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乘船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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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转天清晨,孟傻子头一个离开了七圣庵。 约摸半个钟头后,林耗子背着木箱出了小屋,跟几个早起的住家打过招呼后,脚步匆匆地出了大门,径直来到佟家楼后面那片经常闹鬼的桃园里,跟孟傻子碰头。 虽说这当儿已经日头高升,但桃园之中依旧阴气森森。曾几何时,这里一度闹鬼,先后有两个年轻后生被活活吓死,另有一个被吓疯之后,至今未愈。 说起佟家楼,昔日真可谓风光无限,今日却已彻底破败了。 想当年,佟氏族人佟鋐在平地建起高楼,种下数百株桃花、海棠花,引来才子孔尚任,写下一部《桃花扇》。至雍正六年,佟佳·隆科多遭禁之后,佟氏子孙多遭牵连,佟鋐被发配边疆,于途中忧愤而殁。夫人艳雪生就一副天仙貌,为不受凌辱,在家中自缢身亡。自此之后,此地频频闹鬼,都已经过去百年之久,仍没有消停,不时传出白衣女鬼索命的吓人之说,弄得人心惶惶,轻易不敢靠近。 别人害怕,孟傻子不怕,他孤身进过桃园多次,漫说是鬼,连个鬼影都没见着过。 林耗子起初也同多数人一样,不敢靠近桃园,自从见过孟傻子进进出出之后,索性跟着孟傻子进去过几回,没见着鬼,也就不再害怕了。 “大哥。”林耗子将一个夹着酱牛rou的烧饼递给孟傻子,“还热乎着呢。买了俩,咱一人一个,没老三的份儿。” 孟傻子也不客气,抓过烧饼就往嘴里填。 “老二。”孟傻子一边嚼着烧饼一边说,“你说,咱这一趟能找到金子么?” “尽人事,听天命吧。能不能找到,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说得好。我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黄灿灿的金子。我想好了,要是真找到了金子,我就回老家把旧房扒了,盖个大宅子,娶两个媳妇,生一堆儿子。咱也他娘的享享财主的福。” “唷。”林耗子呲着龅牙一笑,“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我呢。”单辟邪冷不丁钻了出来,“我也一宿没睡好,光他娘的想好事了。” 由于他出来的突然,把林耗子吓了一跳,埋怨:“你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呢?” 单辟邪咯咯一笑:“有声音不就吓不着你了么。怎么?心虚呀?难不成找到金子之后,你把我俩都宰了,你一个人独吞那些金子?” 林耗子心头一凛,他万没想到单辟邪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当即把脸一沉:“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是那样的人么。你要信不过我,你俩去吧,我不去了!” “嘿!”单辟邪呲牙一乐,“急眼了嘿,逗你玩儿呢。干嘛,逗不起呀?” “少跟我贫气。”林耗子没好气地说,“我心里烦着呢。” “得嘞。”单辟邪撇了撇嘴,“时候不早了,咱别磨叽了。” “走吧。” “走。” 三人脚程快,半个时辰后,来到陈家沟子,见到了周铁浆。 单辟邪跟周铁浆客套几句后,向周铁浆引荐:“这位是林子春,这位是孟庆远,都是我的好朋友。” 双方拱手,客套之后,三人相继上了船。 船上除了周铁浆之外,还要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后生,一个名叫小甲,一个名叫小乙,是周铁浆的堂侄。 调转船头,撑杆起锚。赶上顺风,又快又稳。 得知孟庆远就是大名鼎鼎的孟傻子之后,周铁浆免不了要将孟傻子夸赞一番。同是江湖汉子,又是豪爽之人,故而大有惺惺相惜之态。 林耗子的名头没有孟傻子的名头大,周铁浆并不知道津门当中还有这么一号,但既然林耗子也是江湖中人,也就免不了要侃侃而谈一番。 听说林耗子会用五鼠运财的本事,小甲、小乙求他露上一手,让他们小哥儿俩开开眼。 林耗子谦逊过后,为了不让小哥儿俩失望,于是将能耐耍了一耍,只把小哥儿俩差一点惊掉下巴。 周铁浆说:“常听说世间有一门奇术,能拘五鬼或五鼠运财,本以为都是以讹传讹的邪说,今日一见,方知是我肤浅了。” 林耗子赶紧抱拳,以示惭愧:“都是些三脚猫的小伎俩,上不了大台面,混口饭吃罢了,没嘛大不了。” 小甲、小乙年轻人好奇心重,像林耗子讨教道:“您既然能让小耗子儿把金银财宝运来,为嘛您不留着用呢?” 周铁浆正有此问,于是目视着衣着朴素的林耗子,想要听他怎么说。 林耗子说:“我这个门道,如唐三藏的佛法,也分大乘、小乘,只有大乘者,才能得心应手用这些窃来之财。而小乘者,所学仅是皮毛,根本不配用那些钱。一旦用了,必招灾祸,弄不好就会死无全尸。我还没活够,所以呀,我一个大子儿也不敢用呀。” 听他这么一说,小甲、小乙不禁唏嘘,这就好比娶了个如花似玉的新媳妇,只能看,却不能干,那种滋味儿光是想想,就足以叫人顺着牙缝冒苦水。嗐……苦哇! 单辟邪担心林耗子一不留神说漏了嘴,于是把拎来的两瓶酒亮出来,非要跟周铁浆喝酒。 周铁浆有酒瘾,见了酒不要命,一听说有酒喝,自是乐得不行。 船上有碗,用河水涮涮,盛酒来用。 小甲、小乙岁数小,他们不喝酒,很是识趣地去撑杆、摇橹。 四条汉子相对而坐,碰了碗后,大口喝酒。 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但周铁浆却很是满足。 将酒碗撂下后,周铁浆说:“有酒没菜,不叫事儿。不如我打条鱼上来,给三位佐酒。” 说罢,站起身来,抓起铁浆,来到船头,两只眼盯着水面,似在等鱼过来。 陡然间,周铁浆叫了一声:“来得好!” 猛然举起铁浆,“砰”一下,激起巨大水花,一条五六尺长的大花鲢随着水花,一下从水里飞到半空。 说时迟,那时快,孟傻子坐在不动,却已经将绳镖投了出去,大攮子尖儿正中鱼头,往回一扯,大鱼落在船板上。 这一招干净利落,出其不意,周铁浆与两个后生叹为观止,大赞傻爷能耐高,甩头一子果然厉害。 孟傻子爱听奉承话,笑得自是更傻三分。 周铁浆拿过一把小刀,快速且熟练地将鱼鳞刮干净,豁开鱼肚子,将零碎掏出来扔进河水之中。如庖丁解牛,一眨眼便将一条大鱼分解成一片一片,均匀的码在一个长条托盘上,拿出一瓶酱油,倒了半碗,请三位朋友吃生鱼片。 那些鱼片,薄厚相同,大小相似,红白相间,好似花瓣,倒也十分赏心悦目。蘸着酱油,送进嘴里,想不到竟是如此爽口。 单辟邪说:“我在日租界混饭辙的时候,常见着东洋人吃生鱼片,管吃生鱼片叫什么沙西米。我心说,这东西能好吃了才怪,今儿一尝,才知道东洋人挺会享受,原来生吃鱼rou也很可口。” 林耗子心疼他的小伙计们,捏了两片生鱼rou放在一边,敲了敲箱子,那些小耗子们兴许闻到了味儿,滋溜溜钻出来争吃鱼rou。 小甲、小乙越看越稀罕,问林耗子,能不能用手摸摸这些小家伙儿们。 林耗子让他们随便,还说这些小家伙儿们已经跟人呆惯了,它们不怕人,愿意跟人玩耍,但有一点,千万不能对它们凶,不然它们会咬人的。 小甲、小乙是老实孩子,嘻嘻哈哈逗耗子玩儿。不一会儿,两者即成了朋友。 周铁浆分明敬了三人酒后,三人又立即敬他一人。 周铁浆尽管爱喝酒,但酒力不咋地,一张大脸紫红似护肝,眼角垂拉着,眼神略显迷离,分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单辟邪见时机成熟,偷偷向孟傻子和林耗子使个眼色后,呲牙笑着问周铁浆:“周大哥,你整天闲不住的这儿跑那儿跑,最近没听说过什么蹊跷事儿么?” 周铁浆喷吐着酒气,说:“你问蹊跷事儿呀。” “是呀。”单辟邪笑着说,“光是喝酒没意思,说点儿好玩儿的事儿提提神呗。” “有!”周铁浆一下睁大了眼皮,“就在近些日子,海下出了一桩邪乎事,哎呀妈哎,可把人给吓死了。” 听他这么一说,三人陡然一惊,打心眼儿里认定这桩邪乎事极有可能跟那些金条有关。 于是乎,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催问,到底咋回事?大狮的九河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