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风淳朴京海市 人才辈出旧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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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杀了曹志远,你们觉得怎么样。”高启强说。 他坐在哥特风的长桌尽头,面色阴沉,显得他身上那件油光水滑的黑皮草更像乌鸦的羽毛了。 “如果不能杀的话,就把他弄残,总而言之,我不想再看见他平安无事地坐在他的市长宝座上了。” “我没意见。”坐在他右手边的陈金默说。他总是没意见。 左手边的唐小虎与唐小龙对视一眼,还是觉得应该先询问一句。 “老大,为什么?市长选举上个月才结束,您不是还为了帮他打败赵立冬,费了不少功夫吗?” “是啊,我砸钱,砸人脉,放火烧赵立冬的花园,为他做了那么多,结果呢,他是怎么回报我的?他妈的,他连一个小小的市长特赦令都不愿意给小盛!” 高启强说得火起,握拳重重砸了一下桌子,面前白瓷茶杯里的小金勺都跳了一下。 “你们是没有听到他的口气有多可恨。他说,阿强,亲爱的,你知道京海市有太多烂摊子要我这个新市长去处理,如果我刚一上任就先把臭名昭著的‘数学家’从旧厂街疯人院放出来——抱歉,臭名昭著这个形容词,是你的安探长说的,我的民调可能会面临很大的危机。你看,我不是也没有把我弟弟放出来吗。” 他捏着嗓子学完曹市长讲话时做作的牛津腔调,又翻了个白眼。 “他怎么敢把孙志彪和小盛相提并论,孙志彪,‘疯王’,本来就是个反社会杀人魔,他当然应该进疯人院。” 唐小虎小心翼翼地说,“但是,老大,阿盛也确实犯下了很多起案子,还每次作案都在现场留下数学题作为给警察的线索……” 高启强冷冷瞟他一眼。“阿盛只是读书读太多了,不是吗。” “是,当然是。”唐小龙抢先答道,并用手肘捣了弟弟一下作为警告。 高启强端着茶碟,搅着茶杯里还没融化的方糖,忧伤地叹了口气。 “留什么数学题,这孩子就是长不大,他现在应该也后悔了……” 阿盛输就输在太过自信,觉得京海的警察都是蠢货,解不开他留下的谜题。但最近京海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蒙面男人,四处惩jian除恶,给他们的犯罪事业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听说安欣他们就是在他的帮助下解开了题,推测出了阿盛的真实身份。 “能不后悔吗。”唐小虎忍不住嘴贱道,“你是‘红皇后’,他被京海日报取的名号却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还一听就是个书呆子。现在人人都以为孙志彪和你才是一对,他当然后悔……哎呦!老默你干嘛踩我!” “你话太多了。”陈金默说。他转向明显不大愉快的高启强,面无表情地用指腹摩擦着放在椅旁的重型狙击枪。“老大,我去把姓曹的做掉。” 高启强抬了抬戴着暗红色丝绒手套的rou手,示意他的金牌杀手稍安勿躁。 “我现在有了个更好的主意。”他抿唇一笑,用勺子敲了敲杯口。 “诸位,曹志远不给我发市长特赦令,没关系,那我就取代他,成为京海市的市长。” 唐小龙作为高氏家族里相对而言比较有常识的那个,提醒了一句,“老大,市长的任期是四年。” 高启强微微笑道,“让他自己引咎辞职,不就行了吗?” “我要杀了高启强。”曹志远说。 他面前摊开的是京海警局送来的报表,看着自他上任之后飙升了五六倍的犯罪率,曹市长端茶杯的手都颤了。 京海市的地下世界早已是高启强的天下,就像合法的生产经营要向市政府缴税一样,在这个一块广告牌倒下去都能砸倒三个有案底的人的城市里,每一起犯罪活动,也都需要向高氏家族申报并且缴纳税款。所以曹志远很确定,这就是高启强在向他示威。 “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个婊子养的是疯了吗,他怎么敢……” 他的幕僚长齐飞宇从他手中接过了杯子,安抚似的按了按他的肩膀。 “何必跟这种人计较呢,你知道的,他永远动摇不了你的地位。” “他当然不能。”曹志远摘下脸上的单片眼镜,随手压到了一旁的圣经抄本上。 “我在伊顿公学读书时,他在港口的小酒馆里穿着超短裙和渔网袜让水手摸大腿,买两杯啤酒就可以换一次koujiao。他凭什么觉得他可以……” 话还没说完,秘书就敲了敲门,面露不安地请他去外面看一眼电视。他走了过去,出现在电视里的,是正在京海电视台与孟钰进行一对一直播访谈的高启强。 “我并不觉得,曹志远比我高贵多少。”他把玩着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漫不经心地说,“白皇后与红皇后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假惺惺地在他那条同样血流成河的上位路上刷了层白漆。我想,京海应该需要一位更诚实,也更受欢迎的统治者,不是吗。” 曹志远转向齐飞宇。“他这是什么意思?” 幕僚长支支吾吾,试图敷衍过去,但电视里的女主持人,已经将那份最新的民意调查报告展示了出来。 这份“你更支持谁成为京海市的市长”的问卷调查里,第一次作为选项的高启强,以近乎十倍的票数碾压了曹志远。 电视外的曹志远额上爆出了青筋,电视里的高启强尤嫌不够,又对着摄像机,诚恳认真地发表了一段讲话。 “京海的市民朋友们,我们为什么要将希望寄托给一个外来人。生活在金字塔尖的曹志远是不会理解我们的,他怎么会懂为了一块面包被人拳打脚踢的生活呢。所以,曹市长,如果你正在看我的采访的话,麻烦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能提供我们所需要的东西,那就请你尽快退位让贤。” 曹志远的牙关咬紧了。“他这是在胁迫我。”他说,“他就是要逼我释放他的弟弟,他那个挑衅警察,藐视司法,策划了两起爆炸案,三起投毒案,五起绑架案的精神病弟弟。他就是觉得,孙志彪进了疯人院,我手上就没人能动得了他了。” 他冷笑一声,勾勾手指,让齐飞宇靠近了些。 “他还不知道……李响没有死,是吧。” 李响没有死,这件事,连李警探的搭档兼好友安探长都不知道。 在逮捕高启盛的时候,两人你追我赶到了海边的悬崖处,在纠缠中双双落水,匆匆赶到现场的高启强目睹了这一幕,当即昏倒在了同时赶到的安欣怀里。 这么drama queen的举动,当然只是为了给他弟弟拖延时间。他们一家子都是在海边长大的,水性极佳,他知道弟弟是想趁机泅水逃跑,就想靠装晕来引开安欣的注意力。可惜湿漉漉的高启盛刚从远处的海滩爬上岸,就被正巧在那片海域练水上摩托的朱朝阳抓了个正着。 ——如果朱朝阳技术没那么好,可能就是撞个正着了。 高家兄弟阴谋破灭,高启强气得嘴角抽搐,却还是得强忍着挤出个笑来。没办法,他哪敢得罪朱少爷。朱朝阳有很多身份,孤儿,学霸,十八岁的小帅哥,掌握京海经济命脉的永平集团总裁。 “高先生,以后可要当心一些。”朱朝阳将高启盛交给警察,对着高启强笑得爽朗又和气。“不是有句俗话吗,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这死孩子,说话真够难听的。我弟弟还给你当过数学家教呢,怎么一点旧情都不念。 李响掉下海后就下落不明,是那时还没被那个最近出现的神秘蒙面男子暴揍一顿关进疯人院的孙志彪先一步找到了他。身体大面积骨折,生命体征衰竭的李响,被曹志远用自己秘密研发的药剂“撒旦”救了下来。 在从政之前,曹志远在斯坦福大学最经常去的地方是实验室。“撒旦”是曹志远的得意之作,他的弟弟孙志彪,是他最完美的实验品。“撒旦”能大幅度增强人的体能,加快人体的自我修复。他曾经打断过孙志彪的一条胳膊,两天就能恢复如初。唯一的缺陷就是会对实验体的精神状态造成一定的影响,看孙志彪也能看出来。 他给李响注射的药剂,是药效更强的改良版。药效更强,副作用也更强。所以李响,救是救活了,人也疯了。 平时倒还看不出来什么,就是谁跟他说话都不理。但只要一见到高启强的照片,他的眼中就会鼓出血丝,一拳将混凝土的墙壁砸出个窟窿。 “婊子。”疯了的李响冷硬凶戾地喃喃道。 李响和高启强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是不是有过一腿,曹志远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他只需要知道,现在的李响,很想伤害高启强,那就够了。 “去跟高启强说,我认输了,我想和他握手言和,请他来我家一趟。我有一份礼物,想要送给他。对,就是他想要的那个礼物。” 在洋洋得意的高启强进入书房后,曹志远站在门外,迅速反锁上了房门。 他靠在门板上,点起了一支烟,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欣赏着房间里传来的声响。 “谁,谁在那?!……李……李响?老天,真的,真的是你……李……啊!好痛!!放手!你他妈,你他妈疯了!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啊!” 尖叫声,求饶声,哭声。真他妈够不要脸的,为了不挨揍,连什么老公什么主人都叫出口了。 曹志远听得心旷神怡,简直都要笑出声了。 直到他发现房里的惨叫逐渐变成了绵软低哑的yin靡呻吟,他的笑容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