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告白

    Chapter　1:　告白

    Summary:

    01　告白

    他心里胡思乱想，然后听到杨戬开口讲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连起来却忍不住大吃一惊。

    “嗯，对，你就当我在……呃，诱惑你吧。”

    本章：1w字，两趟车，告白，双向火葬场，口活，咽了

    Chapter　Text

    01告白

    回去之后杨戬就开始发烧，这场高热无缘无故，却来势汹汹，简直像把他的心病放出来似的。像场熊熊野火，把他的一切犹疑烧得一干二净。

    沉香那天几乎情绪崩溃，状若癫狂，听完表白后却骤然安静，接下来几天一直沉默寡言，若有所思。他想躲着杨戬，可忍不住又因为对方在发烧而时时关怀照料，半夜去看杨戬是否睡得安稳。室内昏暗，他蹑手蹑脚走到床头，被床上的人一把握住了手，这才发现杨戬又在失眠。

    他僵住了。

    “沉香？”杨戬声音沙哑，其实这会儿来看他的人显然也只能是沉香，这声招呼显得毫无必要，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心怀鬼胎的来者更加心虚。其实在这段关系中被驯化的不止是杨戬，就连沉香自己也被训练出对杨戬中毒般的渴望，一声嘶哑的呼唤就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不自觉回想起某些其他场合，杨戬高潮时总不自主流泪，嗓音哽咽里揉着低哑，无意间显出致命的性感。

    但杨戬现在正在紧张，沉香敏锐地察觉了。

    杨戬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头重脚轻，浑身发冷，他穿着宽松的睡衣，沉香盯着他裸露的锁骨和脚踝，咽了口唾沫。

    该死，这时候就别注意他的身体了，沉香唾弃自己，我不是该生他气么？他极力调转自己的视线，好在杨戬并未注意到他的走神。

    杨戬没有开灯，他们在黑暗里交谈。

    杨戬似乎想说什么，但做的第一件事是站起来抱住他。

    “别，你还是坐吧。”沉香感受到他在轻微颤抖，试着把人胳膊放下来，感受到对方的抵抗。真是奇怪，离开那个催眠环境后，他反而绅士起来，体贴地陪杨戬演舅慈甥孝，“你冷吗？多穿点衣服。”

    “没那么严重，大概也是心因性，”杨戬摇头，“我的身体状况总受这里——影响。”他指着自己额头中央的疤。

    沉香索性在床边坐下，陪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那里还疼吗？”

    “不疼，早就好了，但对大脑有点影响，比如失眠和焦虑。”

    “下雨天那里会疼吗？”

    “一般不会。阴天疼的是其他地方。”

    哦，沉香想起那沓诊断书上的“胸腹联合伤后遗症”，一时间忘了记仇，有点心疼。

    猝不及防地，他的手被杨戬拉起来，放在对方的胸上，触感绵软。虽然他早就摸过那里无数次，甚至从小到大都在咬，此刻还是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起那天杨戬过呼吸后断断续续的剖白。

    但他对这份心意忽然又不确定了——杨戬是真的爱我，还是出于愧疚和催眠暗示而误以为这是爱？沉香不愿意去想这个答案，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有全然把握，因此彼时情绪崩溃后第一个念头是永远离开，不再让任何人找到自己。

    他心里胡思乱想，然后听到杨戬开口讲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连起来却忍不住大吃一惊。

    “嗯，对，你就当我在……呃，诱惑你吧。”

    杨戬很慢地对他讲，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绵软的胸乳在他手指下散发灼灼热气，“沉香，嗯……要来吗？我是说，现在？”

    “不行。”

    沉香第一反应是拒绝，自从颅骨受伤，杨戬的身体素质就下降不少，何况现在杨戬还发着烧，他不能让舅舅胡来。

    但其实也有他自己想逃开的缘故，明白杨戬对自己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之后，他忽然对杨戬感到无地自容。沉香明明刚得到心心念念的人，却因为这份爱里掺杂了自己的算计、胁迫和强制而无法对真心的存在抱有信念感。

    “那，如果说我想要呢？”

    沉香一愣，感觉浑身的血直往头上涌。

    哦，还往另一个地方涌。

    话音未落，杨戬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已经被沉香压住了，两人一同重重倒下，震得床垫抖了抖。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沉香想问，这是他第一次货真价实地受到舅舅邀请，像收到天降头等奖一样不敢置信。未出口的话被一个吻逼了回去，杨戬仰起头主动凑上前，灼热的温度紧密贴上来。因为在生病，杨戬喘得些微吃力，微微皱了眉，显出痛苦神色，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热气吹在沉香鼻尖，燎得他整个人也要烧起来。

    杨戬仰起头主动凑上去吻他，但烧得晕晕乎乎，支不起太久，索性把手环在他后颈，拉沉香彻底下来贴在他身上。两人身体间最后的距离也消失了。

    夜深露重，凉意丝丝缕缕侵入毛孔，他却压着一个火热的人，冷热交织，激得他心旌摇荡，恨不得立刻埋进舅舅身体里汲取暖意。两人的脸离得极近，杨戬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清粼粼地映着他，皎洁月色洒在其上，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小潭，把他吸得神魂颠倒。

    “来吧。”琥珀色的深潭说，“我做过准备了，刚刚还在想如果你再不来，我就自己去找你。”

    沉香本想拒绝，但任凭是谁对这等邀请都不可能忍得住，身体脱离了控制自己动起来，本能地想把杨戬眼中的琥珀小湖搅得波光粼粼。

    但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次耐性好得出奇，他强行按捺住自己，只是轻柔地舔舐杨戬的上下唇，湿润的味蕾在唇上摩擦，带来奇异的水津津的粗糙感，唇被充分浸润过，很快变得莹润光泽，沉香便拿牙齿轻轻地边咬边吸，像品尝一块温暖的果冻。

    “沉香，别……哦。”杨戬想开口让他快点进来，却被沉香趁着张嘴的时机入侵进去，舌尖相抵，一点点推进口腔里搅动，由里向外滑舔他的舌头，来回推放，好像拿舌头cao他的嘴。

    他说不出话来了，心想这小子哪来这么多花样。

    入侵的软舌继续若即若离地舔舐内外侧牙龈，好似蜻蜓点水，杨戬甫一伸出舌试图回应，便被沉香用唇含住了，沉香轻缓地吸吮他的舌头，吸得深了些，然后拿牙关咬住舔舐，似乎想吃掉它，

    杨戬便也咬了他的舌尖，企图反击，被沉香狠狠提着后颈猛地拽上去，舌尖一冲几乎顶到喉咙，顶得他泛起一丝干呕的冲动，但被堵着嘴又抓着后颈动弹不得，只能继续承受，舌头被对方的舌包卷着上下左右回旋翻动，在口腔里搅弄风云。

    杨戬索性放弃挣扎，闭眼用心感受他的冲撞，一边见缝插针地回应着。吻得太深入，杨戬本就因高热而缥缈的意识愈发徐徐浮起，飘在云端，一同参与这进食般的共舞。最后年轻人先退了出去。一吻毕，沉香喘得比他更剧烈些。

    “表现不错，宝。”杨戬摊在床上，抬手揉着沉香头发，边喘边笑道，“就是肺活量得再练练。”

    沉香本想取悦他顺便卖弄本领，却在意料之外的环节翻了车，当即沉下脸。

    “你难道没爽到吗？”他骑在杨戬身上，居高临下地挑眉，月色昏昏，他看不清杨戬的神色，但那琥珀湖中的波光分明粼粼地碎着，他伸手去触杨戬的脸，所及之处热得发烫。

    “爽，怎么没有，我们沉香最厉害了。”杨戬缓了一会儿才停下喘息，抬手覆在沉香手上，“小祖宗，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我这次想慢慢来。”

    之前做过不知多少次，其实沉香也清楚杨戬有点……性冷淡，总是要花很久才会真正高潮一次，作为快感的兑换，杨戬需要很多rou体和精神上的照料，接受充沛的吻和刺激才能进入状态，极难伺候。上一次他们虽然契合却不同频，杨戬没有多说什么，大约是对他逆来顺受惯了，但沉香能感觉到，杨戬被横冲直撞入侵时应当是不太好受的。

    沉香现在紧紧贴着他，其实能感受到杨戬兴致不高，难道只是为了安抚自己才如此邀请吗？单方面的迁就并非他想看到的，他想要杨戬和他一起愉悦。

    “上一次很抱歉，舅舅，这回我想完全照顾到你，我想让你舒服。”黑暗中，一双小狗似的眼睛灼灼地望着杨戬，看得他心里一动。

    “嗯哼，”他带着鼻音道，“请便。”

    吻的路途从耳垂出发，细细密密地向下行进，像温暖的雨滴轻柔地拍打，又湿又痒，沉香从耳垂一点点吻到脆弱柔软的脖颈，一路上又吸又啄，杨戬安静躺着任他动作，没有多余反应，只是呼吸有些凌乱，吻到喉结时他轻轻地吹了口气，杨戬终于难耐地扭了扭，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有点痒？”

    “是。”沉香的唇正贴在他喉结上，感到声带震动的一瞬间张口去咬，留下一圈浅淡的牙印，好似小狗打标记，感觉被自己压住的人一惊，哈地吸了半口气。沉香松开牙齿后虚虚搭在喉结上舔了舔，杨戬又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沉香停住动作看着他。

    “我没事，你继续吧。”杨戬缓了片刻道。“没关系，我还……挺喜欢这样的。”

    从锁骨继续向下的啄吻轻柔至极，好像所行之事并非情爱，而是拂去花瓣上的露水。沉香吻到饱胀柔软的胸膛，忍不住大口吸吮，留下湿漉漉的涎水，一时又转为啃咬，在敏感的乳rou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牙印，舌尖在rutou边上画着圈，感受杨戬的胸腔随着呼吸起伏。

    他干脆侧过脸，把耳朵贴在杨戬的胸口上，听着舅舅的心跳。

    砰咚，砰咚，可能是沉香的心理作用，他感觉这颗心跳得格外快。

    是因为我吗？年轻人被这个可能性砸得晕晕乎乎，他其实到现在还对“追到舅舅”这件事缺乏实感，舅舅因为我情动了，他很喜欢……很喜欢我。

    我们相爱。

    沉香抬头去瞟杨戬的脸，正好杨戬也微微支起脖子看他，二人视线相接。在如水的月色下，他从杨戬的眼神里瞧出些迷茫的柔软，是情动所致。杨戬喘息着，微张的唇在月色下显出莹润的水光，他忽然很想从那张嘴里榨出些呻吟。

    沉香用两只手揉捏杨戬的腰侧，手指用了几分力抱住他的腰上下摩挲，温暖的按压让杨戬在汹涌情潮中感到心安，产生一种被“完全包住”的奇异错觉，好像在温暖的羊水里沉浮，只要被那双手搂着就可以获得毋庸置疑的安全。

    杨戬混混沌沌地被抚弄着，本就因高热而不清醒，动情后愈发感到大脑泡在温水里，连思路都不分明，他其实也尚未真正适应这段关系，恋爱……恋爱。

    和沉香。

    但杨戬并不反感，也不后悔，歧路走到头就该另辟蹊径，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早点接受他。他早该明白的，其实什么都能给，给心也不在话下。

    “沉香。”他开口唤道，没有理由，只是想要呼唤年轻人的名字。

    “嗯。”沉香随口应着，放开腰去揉他的胸，手转着圈揉rufang，和面似的边抓握边打转，手指深深陷入温暖肿胀的胸脯里，好热，好软。

    “舅舅，你会涨奶吗？”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杨戬语塞，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假装没听到他的荤话。

    沉香抬起他的大腿，捞着膝盖窝推高，在杨戬大腿内侧用舌头打着转画圈，湿漉漉的软rou热烘烘地在最敏感的地方胡作非为，激得杨戬抓紧床单，不由自主绷紧了脚尖。沉香听到杨戬用鼻音嗯嗯地轻哼着，呼吸已经乱了。沉香感受着下面这具身体被自己一点点唤醒，好似侍弄一簇死灰慢慢复燃起火焰。

    他抬头去看杨戬的脸，男人正抬手挡着脸，偏头躲避他的视线。

    他把杨戬的胳膊扳开，意料之内受到一点小小的抵抗，但并不坚决，杨戬如果真的不愿意，他是勉强不了的，但舅舅还是顺着他的意松了手，简直欲拒还迎。他看到杨戬微红的眼尾，眼睛里有些潋滟水光，羞耻但又直白地和他对视着。

    他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他，舔舐舅舅温热的唇，撬开牙关往复扫荡，深深地探进杨戬的口腔，在里面来回抽插，简直像用唇舌交媾，用舌头cao他。

    “舅舅，”他情不自禁道，“我一直觉得，你被cao的样子特别好看。”

    沉香在昏暗的月色里抬起手描摹杨戬的脸，捧着脸颊摩挲眼尾，“这里总是带一点红，”他又去揉弄杨戬的鼻尖，痒痒的让他想打喷嚏，“你好爱哭啊。”温暖的指腹轻轻蹭过他的侧脸。

    “你舒服的时候嘴唇总是会张开一点，让人特别想亲你。”

    “好了吗？”杨戬哑着嗓子含糊地问，话音未落就感觉下面被硬且热的东西缓缓破开顶入，浑身一激灵，尾音扬起变成半声舒适的喟叹，颤抖着吐出半口气。沉香抱着他的腰凑过来吻他，杨戬的小腿绕着沉香的腰环到他背后，脚跟在年轻人背上不由自主地轻轻拍着，绷紧了脚尖。他紧紧回抱住沉香，像以往每一次半梦半醒间，在水中抱紧浮木。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亲密地、动情地交媾。

    和以往每次一样，他提前准备过，沉香没花太多功夫就顶了进来，熟稔地直奔前列腺。杨戬浑身酥麻，咬着牙控制自己不要叫出声，竭力睁大眼，其实意识已经陷入轻微昏沉，而沉香甚至还没怎么开始动。这可如何是好，被自己的外甥cao熟了，杨戬在迷蒙中感到一丝荒唐，随即摇摇头把它驱逐出去。

    能怎么办，小祖宗是得宠着，不仅要宠着，简直还要好好地供着。

    可理由还不止于此，除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他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私心。

    私心。

    他问自己，我有私心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杨戬睁开眼，用迷蒙的目光扫视上面的年轻人，沉香眉眼锋锐，继承了婵儿的俊秀，浓眉扬起倔强的弧度，鼻梁上有一道极浅淡的疤，为整张脸增添几分凶戾。

    这孩子长大了。

    或许是受到生理高潮的影响，杨戬在不知不觉间又泪意上涌，他眨眨眼，让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明，沉香的脸在视野里重新清晰起来。

    私心……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何时动了情，是躲避少年追逐的那些日子，还是相拥而眠的每个夜晚，抑或在每一次催眠的情事中？

    他不知道，唯一可确定的是，沉香十二岁时他接少年回家那一天起，他们的命运就汇合交织着融为一体，纠缠不清，注定永远难舍难分了。

    “舅舅？”沉香唤他回神，他这才发觉沉香的动作停了片刻，是在等他回应。

    “你动吧。”

    “好。”沉香咬着牙缓慢动作，顶得他浑身酥软，从腰际到大腿都失去知觉，天昏地暗的快感潮水般一阵阵袭来，原来心意相通的交媾是这么畅快，杨戬活到四十才被自己的小外甥上了一课，教学内容是动心和恋爱。

    “不管做多少次，每次开始都咬得好紧，cao你特别舒服，舅舅真是天赋异禀。”

    “……”

    “好想喝舅舅的奶。”

    沉香的荤话杨戬起初还能装没听见，后来就恨不得捂住耳朵，又想起沉香问他会不会涨奶，杨戬窘得下面都不自觉绞紧了些。他虽并非未经人事的毛头小伙，可和外甥睡是一码事，被这小子的yin词浪语调戏又是一码事，简直没大没小。

    虽然其实和外甥滚到一张床本也就没资格提辈分伦理了。

    “舅舅现在的表情……特别漂亮，”沉香边插他边夸，“脸上红得很可爱，还有这种‘忍不了我’的表情，平时都不会有，就这会儿能看到。估计也只有我能看到，是不是？”

    “……是。”杨戬这时候被顶得思绪都连不起来，只能勉强理解他在说什么，费力琢磨许久终于跟上了最后一句话。

    “还有这种昏昏沉沉的迷茫的表情，不管看多少次都很想射出来……”

    杨戬迷迷糊糊地听着，这时正巧被顶得啊了一声，沉香便笑起来，“你也这么觉得，是吗？”

    他沉下脸，“看着舅舅的sao样，真受不了，想cao死你。”边说边狠狠顶，显露出从小到大一直有的，掠食者的本性来，“为什么，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好cao？”

    “不管是嘴唇、手指还是脖颈、睫毛、鼻梁，随便哪里，看起来都特别让人想玩弄，看到你的嘴唇我就想咬，手指适合抓点什么，或者开拓你自己也好，脖颈让人想掐，鼻梁让人想吻，睫毛……长睫毛的人容易前列腺高潮，舅舅你不被cao真是暴殄天物。”

    杨戬被他顶得讲不出完整的话，很温顺地听着，态度介于不懂和听懂且同意之间。

    “你不知道，不知道这些年我肖想你有多久，多辛苦。”沉香说着又开始吸鼻子，狠狠一顶，“舅舅，我好喜欢你，好喜欢……”

    “别，别哭。”

    杨戬本就烧得不大清醒，被cao得越发昏昏沉沉，这时却突然有了反应，下面还被插着，却拱起腰背竭力去够到沉香的脸，想吻掉他的眼泪，不料被下面的错位顶得浑身一颤，吟了一声跌回去。

    沉香被他的下意识反应撩拨得受不了，顾不得什么九浅一深，抬起他的臀就大开大合地cao干起来。他的动作太猛，弄得杨戬开始躲他，眼睛半闭着，无力地扒拉沉香正捞着自己大腿的胳膊，微微蹙了眉，显出些痛苦神色。

    “快……太快了。”他含含糊糊道。

    沉香立刻减缓动作，“对不起，舅舅。”他温驯地道了歉。可见狼虽是掠食者，驯熟了也会变成狗的。他温吞地继续动着，时不时停下看舅舅的表情。

    “干嘛……总是看我。”杨戬昏沉中不自在地扭了扭，又想捂住脸，被沉香抓住手腕。

    “我想确认你舒服。”年轻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杨戬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身体又正陷在酥酥麻麻的情潮中，生理心理双重震荡，全身一阵过电似的颤抖。

    沉香看出他快到了，知道他需要什么，又准又狠地顶弄一阵，杨戬呜咽一声，震颤的酥麻立刻一阵阵漫上来，他眼前发白，没能意识到脸颊正被人捧起，因高潮而不自觉张开的嘴被一条舌头入侵，沉香又深又猛地吻他，把唇间的每一寸缝隙都封缄，简直要把他的呼吸都吞入自己口中，让杨戬上面下面一同窒息。

    直到小腹上传来微凉触感，杨戬才迟缓地意识到自己被插射了，挺立的性器尚且在断断续续涌出精水，他竭力让翻白的眼珠回到原位，看到沉香下颏上有乳白的浊液，想来是自己溅上去的。他在高潮的余韵中暂时讲不出话，翕动着嘴唇想抬手去替他擦掉，被沉香抢先抓住了手腕。

    “这里吗？”沉香用大拇指揩掉自己脸上的jingye，伸出舌头舔了舔，觑着杨戬的神情笑道，“这有什么？舅舅的味道很不错。”

    坏小子意有所指，一语双关，看着杨戬无可奈何的表情又笑了：“舅舅也可以尝尝的。”说着便扳起杨戬的下巴，把拇指戳进他口中，紧接着吻了上去，舌头来回抽送着传递石楠花气息。

    真是yin乱得不像话。

    但更不像话的事情也早做过了，这算什么呢，小菜一碟罢了。

    高潮的回响如同灵魂离体，杨戬的思绪飘飘悠悠，隐隐摸到些玄妙的关口。他对沉香究竟何时动心已无从得知，大约能把握的唯有当下，是以与其纠结过去，倒不如想想对沉香如今是何种心情。几成亲情、几分恋慕并无法上秤辨明，但如今他们身份确乎不仅是亲人，也是恋人了。

    恋人。杨戬咂摸着这个词，从未有过的感受涌上心头，他有过前任，却未曾认真过，只当成排遣烦忧的暂且选择。他的心也如同游子，未曾归过乡。如今却对某人真正动情，这感受太久违，杨戬一时间简直近乡情怯，而这个人还偏偏是自己外甥，他愈发心如擂鼓。

    杨戬神智混沌，思绪断断续续，却本能地抓住了最要紧的逻辑线。

    喜欢他。

    我有私心吗？又是何时开始的？杨戬昏昏沉沉间明白了问题的答案。无论这私心的前世今生是何物，动机无非是想要满足沉香，是亏欠、溺爱抑或恋慕都无所谓，无论是何种质地的感情，爱都只是爱而已，无非是在血脉相连上加一层抵死缠绵，反正他们早已是彼此的唯一。

    “舅舅……”沉香从他身体里抽出来，还硬着——年轻人的精力无穷无尽——沉香抱着他的腰，脸埋在胸上，闷闷地开口道，“一上头就忍不住讲心里话，舅舅不会怪我吧，我看你也挺喜欢的，刚才我一讲话你就绞紧了。”

    “哈……是挺喜欢的。”杨戬从高潮中回神些许，恢复几分力气冲他笑笑，高烧并未退去，但心念通达之后便顿觉神清气爽，甚至有闲心调笑。

    “怎样都好，只要是你，我就会喜欢，无论怎样都喜欢。”

    沉香愣愣地看着他，被直白的爱语砸傻了。

    “舅舅？”他傻乎乎地问。

    “傻小子，发什么愣，继续吗？你还硬着。”杨戬看他受宠若惊的表情忍不住心疼，越发主动，“我帮你弄出来。”说着便跪坐起来去含他。

    杨戬被cao开之后整个人像水一样软着，高烧和过量快感叠加，使他被麻痹般失去力气，手脚瘫软无力，完全支撑不住身体，最后终于支撑着跪趴在沉香腿间含住性器时，还需要沉香帮忙捧着他的脸。

    湿热的口腔把guitou完全包裹住，杨戬小心地收着牙一点点吞入，yinjing在颊侧顶起一块凸起，全部吞进去后他忍不住皱了眉，忍住轻微的干呕欲望，guitou已经顶进了喉咙。

    沉香忍不住挺腰抽插，把轻柔的吟哦从舅舅嗓子里榨出去，杨戬本就在发烧，声线越发显得又潮又哑，湿漉漉的撩逗得他发疯，下面也硬得发痛，被杨戬有意一下下吸着，喉咙在干呕时紧紧挤压guitou，逗弄着他释放出来，引得沉香控制不住精关，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在了舅舅嘴里。

    感觉到液体流出时他就开始推杨戬，想把性器撤出去，怕呛到舅舅，被杨戬拉住了。杨戬闭着眼吞咽射到喉咙里的液体，喉结上下滚动。射精持续了一段时间，杨戬在中途被呛得浅浅咳了几声，直到完全结束才把瘫软的性器一点点吐出去，guitou离开时在唇角拉出乳白的细丝，唾液里掺了精水，简直难舍难分。

    杨戬舔了舔唇角冲沉香一笑，“你的味道也不错。”

    沉香愣愣地看着舅舅，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

    他被杨戬这一句话震得脑袋嗡嗡响，刚射过就又隐隐精神起来，杨戬看着沉香慢慢立起的性器叹了口气。

    “还想要？随意，你担待着点，我没力气了。”他还发着烧，精神萎靡，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但倘若沉香想要，继续下去也未为不可。

    “那就算了。”

    “不，没事，继续吧。”杨戬温和但坚定地按住他，看出沉香其实根本没够，但他其实是想尽量满足沉香的。

    于是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你身上好热好暖和，里面也是。”沉香咬着他rutou时含糊地赞美，“以前就很喜欢抱着你睡，虽然其实是我来暖你，但抱着舅舅就很安心，像和mama在一起。”

    沉香的荤话，杨戬听多了也就逐渐习惯，打算放任自流，相比之下更让他介意的是沉香今天动作太和缓了，吊得他不上不下很难受。只是他偏又发着烧，嗓音懒得讲话，忍了半天才痛苦地开腔：“求你了，沉香，快点。”

    一阵抽插后沉香打算快点结束，准备抽出来释放在外面，刚出去一点便被杨戬制止。

    “不，今天没有戴套，而且你正在生病。”

    “没关系，射进来吧。”

    沉香今晚一直想叹气，此刻终于把它叹了出来。“舅舅，你怎么了？”他从杨戬身上爬起来。

    “什么？”

    “为什么突然这么主动？感觉不正常。”杨戬以往对沉香虽极好，却总对肢体接触避之不及，今天却一反常态，狂蜂浪蝶似的邀请他巫山云雨，事出古怪必有妖，他惴惴不安，唯恐这是没有下一顿的断头饭。

    “啊，”杨戬眨眨眼，“我不是说过……那什么，恋人不是应该做这些事么？”

    沉香又叹气，他总觉得杨戬好像还不是真正地爱他，只是形成一种惯性思维的路径依赖＊，误以为这就是爱，zuoai等于爱么？当然不，但他并不想拆穿，也不想和杨戬点破，这感觉很微妙。眼下，杨戬和他的关系一时间颠倒了，从前是他追着杨戬跑，耍心机甚至上手段胁迫着他和自己睡一觉，现在却是杨戬来缠着他想方设法要他相信对方爱自己。

    慢着，他福至心灵地明白了，杨戬这是想向自己道歉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道歉的，他清楚杨戬对自己已经足够尽心竭力，就连瞒着自己都是为了自己好，他本来也没有脸面怨他的。当时又哭又笑，状若癫狂，冷静下来简直无地自容，本质上杨戬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向自己道歉？是因为爱吗？

    他又回过味来，原来如此，只能是因为爱了。

    年轻人的脸慢慢地、慢慢地红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如坠云端，整个人轻飘飘地浮起，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感觉杨戬的温度从刚刚的呼吸和吻中传给自己，整个脑子都嗡嗡地滚沸着狂喜起来，谁说人不能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谁说月亮不能奔你而来——虽然他追这轮月亮简直追得心力交瘁——虽然那月亮自己也逃得几乎去了半条命。

    “欸。”

    杨戬在下面不满地扭了扭，挑眉像看呆子一样看他。沉香这才发觉自己抽出来之后走神许久，把杨戬cao了一半丢在那里，不上不下地吊着。

    “你快点再进来。”被晾了半天，他这最软和的舅舅也忍不住要发脾气。

    “唔，对不住。”他傻乎乎地道了歉，和每个热恋中的二愣子一样，洋溢着年轻人专有的热情傻气，直愣愣压下来，在他锁骨上舔，纯情得如同小狗舔人。

    杨戬简直要翻白眼了，这人上次毫不体贴地cao到他过呼吸，几乎窒息到死过去，现在反倒磨磨唧唧，心如止水的杨警官罕见地烦了，不止如此，简直开始生气。

    “你——别让我再说第二遍，你进来。”杨戬瞪了他一眼，“快点。”

    就这么又开始了，沉香被狂喜冲昏头脑，但还是留神收着力道。他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仍然觉得自己在做梦，此刻抱着杨戬，好像抱着一团随时要化掉的雪，或者捧着易碎的珍宝。

    “为什么？”杨戬在昏昏沉沉中问他。

    “什么为什么？”

    “你心里有事情。我以为会更……直接些。”

    “……”

    “没关系，来吧，我会接住你。”

    沉香又怔怔地停下了，杨戬为什么会觉得要粗暴才对，他反省自己，心里又酸又涩。

    “对不起，舅舅，以前是我不好。”他轻轻含住杨戬的耳垂，“因为喜欢你，所以自然要温柔点。”

    “别和我说对不起。”杨戬抬手轻轻按捏他的后颈，像安抚一只小狗。

    “说到安全词，关于我答应你的事，得澄清一点，其实我以前玩得不那么……没那么正式，也没和谁认真过，但你不一样。”两人翻了个位置，杨戬忍着高热的晕眩跨坐在沉香身上，摇摇摆摆地对着口把性器吞进去，擦过敏感点时皱了眉头，“我从来只口头约定，但对你想认真一次，所以从试用期开始吧。”

    沉香愣了一霎，意识到杨戬指的是答应自己的主奴关系。其实他早已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他并不是真的想做所谓“主人”，只是想得到杨戬，为此曲线救国地尝试控制他。而他现在已经达成目标，这东西如今只是聊胜于无而已。

    但既然这次是杨戬主动提出，他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便续上杨戬的话头。

    “一般要先熟悉彼此的尺度，然后是试用期，如果磨合顺利就签个协议，是这样吗？”

    “没错。”

    “那现在就可以开始试用期了，我命令你……不要这么累。”沉香说着一扭腰，两人再次颠倒了位置，杨戬被他压在床上，沉香摸着舅舅额头的高热，“你应该很难受吧？”他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么轻柔。

    “没关系的。”杨戬闭着眼道，面色潮红。

    “别的呢？安全词是对不起，时间呢，你想要什么样的？”

    “随便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要。”

    “称呼呢，要什么特别的模式吗？”

    “我没这种打算。”

    “那么，我想叫你舅舅。”

    “好，内容你想要什么？”

    “内容是，不许伤害你自己，必须照顾好自己身体，少发脾气，少叹气，按时休息，生病就得吃药。我要你开心。”

    杨戬睁开眼，看着他微笑起来，是从心底荡漾起来的笑，晃得年轻人魄荡魂摇。

    不过，我现在其实……还是不敢奢望你真的爱我了。沉香心想。他原本对这份关系有了一点实感，但又犹疑了，他曾经多少次对α波催眠状态下的杨戬说要他爱自己，此刻不确定的心情就有多剧烈，感觉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他忽然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拒绝继续这份关系，仿佛它是防盗门的外加锁，能确保梦寐以求之物绝不会不翼而飞。

    “你不相信么？”杨戬坐起身开了台灯，看沉香的表情，“我们把话摊开讲，我不是真的想被你控制，而是因为我爱你，但除此之外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相信我，明白么？”

    其实沉香仍然不确定杨戬对他真正的心意，这谁说得清呢？沉香把自己舅舅搞定的手段，说是杨戬自愿，其实和巧取豪夺也没差，不过是仗着杨戬对他心软罢了。请君入瓮，杨戬却是自愿入瓮的。他突然为自己感到可耻，是他彻头彻尾地诱捕了杨戬，把他反向驯化，囚禁在亲缘和禁断的牢笼中。好在反正人已经到手，横竖他们在一起了，来路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杨戬说爱他，那他就选择相信。

    “如果我把支配权交给你，把自己整个人交给你，能让你相信我吗？”

    杨戬抓起他的手放在胸前，让沉香感受心脏在下面灼灼跳动，像骑士宣誓般坦诚。沉香一瞬间陷入了错愕：这种深情真的是我应得的么？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刹，他的心怦然跳动，无形之中一口古钟怦然作响，钟声响彻整个山谷。沉香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那么，先从约会开始吧。”他听到自己说，尽量不去追究心头隐隐回荡的怪异感究竟是什么。

    TBC

    预警：番外都是xp放出，下一节玩得有点大

    Notes:

    附注：

    1.路径依赖：类似于惯性思维。是说一旦人们做了某种选择，就好比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惯性的力量会使这一选择不断自我强化，并让你不能轻易走出去。

    2.半明半暗的云：王小波《黄金时代》，“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照应正文－7层　回忆：怦然