吗？”伊佐那合上了手里的色板，朝你看过来，他歪了歪脑袋，灵活的猫耳更靠近你，上面垂着红黑色调的耳坠，柔软的银白色耳朵被坠得更可爱，“○○说实话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摸耳朵看看。”

    你咕咚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