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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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苘徒有形骸与人擦肩而过，无视街道川流不息的车辆，刚刚抬脚就被拉住，低温顺着手腕蔓延，她转头空洞双眼倒影身姿挺拔的男人。 立领夹克敞开露出高领打底衫，黑白搭配干练利落，深蓝色牛仔裤下一双Deep运动鞋。 元苘感觉不到强制的力量，回神时已经站在人行道。 满以松开她手腕，看见她衣服上污渍蹙眉：“元苘，发生什么事了？” 元苘认出他是男主的哥哥，露出程式化笑容：“不小心摔倒了，好巧啊！一起回去吧！” 满以没揭穿她的伪装，两人并肩而行往家的方向走。 入秋气温降到十一二度，漆黑夜空看不到几颗星星，街道两侧树枝随风抖动，发黄叶片纷纷飘落。 当初元苘拿着爷爷遗照跑到大学找满以哭诉，那时他对元苘没印象，看见遗照才知道眼前女人是元爷爷的孙女。 想到这层关系他同意元苘借住两个月，孤男寡女住一起不方便，他主动搬到学校职工宿舍，偶尔回家取资料。 一个月看下来元苘并不能说到做到，即便身负外债也不肯打工赚钱，东拼西凑贷款越来越多。 从年龄看她不是小孩子，元爷爷去世公司拱手让人她更应该自强自立，不夺回公司也该能独当一面。 两人各怀心思回到家中，元苘脱掉运动鞋光脚跑进卧室，冲进卫生间洗凉水澡，把身上血、泥土和被脏手缠绕的感觉通通洗掉。抬头对着淋浴冲掉身上白色泡沫，唯独洗不掉烦闷。 深呼吸擦干身体裹着浴巾走到卧室，换上睡衣听见敲门声：“我来送药箱，方便进去吗？” “稍等。” 元苘头上包裹蓝色吸水毛巾，穿上内衣打开房门。 满以弯腰将手中拖鞋放在她脚边，无论做什么都又轻又稳：“还没供暖地上凉”略作停顿继续道：“我们谈谈？” “好。” 元苘换上拖鞋生怕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会儿在被赶出去她就得睡桥洞。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客厅，坐在四人位布艺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人距离。 满以把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时元苘伸手找药，自己处理被树枝划破的地方。 “我们两家算世交，你遇到解决不了事说出来，我尽量帮忙。” 他的声音会把恐怖故事变成抒情诗，元苘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认真回答让他放心：“就是摔了一跤，钱的事谢谢你，我尽快还。” 满以不强迫她吐露所有心事，受伤的事放一边希望她能拥有自己的事业。 “你住在这里要承担我把你赶出去的风险，自己赚钱就有选择权，买自己喜欢的，做自己想做的，体验更多事情，而不是一味被掌控。” “谢谢，我知道了。” 元苘放下裤腿颇为感叹，好清醒的男人。 “吃过饭了吗？”满以不清楚她能听进去多少，五岁年纪差在他眼里像十五。 元苘双眼像瞬间开启的车灯，积极回应：“没有！” 满以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想吃什么？” “什么都吃。” 满以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只有冷气迎接他，几天没回来喊着减肥的女人把冰箱吃空了。 元苘有些不好意思：“我下楼买点菜。” “太晚了，我去吧！” 满以下楼买菜，元苘站在厨房晃荡：“小蜜蜂，男主哥哥情绪好稳定。” “亲，看看男主吧！他需要你的爱。” “等我解决工作问题再说。” 总不能每次还贷都靠借，元苘在厨房晃荡一会儿，坐在客厅沙发上盼星星盼月亮，希望买家尽快确认收货。 满以拎着两袋食物把冰箱填满，做了两道家常菜，洗净手去书房找资料，出来时看向阳台，元苘正对她的“朱砂痣”感激涕零，发现有道视线落在身上，慌忙吞咽食物转头问道：“你要走吗？” 满以突然想起她摔在卧室门口的画面，感觉她和以前有些不同：“嗯，锁好门。” “这么晚了，学校有事吗？不着急明天再办？” 两人一道回来，他好像没车，来回跑怪麻烦的。 满以怕不方便或者她害怕，想了想应声：“不是着急的事。” “那就在这儿住吧！一起吃饭？你做饭真好吃，真的！” 满以笑笑：“我吃过了，你慢慢吃。” “哦。” 元苘注视挺拔背影消失，看似亲近又非常有距离感，弄得她像房子主人。 吃饱喝足她收拾碗筷，把厨房整理干净回到卧室，手机发出提示音。 小黄鹂：不好意思没看咸鱼，已经确认收款啦！ 元苘差点哭出来，赶紧把钱还给满以，剩余钱当生活费，鲤鱼跃龙门跳到床上给满以发消息。 满以还没换下衣物，坐在书桌整理资料，拿起手机看向门口抬起唇角。 两人隔着客厅在一间房里用手机交流。 元苘：谢谢你，我想清楚了，女人是要有事业。 元苘：可我毕业后没工作过，在网上发简历也没人回。 手机屏幕里出现哭泣小黄鸭的表情包，满以有些新奇多看了两眼才回复：你大学读什么专业？ 元苘：服装设计。 满以：我帮你留意。 语言难以表达内心，元苘继续用表情包诉说感谢，现在这个情况扫大街、端盘子什么工作都行，躺在床上刷求职网站，握着手机缓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