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谋,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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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宫中失火,王后受了惊,染上了忧思之症,连日来都在宫中休养,未曾入朝。失了王后劝诫的新王专横霸道,谏臣所言一概不听,于是朝臣们反而开始怀念起王后干政时的朝堂了。从前新王虽然独断专行,但有王后中间调停,朝臣们态度恭顺一些,多谏言几次,政事方面倒是无虞。如今朝中新王独揽大权,没了王后钳制,行事越发肆无忌惮。 走水之事,火势源头乃是王后寝殿,新王隐约猜到此事应与王后有关,只是不愿深究,怕伤了帝后情分,便装作不知,又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便将矛头对准了救火不力的宫侍,牵连其中之人不数不胜数,宫中一时间怨声载道,于是新王行事暴戾的名声传到了朝堂之上,惹得朝臣们对新王的不满日益加剧。 这一切新王未必不知,只是他从前是曹王,后来做了秦王,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哪里会在意臣子们的小心思。在他看来,他是秦王,是君,为臣子的自然只能听从,不能质疑。故而行事依旧专横,不容朝臣置疑,又因王后久在病中,他怜惜爱妻,涉及王后之事都要一一过问,耗费了颇多心力,政事上处理的便有些不济,朝臣见此,心中越发后悔当时支持了曹王。 尚在病中的王后听闻了这些事,缓缓露出一个笑意,连苦涩的药物似乎都染上了甜味。 服侍的宫人虽然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心情好了许多,想到之前那些被新王处理的宫人,还是忍不住替新王说了些好话:“夫人这段时间身子大好,想来这药还是有些用的。听说这药方,是陛下亲自看过了,才定下的,连熬药的人都是陛下的亲随。陛下时时念着夫人,为了讨您开心送来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可见陛下对您并非不近人情,从前不过是太在乎夫人,才失了分寸。” 上官透面色的笑意不变,心却沉了下去。因着宫中失火,宫侍们救火不力,李明杀鸡儆猴,宫人们如今谨小慎微,个个惧怕李明到不行,再这样下去,恐会成了他行事的阻碍。 他筹谋的一切岂能前功尽弃!此事,不能再拖了! 新王原本在上朝,只是他安插在王后身边的内侍突然过来,偷偷禀报说王后今日难得起了兴致,去了御苑赏花,新王为此直接罢了早朝,人也跟着往御苑去了。 他到的时候,上官透脸上还挂着笑,显然心情不错,只是转头见到了他,那笑意便淡了,弄得李明心头一梗,只能讨好的靠近他:“看父后精神好了许多,肯出来走动散心了,儿子心中觉得欢喜。” 上官透虽然做了李明的王后,可李明还是爱称呼他为父后,尤其是床笫之间或是要装乖卖巧讨他开心的时候。 这词听在上官透耳朵里,额外的刺耳。 这天下哪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儿子,一口一个父后,行事却屡屡犯上,更是多次欺骗他,试图以药物控制他,每每想起他痛失的孩儿,被锁寝殿的绝望,还有那些非他所愿的yin靡不堪,他就恨不得立刻将李明杀了,好解他心头怨恨。 他不好过,李明也别想好过。 “我的身体何曾真正属于过我自己,精神好不好,并不重要,能让陛下欢喜,就是我的福气,想来这具残躯也只有这点用处了。” 李明被他呛的无言以对,只是看着他那副冷淡的神情,心头忍不住又生出怜惜和悔意:“父后何必如此轻贱自己?你是大秦至高无上的王后,是寡人挚爱。尊荣,权势,只要你开心,你想要什么,寡人都愿意拿来补偿于你。” 他看出上官透眉眼里的软化,忍不住去牵他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 那被握住的手,掌心冰冷,却慢慢被体温捂热,就像上官透的神情一样,终究都融化成似水的柔情,猜不透的内心深处却又像是雪山在消融,带来的可能是涓涓的清泉,也有可能是一场隆重盛大的雪崩。 王后秘密召见了朝中重臣。 这些朝臣之中有的仍念着先王,有的是长安君留给他的人手,还有些只忠于大秦并不愿选择站队,但如今,他们都跪在了王后脚下,俯首称臣。 他们改变了注意,愿意被王后所驱使,不外乎是所求一致。 上官透抬眸扫过这些人,眼神冷清:“新王得权不正,弑父篡位,其罪当诛,可另择明主取而代之。吾儿扶苏,刚毅勇武,宽厚德仁,堪为太子。诸君以为如何?”他说这话时,神情平静的好像说的不是要夺权,而是要从枝头采下一朵花那样轻松。 能爬上权臣之位的人都是聪明人,自然听懂了王后话里的深意。只称扶苏为太子,那登基称王,继天立极的便只能是王后。 朝臣们虽然早有预感,但是亲耳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还是不由心中一惊,彼此视线交错瞬间,早已将权势利益都分析了个遍。 王后虽然出身赵国,却能历经两朝荣宠不衰,且还育有王室如今唯一的子嗣。虽说公子扶苏并非先王血脉,但是长安君的孩子到底比新王这个不相干的楚国人更加名正言顺。而且这些日子里,新王行事越发荒诞,实在非是贤君,倒不如选择辅佐王后登基,好歹百年之后秦王之位终究会落到公子扶苏手里。 朝臣们左右权衡之后,尽皆拜服,再不敢生出异心:“臣等不才,愿为王后效犬马之劳。” 见他们心悦诚服,上官透既不意外,也不惊喜,自顾自的另起了个话题:“听人说,新王正在为我筹备千秋寿宴,有些发愁找不着新花样哄我开心。你们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想必能叫新王满意的对不对?” 正说着,便有人进来通传:“夫人,陛下来了。” 上官透倒是不见惊慌:“此事,就交由诸位去办了。如今宫中人多眼杂,众卿家不宜久留,便请回吧。” 出了宫门的朝臣们对视一眼,默默的散开各自回府了。 新王来寻王后,是因有人向他告密说王后欲行篡权夺位之事,他在寝殿没见到王后,十分不愉:“夫人呢?” 服侍的宫人不敢欺瞒:“夫人有些疲乏,在后院泡汤池呢。” 新王将信将疑,脚步不停的往后院去了,刚走到院门处,就见王后倚在汤池边,闭目半寐,一副疏懒清闲的模样。 他不由的松了口气,正要小心靠近,人却已经被他惊醒。 “陛下来我这,所为何事?”上官透从汤池里站起来,繁花盛景,水雾缭绕,更衬得人恍如神仙妃子。 李明神色晦暗难明,好像是疑惑又好像是在质问:“寡人听到些流言说王后要造反,故而寡人想问一问,父后,你想要谁继位啊?” 上官透闻言,连眉毛都懒得动一下:“陛下问我这句话,是想听到什么答案呢?我若是说了,陛下就信吗?” 李明看着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生气,他是君,他是后,就是死了,两人的尸骨都要同葬皇陵。 做夫人的,说些好话讨好夫君,有那么难吗? 上官透越是冷淡,李明越是想撕碎他平静的面具,让他沾上风雪尘埃,染上人间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